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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以前的关系,不就是这样的吗,可为什么她现在会觉得如此地不自在?
尤其,当男人的目光,清清淡淡地望过来时,唐安宁竟分分钟都想要逃避。
事实上,她已经不自禁地,这么做了。
“小宁,你鼻子饿了吗?”
“呃?”
唐安宁终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秦淮明。
男人温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看你头都要埋进碗里了,不是鼻子饿了,难道是要用米饭做面膜?”
“……”
唐安宁愣住,看了看跟前的碗,想了想刚才自己的举动,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秦淮明是在说她,为了躲避跟他目光接触,一直低头吃饭。
小心事被戳穿,她忍不住羞得脸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尴尬地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饭粒。
“其实我确实应该住旅馆的,但之前问过了,他们那没有电梯,一楼也没有客房,我这样子不方便。”
秦淮明接着说道,声音平静淡然,可唐安宁却仍听到了声音的背后,那抹黯然的落寞。
她纷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给拎了一下,骤然清醒过来。
家附近的那个旅馆只有六层楼高,确实没有电梯。秦淮明坐着轮椅,就算有司机帮忙,出入也是十分地不方便。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以两人的关系,让他在家里住几晚怎么了?
以前,她也曾数次在秦家住过,现在又在扭捏什么呢。
更残忍的是,为什么非逼得人家亲口说出来,像是在刻意提醒他,不能行走,不能自理的残酷事实。
“对不起,淮明哥哥,我没别的意思……”
唐安宁道歉得,很没有底气。
这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解释,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她更加羞愧不已。
在秦淮明面前,她又有什么资格,自持优越感呢。
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与她有难以脱离的关系。
不管那场车祸,最终的目的是不是秦淮明,唐芷芊母女的目标,却绝对是她唐安宁。
而且,如果当时秦淮明不主动提出退婚,也许,他们真的就已经结婚了。
尽管她不愿意。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开的?”
秦淮明温笑着,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宠溺。
如果不是隔着一张餐桌,也许他的大手,已经在揉她的脑袋瓜子了。
唐安宁再次红了脸,笑了笑。
这次却不再那么尴尬了,因为她实在找不出,自己扭捏,纠结的理由。
餐桌的氛围,很快变得轻松和缓。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像老朋友般,聊着对方的近况,g市和y市的时事八卦。
让唐安宁惊讶的是,秦淮明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很好地掌控了秦氏,没有股东再掀翻风浪,集团已经进入了秦立平时期的平稳发展期。
因为秦淮明就是安月的原设计者,关于剽窃的丑闻已经被扭转成正面的舆论导向,人们都在惊叹,这位新总裁的设计才华,对秦氏的未来更加地充满了希望。
虽然他没有说,但唐安宁还是隐约能猜到,秦立平在当中,肯定也出了不少力。
不管那个男人是主动还是被迫的,她都深深地为秦淮明感到高兴。
吃完饭后,秦淮明在客厅看电视,唐安宁洗碗筷,收拾厨房。
忙完这些,又把浴室整理了一下。
因为秦淮明行动不便,她特意找了两条宽宽的钢铁板,架在淋浴区的小隔阶上,方便他出入。
然后再搬了张高度适中的凳子,放在里面,花洒也拿下来,这才出来。
“来,喝杯茶歇歇吧。”
客厅里,秦淮明不知何时,自己泡了壶茶,并帮她倒了一杯。
唐安宁也喜欢喝茶,尤其没有灵感的时候,喝绿茶既能提神,有助大脑整理思绪。
三杯下去,整个人都暖了许多。
茶叶是秦淮明带来的,很好喝,没一会,整个客厅都散发着茶的清香,
老宅,静夜,老友,茶。
星光挥洒,茶香袅袅。
唐安宁很喜欢这样的意境,
然而这样的安宁气氛,因为秦淮明的一句话,突然炸开了。
“小宁,你想找亲生父母吗?我好像有关于他们的线索。”
啪!
唐安宁刚拿起的茶杯,猛然掉在茶几上,炙烫的茶水顿时贱了她一手,灼得手背生疼,她却毫无知觉。
“淮明哥哥,你,你找到他们了?”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秦淮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还没有。不过已经打听到,你是怎么落到那帮人手里的了。”
秦淮明说着,递给她一份很旧的报纸。
“这是……”
唐安宁刚要接过来,还没碰到报纸,当看到上面那张模糊的图片时,手突然一抖,像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
原本红润的脸颊,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全部的血液般,倏地变白。
目光死死地瞪着报纸上的那张图片,连身子也连带着微微颤抖。
“小宁,你没事吧?”
秦淮明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放下报纸,过来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
“我,没事。淮明哥哥,你,你为什么要找它,它跟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呢?”
唐安宁指尖颤抖,指着被他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报纸。
她的反应,太过剧烈,那过于苍白的脸色,抖擞的唇瓣,都让秦淮明心惊不已。
他没想到,十六年前的事,在她心里竟有着那么深重的阴影。
第133节
第167章 荆辛丑1
连忙把报纸翻转过来,把那张旧旧的图片压在桌下,懊悔说道:“对不起,小宁,我只是去查了下那人,想看看他是在哪里拐走你的。对不起……”
唐安宁大口地喘着气,很多已经快要被遗忘的画面,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但她依然,听出了秦淮明话里的意思,猛地抓住他的手,漆黑如墨的眸瞳,死死地盯着他:“不,淮明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秦淮明微微蹙眉,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唐安宁的手冰冷得吓人。
“嗯。”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不急着说详情,而是重新倒了杯茶,递给她。
那淡淡的温热雾气,在她鼻翼下袅升萦绕,呼吸中,热热的雾气,带着清泠的茶香,从鼻腔灌入直冲大脑,渐渐赶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唐安宁颤抖着手,接过茶杯。
杯壁微烫的温度,竟让她生起贪恋,将它置于掌心,双手微握轻搓,直到指尖没那么冰冷,慢慢找回感觉后,这才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暖流,穿过胸腔,一路温暖到了肚子里。
这一刻,唐安宁竟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这时,秦淮明端起茶壶,再次帮帮她把茶杯倒满了。
就这样,连喝了三杯热茶后,唐安宁才彻底缓过神来,脸色也终于有了些正常人的气色。
直到这时,秦淮明缓缓说道:“说来连我都很意外,小宁,你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是g市人。”
“g市?”
怎么会这么巧?
唐安宁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她忽然想到,当年唐宏海也曾很努力地,想要找回她的亲生父母,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没多久,他就退休了,然后做了个让刘玉雯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搬到g市,跟儿子一起住。
谁都知道,唐宏海对y市有很深的感情。
他从小在y市长大,毕业后也被分配回家乡,在这里娶妻,生子,直到暮年。
妻子去世得早,却没有再娶,每年妻子的生日,死祭,不管多忙都会亲自拜祭。
甚至儿子大学毕业了,在哪工作了,娶妻生女儿了,只要家里有什么大点的事,都会冲上一大壶妻子喜欢喝的酸梅茶,在坟前叙叨半天。
可是退休后,他却毅然决然地离开y市,以掏空所有积蓄的代价,搬去早就在外独立的儿子家里,跟不对盘的儿媳等人住在一起。
虽然每年会回来几次拜祭妻子,却没远没有以前方便。
现在想想,在刚搬到g市的时候,老人经常外出,难道也是在打听她亲生父母的消息?
可是唐安宁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也许,唐爷爷是不想让你失望,想找到你的父母后再告诉你。”
秦淮明似是看透她的心思,说道。
“那,现在呢?”
唐安宁心尖直颤,她不是没想过要找亲生父母,可当年拐走她的那人也说不清楚。
“抱歉,小宁,我只查到,你很有可能是从一个叫彩虹的孤儿院走失的。”
“彩虹……孤儿院?”
唐安宁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孤儿院三个字,更是酸涩至极。
原来,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儿。
“小宁,你别灰心,十八年前的信息没现在发达,说不定,你是跟父母走失的呢?”
“真的,是这样吗?”
明知道,这是秦淮明安慰自己的话,可唐安宁心里,依然存着侥幸般的期盼。
十八年前,她才四岁,还是懵懂记不住事的时候,也许真的是跟父母走失了,然后找不到呢。
“那孤儿院那里怎么说?我是怎么被送到孤儿院的?”
她抓着秦淮明的手,急切地问道。
秦淮明脸上却现出一抹黯然,歉然说道:“对不起,小宁,我没有找到那里的负责人,彩虹孤儿院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关闭了。”
“关……闭了?”
唐安宁才刚高涨起来的情绪,像是被人泼了盆冰水般,瞬间从外到里冷了个透。
别说孤儿院关闭了,就算还在,要找回十八年前的信息,都很困难。
那时电脑还是个稀世物品,更没有网络,孤儿院的资料都是手写的,经过了这么多年,还存在吗?
唐安宁手一松,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所有力气般,软软地窝在了沙发上。
人不怕没有希望,就怕刚有了希望,立刻又被现实狠狠掐断。
那种失落与绝望,比一开始的毫无希望,更打击人。
“小宁,别灰心,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你父母的!明天我们去看下那人,好吗?”
秦淮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是要给她传递一些力量。
可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唐安宁在听完他的话后,手狠狠地抖了下。
她紧抿着唇,目光定定而无焦点地望着一个地方。
秦淮明再次捏了捏她的掌心,轻声建议道:“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去,有什么想问的,我帮你问。”
唐安宁依然没有反应,她的脑子空空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秦淮明不再问她,只是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手,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力量和温暖。
时间,似乎被静止。
墙上老式的挂钟,却有节奏地,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唐安宁的眼眸才渐渐有了焦聚的光采。
她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男人深邃如海的鹰眸,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点了下头,道:“好。”
她没有说,是要秦淮明帮她问,还是她亲自问。
但第二天,两人一起,来到了这个偏僻冷肃的地方。
y市某监狱分所。
虽然隔着一张大大的方桌,唐安宁仍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对面老人投射而来的阴冷邪锐。
老人白发白眉,脸色有些病态的白,神情略显憔悴苍老,一双浑浊的眼睛,却在看到唐安宁时,闪烁出一抹阴冷的光芒。
正是这道阴邪的目光,让唐安宁本就紧张的心,狠狠揪了下。
她慌忙低下头,甚至都不敢看对方一眼,如同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第168章 荆辛丑2
“鸢儿,你长大了。”
老人淡而锐利地扫了对面两人一眼,最后落在唐安宁的身上,干瘪的唇掀了掀,淡淡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的人般。
唐安宁垂放在膝前的手,不自禁地攥紧,红唇紧抿着没有回应对方的话。
一旁的秦淮明侧头看她,然后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才抬头,目光清冷淡漠地看着老人,平缓说道:“荆先生,不管怎样,你曾养育了她两年,我得谢谢你。”
没错,眼前这个名叫荆辛丑的老人,正是十八年前,拐走唐安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