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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嫂被女儿的话听得稀里糊涂起来,搞不懂女儿以及她公公葫芦里买什么药,就很担心女儿听公公的话儿害了自己。赵春梅安慰母亲道:“妈,别的不说了,女儿有自己的打算,我公公还说了,我怀孕这件事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后,希望大家先保密下来。”
水镜嫂还是担心女儿的安危,就对春梅说:“你自己要清醒,这事早采取措施早安全。”
赵春梅说,这件事肯定不会出现自己安全事故的,母亲尽管放心。春梅再次告诉母亲,这件事需要她保密下来。
金苗根自从知道妻子怀孕的消息后至今闷闷不乐。他搞不明白父母和妻子都坚持不去打胎,这对他心理上是个巨大的压力。但他一时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组织,父亲的话一直响在耳边:“谁都不许把事情泄露出去,否则,他与他没完。”
金苗根现在是孤掌难鸣,父亲这几天虽然也像平时一样养花养鸟,写字画画,但明显心情很好,从没听到过父亲唱歌的金苗根这几天已经好几次听到父亲走调的歌声了。母亲也一样眉开眼笑,说话喉咙比平时响许多,买菜的数量质量都明显与往日有所不同。还有,一下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妻子,这时候也与自己的意见不合起来。他们联合起来想干什么,这不明摆着与我金苗根作对,与国家政策作对,也就是与人民和政府来作对。
金苗根可不傻,他们这样的反抗无非是以卵击石,自取毁灭。可这些人都是他最亲的亲人,他不明白自己能不能说服他们,把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尽早地结束,时间拖得越长,临近的威胁就越大,困难也会随之越来越多。
金苗根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找自己的岳母去,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这不但关系到妻子的安危,也关系到自己的大好前途,他不能在人还没有到中年时就把自己的事业和青春白白地牺牲掉。
水镜嫂接到女婿的电话,不敢耽搁,就直接去了女婿约定的地方与之见面。金苗根也没有隐瞒,开门见山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水镜嫂一直听女婿把苦水倒完,才问女婿道:“苗根,妈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父亲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只要告诉妈这个问题,你们接下来事情就比较好解决了。”
金苗根说:“妈,我确实至今不知道我父亲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我清楚了这一点,或许我自己也能分辨出我该怎么办。”
水镜嫂对女婿的这个回答非常不满:“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父亲在做什么,你让我怎么来给你出谋划策?”
金苗根忧伤道:“我父亲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我又不能很明确,搞不好会让我身败名裂。”
水镜嫂吃了一惊,心想,女儿这件事处理不好确实要害了金苗根,连忙说:“苗根,我们现在说最多话都没有在点子上,这样吧,你同你父亲实实在在坐下来谈谈,了解你父亲真实的想法或者计划,我这边也同梅子好好谈一次,大家都弄明白后,最决定下一步计划。”
金全才被儿子堵在房间里。金苗根对父亲说:“爸爸,您别练字了,您儿子想好好同您再谈一谈有关春梅的事。”
父亲没有放下手中的笔,边写边说:“可以啊,父子两人有什么不好谈的。”
金苗根走到父亲前面道:“爸爸,我今天同您说,春梅的事不能拖,时间不等人,我心里很焦急的。”
金全才头也不抬一下:“你说得没错,时间不等人,你先说说自己的建议吧。”
“爸,趁现在春梅的肚子还看不出,我想尽快陪春梅去把她肚子的孩子打掉。”
“然后呢?”父亲放下笔看着他。
“然后让春梅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我岳母婚介所上班。”
“苗根,你所想的都是为了你自己,我觉得你很自私。”
“爸爸,这与自私是两码事。”
“可你爸认为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没有将我们全家的整体利益考虑进去。苗根,你心太急了,父亲现在正在帮你想个万全的办法,想好了,父亲第一个会告诉你的,绝不为难你。”
“爸爸,除此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有利的办法。”
“苗根,你给我点时间,不在乎这么急就下定论,如果还有其他可以变通的办法比这个更理想一点,我们为什么不去考虑呢。”
“爸爸,我恳求您别替春梅和妈出馊主意了,春梅善良听话,我妈封建保守,只有您考虑周全。”
“苗根,你尽管放下包袱去工作,爸就你一个孩子,总不会刻意来害你吧,爸爸现在不能告诉你爸在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爸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爸感谢你这几天还能坚持去上班,没有胡来,这是好样的,爸希望你接下来继续克服心理障碍,保持平常心来投入到工作上去,时间不早了,你抓紧去睡觉吧。”
老太婆自从知道赵春梅肚子里有小孩后,平时干什么事都来了劲。尤其是对儿媳妇的饮食、生活起居都十分上心起来。她本是退休教师并不迷信,但现在也渐渐地迷信起来了,她的迷信还不能公开,只能偷偷地在家里关起门来搞。而且她搞迷信活动这一套都避开一家子人的呀,趁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时才进行。她不知从哪里偷偷搞来一尊汉白玉观世音雕像,这雕像也并不惹人眼目,高只不过三四十厘米,她把她藏匿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平时用一块红绸布包起来。她每天都把她抱出来,放在一个高高的柜子上面,在观世音前面摆上一些水果糖果来祭拜,她也不管观世音菩萨会不会保佑自己儿媳妇会不会替她再生一个孙子出来。总之她只有这样虔诚地顶礼膜拜才能获得心灵慰藉。她怕家里人指指点点笑话她,因此,这些行为也只能偷偷摸摸进行。
她的另一种行为是自己心态的变化,这种变化其实是很明显的,一般人也会感觉到。这个就算别人知道了,她也不怕,因为谁也不能说她心态好起来,就一定与某件事挂上了钩,即使人家怀疑了,也没什么,只要自己不承认,谁也不可强迫你承认。
金全才就显得沉着稳重冷静得多,金全才表面上依然一如既往地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养花养鸟、打拳观棋、逛街聊天,看不出一点异样出来。
老伴的明显变化使金全才非常不满,他时时提醒她要沉着冷静,他怕她嘴巴不严,一高兴就把事情说漏出去,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好在他的提醒对老太婆也起到一些作用,但金全才不敢保证老伴以后也能这样冷静。
赵春梅因为自己怀孕的事也从开始的快乐担忧发展到随时提心吊胆起来。金全才就建议她别去上班留在家里静养,这有几大好处,其一,可以避开别人的眼目,即使肚子里的胎儿疯长起来别人也无法看出来;其二,减少了与外界接触,风险就几乎下降到了零;其三,在婆婆的照顾下,饮食均匀合理起来,这对胎儿的健康大有裨益。综合起来,好处多多,金家又不缺赵春梅这点工资收入,因此,把个赵春梅养得白白胖胖自不必多说了。
这里最难受的还是金苗根本人,他可以说是每天都当度年来过。一家人联合起来保护春梅肚子里的胎儿使他明白,父母是不可能屈服于他的了。看来哪怕要牺牲自己的事业,父母也要得到这个孙子或者孙女。金苗根也没有看出自己的父亲的计划,也无法确定父亲有没有在实施他自己的计划,父亲把自己的计划隐藏得很好,什么破绽也没有暴露出来,金苗根也不好猜测。
妻子的肚皮确实在一天天鼓起来,金苗根想,自己不能再任由父母及妻子放肆下去了,否则,他几乎就要到了崩溃的地步了。
星期天金苗根把父亲再次拦在家里,对他说:“爸爸,您所谓的计划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您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您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您的计划就真的十分安全和有把握,没有害苦我吗?”
金全才笑着说:“小子,看来你确实已经焦头烂额了,这样吧,如果你父亲把这个计划透露给你,你能保证不向外人透露吗?”金苗根努力地点头。
“连你老婆也不会说?”金全才盯着儿子的脸。
“怎么,爸爸,您的计划连春梅也是不知道的吗?”金苗根一脸惊讶。
“这个计划,除了我本人,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子,爸爸您为何要独自一个去搞这个所谓的‘计划’呢,它的目的性是什么,可行性有多少,会不会遗留下后遗症?”
“哈哈,你放心,我不会这么低能,既然要实施这样的‘计划’当然需要有人做出牺牲。”
“我总算明白了,爸爸,您是拿儿子的事业来当赌注,就是为了所谓实施您的‘计划’。”
金苗根恨恨地说。
“你别性急,我所说的需要有人做出牺牲当然不是你,这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除了我,伤害最大的就是春梅的了,爸爸这样的伤害您于心何忍?”
“苗根,你别疑神疑鬼,这样对你的精神没有一点帮助。”
“我真受不了,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偷偷实施您的计划,又不告诉我们,难道您不怕万一您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又没有补救的方案,您就不考虑后果吗?”
“这些事情,你爸会不考虑进去吗,儿子,我老实同你说,这些小儿科你老爸一个人就能摆平。”
“好吧,爸爸,我所担心的是,时间一长,事情一旦败露,我们谁也不能免责。”
“相信你老爸一回吧,计划即使实施不了,也不会造成多大损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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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镜嫂婚介所》连锁店
《 水镜嫂婚介所》风生水起,有人就建议水镜嫂去开分店,水镜嫂本是个有野心的人,早有这个心思了。水镜嫂就开始与金苗根商量这件事,金苗根于是建议岳母把分店开到县城里去,又建议她分店不能只做婚姻介绍这单项业务,他说,现在城市发展日新月异,基础建设搞得红红火火,开办劳务中介比婚介所要赚钱得多。水镜嫂就开始前期运作,金苗根有人脉上的优势,只要岳母把分店开起来,业务上他会帮忙招揽。水镜嫂雄心勃勃,说干就干,她把《水镜嫂婚介所》的第一个分店开在县城最繁华的文化路上去,虽然这里的房租相对于自己镇上的婚介所有天壤之别。但自从分店开始试营业第一天起,分店里就人头攒动,三四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水镜嫂干脆把重点放在分店里去,总店的那些熟练的员工都调到县城分店里来营业。金苗根暗中联系工程上的负责人,让他们有招工方面的业务需求就让他的岳母来做。水镜嫂婚介所的分店改名《水镜嫂中介所》,虽然只改动了一个名字,经营范围却已经放大了无数倍。水镜嫂特地做了一块广告牌,把自己几十年来婚姻介绍成功的案例密密麻麻都写在牌子上面。这大大提高了中介所的知名度和可信度,一些赶来寻找工作的男子不但需要一份稳定工作,同时更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都希望有一个温馨的女人。这些或因家道贫寒娶不起老婆的男人,这些或因种种疾病、交通事故落下缺陷以及那些因先天残疾对婚姻失去信心的社会底层群体,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心灵上留下过阴影或者精神上落下过创伤。所有这些人这辈子都不指望自己这一生还能有机会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能够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过日子,这是他们最迫切的期望。水镜嫂有办法使他们重拾信心,水镜嫂自己出钱租了一处内屋当作单身男女约会会所。她有这方面的水准能让听过她课的单身汉们大龄女人们都信心倍增,对人生的态度来个急转弯。水镜嫂从不歧视这些人,她也尽力通过各种渠道来扩大社会资源,那就是到处去“找人”,去找各阶层需要的对象,妇联、残联、收容所、孤儿院都是她经常去的地方。她自己也经常联系妇联、残联去听课,用在课上学到的知识来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搞清楚什么是拐卖妇女儿童与婚介婚姻的区别,这样的事她不但自己时时警醒,而且也时刻告诫店里的员工,别触碰法律底线,分清婚介所与拐卖婚姻之间的本质区别,那些是容易混淆在一起的。
水镜嫂从不使‘诈’来骗取那些前来她店里登记单身的人。收费公平合理,对报名三个月以上还没有遇上过接触对象的登记者半价收取。对一年后依然没有一次介绍接触成功的人,征求本人意见后,若登记者已失去了信心,就全额退回中介费。需要保留半年的登记者,继续免费给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