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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转交给你,是唐老先生生前交待的,不知你这几天有没有空,能否过来一趟我们律师所?”
“爷爷,交待的?”
唐安宁深觉奇怪。
在唐宏海刚去世时,她曾见过这位吕律师,当时他在不知在跟唐彦明和刘玉雯说什么,而她又因为心情悲痛,也没过于留意。只觉得,那时吕律师匆匆来过后,远远看了她一眼后,又匆匆走了。
如果唐宏海留了什么东西给她,为什么当时没有给?
这时,吕律师在电话那边解释道:“因为唐老先生生前交待过,一定要等唐小姐满23岁,才可以办理。今天是唐小姐23岁生日,所以如果唐小姐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
“哦,我现在y市,最快明天才回g市,后天可以吗?”
唐安宁没有留意到对方说的办理二字,猜不透唐宏海会留什么给她。
但不管是什么,哪怕仅仅是只言片语,于她来说,都已经弥足珍贵了。
“你在y市?那真巧,我正好也在这边的分所,这两天方便过来吗?”
“方便,今天下午就可以!”
两人约了下午,在律师所在y市的分行见面。
这个消息,让唐安宁低沉了半天的心情,激动起来。
之前唐宏海走得匆忙,在那之前她一直在为车祸的焦灼奔走,从老人生病住院到去世,她只来得及匆匆见上一面,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讲。
这一直是她心里的遗憾,怎么也没想到,老人还在吕律师那里,留了东西给她。
中午胡乱煮了点东西吃,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打车去律师所。
小城市很不好叫计程车,她心里又急,所以随手是辆走客的摩托车就去了。
到律师所时,当看到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时,吕律师都忍不住微怔。
但唐安宁顾不上这些,人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吕律师,爷爷说什么了?他什么时候在您这留了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吕律师四十多岁,可能是经常用脑的缘故,头发差不多有一半已经灰白,鼻染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很是儒雅,但那双深邃淡然的眸子,却透着一股威冷的锐利。
从唐安宁被收养起,她就知道,唐宏海和吕律师认识。
但他们的关系很是奇怪,有时候看着像是相互十分信任的朋友,因为每当唐宏海脸什么重要的事,都会找他。
比如,当年老人收养她时,遭到刘玉雯的强烈反对,后来用所有的积蓄给买了唐家现在g市那栋别墅,这才答应的。
买房前,和买房的时候,吕律师都现身了。
可他们看起来又不像是朋友,因为吕律师的常住地是g市,两人却几年都不见一面。
也许,老一辈的人,他们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吧。
唐安宁一脸期待,又迫切地望着吕律师。
对方却不仅不慢地沏了壶茶,给她倒了一杯放在跟前,这才起身,往办公桌走去。
这么急哄哄地过来,唐安宁也口喝了,加上是坐摩托车来的,吹了一路的冷风,不光手是冰的,连脸都是冷的。
她端起茶杯,先微微暖了暖手,这才慢慢喝完。
一边喝,一边激动地看着吕律师。
只见他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然后递给她。
“这是?”
唐安宁伸手接过来,见上面竟然还有密封章,口也是封死的,看样子像是份密件。
吕律师示意她拆开文件袋。
唐安宁缓缓拆开,很意外的,里面竟然是一沓的正式文件。
最上面那张,是一张看着年份有些久的财产公证证明。
她快速扫了一眼,脸上顿时震惊不已,抬头惊愕而又不相信地看着吕律师,喃喃道:“兰苑那块地,是爷爷的?”
不,确切地说,是她的!
这份公证,是关于兰苑地皮的财产公证,上面大致写着,该地皮从那时起过户给唐安宁,因她年幼,所以先出一份证明,等满23岁后,再正式过户。
再看起草的日期,竟然是在16年前!
而且,跟唐家在g市买别墅的日期,十分接近!
这绝非巧合!
唐宏海在把所有积蓄给儿子一家买别墅的同时,也给她留了一块地皮!
第163章 突然的冷漠
唐安宁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第一想到的,是自己肯定在做梦。
可是使劲掐了下大腿后,立刻疼得直抽冷气。
这是真的!
可她依然不敢相信:“吕律师,这,会不会是您搞错了?兰苑怎么会是爷爷的?”
第130节
虽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也听过不少关于它的传闻。
听说那块地面积非常大,有数千亩,有山林溪流,还有大庄园。
唐宏海不过是个普通的警察队长,能积下唐家现在g市那套别墅,已经是个奇迹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那么一块地。
而且那个庄园般的大房子,她曾经远远眺望过,建在山腰中,规模宏大像个城堡,唐家要是有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唐宏海为什么还要住这个破破旧旧的小院子?
当地人对兰苑的神秘主人,也诸多猜测,如果主人就是身边的邻居,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总之,一切看着都好玄幻,好不真实的感觉。
“唐小姐,我可以很肯定地说,这块地现在是你的,而且是唐老先生指定,要过户给你的。至于它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要你来继承,这个恐怕只有唐老先生才知道了。”
吕律师语气缓缓地说道。
他神色平淡,似是深知内情,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地滴水不漏,就像是在走一道程序般客观平正。
唐安宁内心仍旧难以平静,她勉强集中精神,继续翻看其它资料。
那些都是关于兰苑那块地皮的相关资料,比如占地面积,里面包含着哪些山林,以及那栋叫做兰苑的房子。
其实这块地原名有很多个名字,什么乡,什么沟的,后来有了那栋叫兰苑的房子后,才统一了名字。
要签的文件有些多,不过吕律师十分专业,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但等签完所有文件,拿着那个厚厚的文件袋时,唐安宁仍不敢相信,自己在一个小时内,就拥有了一笔巨大的资产。
她走出律师所,抬头望着斜挂在远处山腰上的夕阳,只觉得双脚虚浮,神情恍惚得很是厉害。
在附近找了个路基坐下,她拿出手机,很自然地拔打了顾北清的电话。
直到按下拔打键时,才想起那个男人心情不好,昨晚发的信息都还没回呢。
正想挂掉时,电话却接通了。
“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浑厚,透着一股威冷的力量。
唐安宁张了张嘴,好半会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说道:“顾北清,你在哪?来接我一下好吗?”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半晌,然后才传来男人简洁的回复:“好。”
接着,就挂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告诉他地址。
唐安宁看着手机渐渐黑屏,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详细地址发了过去。
大概半个小时,顾北清亲自开车过来了。
黑色的悍马,高大威猛,在这寥寂的小城公路上,显得十分扎眼,唐安宁隔老远就认出来了。
顾北清在她旁边停下车,唐安宁起身,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轰隆隆地,往前开去。
车里十分安静,甚至连音乐都没有开。
两人是似是有默契般,都没有开口说话,顾北清甚至都没问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路边。
唐安宁其实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可是好几次想开口,当看到他紧绷的脸色,和专注望着前方的样子,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看了会窗外景色,又忍不住悄悄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看着有些疲惫,深黑的眸子里,隐隐泛着红色的血丝。
脸色也略显憔悴,如同连续熬了几个通宵。
这么看着,心竟隐隐揪了起来,有抹别样的心疼,在身体最深处蔓延。
一路沉静无语,到家时唐安宁下车,顾北清却连火都没熄,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突然回身,冲过去一掌拍在车窗上,大叫道:“顾北清!”
男人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然后按下遥控,打开车窗。
“顾北清,你今天有空吗?或者明天也行,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话的同时,唐安宁不自禁地,抱紧了怀里的文件袋。
她现在心里堵得慌,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一样,急需要身边有个人帮她分析,告诉她,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就只有顾北清了。
但是这个男人,却只是淡淡地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扫了下她怀里的文件袋,声音寡淡地说道:“没兴趣!”
“啊?”
唐安宁怔愣当场。
她愣愣地看着他重新把车窗关上,转动着方向盘,直到车子轰隆隆地开出老大远,都没反应过来。
呼——
一阵冷风吹过,刮得脸又冰又刺的,有股别样的冰凉冷意,在脸皮上沁然散开。
唐安宁伸手摸了摸,掌心一片湿濡,才意识到,她竟哭了。
为什么会哭?
唐安宁不知道,或许是不想去知道。
她黯然转身,回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屋子。
“爷爷……”
这是唐宏海以前的睡房,老人的灰白遗像原本是放在抽屉的,昨天才摆出来。
照片中,老人一如往常般慈祥和蔼,目光温和,微笑地望着她。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每当她从学校回家,老人都会早早在门口等候着。看到她脸上立刻就会展露出,最亲切温暖的微笑。
老人一手接过她的手包,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即使后来读大学了,看她的眼神,仍像是在看几岁孩童般慈爱。
他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即使如此,唐安宁都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当那个女孩的替身。
所以即使成年了,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她在老人的面前,仍像个小女孩般娇憨又乖巧。
她知道老人疼爱自己,无论是把她看作当年夭折的女儿,还是仅因为她是唐安宁。
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留下这么一大笔的遗产,给她。
还是在16年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爷爷……”
唐安宁捧着老人的遗相,泣不成声,在心底,却默默地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曾经,她以为两人那么地亲密,亲密到不分彼此,以为自己是距离他最近的人。
却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痴人梦想而已。
无论是户口本上的夫妻关系,还是生活中密不可分的贴近,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走近过他。
那个男人,毫无预召地,再次闯进她的生活。
没错,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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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一次,是在16年前,那时她六岁,他十二岁。
第164章 他竟然,就这样抛下了她
唐安宁就这样抱着老人的遗相,湿着双颊,睡倒在地上。
当醒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万物静籁,只有窗外草地稀落的虫鸣声。
清冷的星辉和月光,透过窗户洒照在地板上,寒白寒白的,映出一室的寂寥。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孤独的倒影半晌,才牵唇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
其实她本就是个孤儿,过去十六年的温馨和幸福,都是上天额外恩赐的,此刻,又有何资格再过多奢求呢。
无论是逝去的唐宏海,还是神情莫测,让人捉摸不透的顾北清。
至少,他们都曾陪伴过她,并且是在最艰难无助的时候,这又怎能不说是老天的特别眷顾呢。
做人,不能太贪心。
将老人的遗相放回抽屉,又收拾了下房间,唐安宁这才进浴室洗澡。
再出来时,天已微微发亮,因为不知道顾北清具体几点回g市,为免临时出发过于仓促,唐安宁没有再回去睡,而是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整理干净。
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那个男人依然没来。
她想过打电话问,但想到昨天他的冷漠的态度,又忍住了。
却不想,这一等,竟然又等到了晚上。
因为久不在这里住,这里并没有存粮,唐安宁一天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