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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旋点点头,“我今年,就是一名光荣的高小五年级学生了”。
那位胖一点的人叹口气:“身体不好,还要上学,你要是靠挣工分吃饭,确实很难。”
罗旋点点头,“还是领导看问题,看的更加的全面。我只善于去抓黄鳝,所以捉甲鱼的事情,就只好托付给乡亲们去替我做了。”
还是先前那位瘦高瘦高的人,听了罗旋扯了一大通。
如今他总算回过神来,问:“我们还是说说,你钻公家的空子,买大量淀粉做粉条这件事情吧。”
罗旋闻言,不由在心里腹诽一句:就你事多!
这定性一坐实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什么钻公家的空子?”
罗旋瞪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门市上不是明码实价,在公开出售淀粉吗?
我们还以为公家既然在卖,那公家就不会吃亏。
咦~原来公家卖淀粉,不划算啊?
难道这是供销社销售科里面的人,工作上出现失误了?”
那位瘦高个的人,手里提着的猪皮公文包上面,印着【奖给xx年度,优秀职工】的字样。
而落款,就是红星乡供销社供销科!
罗旋这是反客为主,专门攻其软肋、只往对方不方便的地方捅。
等到罗旋这句话一出口,那位瘦瘦高高的人,不禁脸上一红!
“咳咳咳,这个……这个啊,咱先不说这个。”
瘦高个咳嗽几声,然后艰难的开口道:“你家里存放着粉条,我们也看了。好像还有个4,5斤左右。那个戴大娘家的代销店里,好像也有个4,5斤粉条,对吧?”
自己的粉条早就转移了。
张大孃家里放了一部分,自己的空间里放了一部分。
他们现在来,能够在自己的石头缸里找到4,5斤粉条,那还是留来给帮忙盖房子的人做菜吃的。
他们能找到多少,才叫有鬼了!
罗旋摇摇头,“戴大娘那边有多少粉条,我不太清楚。我只不过是寄存在她那边,请戴大娘帮忙看看。”
“如果有社员抓到了甲鱼,她就帮忙给人家一束粉条,免得别人费心费力的替我抓回来甲鱼,却一无所获。”
罗旋叹口气,“谁家也得养家糊口对吧,领导?帮一次可以,帮两次也行。我这个病,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
长此以往,不给人家一点表示,谁还会替我抓甲鱼呢?”
瘦高个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胖一些的人,此时插话道:“这样说起来,你是去抓黄鳝,然后去我们单位上买淀粉。然后做成粉条去换社员们手中的甲鱼,用来给自己治病。”
“廖大队长同志、罗旋同志。”
胖子笑道:“我这样理解,不知道对不对?”
廖先明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唉,罗旋买淀粉做粉条这件事情,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胖子站起身来,开始给这件事情下结论:“不过呢,他的行为出发点是没有错误的、是情有可原的。而且买走淀粉的数量也不多,并且也没给我们单位上造成损失。”
胖子伸手,对罗旋歉意的一握,“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我们接到了你们生产队,一位姓窦的社员的反映,所以今天才来了解了解情况。现在看起来,也算不上什么事,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窦白军前几天,白天闭门不出。
其实,他晚上就会溜出去。
等熬到了天亮,窦白军先是去乡公所里,反映了一下有社员占用宅基地修“豪宅”的事。
但乡公所大致知道一些6生产队里的事情,所以没顾得上理会他。
犹自不服气的窦白军,便扭头又去供销社里,说罗旋在私自生产粉条……
所以,才有了供销社派人来了解情况这件事。
只不过窦白军当时并不知道,罗旋的淀粉,就是从供销社里光明正大的买出来的。
绝大多数社员平日里,一年到头都不会去买二两淀粉回来用。
能够想到用淀粉做粉条这个主意的,也就一个哑巴、还有罗旋了。
原本窦白军去供销社反映情况,供销社是要替他保密的。
但如今他已经进去了,再替他保密就没那个必要了。
此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的罗旋,心中不由叹口气:要收拾一个喜欢使坏的人,果然出手必须要狠!
亏得自己对窦白军没有手软!
如若不然,必定后患无穷。
最后,经过廖队长和供销社那三位,说明罗旋的实际情况之后。
那三位供销社的人当即表示:等他们回去之后,会向上级申请,每个月给罗旋特批30斤淀粉。
他们嘴里面说着是回去申请。
不过以廖大队长的和罗旋的观察:其中那位胖胖的人。就是能够拍板的领导。
这件事情,板板上钉钉,跑不了。
其实,
买不买得到淀粉,如今对于罗旋来说,也不是那么特别的当紧。
自己空间里面的红薯,又不是不能做成粉条。
做粉条很容易。
但是生产淀粉的工序很繁杂,也很累。
并且生产淀粉,需要很大的场地、水池、和大量的水才行。
所以各个生产队的社员们,会做淀粉的人很多。
但让他们有那个精力、和那些设备去生产淀粉,这就没人能做得到了。
所以罗旋也不打算自己弄淀粉。
忒累!
现在问题得到圆满解决,戴红梅家也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损失。
以后自己一个月下来,能够获得30斤特批的淀粉。
想想也蛮好!
聊胜于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干了这碗鸡汤
在家里吃完中午饭。
罗旋稍事休息,便又顶着烈日,往红星乡赶路。
这个时期,学校里报名留给学生们的时间足足有一天。
哪怕是第二天去,已经开学了再报名也行。
只因为红星乡管辖的范围很大,距离乡场上最远的学生,弯山绕水、再走崎岖山路的话,都超过50多里地了。
再加上这个时期的交通很落后。
所以要想让学生们准时、准点的赶到学校,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罗旋赶到学校报名的时候,只见空空荡荡的教师办公室里,只坐着两位老师。
其中有一位,还是学校里的会计兼德育老师、兼油印工、兼敲钟的工友、兼打扫办公室卫生、兼出纳。
“袁老师好!”
根据原主留存下来的记忆,罗旋记得自己的数学老师是袁理毅。
这是一位脾气暴躁、喜欢以‘德’服人的年轻人。
罗旋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向他问了一声好。
“嗯,进来吧。”
袁老师微微点头,“学杂费准备好了吗?”
这位袁老师一见到罗旋,就先问学杂费的事情。
这倒不是他见钱眼开。
因为大伙儿都比较穷,拖欠学费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平常见。
以至于学校里面的老师们。一个月20多块钱的工资,其中有一大部分,都用来给学生们垫交了学费。
而这位袁老师,在暑假的时候才刚刚结婚,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所以他一见到罗旋这种、家庭比较困难的学生来报名,第一反应就是头皮一麻!
心尖儿一颤!
他生怕自己一不忍心,又给学生们垫付学费了。
这样一来,他回去的小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罗旋掏出一张“黄蛤蟆”,递给旁边那位、负责收学费的会计兼无数职位的老师,“请问赵老师,我要是寄宿在学校里面,需要交多少住宿费?”
“住宿费,一个学期是1。8元钱,乡公所教育办,给学生们补贴了每人9角钱。所以你只需要补交9角钱就行。”
赵老师道:“另外,一个月需要交蒸饭的柴禾煤炭钱、水费9角;半年的卫生防疫费是3角钱,一个月工友补贴费6角。
还有,你们这种寄宿生,每天要轮流打扫卫生、要挑水灌满门口那个大水缸。”
这个时期,红星乡还没有通电,更没有自来水。
赵老师嘴里的水费,是指负责灶房那位师傅,给大家担水来蒸饭的工钱。
而那3毛钱的‘卫生防疫费’,则是指驱蛔虫用的“宝塔糖”。
这种宝塔糖,好像在卫生室里卖的是1角钱1颗。
自己的前身,和生产队其他的孩子们一样,体内的蛔虫是比较多的。
不少生产队的孩子们,他们在拉臭臭的时候,经常会出来一筷子长、那不可描述的东西……
但自己似乎,是因为天天喝空间里的泉水的原因,然后平常也比较注意不喝外面的生水、不啃生红薯。
所以现在自己的体内,已经没有了蛔虫的踪影。
但学校里面收的这种“卫生防疫费”,是强制性的。
由不得学生有没有那个需要,都必须要交,然后卫生员会来学校里面,给大家发放宝塔糖。
经过赵老师的一仔细计算,螺旋技术在学校里面包括学杂费、住宿费、水费之类的。
自己这一次,竟然一共要交费11。5元!
其中最大头支出,是5个月的煤炭钱。
学校不管饭,也不卖饭。
所以学生是需要自带饭盒、大米和玉米碴,在学校里的灶房里蒸饭来吃的。
一个月煤炭柴禾钱就是9角,本来这个学期只能上4个多月的学,但学校是按照5个整月来计算的。
所以光这一笔炭火钱、水费,就得4块5毛钱。
除此之外,第二大的开销就是工友们的“补贴费”了。
学校有看大门的、负责维修桌椅板凳的、油印试卷教材的工友。
这些学校临时聘用的人员,无法进入“计划”之中。
所以他们那份一个月13,4块钱的工资,也得大家想办法来均摊。
一个学期,就要花掉11块钱多杂七杂八的钱,这还没有包括学生们的伙食费、菜钱,买各种文具、本子橡皮钱……
开销这么大,难怪不少贫困家庭,无力供养家里的孩子上学……
等到罗旋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赵老师之后。
一直坐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罗旋的袁老师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
既然罗旋能够足额交够各种费用。
那袁老师也就不会担心,自己的班上又流失一位学生了!
虽然说,以前罗旋在学校里面表现非常的普通,毫无出色之处。
但在袁老师的心里,还是巴不得所有的学生们,都能够完完整整的念完六年级。
到时候,
所有的学生们,也好拿到一张红彤彤的【高小毕业证】。
只不过,生产队里的社员子弟,即便有了文化,也改变不了他只能回家去修地球的命运。
这个时期,生产队里的年轻社员要想脱离农村,无非就是两个途径:参军、招工。
这两样途径,普通人削尖了脑袋,也别想指望能钻进去。
其的难度之大,懂的人自然懂。
罗旋之所以没有选择辍学在家、安安心心的搞生产,主要还是冲着那一本本的毕业证去的。
这些文凭,对提升自己的文化素养来说。
没什么鸟用。
但它是自己获取参军、或者是招工进城的必须品、是进入更广阔世界的敲门砖。
至于自己以后,到底会不会去参军、会不会招工进城,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先把最起码的资格,给弄到手再说。
等到交完费,罗旋拿着收据,便转身到袁老师面前开始领书、领本子。
这个时期的课程非常的简单,一共就两门,【语文】和【数学】。
还有一门副课:【思想与品德】,但这一门课的成绩,是不计入总分数里面的。
袁老师一边把书本,一一发放给罗旋,嘴里一边嘱咐道:“罗旋,你家的条件,我也知道一些。所以啊,你要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文化知识,争取早日改变自己的命运。”
罗旋一边把书本装进自己的旧书包,心里面一边在和袁老师唱反调:改变命运?改变个屁的命运!
从自己一出生之时,基本上就注定好了结局,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真正能够走出去的人,百不存一。
袁老师嘱咐了罗旋几句,看见罗旋的脸色清淡如水。
他只以为罗旋是因为家里遭遇了变故,心情抑郁,所以袁老师又开口劝解道:“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
罗旋接过话题:“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临终之际。
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怎么,罗旋你也知道他的励志语?”
袁老师吃了一惊,嘴张的能够塞下一颗鸡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