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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个子娇小、身体很轻。
罗旋把她往上托举之时,又运用了一点内力和意念力。
总共才不到90斤的李娜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躯就如出膛的炮弹一般。
“嗖”的一下。
便被罗旋给送上了围墙的墙头。
事发突然,好在李娜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她的反应还是不慢的。
等她攀上墙头之后,立马就回过身来,伸手朝着罗旋低喊一声:“你也上来,快,我拉你!”
“不用,往旁边挪挪。”
罗旋退后10来步,旋即猛然加速!
“噔噔噔”,借助着强大的惯性,罗旋的双脚急速交替,蹭蹭蹭就踩着青砖墙壁上升2米多!
等到力道耗尽,身体正要下坠之际。
罗旋伸出手,一下子就搭在围墙顶部,双腕发力。
一个鹞子翻身便跃上墙头。
随后看一眼院里的地形,轻轻跃下。
伸手朝着李娜喊了一声:“跳下来……”
等到把李娜接住,罗旋拉着她便径直冲向院里的屋子。
这个院子里的屋子,看样子面积应该不大,但盖的很精致。
伸手推门,却锁门闭户,打不开。
罗旋弯下腰,从门槛和木门之间的缝隙当中伸进去一只手掌,然后托举着木门轻轻往上一提……
“咔嚓”一声。
木门和门臼就分离,大门应声而开。
进了门,罗旋刚刚把木门上的那个凸出部位放回门臼,还没来得及适应屋里的光线呢。
屋里就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
“这位同志……哦,这两位同志啊,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
只听那人笑道:“实不相瞒,如今我都已经穷的三天饿六顿,家中又有何,能让你们看的进眼的东西呢?”
罗旋直起身来,笑着拍拍手上的尘埃:“先生放心,我们不偷东西。”
“非是来借物?”
那人一愣:“可为何你们又不告而入呢?”
罗旋回道:“我们专程而来,是想向先生讨要一副墨宝。”
没等对方开口。
“先生放心,润笔之资,自然还是有的。”
罗旋补充了一句:“只是不知道先生,可愿意为我这等市井之徒挥毫泼墨?”
“哈哈哈,有趣有趣。”
那人拍掌笑道:“既然小兄弟也是个有趣之人,那就到里屋一叙。”
等到罗旋和李娜跟在那人的身后,进入堂屋侧面的一个房间之后。
眼前的光线,一下子就变得充足起来。
这间屋子很小,顶大也就是10来个平方。
屋子里的陈设也非常的简单,一桌一椅一扇窗,角落里放着一张硬邦邦的硬板床。
书桌上摆放着一些笔墨纸砚,另外还有不少的图纸、和制图工具。
罗旋上前,拿起一张图,上面画的却是一些很复杂的机械结构,以及一些零件的正面、侧面图。
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尺寸数据。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里竟然连一张多余的凳子都没有,实在是有失待客之道啊。”
那人40来岁,身上穿着2个兜的天蓝色中山装,衣服陈旧,布料已经泛白,但浆洗的却很干净。
罗旋问:“先生贵姓?”
那人微微点头:“免贵,姓郑,叫郑海宁,小同志,你们叫我郑同志就行了。请问你们二位……”
罗旋和李娜报上姓名。
此时院外的甬道里,已经传来那些人咋咋呼呼的叫嚷:“咦,两扑街仔跑哪去了?”
“应该还在前面,咱们追!”
“追!妈的,等抓住了他们,看老子怎么……”
“走!”
郑海宁皱眉,随后轻轻推开玻璃窗,“窗外面是个废弃的后花园,都是用围墙围起来的的,平常不会有人来。
若是穿过花园,那边有一道月亮门,可通往四机械厂家属区……这个点,那边也没什么人在宿舍区走动。”
郑海宁像是自言自语。
但罗旋知道: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如果等会万一形势不对的话,怎么逃跑才是最佳路线……
等到郑海宁说完这些,他又问罗旋:“罗同志,你是怎么想到往我这院子里来的?”
罗旋回道:“我在路过先生的居所之时,看见门楣上手书的对联,【唯诚唯信行盛世,克勤克俭建上国】,然后我又看见先生家的围墙上露出了一些竹稍……所以咯。”
刚才自己在甬道中逃亡的时候,看见郑海宁居住的这座小院门槛上,还贴着过年的春联。
见字识人,这是其一。
其二是对联上面的内容,别人都是紧跟潮流,写什么【四海翻腾云水路,五洲震荡风雷激】之类的。
而郑海宁家的对联,显然别具一格、不随大流。
从这幅对联当中,罗旋看出了一个很注重传统的文人,他最后仅剩的一点坚持。
其实这副对联的原文,应该是【唯诚唯信行世事,克勤克俭践家风】。
但因为郑海宁家祖上,肯定有大来头。
所以他不敢写“家风”什么的……那样的话,会让人指着鼻子骂:咋滴,还想回到过去,过那种骑在群众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
罗旋从中,又看到了写这幅对联的主人,他既坚持、又不乏变通的性格。
再加上这屋子主人,居然还有闲情养竹?
可见这是一个无论再怎么艰难困苦,也喜欢追求一点雅致的人。
因此,
罗旋之所以选择躲到这个房子里来,就是看中了房屋主人的品行……这是一个有原则、有气节,有所坚持的人。
往往这样的人,脾气虽然倔,但他干不出来那种出卖别人的事情。
当然,罗旋也是带着一点赌一把的性质。
万一赌错了、押错了宝……
那就只好一巴掌拍晕对方,先躲一会儿再说。
假设追兵强行要破门而入,自己再带着李娜,趁他们还没有把大门砸烂之前。
继续翻墙头跑呗……
要不然,还能咋地?
要想对他们进行物理意义上的切割、碾碎处理,自己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敢做。
只是身边有李娜,干起这种事来,不方便。
第七百九十一章 预布羊城基业
看看郑海宁画的的稿纸。
再看看他桌子旁边的小书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圆规、三角板、丁字尺,以及曲线板、比例尺铅笔这些东西。
罗旋问:“郑先生,你是在工程设计部门工作?”
郑海宁笑笑:“应该叫改什么罢……还是没编制、却又带薪那种,只不过没有职工福利,更没有年终奖这些待遇。”
罗旋笑,“先生,为单位做贡献,为工程建设事业发光发热,是我们分内之事,无私奉献、不在乎个人得失,又怎么能计较这些?”
“无私奉献?”
郑海宁眼一瞪,“我不用吃饭?不用买各种制图工具,不用喝茶,不用交水电费?”
“哼!精神奖励可以有,它可以极大的提升我们的工作热情,对于这一点我不否认。
可我毕竟要吃饭,对不对?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我都穿了多少年了?要是让我没钱没布票,又拿什么去换呢?”
罗旋和李娜对视一眼:这倒是个直性子、也是真性情的人!
他需要什么东西,直接了当的就说出来,也不藏着掖着。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轻松,不累。
这倒不是罗旋给郑海宁脸上贴金……如果平日里他也是这样子说话的话,坟头草估计都换几茬了。
既然一进门的时候,罗旋下就说了是来墨宝的。
演戏演全套,
所以郑海宁真还收拾收拾桌上的杂物,拿出宣纸,笔墨砚台镇纸。
李娜帮忙镇纸研墨。
罗旋站在他身侧。
趁着郑海宁还没有开始正式挥毫泼墨,站在他身侧的罗旋,便举目四望。
窗外正对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后花园。
有假山,有锦鲤池,也有一座小小的亭台。
只可惜池子里的锦鲤,估计是被人捞回去红烧了。
而那些平台上的砖瓦木料,也被人拆卸一空,映入眼帘尽是断壁残垣、枯枝败叶。
一片狼藉。
但在平台残存的遗址、那座小小的假山上面,写有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应观闲庭,平缓胸臆。
姓郑?应观闲庭??
被再学习的对象?
看着这几个红漆斑驳的大字,罗旋日有所思,“先生,您祖上可有高台,名讳正翔?”
“那正是我太公表字……咦,罗同志,你怎么知道?”
郑海宁大吃一惊:“知晓我太公名讳之人,在南粤大地不少……但如今也渐渐被人遗忘。罗同志,你是一位来自塞北的干部,又怎么知道我太公的表字?”
听到郑海宁这么一问,罗旋心里有数了:难怪这人允文允武,外表儒雅,骨子里却异常的好斗,敢于直言一些敏感的东西!
别看郑海宁浑身衣衫陈旧,但也掩饰不住他的气宇轩昂。
他浑身上下,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凛然气场,哪怕他躬身站在那里,也让人不敢小觑……
原来却是主张对外进行“商战”,写了不少影响力巨大的著作。
既是实业家,同时也是教育家、慈善家,敢于硬钢实力雄厚的洋商的郑观应之后!
牛啊!额滴哥……
拥有着雄厚家风传承的人,确实非同凡响!
“郑先生可有管理企业的意愿?”
罗旋并没有回答郑海宁,自己是怎么知道他祖上大名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如今,这家还在筹办之中的企业,规模并不大,可能就是200多号人吧。
但我可以向先生保证,以后这家企业,一定会跨行。
什么高精工业机床生产、特种钢材研发,甚至是二极管之类的电子产品,也会被提上日程。
只是这些企业现在还很小,属于步履褴褛、蹒跚学步期,不知道先生嫌不嫌弃?”
郑海宁放下毛笔,扭头看着罗旋。
却见对方面色从容,眼神坚定。
沉吟片刻之后。
郑海宁缓缓开口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春风不堪顾。”
“这有何难?”
罗旋笑道:“先生你可以主动申请去偏远落后、环境艰苦的塞北,接受广大群众的再熏陶嘛!
只要你的户籍到了我们脂米县。
然后我们就可以把你派到羊城来,作为脂米县十里铺公社工业办,派驻在这边的技术指导员……好听一点就叫工程师,怎么样?”
“这也行?”
郑海宁又是吃了一惊:“你也不怕这边的有关部门,不同意?也不怕工厂里的广大干部职工们,有意见?”
罗旋摇摇头:“不怕。所有的海外订单在我们手上,所有的客户也是先跟我们对接,然后再由脂米县的天竞时兴家具厂,转告这边的联合工厂。
作为羊城这边的有关部门,他们只需要提供一个生产场地、和一部分资金就好。
至于其他的什么设备、产品图纸,包括生产设备这些东西,则全部由我们脂米县提供。
要是他们敢否决我们的人事任命的话……呵呵,这其中的玄妙,郑先生你懂的。”
郑海宁出生于商人世家。
对于刚才罗旋所说的东西,他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脂米县天竞时兴家具厂,手握现成的海外订单,每年都可以给天朝创造不少的外汇。
而且生产技术、家具设计、生产设备这一系列要素,也是由脂米县那边提供。
说白了,
白云区这边就是坐地分钱,等着捞好处就是了。
真的是白捡一个创汇功劳、还能平白分走一部分利润,那就相当于是天上掉馅饼……而且还是肉馅那种。
不仅如此,白云区还能够白白捡来100多个就业岗位。
既能出口创汇,还能白捡利润,又还可以安置社会闲散人员……这种好事情,谁不喜欢?
若是在这里,因为一点点人事任免上的事情,白云区出了幺蛾子的话。
脂米县那边,完全可以换个地方、再找人合作就是了!
拍着巴掌、跳起脚,热烈欢迎这种项目的地方。
多的是!
要是脂米县广而告之,提出想找一个能够积极配合工作、不干涉人事任免的地方联合办厂的意向的话。
估计想合作的县市,可以从海南岛,一直排到白山黑水那边!
郑海宁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随后开口问:“罗同志,你怎么就认为,我值得你这样冒险?”
在郑海宁眼里:或许在脂米县那边很有能耐的罗旋,他绕着弯的收编自己。
这么做,或许风险不是太大,但总归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就怕遇到那种非常较真的、心心念念想要挣表现的激进分子。
一口咬住郑海宁的身份不放。
如果真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的话,对于一手促成此事的罗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