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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见说不服姨妈,也就只好不再反对了。
赵金莲与赵欣两人一连守在水泥厂好几天都没有遇见老赵。仿佛老赵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赵欣于是又开始满腹牢骚起来。赵金莲知道赵欣不耐烦了,干脆就让赵欣先回公司去,赵金莲自己一个人继续蹲守下去。
又过去了三天时间,老赵依然不见踪影。赵金莲自己都有些心虚起来:这老赵是怎么搞的,这几天行踪怎么会如此飘忽不定呢,难道真如赵欣所言的那样,希望十分渺茫了。
赵金莲不敢往下想象,自己寻思,好歹这次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就再等一天吧,如果明天还是无法找到老赵,后天就回去,从此就不再做这一块生意了。
赵金莲自嘲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罢了,罢了,回去专心做钢材生意吧。
日落西山,有浪费了一个美好的一天。
赵金莲从水泥厂门口目送陆陆续续走出厂门口回家的人,一种无助失望的情色写满在脸上。
算了吧,不再等待下去了,回去是对的,总不能一直这样死守在这里。想必自己与这个厂无缘吧。
赵金莲失望地往回走,路上行人已经稀少起来了。华灯初上,街上的行道树的树影就仿佛是一个个魔鬼,正在张牙舞爪地扑向赵金莲,赵金莲不禁打了个寒噤,浑身发抖起来。
“小赵,是你吗?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似乎有点生疏。赵金莲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继续往前走。
“赵金莲,你好大的架子呀,我在同你打招呼呢,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赵叔,真的是您呀,我这几天找您找得好辛苦呀。”赵金莲转喜道:“我哪敢有什么架子,赵叔可真误会我了。看见您,我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赵啊,业务谈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赵叔,咱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谈好吗?”
“好啊,小赵,我正好也准备找地方吃饭,这最好不过的了。”
“赵叔,这几天您在忙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到您来上班?”
“这几天我出差去了,我不知道你在找我,否则,我会安排别人来招待你的呀。”老赵听金莲一说完,就爽快地笑起来。
“赵叔,亏您还敢笑起来,您不知道,这几天我可是心急火燎的。”赵金莲不满地白了老赵一眼,似乎很生气。
“别生气了,赵姑娘,上次没有帮到你,不是还有下一次吗。好吧,你明天早点来厂门口等我,我给你批一些指导价水泥就是,不过,量不会太大,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厂的产品供不应求。”
“这是真的吗?赵叔,这太令我感动了,不管是多是少,我都太高兴了。”
“你这次带了多少款子过来,我们厂可是一分钱也不能赊欠的。”老赵也认真地说。
“这个我知道,我肯定是付全款的,赵叔,就给我十车吧?”
“十车?你就带了这么一点点款子过来,我还准备给你批一千吨呢?既然钱不够,这次就少拉一点,明天拿着我的条子去财务大厅把钱付了。”
赵金莲听到赵叔一开口就给她一千吨的批条,心里竟一下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赵叔,这·····这是真的吗?真的给我一千吨水泥吗?”
“小赵呀,赵叔难道批个千把吨水泥的权力都没有吗?你如果认为赵叔在开空头支票,你可以去找别人去呀。”
“赵叔,您可别误会,我怎么会不相信您的话,只是,我觉得自己此刻太幸福太激动了点罢了。”
“瞧你这毛孩子,赵叔还以为你胆子大得不得了呢,原来也只是这点魄力。”
“赵叔说得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么,那像赵叔您这么呼风唤雨,那么了不起。”
“哈哈哈。”赵叔一连串的笑声使气氛更加浓郁起来。
“赵叔,您平时喝什么酒?”
“怎么?晚上赵姑娘还准备给你赵叔酒喝,其实你赵叔是个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至于酒么,不太在意,红的也好,白的也罢,只要高兴,什么都行。”
“知道啦,赵叔,晚上高兴,您就客随主便吧,这个由本姑娘自作主张了!”
“赵姑娘,听我一言,晚上虽然彼此高兴,但还是喝点葡萄酒为好,而且最多不能超过一瓶的量?”
“赵叔恐怕是替我省钱来了吧?赵叔,咱们还是来点白酒,这样才过瘾呢。”
“下次吧,赵姑娘,来日方长呢,我可不能敲赵姑娘竹杠,再说,赵姑娘还没有开始赚钱呢?”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赵金莲拿着条子批了一千吨水泥。她准备前往运输市场找车子,出水泥厂大门口,就有人围过来追问她有没有水泥可售。找金莲没有理睬这些人,有人于是就骂骂咧咧停下来,有人不死心,就一直跟着赵金莲往外面走,金莲走快他们也跟着急走,嘴里不停地追在后面,赵金莲更加不理睬他们了。
赵金莲找到五台车子,谈好价钱,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到厂门口来排队,赵金莲一时无所事事,于是就坐在驾驶室里与司机聊天。
司机约四五十岁左右,个子挺高的,脸黑黝黝的,加上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更加老貌了。司机姓张,说话幽默,与金莲聊天,就自诩自己是张飞。
赵金莲说:“张师傅,你长年在外开车,你就不牵挂你家老婆孩子?”
张师傅说:“想,做梦都在想,可家里等米下锅,不出车哪里能哄得住我那漂亮的老婆。”
赵金莲好奇地问他:“张师傅,看你这个年纪,孩子恐怕也都成年了吧,怎么不把老婆带在身边?”
张师傅笑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人有能力将老婆带在身边,你不知道,我虽然大货开了几十年,不怕您笑话,这车子还不是我自己的,带老婆麻烦不说,老板有时也会不高兴的。”
赵金莲问:“老板怎么会不高兴了呢?我听说,驾驶员把自己老婆带在身边,一个月不但没有增加费用,相反,一个月还能够剩下来千儿八百的。”
张师傅不置可否地说:“这账看你怎么算,如果你老婆十分精明,处处精打细算,又限制你抽烟、又反对你喝酒,同时又将你工资收进她的口袋里去,你要花钱时她首先得问你有无花这钱的必要,如果没有必要就拒绝掏钱。这样,省吃俭用,驾驶员就成了赚钱的机器,老婆随车一年至少肯定能剩下万儿八千的。”
“那你怎么还说大多数驾驶员都讨厌老婆随车呢,这样都可以省下好几个月的工资钱了?”
“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这话怎么讲?”
“首先,开车是拿身体搏命,您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
“我知道开车很辛苦呀。”
“辛苦只是其次,主要是搏命,有人形容我们驾驶员开车是前脚踩在油门上后脚跟踏在棺材板上。”
赵金莲听了,笑着摇起头说:“这个不能绝对起来,就拿张师傅你来说吧,你不也车开了大半辈子,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当然,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您肯定会这样反驳我的观点的,这并不奇怪,我每次提到这个问题时,谁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我认为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小概率事件。”
“你认为是小概率事件,可与我同期学开车的驾驶员至今还活着的继续在开车的就只有我们五人了,七个残疾,我那一起学车的是二十四人。您替我算算死亡率是多少?”
“张师傅,我们不谈这些了,说说其他的吧。”
“可以呀,您想聊些什么内容,我不敢吹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经验还是比较老到的。”
“家庭是绕不开的主题,咱们就聊聊自己的家吧,张师傅,你有几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男的,可愁死我了。”
“男孩子好呀,在我老家,没有男孩子的家庭都会被人嘲讽呢。”
“这是一回事,但现在观念正在改变,孩子长大了,没有房子和钱,媳妇就很难讨到了。”
“张师傅,你孩子都长大了,至少可以接力上去了,过个一二年,你就可以回去抱孙子享清福去了。”
“唉!谁都这么说,可谁又怎么知道我的苦衷。”张师傅说到这里就开始沉默起来了。
“你是家庭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别急,困难应该都是暂时的,挺挺就过去的。”
“挺过去,难啊。”张师傅苦笑着一边将头埋进方向盘里去一边摇头叹息。
赵金莲不敢将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直到车辆装好水泥出发,她坐在另外一辆车子副驾驶位置上回家,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张师傅两个儿子都进了监狱,罪名可能是‘抢劫罪’。
车子卸完货,赵金莲特意多给了张师傅一百元钱,张师傅感动得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赵金苹与黄志雄离婚后就离开镇上黄志雄的家搬回赵村里来住。许瑞荣将自家最大的一个房间腾出来让赵金苹母女两人住。黄志雄每个月需要支付女儿的一笔抚养费给赵金苹,开始几个月黄志雄倒挺自觉的,但他付了仅仅三个月就开始拖延起来。赵金苹催促了多次,黄志雄才极不愿意拿出这笔钱,后来干脆就说没有钱支付了,她爱怎么告都行。许瑞荣觉得遇上这样的无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家里这几年打了几起官司,也不想再上法庭了,就劝赵金苹别去要这笔钱,反正现在家里也能养活她们两人。
赵金莲本来也对黄志雄这样的行为非常愤怒,但既然姐夫都开了这样的口,她也就不多说话的了。赵欣更是不管姨妈的这些事,赵金苹女儿现在在县城上幼儿园平时都是赵金苹自己接送,有时也让赵欣去接。赵欣也学会了开车,拿到驾照的那一天,小姨赵金莲特地拉上一家人在大酒店包了一个包厢吃了一餐非常高级的海鲜餐。许瑞荣都觉得这样太浪费了点,但知道赵金莲完全是一番好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赵金苹女儿倒快乐得不知所以,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把一家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城市建设的持续升温和农村经济的不断好转,使生产原材料的公司家家赚得盆满钵满,赵金莲的小公司同样赚到了不少钱。赵金莲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女孩子,她现在完全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一年下来,她向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开始投桃报李,都向他们送去了一个丰厚的红包,这使他们更加对赵金莲喜爱有加。赵欣也开始谈起了恋爱了,赵金莲出资给赵欣买了一辆桑塔纳。赵欣开着刚买回来的桑塔纳来赵村,这使赵村一下沸腾起来。赵村还从来没有人买过这么高级的小车,大家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跑到赵家来观看,大家都对赵欣竖起了大拇指。
金苗根其实买桑塔纳要比赵欣还早半年时间,水镜嫂没想到赵欣买桑塔纳会引起赵村这么大的轰动效应。她在心里想,早知道如此,自己怎么也要让赵健早去学驾照回来,然后开着金苗根的桑塔纳回家显耀一下,现在赵欣把赵村的威风都盖过去了,赵健再开始学驾照肯定也没有这样的效应了。但水镜嫂毕竟思维敏捷,她依然觉得赵健迫切需要一本属于自己的驾照,凭自己的能力,赵健的驾照一定也有它的用武之处。赵健也正好有此意,于是,就风风火火去市驾校报了名。
许瑞荣家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使赵村的人一下清醒起来:不能再死守自己分到的一分三亩地过苦日子了,必须马上行动起来。新年刚过,全村外出经商的人一下暴涨起来,就连苏爱婷也在蠢蠢欲动。她这几天一直死缠烂打地缠着许瑞荣,让许瑞荣一定要赵欣带自己的儿子去学经商,就算带着他去做下手,只给饭吃不拿工资都行,只要赵欣肯要人就行。许瑞荣说,这个事我不好说,店是金莲的,连赵欣也是打工的,你真的要让你儿子去她店里去干活,你只能去问金莲她本人。
苏爱婷只好买了许多礼物去县城,来到赵金莲的公司,她把礼物一放,就把自己的意思同赵金莲说了,说你堂弟别的地方都不愿意去,就想跟赵欣干个下手。赵金莲笑着回绝道:“婶婶呀,您也知道我个人的情况,我这是小打小闹的小本生意,您也看到了,就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活干,现在人手都宽裕得很,现在就让我堂弟过来替我干活是不行的,我堂弟在别处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的,不说我这里发展前途没有,说不定我这店开着开着就关门歇业了,到那时岂不误了堂弟的前程。”
苏爱婷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