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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位年轻的干事,平日里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回到家,都是被左邻右舍,夸奖他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
但其实,
干事心知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坦途,还是曲折难行?
全在于有没有人,给自己在路上挖坑。
搞破坏,总比搞建设要来的容易。
年轻干事知道:自己要是得罪了罗旋的话,或许他不会替自己铺路。
但要是罗旋给自己挖起坑来,那自己以后,可就有大麻烦了!
所以,眼看着罗旋对自己的印象堪忧。
那位干事红着脸,开口问刘富贵:“刘副厂长,我也得服从安排不是?那你看看,我这还有救吗?”
刘富贵不答。
只是伸出一只手,搓搓他的左眼,然后刘富贵嘴里惊叹道:“哎呀!这是咋回事呀?我这只眼睛看不见了!麻烦了,麻烦了,我这只眼睛看不见。”
在座之人,或许没有聪明透顶之辈。
但大家也不是真傻:刘富贵身为农机厂的副厂长,他是不能直接对稽查队的事情,指手划脚的。
甚至就连公开表明他的态度,都是犯忌讳的。
他捂着眼睛,吼他自己看不见。这一举动,谁还不明白刘富贵的意思?
他这是在含蓄的告诉大家:既然工作必须得干,那你们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众人对视一眼,各自默然。
罗旋环视了一圈,觉得还可以再添把柴……
“顾领导!顾大领导!”
罗旋一惊一乍的、在包厢里高呼:“有人要砸你的饭碗啦!”
“谁?谁踏麻要老子砸饭碗?”
“砰”的一声!
顾胖子提着一根粗大的擀面杖,一脚踹开包厢门!
厉喝道:“谁踏麻要敢砸我饭碗?看老子不砸破他的狗头!”
包厢里众人一惊!
今天晚上罗旋,刘富贵,顾胖子,红星公社里的三大金刚、都是活动能量巨大的人物。
今天晚上,
怎么这三个人竟然联手,一起跳出来反对没收,别人私下交易的粮食?!!
如果说是那些粮贩子,收买了这三位?
这种可能性……绝对没有!
因为走乡串户、去贩卖粮食的这些小贩,他们手中得来的粮食,都不知道倒腾了几手了。
所以,
最底层的粮贩子,他们能够赚到的利润,其实并不是多高……
要想让他们,从自己微薄的利润当中,拿出一大笔钱来收买这三位不差钱的主?
那不是做赔本买卖嘛!
都说无利不起早。
这些粮贩子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辛辛苦苦赚点养家糊口的小钱钱。
然后还要倒贴一点,给这三位。
好去收买他们?
那不是瞎扯淡嘛!
嘶~
既然罗旋,刘富贵和顾胖子,都不可能是因为得了粮贩子的好处,而替他们说话。
嘶~
那这三位今晚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在图个啥?
大家伙随即,再仔细往深处想想……
旋即,众人想明白了:有人严重不愿意,看到稽查队来真的!
而且那个人,还是能够搬得动眼前这三大金刚的大佬!
一念至此。
在座之人,个个顿时感到自己的智齿生疼、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第四百一十四章 卢刚又给钱粮了
这一次,罗旋和卢苗坐班车进县城。
班车上的乘客,已经明显变得少了很多;而沿着公路走路的人,却一下子多了起来。
只不过,
偶尔飘进车窗里的,那几句有气无力外地口音,说明了沿途赶路的人,多半都不是荣威县的本地住户。
在这个时期,
大家伙儿都很节约,不少生产队不少社员,从来都没进过理发服务社。
平时大家伙都是用一把剪刀、一把梳子,在院子里,相互之间帮忙剪头发。
反正剪短一点就行,至于好不好看?
没多少人,会在乎这些东西。
穷讲究,穷讲究,实在是太穷了,就讲究不起来。
尤其是在出门这方面,在这个时期,农村人动辄一天赶路几十上百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
距离红星公社27里开外的县城,大家伙为了省那几毛钱,平时沿着大公路,靠双腿硬生生走路到县城的人也不少。
以前自己进县城的时候,沿着公路赶路的人不少。
只是这次自己坐车出来,沿途看见走路的人,至少已经比以往要多了十几倍。
可想而知,
如今的荣威县境内,已经不知道容纳了多少的外来人口了。
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
荣威县里面的各级领导们,承受了多少、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也能猜想的出来几分。
当班车行驶出了红星公社,才不到15里的时候,就遇到了第一个检查站。
班车靠边停车,随即上来几名检查站的工作人员,要求全车乘客出示《出行证明》。
等到罗旋和卢苗,将各自的出行证明,展示给对方看了之后。
罗旋满是不解的,开口问工作人员:“你们只检查班车上的十几号人?路上面走着的,是成百上千的人。
你们这样检查乘客,以防止无关人员进入县城,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一位工作人员,原本不想回答乘客的问七问八。
但他看见罗旋和卢苗的气质出众,心知这两位,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所以,
这名工作人员,也耐心的回答了一句:“我们是上级安排过来,负责检查班车上的乘客的。至于说走路的那些人,他们不归我们检查班车的管。”
烤!
这个回答,可真是强大!
上面要求他们来检查班车,他们就只管检查车上的人?
其他的人,便一概不管?!
有点意思哈……
班车上有一位年轻妇女,由于她的出行证明,是外县公社开具出来的。
而且证明上写着的,预计到达目的地,也不是荣威县城。
所以,
那位妇女,最终被工作人员给带下了班车,到检查站去做进一步调查。
班车吱吱呀呀、摇摇晃晃,一路申吟着,继续驶向荣威县城。
等班车抵达,临近县城的城关公社的时候。
前方又出现了一个检查站。
这一次上车来检查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工作作风,明显比第一道检查站,要细致很多。
《出行证明》已经不太管用了,工作人员还会逐一询问乘客姓名、住址以及从哪里来、又准备到哪里去?
甚至连乘客,去县城里面要做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工作人员都会详细询问一番。
其实出行证明上面,
已经写的很清楚:持有这张证明的人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
是属于哪一个生产队的社员,或者是某一个城关居民?
上面全部都写的清清楚楚。
罗旋猜测:工作人员之所以要让乘客,回答这么多问题。主要就是想区分一下,这位乘客是不是本地住户?
然后在交谈的过程当中。
工作人员还可以从乘客脸上的神情之中,看对方是慌张还是镇定。
以此来判断对方证件的真实性,和语言的真实性。
不过,
很奇怪的是:这一次上车来检查的工作人员,拿过卢苗和自己的证件,只是看了一眼。
然后又看了看、罗旋和卢苗脸上的表情。
便很礼貌的将证件,递还给了自己。
看来,靠脸吃饭,在任何时代都是行得通的啊!
等到二人赶到了县城,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荣威县城距离江内市其实也不远,也就是百十来里地。
班车是下午1:00点钟发车。
眼看着时间还早,罗旋便带着卢苗,去县招待所附属饭店里面,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望着饭店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顾客。
卢苗刚要感叹两句,便被罗旋制止了:“无论什么时期。都有单位上的工作人员,需要出差、需要到到荣威县来办事。”
罗旋道:“他们领的是自己的劳动报酬、是用自己辛勤工作所换来的工资。
人家该怎么花,咱们管不着。更不需要去指责他们什么,卢苗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的呢?”
卢苗叹口气:“其实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些时候,我心中忍不住有点……哎,不说了。”
两人心绪复杂的吃完饭,然后便溜溜达达的、往县汽车站赶。
刚刚走到汽车站,罗旋正准备进去给她买车票。
正在此时,只听见“嘎吱”一声,一辆吉普车便停在了汽车站的门口。
随后,
吉普车司机跳下车,笑意盈盈地朝着卢苗走了过来。
“张叔叔,我不是说了吗,不要让我爸派车来接我。”
卢苗皱眉道:“不过是坐上三个小时的班车罢了,干嘛要这么费劲?”
那位姓张的司机,伸手从罗旋手上,帮忙接过卢苗的行李、和自己送给卢刚的礼物。
司机一边忙活,
一边解释道:“其实我也算不上是专程来接你的。
昨天你不是打电话,给你爸说了,你今天要坐班车回市里面吗?
正好今天一早,市里有几位同志开完会,要回荣威县。
所以我送这几位同志之后,然后算准了时间,就到这里来接你。苗苗啊,你可别怨你爸啊,我真不是专门来接你的。”
说着,
司机把一大堆东西,都放到后备箱之后。
然后从驾驶室里、他的挎包之中拿出一封书信。
递给罗旋:“这是卢刚同志,写给你的亲笔信,罗旋同志你现在就打开看看吧。”
现在就打开来看看?
司机见罗旋不解,连忙开口解释道:“卢刚同志说了,他要看着你的回执才能放心。”
罗旋闻言,
当场撕开信封,只见鼓囊囊的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笺。
因为中间夹着大量的票据和现金,所以这封信从外表上看起来,才会显得那样鼓胀。
罗旋数了数粮票,省内流通的粮票有100斤。
现金都是10元大钞,清点了一下,大概是300块钱。
布票有5丈7,糖票则是2。5斤。
卢刚在信里面,所夹杂的这些钱票当中。其实最为珍贵的,并不是那300块钱。
也不是那100斤,省内通用粮票。
自己不差钱。
现在自己在空间里面,已经存有3万多块钱了。剩下的还有6,7万斤粮食,自己还没来得及脱手。
这主要是因为,这一批粮食数额太大。
一时半会之间,
首先要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它全部脱手,确实操作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要不然的话,自己空间里面攒下的钱,恐怕都快差不多有小10万了。
手头上有3万块钱的巨款,眼前300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粮票对于自己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
需要的时候,县内通用粮票,顾胖子那里随时都能搞出来。
而省内通用粮票。
则可以从农机厂里,弄个出差申请,上面自然就能够拨付下来,对应所需的粮票了。
所以卢刚捎给自己,最为珍贵的并不是钱和粮票。
而是这5丈7的布票。
现在农村生产堆里,社员们每年能够分到手的布票,已经越来越少了。
甚至已经少到了,一个人每年才3尺2的布票。
3尺2啊!
一匹布料,窄幅的才3尺3。
只能够做一小半件衣服,连半件衣服都的标准都达不到。
所以,农村生产队的社员们,要是遇到结婚什么的,往往需要提前好几年。
就开始着手和邻居们,开始互相调剂布票来用了。
往往结一个婚。
需要社员们,积攒10年的布票定额。才能给新娘新郎,各自做上一身像样的衣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有一些家里面比较困难的家庭,就只有一件像样一点的衣服。
平常谁出门,谁穿。
若是夏天,家里的婆娘们就是一件男士背心。
这倒不是她们贪图凉快,而是男士背心,能够节省很多布料……
要是遇到冬天的话,那就只能窝在被窝里了,连生产队里的工分,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却挣不了。
挣不来工分,那这户人家每年倒欠生产队财务上的钱,就会越来越多。
欠的越多,就更还不上了。
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所以卢刚一下子,就给自己捎来了这么多的布票。这让罗旋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感动的……
自己对衣着打扮,倒是不讲究。有两套衣服调换着穿,也就行了。
罗旋相信:一个久贫乍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再为昂贵,也遮盖不住她身上的暴发户气质。
而人家久居高位的人,随便一件地摊货穿在身上,也掩饰不住他身上那股、发自骨子里面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