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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看着卫骁那宛若教科书的演技,除了惊叹一声“天才”没别的反应了。
卫骁虽然北电表演系在读,但他演戏的路子并非科班出身的表现派或者体验派,而且全靠天赋和灵气的方法派。
相反,迟早这个美院出身的演员才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演法。
迟早深呼吸一口气,把这场对手戏的剧情理了一遍,对刘牧导演道:“我们再来一遍吧!”
刘牧本来就打算再拍几条让这场过了。
没立刻开拍不过是担心迟早被压戏心底不好受,因为刘牧一直知道,迟早演技非常好,而且心高气傲,她从小在剧组长大,演技是她跟着老戏骨模仿出来的,也是被她那位当导演的爷爷亲自教导出来的。
她从小就学这个,一学就是十多年,攒了十多年的经验,却被一个“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演员压戏了。
光想想就觉得心梗。
刘牧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如今,要重新上戏,刘牧温声道:“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演,别太在意其他,我觉得你演得挺好的,刚才喊停也不过察觉到你精力不够集中,而麻辣烫泼上去要重新收拾挺麻烦的。”
迟早笑着应:“知道。”
压戏这事儿,她自己察觉出来了,刘牧当然也察觉出来了,但这种商业爆米花电影,有个及格的表现就够了,不需要你精湛的演技。
卫骁这种影帝级别的演技,在这个片场,就是降维打击。
刘牧说这通话的意思很明显,别管卫骁压戏的事,你稳定发挥就是了。
虽然知道大家都是这种看法,但迟早还是想试试。
这一镜重新开拍。
只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迟早这一次没有被压戏,而是跟上了卫骁,演得全程无尿点。
片场,盯着这一场的工作人员看着迟早张弛有度的演技,很轻易地代入进去,一面心疼这蠢货,一面又忍不住笑出来。
然后心底惊叹一句,阮梨实在是个活宝。
两人的对手戏也非常好,张力十足又流畅自然,两人之间的吸引力直接溢出屏幕,让人忍不住追随着主角看下去,看看故事的后续发展。
这一场拍完,副导演聂乾坤惊叹了一句:“她真的才二十岁吗?”
刘牧应了一声:“我看着她长大的,真的就二十岁。我知道她演技很好,没想到……这么好。”
卫骁人真的是老天呀赏饭吃,天生就会演戏,这是天赋,可遇不可求。
迟早却是演员通过刻苦努力能抵达的高峰,她这一镜注意力非常集中,对自己的形体、微表情控制已经抵达巅峰,再加上好到炸的台词,简直就是教科书一般的演技。
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演戏路子,但飙起戏来却还是燃炸了。
明明很简单的戏份,两人确实各种秀。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刘牧心底感叹了一声,然后都不打算拍第二条,而是接着拍下一场戏。
迟早拍完这场戏,就想去找卫骁聊聊,副导演聂乾坤却拦住她,道:“他好不容易找到状态进入角色,你就别去打扰他了,他演戏方法跟你完全不一样,你靠的是自己的经验跟技巧,他靠的是感觉跟状态,我怕他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然后又要请假找状态。”
迟早也明白是这样的道理,便也不便前去打扰。
只是,远远地,瞥见卫骁拿着一本法律书籍在那看,迟早惊了一下,有些担忧起来。
虽然她知道方法派演员都是卫骁这样的,台前幕后都沉浸在角色里,但都下戏这么久了,她居然还没出戏,迟早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迟早是他的枕边人,担心的是卫骁这个人,但导演和工作人员看到卫骁这种状态,却非常满意,因为状态实在是太好了,而且演技登峰造极。
接下来一整天,卫骁就没ng过,就算导演喊卡也是因为别的演员状态不好,而不是卫骁。
迟早和卫骁当然有不少对手戏,迟早感受过了卫骁的演法之后,就和他磨合好了,演得自然非常顺。
只是,和卫骁演戏比较累,因为需要极高的注意力,略一分神,就会跟不上节奏。
她今天的工作量根本没昨天的多,但是昨天她压根没有累的感觉,今天却分明的感觉到了疲惫,那种疲惫不是身体的,而是精神上的,只要和卫骁演对手戏,她都会把自己崩得紧紧的,不然就会被压戏。
拍得顺,收工自然就早。
七点,迟早时结束工作去找卫骁,卫骁……竟然还没出戏,而端着一本法律书在那得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看到这种状态的卫骁,迟早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而卫骁,似乎是听到脚步声,抬头,眼神极淡地瞥了她一眼,轻声喊道:“阮梨。”
迟早悚然而惊。
刚才在拍戏,他喊她阮梨情有可原,如今都收工了,他喊她阮梨……
迟早快疯了。
她愕然地看着他半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到他拍《原罪》,又或者拍其他的戏,自然也是这样的,一入戏压根出不了戏,而是以那个角色生活在剧组里,一呆就是两三个月。
靳嘉西这样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倒也稍微好一点,因为设定很苏所以并没太多虐点,像《原罪》这样角色压抑复杂的戏,卫骁沉浸期间两个多月,经历着角色全部痛苦、挣扎、压抑、疯狂……
卫骁他会崩溃的吧!
卫骁其实跟迟早说过他演戏的路子,他说演戏于她而言非常痛苦,入戏很难出戏也很难。
但迟早一直没实感。
对她而言,演戏靠的是长年累月积攒的技巧,靠的是对自己形体以及表情的控制和管理来塑造人物,她根本不需要代入角色,所以很难get到所谓的出戏和入戏的痛苦。
她本以为卫骁是体验派演员,靠内心的体验以及角色的心理历程甚至是过往经历来塑造人物,所以才会存在入戏和出戏的问题,因为那些事情卫骁没经历过,所以找到感觉很难。
她从未想过,他竟然是方法派演员,他所谓的入戏和出戏如此漫长又痛苦,他要在那短短的两三个月里经历一个人的一生。
【注】
第79节
她突然意识到,今年上半年卫骁不回她的微信和电话除了忙,或许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压根没出戏。
在那些他呆在剧组的日子里,这个世界没有卫骁,只有一个个被他塑造出来的角色。
所以,每次拍完戏,他都会来杭州找自己,然后激情又疯狂地□□。
因为她,才是他的真实生活,是他从一个个虚幻角色里出来之后唯一的归宿。
这样深厚的羁绊。
卫骁说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爱她,一点也不为过。
而她呢,从未关心过他,甚至还因为他的冷落打算分手。
想明白期间因果,迟早眼眶泛红,眼睛一片晶莹的泪意,是愧疚、自责以及……浓浓的心疼。
是她把卫骁带到表演这条路的,但她却从未关心过卫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
她的表演道路一片坦途,便以为卫骁也是如此简单轻松,她从未想过卫骁走的是一条痛苦的充满荆棘的道路,哪怕路上满是鲜花和掌声,但于卫骁而言,期间的艰辛或许只有他知道。
☆、第81章 厚待
卫骁看到那个被他叫“阮梨”的女孩怔怔站在原地半晌, 然后眼眶鲜红,眼底泛泪, 恍然回魂, 那种独属于靳嘉西的清冷宁定消散, 他重新变成那个浑身劲儿劲儿的卫骁,只是魂魄刚回位, 他声音仍带着些许疑惑和不确定:“早早?”
慢慢地, 眼神一片清明,他看了一眼四周, 又扫了一遍正忙着收工的工作人员,这才有种大梦初醒的味道。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竟然喊了迟早“阮梨”,也难怪迟早气哭了。
每次拍完一部戏,卫骁都有一种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的感觉, 这种时候,他都会去找迟早, 见到迟早第一秒,他立马就知道,这是他媳妇儿, 而他是卫骁, 这才是现实,是他的真实的生活。
因为这种近乎偏执和诡异的依赖, 所以, 哪怕一心想着和迟早合作拍一部戏以后毕生回味, 但真到了要对迟早入戏的刹那,卫骁迟疑了,他怕……有一天他把迟早认成戏中人物,然后出不来了。
比如刚才,他就把迟早认成了阮梨。
好在他回过味来,知道那是迟早,不是阮梨,这才彻底出戏。
但这种感觉,让卫骁很不好,这次他出戏了,那下次呢……
卫骁不敢想象。
他非常反感这种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的感觉,却也还是将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迟早见卫骁终于从角色里出来了,连忙上前,去牵卫骁的手。
卫骁怔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那和自己大手相扣的小手。
迟早明白过来一切,真的心疼极了卫骁,对卫骁温柔了许多,她轻声说:“我们回酒店吧!”
这时候的卫骁,连呼吸都是极其轻微的,显然状态非常不好,他眼底满满的都是愧疚、不安、迷茫、以及自我厌憎,可以说负能量爆棚了,他迫不及待地需要发泄,需要寻找一点真实的感觉,然则只有焦灼跟疯狂。
直到看到那塞到他手心里的手,那么小那么软,一捏就碎,却穿透全部黑暗递到了自己面前。
卫骁这才有种彻底明白过来的感觉。
嗯,这是迟早,他媳妇儿。
而他,是卫骁,不是靳嘉西。
卫骁握紧了那只手,很是安心。
迟早则去找周奕,拿晚餐,她是孕妇,怀孕期间自是要补充营养,她的晚餐都是徐绪宁特别定制的,装在一个个保温桶里。
迟早左手拎了两个保温桶,卫骁右手则直接拿了三个。
这时候的卫骁,安静极了,一点也不复平日里的骚气和痞气,连拿保温桶都是默默的,不像是以前,老爱拉着迟早说话跟腻歪。
两人拿着晚餐回了酒店,只是进了屋,刚放下保温桶,卫骁就抱着迟早,急切地亲了下去。
迟早知道他想要什么,也明白他那种从角色脱离回归现实寻找实感的冲动,自是乖乖配合。
卫骁很疯很疯,但到底是理智的,也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他要携手共度一生的女人,是怀着他孩子的女朋友,所以哪怕很疯,却仍是克制跟温柔。
等一切结束,卫骁就搂着迟早,一下一下地亲,说不出的亲密、依恋和爱意。
其实以前,拍完戏到杭州找到迟早,卫骁也是这样的,抱着她各种亲昵。
只是当时的迟早,因为她的冷落心底多少有些芥蒂,又因为过于频繁的欢爱太过疲惫根本没精力注意卫骁的心境变化。
也就这种时候,不累,也足够理解他的时候,才明白他有多依赖她。
迟早现在莫名有一种母性光辉,这样的母性光辉不是因为怀孕,而是因为前所未有的脆弱的卫骁,她现在就觉得卫骁好脆弱好需要我照顾好需要我保护我该好好宠着他。
她跟他腻歪了一阵儿,便起身拿了睡衣套上,把保温桶拎到卧室,然后在床上架起一张小桌子,把保温桶拧开放在小桌子上,然后拿着勺子舀了一口饭菜,很温柔地说:“骁哥,我喂你吧!”
卫骁:“……”
这种帝王级别的待遇,怎么回事。
在片场对着迟早喊了“阮梨”把人弄哭了;回到酒店还不顾迟早工作辛苦还啪啪啪。
这一桩桩的,都是罪大恶极。
卫骁已经做好了被迟早揍死的准备,偏偏迟早一阵莫名的温柔。
卫骁很是惶恐不安。
人性本贱,被虐待惯了,难得迟早大发慈悲变好一点,各种不适应。
但卫骁骨子里就有一种豁出一切的狠意,他从未享受过这种帝王级别的待遇,就觉得,先享受一番再说,享受完了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那都赚了。
所以卫骁,懒洋洋地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好。”
饭菜做好之后直接装在保温桶里然后立马送了过来,到如今,也是滚烫一片。
迟早用自己的唇瓣试了试温度,有点烫,然后吹了吹,确定温度适宜,这才递到卫骁唇边。
卫骁看着媳妇儿这么体贴,心底软到不可思议,但又觉得这未免有些诡异,于是他得了被害妄想症似的琢磨着这饭菜是不是放毒了。
但这是媳妇儿喂给他的饭菜,就算有□□,他也甘之如饴。
卫骁张口就吃,半点也不客气。
迟早则一勺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