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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
“可事关几百号乡亲,他们一年的收成。”
许大良大手一挥,“不行,我不能任由他继续、这么错误的干下去。”
说着许大良披上他的棉大衣,就往外院子外面走,“昨天公社的主任,他来工地上视察工作的时候,已经暗示过我了。
他嘱咐我,一定要用先进带动后进;要勇于去帮助那些、犯了错误的同志,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这件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理。我不能枉顾广大群众们的切身利益,而保持沉默。”
许大良抖抖肩上的大衣,“干工作,不要怕得罪人!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要勇于担当、要敢于指出其他同志的错误!”
一边说一边走,
等他‘错误’两个字,刚刚砸到地上,“嘎嘣”一声。
许大良已经走的远了……
~~~~~
“放炮了,放炮了!大家伙儿赶紧往离开。”
与此同时,在十里铺生产队里。
几十条沟壑里,都响起了尖利的口哨声:“大家伙儿快点撤离!一支烟的功夫之后,这里就要炸了!”
没过多久……
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一下子就响彻天际。
无数沟壑中,同时升腾起一股股巨大的尘烟!
“轰隆隆隆——”
“轰轰——”
几十个炮眼儿里的烈性扎药,被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同时点响。
一阵阵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惊的无数藏的在塬上草丛中、躲在山崖下的野鸡野兔、锦鸡鼹鼠纷纷夺路而逃。
就连河川下、树洞里,
那些已经进入冬眠的松鼠,都被这巨大的声响,给吓的躁动不安、吱吱乱跳。
“轰隆隆——”
正赶往公社路上的许大良,闻声驻足回望:“瞎搞胡搞!筑坝取水,乃为正经。
你个狗日的罗旋,你哪怕是发动社员们打深井,也比你这样瞎求弄好啊!”
“干的滴水不见的山沟沟里,也能弄出水来?麻蛋,脑袋被驴踢了吧?”
一边嘀咕,许大良一边继续赶路。
当他路过正在国道边,忙于修建饭店的、那个十里铺生产队的工地。
许大良不由更加的来气了:“在生产队里,就好好的搞好农业生产,也就是了!
开饭店?
生产对社员自己都吃不饱,老子倒要看看,你哪来的那么多粮食用来开饭店?净搞些歪门邪道!”
开设这家饭店的本钱。
总共砸进去了8700块钱的巨资!
这一笔钱说起来很多。比如个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供销社社员,如果拿27级工资的话,他一个月也就才28块钱左右。
他们的工资一个月在50多块钱。再加上各种补贴、他们在外面拉货弄的油水之类的。
司机们每个月的收入,大致在70块钱上下。
一年下来,
单位上还会有一些过年的福利、年终奖之类的。全部算下来。司机每年的收入,就是接近900块钱了。
这家饭店总投资8700块钱,相当于司机们10年的工资。
如果按照后市的行情来算,这一座饭店的投资,大致上已经过100万了。
但如果放在后世来说,一家稍微过得去的、大一点的饭店,投资100万块钱,真还不算多!
但就这么一点点钱,里边的股东,起码都超过100户:
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每家每户都在饭店里面入了点股子。
最少的社员,有入股10块钱的。
而入的最多的人,得数李会计:他似乎非常看好、这个饭店的未来。
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他相信罗旋的能力。
所以李会计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借钱。甚至不惜把他娘老子的油漆柏木棺材,都给偷偷的抵押出去了……
到最终李会计七拼八凑的、总算凑够了207块钱。
将它全部放到饭店里,当上了生产队里最大的股东……
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实在是太穷了。
每家每户凑出来个几十块钱,都想放到饭店里,能够分到一点红利、赚点轻松钱。
这一笔入股资金,总共是3350块。
而剩下的那5300块本钱,则由拉枯生产队、和江内市纺织机械厂承担。
至于小老君自然保护区,也就是担了一个名义。而真正背后的股东,其实是隐藏在小君山深处、那个不知名的村庄。
只不过这个村子,它并不是以现金的形式入股,而是用的粮食顶替。
现如今,荣威县那边正在联系火车皮。
准备把这一批粮食,先送到绥米县火车站,然后才用大货车转运到脂米县来……
许大良路过饭店工地的时候,安好,看见罗旋正在工地里,安排工人们干活。
原本许大良,并不想和罗旋见面。
但他转念一想:现如今地区、脂米县,还有十里铺公社里。
所有的干部,都对自己的印象非常的良好。
许大良想了想,觉得即便是自己现在上前,去劝说罗旋放弃开饭店的想法。
但对方的工程,如今已经完全铺展开了。
这个时候的罗旋,肯定是没有回头箭的!
一想到这里,心神大地的许大良原地一拐弯。
径直走向工地:“罗旋同志,我看你干的,还蛮起劲儿的啊!”
罗旋嘿嘿一笑,“哪里哪里。哪能比得上许同志,带领广大的社员兴修水利,所带来的成效那么显著?
你都已经上了地区的报纸了,以后许同志,你可算得上是前途无量啊!”
“唉唉!我们干党的工作的人,是不能计较个人的前途的。”
许大良白摆手,
显得很是大气:“罗旋同志啊,有鉴于你在错误的道路上,已经渐行渐远。
我现在要很严正的、好意提醒你一句:放弃开饭店这种不务实的想法吧。
好好学着,我们官庄生产队筑坝拦河、大量修建灌溉渠,未来年的农业生产大丰收,打下老实的基础。
怎么样?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我才这样好心的提醒你。”
罗旋扭身指指工地,“喏,你没看见社员们的集资款,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砖瓦石料?
现在停工,我还不得被社员们的口水,给活活喷死?”
许大良满脸痛惜,“罗旋啊罗旋,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这样浪费社员们的血汗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罗旋摇摇头,“没办法呀,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回头了。”
“哼!知错就改,你还是我们的好同志。”
许大良只知道罗旋已经回不了头了。
忍住心中的暗喜,许大良的脸上,还是得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已经言尽于此,罗旋同志,你好自为之吧!”
罗旋满脸愁苦:“许大良,你不是巴不得我倒霉吗?你就别操这心了好吧,别提醒我。
就让我往悬崖下面掉吧……用我这个反面教材,来突出你这位成功者的正面光环,那不好吗?”
“哼——”
许大良冷哼一声,“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咱们骑驴看样本,走着瞧。”
“哎,好吧。”
罗旋指一指地上,“小心踩到石头,摔你一跤,可不好看……”
“噗通——”一声!
罗旋话音刚落,许大良果然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
只见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弄的满脸的五彩斑斓……
第六百四十五章 这是姓什么的……
由于十里铺生产队里的所有社员,在饭店里面都有股份。
再加上每家每户,都渴望让自家的孩子,能够进到饭店里来干活赚钱。
但罗旋已经放出话来:目前,饭店里的工作人员名单未定。
到时候,
饭店里面的工作人员,会根据全体社员们的投票,来决定究竟谁该到饭店里来工作……
这么一弄的话,
大家伙心里面都知道:可能只有那种表现最好的社员,他们家才能得到这个工作指标。
所以这一次兴建饭店的时候,前来工地上干活的社员们,个个都舍得下力气。
而且哪怕是一块砖、哪怕是一小捧水泥,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爱护它、珍惜它。
生怕被白白的浪费了。
塞北群众身上,有几条非常非常让人敬佩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极度、几度的节约。
而且干起活来,非常的勤劳。
每天,这些社员们都很自觉的、不干到天黑实在是看不见了,他们是绝不会下工的!
社员们干活,都不需要人去监督。
因为他们之间,会互相督促着干活:“海军啊,你可不敢把砖头扔那么高。砸烂一块砖,得2分3厘钱哩!”
“喂,老猫!你咋解把水泥,给撒到地上了?快快把它刮起来。趁还没变硬之前,赶紧放到沙浆里去……还能用呢。”
就这样,
整个饭店,在没有浪费任何一点建材的情况下,工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前推进着。
而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伙儿正集体坐下来喝水、歇气。
正在此时。
许大良带着公社的一位干事,匆匆忙忙前来工地上,阻止大家继续施工。
“都停下,都停下!你们所有的人,都停下手头上的活儿。”
干事厉声问,“谁是罗旋?出来跟我走一趟。”
罗旋放下手中的图纸走了出来,“领导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有大事!”
干事冷哼一声,“现在我代表十里铺公社,正式通知你:关于你们生产队,荒废农业生产、只顾着搞副业的事情,所以我要对你进行约谈。”
罗旋皱眉,“县里面不是有文件,在那些有条件的生产队。
县里对集体发展副业,以改善广大群众的生活的行为,是持鼓励的态度的。”
干事冷冷回道,“现在在这里说这些……不合适,你跟我走一趟吧。”
罗旋摇摇头,“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所以我们的工期很紧。
再者说了,我们生产队里的资金来源、股金构成,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领导,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
十里铺生产队,也就是保管室里的账目,是由罗旋一个人在掌管。
其中进出流水账,非常的不透明。
不过,
此举是得到了整个十里铺生产队、全体社员们认可的!
因为众所周知:十里铺生产队的仓库,那是一个大窟窿。不但毫无油水可捞不说,稍不注意,就得把自己给贴进去。
但这一家饭店的账目,由于其中的股东众多。
所以,
饭店工程上的资金往来、收支明细,都是由李会计在一手核算。
不但如此,为了保证整个饭店的账目公开、透明。
李会计还会把整个收支明细,每天都仔细写在生产队办公室外面、那个那张巨大的黑板上。
为了让生产队的社员们,相信干部们确实没有以权谋私。
事无巨细的李会计,
甚至还不嫌麻烦的、在饭店的工地上,又树立起快简易的黑板,
在这一张黑板上,
李会计会把每天的出工情况、每个人挣到了多少公分,都清清楚楚的写在黑板上。
然后,
饭店这个工地上,每天买了多少砖、拉了几车沙子过来、运费是多少?
沙子的购买成本是多少?
以至于给拉货的司机,送了两包什么价格的烟?
连这些东西,李会计都写的明明白白。
李会计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工地上干活的社员,他们在休息之时。
一抬头,就能看见黑板上的账目明细。
每一天大家伙对于支出有多少、本钱还剩多少?
大家都能做到心里有数。
生产队从此以后的账目,如今真正的做到了让每一个社员,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所以心中无鬼的罗旋,自然是不怕的。
干事看看周围、那些黑压压围上来的社员,随后摆摆手:“换个地方说话!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等到罗旋和公社干事,往工地旁边僻静一点的地方走之际。
许大良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罗旋驻足,“许同志,我要到那边去拉粑粑,你是不是要趁热呀?”
许大良一愣。
随后大怒:“罗旋,我告诉你这家伙,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
你私自发展私营经济,这是在社员们,往深沟里带!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我告诉你,你别心存侥幸。罗旋啊,你的问题……非常的严重!别看你现在笑的欢,老子一会儿你拉清单……哼!”
罗旋不解:“哎我说许大良,我犯了什么错误,自然会有组织上的处分我。
你跟在身后屁颠、屁颠的,干啥呢?我的问题,关你屁事啊?”
许大良顿时噎住:大家都是插队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