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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权力也没有力量改变学校的决定,更何况普雷斯的回归本来就是顺理成章,但明知道如此,心情为什么还是怪怪的?
班克斯的话语,没有能够等到回答,只是在更衣室里回荡着,然后沉淀、消散,一片安静的气氛之中,没有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人交换视线,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无法确定到底正在思考什么。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沃克更是懊恼而绝望地坐在原地,眼睛里写满了茫然,无数情绪涌动着,却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
“砰!”
就在此时,一声闷响打破了沉默,有人猛地站立起来,后背狠狠地撞击在更衣室柜门上,发出了声响。
所有视线纷纷投射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意外人选:乔迪…尼尔森。
一贯内敛低调、老实巴交的尼尔森,此时此刻却吸引了所有目光,而他浑然不在意,迸发出了一股一往无前的力量。
第180章 君子所为
“砰!”
尼尔森猛地站立起来,沉默不语地朝着更衣室门口方向走去,大步大步的背影迸发出了一往无前的坚定。
“尼尔森!”班克斯微微愣了愣,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连忙扬声呼喊到,但尼尔森的脚步却没有任何迟疑,坚定不移地持续前进着,这让班克斯的不安开始渐渐扩大,“尼尔森?尼尔森!乔迪!乔迪等等!”
班克斯快步冲了过去,在尼尔森离开更衣室之前,来到尼尔森面前将他拦截了下来,“乔迪,冷静!告诉我,你准备做什么?”
“我应该做的事情。”尼尔森平静地说道,那波澜不惊的嗓音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班克斯的声音微微一塞,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什么意思?”
“布兰登,你自己刚刚亲口说的,难道我们就这样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尼尔森用一句反问做出了回答。
班克斯没有开口。
尼尔森稍稍停顿了片刻,自问自答地说道,“我做不到。”
尼尔森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班克斯,没有慷慨激昂、没有汹涌澎湃、也没有义愤填膺,只有一片平静。
平时的尼尔森总是如此,安静、低调、内敛,甚至有些腼腆,无论是训练场还是更衣室,包括比赛之中,他都很少发言——不是不合群的那种,只是性格使然,他不擅长用自己的言语去调动他人的情绪,更多时候还是习惯默默地成为球队的一部分,尽管没有大声嚷嚷,却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
事实上,经过本赛季短短两个月的比赛,尼尔森正在悄然成为堪萨斯州立大学野猫队进攻组的一面旗帜,因为他的大放异彩正在成为球队最稳定也最强力的得分点,更因为他在场内场外的敬业与专注。
低调并不意味着胆怯,外柔内刚的性格让尼尔森能够全神贯注地专注于橄榄球,默默地用自己的努力贡献一份力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训练和比赛从来不曾偷懒。
他的努力与付出,球员们都看在眼里。不知不觉地,球员们的视线也都朝着他的身影看齐。
此时,整个更衣室里没有其他议论声响,所有人都不由倾听着尼尔森与班克斯的交谈,气氛沉默下来。
尼尔森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更衣室的变化,他不准备以领袖的身份号召他人,只是准备以自己的身份做一点努力。
“布兰登,我知道普雷斯教练才是球队的主教练,他的回归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也知道没有阿奇教练就没有现在的我。”
尼尔森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简简单单的平铺直叙,还能够在声音里寻找到些许拘谨,他真的不擅长发言。
但尼尔森还是坚持继续往下说,因为这是他至少能够做的事情。
“是阿奇教练告诉我,应该怎么理解外接手的位置;也是阿奇教练相信我,在关键时刻我能够肩负重任;还是阿奇教练指引我,让我在球场之上重新找到快乐。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知道阿奇教练为了我们的五连胜付出了多少。他值得我的尊重,还有我的信任。”
尼尔森的目光平平地注视着班克斯,质朴而简单的话语,没有太多花哨,却真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普雷斯教练回来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知道,至少阿奇教练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我希望球队能够听到我的声音,这就是全部了。”
也许在外人看来,短短两个月时间还能够发生什么?虽然普雷斯执教野猫队的时间也不过区区一个赛季,但他依旧是球队名正言顺的主教练,事情就是如此简单;然而,真正经历过这段旅程的球员却能够明白,有些东西是语言所无法描述的,只有亲身经历过其中的跌宕起伏,才能够感同身受。
更何况,陆一奇和普雷斯一样,也同样从去年就开始陪伴他们。
说完这番话,尼尔森的脚步没有再继续停留,绕过班克斯朝着更衣室门口走去。
这一次,班克斯没有再阻拦。
更衣室里最后一点嘈杂声响也消失了,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错综复杂的想法在纷纷涌动着。
“嚯”的一声,又有人猛地站立起来。
守候在更衣室门口路线上的班克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沃克?”
来人正是雷吉…沃克,那双赤红的双目显示着他正在饱受煎熬,他低声嘟囔着,“只要开除我就可以了,对吧?只要把我开除,阿奇教练就可以留下了,对吧?我愿意离开球队,让阿奇教练能够继续留下。”
“沃克!”班克斯扬声呼喊了一句。
但沃克连连摇头阻止了班克斯,“这是我需要做的,明白吗?这是我必须做的。”眼神之中迸发出一股决绝。
说完,沃克就绕过班克斯,大步大步地离开了更衣室。
班克斯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没有再继续迟疑,转身就跟上脚步,冲了出去,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呼喊声,“沃克,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咿呀咿呀。
咿呀咿呀。
更衣室的门板在轻轻摇晃着,发出微微声响,在空气里拉扯着,越发衬托出更衣室里的沉默与压抑,又隐隐渗透出平静表面底下的汹涌与沸腾,似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战争,却不知道谁能够成功胜出。
……
蒂姆…韦瑟喝了一口黑咖啡,差一点就要吐出来,整张脸颊纠结起来,连忙打开方糖盒,准备寻求救援,但手指掐着方糖,动作却还是停顿了下来——他需要黑咖啡醒脑,他需要厘清思绪,最终还是再次将方糖放下,然后又朝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黑咖啡,只觉得整个胃部都开始痉挛起来,总算是清醒了。
那么……怎么办?
“向日葵之战”落幕之后,校园之内就再次出现了流言蜚语,并且事情越演越烈,形势与局面越来越糟糕。
此前,他故意放出传闻,普雷斯按时回归,就是希望看看学生的反应,但反馈结果却让他感觉不妙。
当然,普雷斯依旧会回归,但应该以什么姿态回归、又应该如何处理陆一奇,这些细节都需要斟酌思考,他们必须小心谨慎,否则意外踩雷,那么后果就可能更加严重——不仅因为上周的争议事件,更因为“向日葵之战”的大获全胜:
没有人期待在这场胜利之后,被爆料出学校没有正确对待功臣。
怎么办?
这是韦瑟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叩叩”,敲打办公室门的声响传来,让太阳穴抽痛得越发厉害了。
第181章 一件球衣
突突。突突。
太阳穴抽痛得厉害,韦瑟不得不再次喝一口咖啡,试图让神经清醒过来,却只是落得满嘴苦涩挥之不去,结果就龇牙咧嘴起来,紧蹙的眉头和集中的五官就好像一个包子,忍不住骂骂咧咧地抱怨起来: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家伙!
“叩叩!”
敲门声响了起来,打破办公室的宁静,却让韦瑟的头疼更加厉害,总觉得有人正在自己耳边敲锣打鼓一般,个中酸爽着实用语言难以形容,烦躁的情绪越发涌动起来,就好像一只小老鼠正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谁?”
韦瑟没好气地扬声说道,“我正在工作,不要轻易打扰,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不是要事,最好现在就滚开。”絮絮叨叨地发泄着自己的烦躁,但随即韦瑟就悲伤地意识到,说话让脑袋抽痛得越发厉害了。
于是,韦瑟郁闷地将咖啡放下,怒吼一句“进来”,然后就闭上嘴巴,满脸怒气地朝着办公室门投去视线。
办公室门被礼貌地推开,韦瑟就可以看到尼尔森那个毛茸茸的小平头,老实巴交地从门缝挤了进来,“韦瑟先生”。
其他队员暂时不说,韦瑟对尼尔森的印象非常好:
表现出色、训练扎实、性格温顺,最重要的是曼哈顿当地居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这座城市有着深厚情谊,在学生与市民之间都拥有强大号召力,却从来没有骄傲自满,兢兢业业地专注于橄榄球。
比起四分卫乔什…弗里曼来说,现在尼尔森更像是野猫队的招牌人物,今年非常有希望入选全美一队,更不要说在当地居民之间无可比拟的号召力与影响力了,包括韦瑟在内,人们都对尼尔森另眼相待。
“乔迪?”
韦瑟的表情稍稍明朗些许,烦躁郁闷的情绪暂时压制下来,展露出了一个微笑,满眼慈祥地看着尼尔森,“快点进来,今天的训练都结束了吗?感觉如何?怎么样,一切顺利吗?有什么情况直接说就好。”
韦瑟收拾着自己桌面上的文件,假装正在忙碌着,营造出自己专业的形象,保持权威性。
尼尔森的脚步在书桌前停下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韦瑟察觉到了安静,并没有在意,因为尼尔森的性格本来就相对安静,他依旧忙碌着,“我可以帮忙吗?”
“韦瑟先生,我希望阿奇教练能够得到公正对待,他值得更好的待遇。”尼尔森依旧保持了一贯的平稳。
韦瑟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缓缓地抬起头来,满眼错愕,不敢置信地看向尼尔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反应就是“开玩笑”,嘴角的笑容不由就上扬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很棒的笑话,但随即就看到尼尔森眼睛里的认真与专注,这让他的笑容稍稍凝固住,惊讶和恼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汹涌上来。
“乔迪,不要随便开玩笑。我们公正地对待每一位教练员和球员,普雷斯教练的回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尼尔森没有说话——言语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他就这样注视着韦瑟,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韦瑟的脑袋再次开始抽痛起来,脸色缓缓拉了下来,“乔迪,你是进攻组的明星,还是我们球队的核心,同样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像五岁孩子一样任性,肩负起你的责任和义务!”
韦瑟的厉声呵斥消耗了他所剩无几的能量,尼尔森没有做出回答,而是抬起右手——此时韦瑟才注意到,尼尔森的手中拿着自己的八十二号球衣,他将球衣平摊开来,就这样摆放在韦瑟的办公桌之上。
“我想,这就是我正在做的。”
轻描淡写却坚定不移,尼尔森最后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韦瑟微微张开嘴巴,试图说点什么: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这对普雷斯、对陆一奇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件事情多么荒唐吗?你知道你正在犯下一个愚蠢的错误吗?你的意识清醒吗?“
但持续不断抽痛的太阳穴却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同时也失去了语言能力,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尼尔森。
尼尔森仿佛只是完成了最简单的一件事般,礼貌地朝着韦瑟颌首示意,然后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整个更衣室都已经清空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寻找不到身影。
“砰!”
角落里有人重重地关上储物柜的柜门,响亮的声响打破宁静,这才注意到,雅各布…吉森依旧没有离开。
雅各布充满了愤怒和懊恼,也充满了茫然和压抑,却如同困兽一般,横冲直撞也仍然找不到一个答案,“说点什么?你不是最擅长说话的吗?你不是最懂得蛊惑人心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却没有声音了?”
斜对面,亨利…吉森安静地坐在长椅上,身影被支撑柱遮挡着,这才没有被发现。
亨利双手支撑在膝盖上,整个脊梁都已经低垂了下来,微微抬起头,用视线余光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更衣室,眼神微微黯淡下来:如果可以,他也想要任性一把,但他终究没有勇气,只能坐在原地发闷。
他需要为了雅各布留下来,但他却不需要处理雅各布的怒火。他就这样保持沉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