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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咋样，压得贼低呗！”
那调度员道：“错！中标价格都飞上天了！是去年价格的8倍以上！”
“啥玩意！？暗箱操作啊！？”
“屁的暗箱操作，咱公司一直押着人家运输公司的钱不付钱，现在好了，所有运输公司一听说是东方集团的货，都要出天价，只得个10％的预付款就够本了，人家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怪谁？只能怪自己把名声给搞臭了！”
听到这里，刘铭眉头紧锁。
他喃喃自语道：“不行，得赶紧找王总唠一唠了。”
几天后，佩琪急匆匆赶到银行找张建树。
张建树乐呵呵地道：“呦！佩琪女士，你的那份拆分计划我们已经上会，正在内部讨论之中了。”
佩琪冷着脸，“实在对不起，张总，我们的计划，已经赶不上东方厂堕落的速度了！”
张建树皱眉道：“东方厂又发生什么事情？”
“根据我们总部传来的最新消息，东方厂派遣专员到米国分公司，把所有员工都强制休假了，而且还主动开除了四位销售总监！现在整个工厂处于瘫痪状态！”
“什么？”张建树听到这消息后，先是呆了呆，续而出离愤怒，自己费劲心思的帮助盘活企业，而这些工厂领导不仅不帮忙，还不停的给他使绊子！
“目前我们对东方厂部分资产的估值，从计划书中的13亿降到10亿米元，即便是这样，像世星这样的潜在买家仍在观望之中。”
张建树觉得自己大脑有些不够用了，“给员工放个假，开除几个部门领导，估值就跌了3个亿米元！？”
佩琪为了取信张建树，甚至还违规的让张建树看了一下世星公司对黑石集团关于隧道机业务收购的回复邮件。
佩琪解释道：“对不起，基于目前的状况，我们不得不考虑给所有员工发放解聘补偿，这部分费用。我奉劝您在内部评估时，也要考虑，毕竟如果东方厂破产清算，那么米国雇员的解聘补偿也会只多不少。根据华夏的破产清算条例，企业员工获赔的优先级是高于银行的。”
10亿米元，分到自己行，才不到贷给东方厂的五分之一，再把那些黑石公司看不上的厂房，地皮卖一卖，也不足一半。
佩琪走后，张建树抄起电话，“喂！？联系债务小组全体，找东方厂的王兴国下周一到市府开会，摊牌！”说完，他将电话挂掉，下一秒，只听张建树办公室里，稀里哗啦之声大作，
佩琪走到银行外，黑人助理将电话递了过来。
“嗨，佩琪！CHILAMA？”
佩琪吐槽道：“你的华语，让我实在无法恭维！”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华夏人难道不是这么打招呼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叫安德拉那个老家伙准备好支票吧！”
“当然，只花20亿米元，就将他那些破烂工厂，全部买了回去，外带FMG的隧道机欧洲区业务，他已经赚翻了！”
佩琪笑道，“我们也有赚头，这老头真是好运气，还不等他安排的后手动作，那东方厂便主动派人，把事情给搞大发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我们派往匪城的观察员，也实在搞不清楚，东方厂主动派人把工厂给停掉有什么目的？他们不在乎这样操作会拉低估值吗？”
“谁知道呢！我一直在与持债银行联系，至于东方厂，这里根本没人在乎，就让它下地狱去吧！”
“希望你一切顺利！”
远在米利坚宾西法尼亚州，匪城，昔日喧嚣热闹的道尔顿中心，颇有几分萧瑟之意。
这栋建筑仅三层，是道尔顿设计与营销中心所在。在交易中，这处建筑也被纳入合同当中，这里正是那几位销售总监闹罢工的事发地点。
汪唯真昨天带人赶到道尔顿中心，与工会正式谈判。
面对工会提出的要求，汪唯真并未言辞拒绝，而是退避三舍，先同意工会代表提出的延长中午休息时间的要求。
接下来直接宣布，道尔顿中心的员工从第二日起将休带薪假30天！
这消息一传出来，可把工人们乐坏了，不用工作，白给钱，上哪找这么人性化的公司去？
罢工，随时都可以，等休完带薪假回来再说！
接着，汪唯真召集东方工业集团米国分工司的所有高层开会。
会上，汪唯真出示了王兴国签署的授权书。
并当场将提议罢工的几名销售总监辞退，这雷厉风行的效率，让其他高层均不敢轻视这个总公司派下来的钦差大臣。
汪唯真下达的第三个指令，封存设计部门及销售部门所有人的办公电脑。
米国公司在这方面的管理，非常严格，包括一根订书钉在内的所有办公用品均属于公司，汪唯真下达的这个指令，设计、销售人员均未表示反对，将电脑主机以及笔记本上交之后，也愉快的加入了带薪假大军。
做完这一切后，汪唯真给刘铭发了一条短消息。
“能争取的时间只有这些了，就看你怎么折腾吧！”汪唯真望向东方喃喃自语道。
这天中午，刘铭顶了汪唯真的缺，来医院给汪铁民送饭。
“汪书记！唯真总托我，给您送饭的。”
第320章 走上台前
“哦！刘铭？过来坐，这怎么好意思呢？”汪铁民有些意外的望着这位年轻本部长的来访。
“应该的，应该的。唯真总被王总安排出差，去了米利坚，您的中午饭总得有人送吧。”刘铭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同这位老书记接触。
“米利坚？不会是为了咱米国分公司的事情吧？”
刘铭笑道：“没错。”
“那边还没有安顿下来？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米国隧道机这台重头戏会是如何。”
“演砸呗。”刘铭状似无心地接话道。
“噢？小刘啊，你一直是外贸的排头兵，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汪铁民心中明白，刘铭来此并非只是给自己送饭那么简单。
一个小时后，刘铭才算将现在工厂里的状况，以及自己的思路跟这位集团大佬交代清楚。
汪铁民沉默半晌，微阖的双目突然睁开，盯着刘铭，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这个方案，王兴国知道吗？”
刘铭点了点头，“事实上，明天，我就要跟王总参加与银行的摊牌会。”
汪铁民双眉一展，“好！小刘你尽管放手去做，公司里谁不理解的，由我亲自协调！”
刘铭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位书记的支持，看来大事可期！
汪铁民看了看刘铭，笑眯眯的道：“小刘啊，说句题外话，你结婚了吗？”
“我……没有。”汪书记这弯儿拐得有点大，刘铭好悬撞到墙上。
汪铁民顿时来了精神，“哎呀，你这年纪也该找个对象处了，看得出你平时经常跟我家小真接触，不知道对她观感如何……”
刘铭狂汗，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现任工会主席戴青的形象，怎么当书记的都惦记着给自己介绍对象呢？
“啊，这个，唯真总嘛，我们太熟了，这个，具体您还是问问她的意思吧。”刘铭急中生智，直接把这问题推给远在万里之外的汪唯真来扛。
“汪书记，明天还要开会，我得回去准备了，您趁热吃啊！”说完，刘铭二话不说，赶紧开溜。
“没事没事，你去忙吧，咱们来日方长！”汪铁民笑了笑，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灵感点了个赞。
第二日上午，由市政府组织大小银行与东方厂的债务协调会，对整个东方集团来说，绝对是决定命运的一次会议。
银行追债小组的全体成员，均在一侧落座，而他们的对面，坐着王兴国与刘铭。
会议协调人盛京市市长沈祥居于上座，望着群情激奋的银行代表们，嘴里有些干涩。
年初刚刚履新的沈市长，甫一上任就接到这么个烂摊子，愁得他几天睡不好觉。这东方厂近十年都是盛京大企业中的利税标兵，是市里财政的一大支柱，可轮到自己上位，怎么就成了巨大的定时炸弹了呢。
直至开会的前一分钟，刘铭还在与王兴国讨论汪唯真在米利坚的行动措施。
王兴国低声问道：“你确定没问题？”
“放心，我心里有数！”刘铭自信道。
“好！”
这时，沈祥清了清嗓子，开场道：“在座诸位都是我们省城的骨干企业、银行，希望这次能商议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那就先从银行代表建树行长这里开始吧。”
张建树显然有备而来，他拿出了黑石公司提供的东方厂拆解方案。
张建树点头道：“我们银行债务小组已经与米国的黑石公司接洽，对方愿以10亿米元的价格收购一部分资产，一解贷款银行的燃眉之急。”
“果然，黑石公司在里面搅浑水。”刘铭扫视了一下拆解方案，黑石提议，将东方集团刚收购的道尔顿隧道机业务，连同原法国FMG隧道机业务拆分出来，由黑石公司打包收购。
沈祥看着眼前的方案，皱眉道：“张行长，这拆解出售优良资产的初步方案，还有后续步骤吗？”
张建树道：“银行后续会继续帮助东方集团调整产业结构。”
刘铭暗忖，这潜台词是要强制东方集团卖卖卖的节奏啊。
沈祥翻看了一下资产列表，疑惑的问道：“兴国啊，这米国分公司指的是不是你们刚收购的隧道机业务？”
王兴国点了点头，“没错。”
沈祥惊讶道：“两个月前，东方集团收购道尔顿隧道机花了44亿米元，现在就只能卖10亿米元了，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建树发言道：“沈市长，这买和卖中间固然是有些差价，可东方集团在这次不合理的收购案中，犯的错误更多，导致黑石公司的估值大大降低，我这里有证据！”说完，他又向两方拿出了两份黑石公司的评估报告。
“就在两天前，东方集团派专人赴米解决分公司罢工事件，而他们的解决方案过于粗暴简单，直接导致分公司三家工厂停工，并开除多位公司高层，现在米国分公司陷于瘫痪状态。”张建树越说越怒，若不是碍于新市长的面子，他恐怕要指着王兴国鼻子开骂了。
沈祥看了看王兴国，“兴国，解释一下吧。”
王兴国显然有心理准备，道：“市长，第一，我们处理分公司的问题，是依照公司内部制度，均属合理合法合规。第二，事前我们并不清楚张行长这个解决方案，会以变卖我公司优良资产为起点。”
“这……”市长沈祥口中一窒，这话没毛病。
王兴国接着道：“我集团已经深刻认识到米国分公司运营带来的巨大风险，所以紧急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张建树怒道：“贵公司所谓的内部制度，就是把一个正在运营的子公司弄瘫痪了？”
王兴国默认。
张建树道：“综上所述，关于东方厂的债务问题，我们银行内部已经达成一致，请领导定夺我们的初步解决方案。”
沈祥并未急着发表意见，而是看向王兴国，“兴国，你有什么看法？”
王兴国道：“企业经营不善，出现这么大的亏损，这都是我们领导层的责任，即便市里要求我们全体引咎辞职，我们也没话说，可这拆分优良资产的方案，无异于饮鸩止渴，企业没有了造血功能，还如何活得下去？”
沈祥听明白王兴国话里的意思，等银行把值钱家当都卖光之后，东方集团只有破产清算一途。一旦东方集团破产，就意味着近十万工人失业，这将给整个城市经济发展带来巨大冲击。
张建树急道：“东方厂欠银行300多亿贷款，我们现在只要求偿还六分之一，这过分吗？我们也需要向总行负责啊！你们把米国分公司都搞瘫痪了，现在仍被算作优良资产，已经很够意思了。”
这时，刘铭突然插言道：“瘫痪的米国公司，怎么就不算优良资产了？”
嗯？
谈判桌上众人一愣，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刘铭，一直被认为是王兴国的秘书。
“你是？”
王兴国介绍道：“哦，这是我们公司战略本部部长，刘铭！”
刘铭解释道：“诸位领导，我们认为花44亿米元买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并非公司本身。”
众人都懵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奇葩，花钱买的不是公司？是寂寞吗？
“品牌！专利！”刘铭大声道：“就这两点，已经价值20亿米元以上了。”
在场众人惊愕的望着这位语出惊人的小子。
张建树皱眉道：“你话里的意思，是认为我们的方案不合理吗？”
刘铭笑道，“当然，贷款300多亿，仅收回70亿，的确不能算是合理。”
“那刘铭你有什么方案，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沈祥忙道。
刘铭开口道：“引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