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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段荒诞表演剧,你期待的东西总是得不到,你失去的东西总在挽惜,而你得到的,却永远不是你最想要的。
砰……记忆里一声枪响。
在张官营,一枪毙命;在世纪小区,一枪毙命;在茫茫海上,无数枪响交织着喊声,在冲散着他美好而带着酸楚的回忆,警察的记忆里总是嵌进了黑色和灰色的元素,不复纯净,那怕再美好的东西,也会关联着怵目的颜色。
“凶手……凶手一定会去找牛松窝点,毁掉最后一个关联到他的线索。”
她心里喃喃的对自己的说着,在进入混乱的记忆里,在被焦躁的情绪包围下,在被枪案血腥的刺激下,她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丝明光,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一个心思缜密到变态的凶手,是不会有恐惧感的,他一定会回来,就像呆在世纪花园的案发现场一样,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或许,他根本不会逃亡,因为他应该很有自信,自己仍然是安全的。
“可他……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凡事总要有理由,而尹白鸽思来想去,却找不到这个理由,所以,她也找不到进入大兵精神世界的入口,她想不清,会有什么理由促使着他,去孤身犯险,把队友都撇在后面。
“或者,他和凶手一样,在渴望着一次冒险,一次刺激……因为骨子里,也有嗜血的冲动?”
尹白鸽的手指跳了跳,枪杀嫌疑人的场景又一次浮在她记忆里,她如是想到,因为她,似乎也期待重现这种惊魂的感觉。
轰轰的飞行声音中,其实谁也没有睡着,都在被一个扑朔迷离的案情牵挂着……
……
……
吃了会儿、喝了儿、找了块荫凉地歇了会儿,下午即将结束的时候,豁嘴终于把大兵领到了目的地,在一片林立民房里,标准的两层建筑,穷的是青砖瓦房,富的是铁门瓷砖钢混楼,车停在胡同外面,豁嘴领着大兵进了仅容一辆摩托骑行的胡同,大兵显得有点紧张问着:“兔子,你特么不是想抢我身上这点钱吧?”
黑道黑道,黑即是道,什么黑事发生都不稀罕,豁嘴笑道着:“你胆子也不大么?还说我吹牛。”
“我要趁几百万,我还真怕……就特么几万,你要归你。”大兵话软了。
豁嘴笑了,一呲露着牙龈,似乎故意吓唬大兵道着:“新人不过一年,都不知道这地方,但知道这地方的,一般也过不了一年。”
“啥意思?”大兵问。
“大部分都进里头喂蚊子了,私藏武器知道判断多少年么?”豁嘴考大兵。
大兵摇摇头:“不知道。”
“法盲啊,最少三年。”豁嘴不中意地瞧着大兵。
“吓唬我吧?这么隐秘的窝点……我怎么觉得不像啊?你骗鬼呢,要有进去的人,这儿早给端了。”大兵不信道。
“法盲加文盲,长没长脑子,东西能放这儿?”豁嘴笑着斥道。
“那不放这儿,你带我来,我还赶着回去呢。”大兵白痴地提醒道,这行当,还是人傻安全点。
“笨死你啊,这儿是联络站……人家看你顺眼才跟你买卖,看不上你我也没办法啊。”豁嘴道,大兵不悦道着:“我都给出货多少了,还把我当新人啊?”
“对,连我都是新人,你有啥不乐意的。”
豁嘴说着,敲响了门,回头示意大兵原地等候,他和开门的进去,嘀咕了一会儿,然后他出来了,指指让大兵进去,每一个地下行当都有自己的规矩,而且最普遍的规矩是,他妈的,什么都不告诉你。
被人领进去了,空院子,房子都是空的,进门三人,桌上几个瓶子,正喝酒斗地主呢,带人的一挥手,那两位领着大兵进里屋,砰声关上门,第一句话就把大兵吓了一跳:“脱了。”
“啊?”大兵瞪眼了。
“别尼马废话,快脱。”一位额头带疤的,态度恶劣地道。
人过低檐,不能不低头了,大兵解着衬衫、脱着裤子,就剩一条裤衩了,那两位还是虎视眈眈看着,看得大兵悻悻然地,把最后一件也给脱了。
“身上伤咋回事?”一位问。
那是和魁五干仗时留下了,霰弹伤恢复后,是一几个狰狞的黑点。
“跟人干仗,被干了一土枪。”大兵操着标准的方言道。
那两位奸笑着,瞅瞅大兵裸体道着:“差点就把JJ敲了……哈哈……”
一边笑,一边摸着他的衣服,此时大兵明白了,是突来这么一下,剥干净瞧瞧有没问题,还好,没什么问题,可其中一位却抱着大兵的衣裤走了,大兵急急问着:“嗨,我还光着呢,我是买东西的,不是来卖屁股的?”
那俩笑得更欢了,另一位旋即抱进来一身带着污渍的工装,直接扔大兵怀里道着:“穿上,陪我们办点事。”
“啊?我的事还等着办呢。”大兵苦着脸道。
“要不是缺人,你想干还没机会呢,看在你跟了八爷一年多的份上,给你个上位机会……开过枪么?”其中一位问。
“开过,打过兔子。”大兵且穿且道。
“那就好……敢藏家伙的,胆子小不了,来,跟我们干件事,以后拿货,批发价……这次拿货,不要钱……”领头的说着,示意大兵转身。
另一位一掀盖布,角落里两长数短,一堆枪械赫然在目,惊得大兵咬了舌头了,这比一个派出所的武器库还强悍,他被惊呆了,而那几位狞笑的,很是享受吓到别人的表情。
坏了,这是要拉老子下水……大兵瞬间明白对方的用意了,不是抢劫就是卖枪,啸聚一伙,事后分赃,正是这些低智商犯罪的标准风格,而这事和他在找的,似乎阴差阳错了,让他一时无法决断……
第136章 说巧难巧
“咦哟……这娃倒实诚呢。”
一位头顶没毛,脸上嘴上却毛盛的汉子,摸着大兵拿来买武器的钱,齐刷刷的几墩,都是新取的人民币,在他手里翻了翻,然后斜眼忒着紧张兮兮从里屋出来的大兵。
“大哥,这不,钱你看啦……卖给我几支,我这就走。”
大兵表情惶恐,央求着道,那眼皮子直跳、眼珠子乱转的心慌样子,一点也不像做假,咋看也像个生怕人财两空的小买家。
三个人,平均身高一米八,都是标准的中原大汉,被面食催起来的身架,个个膀大腰粗,反倒大兵显得有点瘦弱了,那三位仿佛吃定大兵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很奇怪的,那位拿钱,吧唧一扔,把钱给大兵扔回怀里了。
他不屑骂道:“不跟你废逑话,要么一块干,要不自己滚蛋。”
“这……”大兵咧嘴为难了,贼船别以为想下就下,你都看到人家的家伙了,岂能让你轻易走,说这话时,剩下那俩已经戒备,丝毫不用怀疑,不一块干,他妈的就先干你。
为难的大兵蓦地脸上一笑,谄媚道着:“大哥,我……我胆子其实不大啊,我……我有点紧张,我怕坏事啊。”
“狗屁,你前后卖了十几支长短货了,就这特么还胆小?”一位寸发的,揭着大兵的底。
另一位也怒斥着:“一看你就是法盲,知道卖一支判你几年不?”
大兵摇摇头,那位扫盲了,杵着三根指头:“最少三年,你算算你得住几年?”
“啊?还有这样威胁的?那不你们做的?”大兵愣了,这特么一群蠢贼处处充斥着黑色幽默。
“是啊,我们这手艺,可不是一般能见到滴,别傻逑了啊,百年难遇的好机会,不是看你办事稳妥,还不拉你入伙呢。”带头的那位看大兵动摇了,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指指他手里钱道着:“装起,装起,这点钱算啥?跟我们干一票,能吃几年的。”
“那我得先把钱存了啊。”大兵不迭地把钱往裤腰里的塞,然后慌乱地道着:“你们干,我给你们望个风啥的啊……大哥,不是抢银行吧?要抢银行我给您几位开个车啊……真别让我进去,我害怕,万一手抖走火啥地,不坏大哥您的事么?”
听得大兵这么罗嗦,那头领怒了,直骂着:“谁特么告诉你要抢银行了?”
“可整这么多家伙,别说抢银行,抢公安局也差不多了。”大兵心有余悸指指里屋的武器。
“可也不能是抢银行啊,那活多没技术含量,哪叫作案?哪他妈叫作死。”一位匪哥斥道。
大兵装好了钱,好奇问着:“那不抢银行干啥?你们不能哄我啊,太危险事不能干。”
“笨死的啊,不知道兄弟干啥的?”又一位叼着烟顺手火机磕了磕大兵脑袋,示意着屋里,像是让他长长记性,那几杆枪的地方,大兵恍然大悟了,释然道着:“卖几支这玩意啊,不早说,吓死我了。”
“嘿嘿,看看,我说这狗日胆子够吧,你们不信?来,兄弟坐……整两口歇会儿。”领头的把大兵带到椅子上,客气了,顺手一拎一瓶啤酒,拇指指甲一顶,把瓶盖顶飞了,大兵接着,佯装受宠若惊来了口,赶紧谢谢这位光头大哥。
姓啥、叫啥、干啥的、哪人,这个都是随口问的,大兵报了个无懈可击的名字,王八喜,家在那儿可是说得清的,那几位丝毫没有怀疑,而大兵却是心揪着,这个地下武器库的领头的已死,那应该还有个带头的假“八爷”,正寻思怎么问时,其中一位拎了杆小口径步枪来给大兵上课来了,生怕他不会使似的,教他怎么上膛、怎么装弹、怎么瞄准。
这是仿制的比赛用枪,弹头小,杀伤力低,不过真玩起来也是挺唬人的,大兵佯作津津有味学着,瞅着机会问着:“哥,您认识八爷不?”
嗯,这货警惕了,领头的一顿酒瓶子,瞪眼问着:“你问八爷干什么?”
“八爷是我偶像不是?就想瞻仰一下。”大兵道。
“干好这趟活,给你个机会。”带头那位笑笑,像在不怀好意打量着大兵,晦莫如深提醒着:“小子,要上了正场腿哆嗦尿裤子,小心哥几个崩了你啊。”
“大哥,你太小看人了,我卖的都不止这么多……哎对呀,就这么点费什么劲?直接给我,我都处理了,保证安全。”大兵瞅瞅,这几支玩意严格说起来,还真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而且这么紧张。
三人都笑了,教大兵玩枪的告诉他:“这是样品。”
大兵一愣,惊住了,带头的这会儿才比划着茶几大小告诉他了:“有这么大几箱。”
大兵嘴哆嗦了一下,另一个呲笑加着料道:“还有几十公斤炸药,小哥,这辈子能犯的大事,都不会有今天大了……怕什么,就你卖的那十几条枪,也够把你关到老年痴呆了。”
呼咚……大兵惊讶中,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不小心仰身时,连人带椅后倒过去了,那三位笑吟吟地看着,谁也没去扶他,他悻悻然爬起来,紧张地道:“几位大哥,要不咱们再商量下?”
“商量个逑,你特么都知道了,还想走?都看到我们脸了,这能放过你?”老大拍着茶几吼着威胁上了,新人入伙,差不多就是连哄带吓拽上贼船,上过一回,就会和娘们一样,以后干事就都很主动叉腿了。
大兵紧张惶恐道着:“不不不,我不是想走……要不,咱们商量下还是抢银行吧,我觉得还是抢银行更安全点。”
那三位奇也怪哉地看着大兵,片刻后发现,这货还是吓得,毕竟这事不比抢银行小,三个匪哥蓦地爆出一阵大笑,直被大兵的幽默逗乐了,乐得一点警惕也没了……
……
……
“以嫌疑人牛松最后一处住地为半径,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十公里,我们放弃了写字楼、商场、高档小区等地带,从嫌疑人的活动习惯上看,他们会时刻警惕,而且从一开始就习惯性地使反侦查措施……您看,从旅社出来,唯一有监控的地方,只拍着他戴凉帽的样子……”
“想要在这种千万人口级别的城市找到一个特定的目标,我们的入手除了衣食住行,可能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我想还是从这一方面入手,住可以排除了,他们拣的都是胡同里的家庭旅馆,三人是分散居住的……我们现在需要找的是,有没有可能,这三个人,在某个特定的地点,有会面的场面被谁无意中拍下呢?”
邓燕侃侃讲着,下午休息时间,24小时了,寸步未进,投入警车和警力越来越多,可都成了没头的苍蝇,实在是没法找啊,这些低调行事的嫌疑人,像个幽灵一样出没,想回溯到他们的轨迹实在太难了。
停顿了下,看了眼愁眉不展的丁支队长,丁步凡道鼓励着:“大胆讲……同志们,这位是中原警方来协助咱们办案的,是专业搞大数据研判的,大家认真听听她的意见。”
“谢谢……那我大胆说了,我觉得我们排查的方式,可调整一下,这样的撒大网捞小鱼的作法,很多时候证明收效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