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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旋开口提醒对方:“要不请古老师,现在就给我们开好证明?
然后我们好一起,出去吃个早饭?等到吃完饭,恐怕也就该到上班的时候了……”
“啊?吃早饭啊……证明?”
古德胜挠挠头,
一听说有早饭可吃,古德胜渐渐回过神来,“哦,不开证明行不?那公章都被站长,给锁在他的办公桌子里了。
他今天可能,需要到公社里去开会,咱们也等不上他不是?
这样吧,我直接给你们学校打个电话,证明你们来了就行了。”
说着,
古德胜扯过办公桌上的、那个摇把子电话,“咕噜噜”的将那个电话把子摇的飞快。
“喂,邮电局吗?给我接江内市职业学校。”
古德胜冲着电话,就是一通大吼大叫:“对,给我接他们的值班室总机……好的,我稍微等你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
电话那头,也传来一阵阵的嘶吼:“喂!这里是江内市职业学校。请问你是谁呀?”
古德胜噼里啪啦的,将罗旋和张晓丽,已经来到白马公社畜牧站,实习的事情向对方一说。
这就算是证明罗旋他们,没有私自开溜,确确实实来单位上实习了。
办完了这个证明,
罗旋便请在座的、3位畜牧站的职工,一同去餐饮服务社里面吃早饭。
等到他们鱼贯而出的时候,可把站在走廊上等候的张晓丽,给吓了一大跳!
这么多人啊?
自己身上的粮票哪够?!
这下子,
张晓丽想独自请罗旋,吃早餐的计划,可就彻底落了空……
足足5个人呐!
就张晓丽兜里那8两粮票,可实在是请不起。
那三个玩了通宵牌的畜牧员,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
罗旋和张小丽,则紧随其后。
一边走,
张晓丽一边略带紧张的望望螺旋,心里面直替罗旋在肉疼:请这么多人去找吃早餐。
这得花费多少钱和粮票啊?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平常普通的单位职工之间,相互都很少请客。
有些时候,他们在外面去聚餐,多半会采取“打平伙”的形式。
只因为大家伙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谁也不敢亏了自己家的老婆、孩子。
而出来耍大方。
耍不起啊!
哪怕仅仅是5块钱,那也是一个家庭,好几天的生活费了……
张晓丽隐隐约约,感觉罗旋手头上可能比较宽裕。
因为这家伙,人家在学校食堂里面,每次打菜都是吃双份:一荤一素。
这在个整个技术学校里,是绝无仅有的豪客了。
但今天罗旋一个人,就要付五个人的账,这让张晓丽还是隐隐替他担心。
因此,刚刚一到餐饮服务社,张晓丽就赶紧蹦到服务台去,把自己仅有的8两粮票给掏了出来。
这8点粮票,肯定是不够5个人吃的。
但好歹也能替罗旋,减轻一些负担不是?
“把你的粮票收起来吧。”
罗旋伸手从柜台上,把张晓丽那8两粮票取回来,“我兜里的粮票没有30斤、也有20斤,你不用担心。”
“那是你的事情。”
没成想,眼前这个张晓丽其实也很倔!
只见她抓住罗旋的双手,用力抠开手掌,将那8两粮票又抢了回去。
然后将它放在柜台上,
对那营业员说道,“麻烦营业员同志,你先将这个粮票收一下,剩下不够的部分,再由这位男同志来补上。”
张晓丽的力气其实不小。
她把罗旋的手抢过去、摁在胸前抠手掌的时候。
罗旋的手臂和手背,就紧紧的贴着张晓丽,人家以后的孩子的自留地……
这是拓海丽、和叶晚姑娘,那种挺拔触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犹如灌满了水的气球……
算了,不违背妇女的意志。
既然张晓丽愿意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经济压力,那就由着她吧!
每人一个肉包子、一根油条,然后再加一碗白米粥。
这就是今天早上,罗旋请所有人吃饭最终的开销:平均下来每人耗费3两粮票。
5个人,一共是吃了1斤半的粮票。
除去张晓丽垫上的那8两,实际上自己比张晓丽还掏的少……
其实畜牧站那3位职工,他们也很自觉。要不然就凭他们的饭量的话,一个人吃上6,7两都不是问题。
现在罗旋和张晓丽,两位穷学生非得要请他们吃饭,这些畜牧员也就自觉的、减少了自己的饭量。
或许,
这就是这个时期,人们的思想觉悟吧:公家的便宜,明面上、私底下……都不能占……嗯,应该是不能。
而私人的便宜,那是真不能占:因为自己多吃一点、别人就会少吃一口。
大家伙平常都是省吃俭用,能吃个7分饱,就绝不吃8分。
大家都不容易。
要是敞开肚皮,去吃眼前这2个穷学生。
那3个畜牧员,又于心何忍?
吃完饭。
那个叫古德胜的畜牧员,背上保温箱、用他单位上配备的自行车载着医疗箱。
便带着罗旋和张晓丽,径直往一个生产大队而去。
一路上古德盛,给罗旋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生产对的大致情况:“我们今天,先要去给他们生产队一头母猪配种。”
古德胜道:“接下来,有16只鸡崽,需要删除的旦旦……哦,到时候你来帮我打着手电筒,当个助理吧。”
罗旋点点头。
“还有一点。”
古德胜压低声音,“你也知道的,私人养太多鸡鸭的……不太好嚷嚷。”
“不过,现实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古德胜小心翼翼的问罗旋:“如果你见不得,这种挖什么墙……”
罗旋微微一笑:“古老师,我也是农村里长大的孩子,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懂。
到时候,你只管放心的做你的事情,我就安安心心的当好你的助手、给你打打下手就好了。”
古德胜闻言,
这才放下心来:“这就好、这就好。你是不知道啊,上次你们学校里面,有一个家伙来跟着我实习。
他娘的!扭头就把我给反映了。害得我回到单位上,我们站长劈头盖就给我一顿批评……”
罗旋听着古德胜的抱怨,嘿嘿一笑。
没有搭话。
这个古德胜今天出来,不就是打算,顺带去帮社员阉鸡嘛。
这有什么?
只因为这个时期,大致上,社员们是不饲养鸡鸭的。
但实际上,
社员们得到现金的来源有限,而孩子们无论是上学、还是买文具。
或者是家里的买盐、买豆瓣酱什么的,多多少少3毛5毛的,总得要有钱才行吧?
因此社员们在家里面养点鸡鸭,这种情况,其实是非常非常普遍的。
毕竟,
家里那几只会下蛋的母鸡,那就是社员们口中的小存单啊!
社员们平常的盐巴钱、头痛粉钱、火柴钱这些零花,都得靠从母鸡的屁股里面抠出来。
但由于社员们养的鸡鸭,是个人私底下的行为。
所以他们的家禽,一旦生病或者需要阉割的时候,却没法通过正常途径,去请古德胜这种畜牧员帮忙的。
所以啰,
这一次古德胜出来,就是要去顺便帮帮社员们的。
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就行。而他去帮忙阉鸡,所得的报酬……
不要问!
问就是上交了滴。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这是科学懂不?
这一次去的这个生产队,它的饲养室规模也不大。
也就是3头水牛、12头存栏肥猪,外带还有2只老母猪、几十只鸡鸭鹅的样子。
古德盛带着罗旋和张晓丽,来到这个生产队的时候,已经快要临近中午了。
其实从公社到这个生产队,也就10来里路的样子,骑着自行车,半个小时就能到地方。
可那位古德胜,却偏偏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人家生产队的社员在地里干活,他要凑上前去,问问今年的收成。
问问生产队里面,年底分红一个工分,能值多少钱?
要不就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说家长里短。
聊聊最近发生的逸闻趣事……
生产队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年年月月如此。
能有多少趣事?
无非也就是谁家的老子喝醉了酒,打娃的时候,连老婆都给打跑了。
要不就是谁家的鸡,跑到别人家的柴草堆里下了蛋。
结果鸡蛋被这家人,把鸡蛋给捡拾走了。
于是两家人都拿着扁担,大人对大人、小孩儿对小孩儿的,狠狠打了一架……
这些破事,就算得上是一件了不得的新闻了。
就这些事情,古德胜就能和社员们聊上半天。
一边东拉西扯的聊,然后古德胜掏出自己兜里,1毛7分一包的“蜜蜂牌”香烟,和社员们换8分钱一盒的“春耕牌”香烟。
你一支、我一支,这一帮子大烟筒,就在田间地头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
站在路边,静静等候古德胜的罗旋、和张晓丽二人倒也不着急。
今天既然出来跟着古德胜出来,是学习如何给母猪配种、和如何骟鸡的。
这两件任务,
恐怕对于老畜牧员古德胜来说,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现在既然他都不急,故意在那里磨磨蹭蹭的,罗旋估计这家伙,自然有他的算计。
而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装作四处观看风景的张晓丽。
时不时的,她的眼光会在罗旋侧影上停留半天,眼中满是柔情的张晓丽,还巴不得时间停滞不前哩!
她就更不会着急了。
等到日上四竿、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
意犹未尽的古德胜,这才背起冷藏箱,慢慢悠悠的跨上自行车,往那个需要配种的生产队而去。
刚刚一到生产队,
这个队里的小队长、饲养员,连同会计、保管员、妇女队长……
还有什么记分员之类的,所谓的“生产队八大员”,已经早早等候在村口的大树下了。
他们一见到古德胜,
便连忙丢下手中的石子棋,从树下涌到小道上来。
妇女队长上来,直接接过古德胜的自行车把,
笑吟吟的说道:“呀,古老师来了?这么大的太阳,可真是辛苦你了。”
生产队长上前,紧紧握住古德胜的手摇晃:“呀,古老师辛苦辛苦!总算可把你盼来了……您可不知道啊。
古老师,我们生产队里的母猪,已经嚎了三天三夜了。哎呦,那个叫声……啧啧啧,才叫个凄惨哩!”
古德胜闻言,
赶紧从生产队长的巨掌里,缩回手,“走,走走,那还在这里闲聊什么?赶紧带我去猪圈里面看看。”
饲养员笑道:“既然古老师已经来了,那咱们生产队里那头母猪,今天肯定能给它配成种!
先让它叫着。
今天中的午饭,现在已经做好了。还是请古老师,先去吃饭吧。”
古德胜一脸严肃:“不敢大意!这个给母猪配种,它不像跟人做事情,有啥问题他还能说出来。
现在这种新型受惊技术,很先进、但同时也很复杂。
晓得伐?这是科学!
嗯,科学你懂不?”
饲养员靠着出身好,才当上了饲养员这个光荣的职位。大字不识一个的他,哪知道什么叫“科学”哟!
听到古德胜这么一问,饲养员茫然的摇摇头……
古德胜一脸的严肃:“科学……嗯,它啊,就是很科学、很复杂的。
并不是说我来了,这一次给母猪就一定能配种成功。一切都还得通过实践检验才行。”
妇女队长咯咯笑道:“我们公社里,谁不知道古老师你配种厉害?
先别急,先别急,暂时先吃饭再说吧。”
古德胜脸色一正:“不,工作要紧!”
说着背着冷藏箱的古德胜,便急匆匆的直奔饲养室的猪圈而去。
等到了猪圈之中。
古德胜弯下腰,将躺在猪圈里休息的母猪赶了起来。
只见他不弯着腰,就那么围着母猪不停的转,害得正在处于发青期的母猪,也跟着古德胜在猪圈里转圈圈……
一人一猪,一公一母。
古德胜想去仔细观察母猪的屁股。
而理解不了古德胜用意的母猪,一边闻着古德胜屁股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一边追着他转圈。
直把一条猪尾巴,摇的那才叫一个欢实!
“来来来,帮我把猪一把抓住。”
古德胜对着饲养员招招手:“我要看看母猪的分泌情况,然后才好决定,给它注射多少量。”
根据母猪的内分泌情况,然后才能决定,给母猪注射多少公猪种子进去?
咦?
眼前这个畜牧远古德胜,难道他和自己学的畜牧知识不一样?
张晓丽茫然的望着罗旋。
罗旋微微摇头:“不用理他。古老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