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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真狠,长头发中了一刀,连着一半的长头发和一块头皮,生生被他切下。
鲜血直流,白手只当没有看见,一脚踩住长头的脖子,喝问道:“我只问一遍,谁让你们掐我的?”
“是,是陈云峰。”
白手扔了刀,却拿脚狠踩长头发的双腿,直到听见骨裂声。
拿棍的和拿刀的,也是同样待遇。
白手这才转身离开。
不料,刚走几步,拐弯处冒出十来个人,都拿着家伙,都气势汹汹。
白手立即逃回血战之地。
只有翻墙一个选择。
手一直在流血,白手顾不得了。
第一次翻墙,受伤的左手不得力,白手跌了回来。
十来个家伙吼叫着已经杀近。
白手急忙后退五六步,再急速起跑,像跳高那样,纵身翻上了墙头。
不后看,往下跳,白手看了一眼落脚处,立即脸色大变……
第0042章 柳老师
这是一条小河沟。
白手就像一根竹杆,由上而下,重重的跌入河里。
但白手马上大呼侥幸,河沟不深,他的身体只有三分之二位于水下。
只是溅起的水花,也足以让他全湿。
白手狼狈上岸,这小河沟太缺德,搞得他大腿以下沾着黑乎乎的泥水,又脏又臭。
小河沟边就是马路,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白手故作镇定状,不慌不忙地洗泥,再没事人似的离开。
当然不能走大马路。
穿小巷,过弄堂,遇上的人不多,也没人注意白手身上的水。
只是冷啊,零度左右的气温,说不冷的,不是傻就是装傻。
白手很想马上去找陈云峰报仇,但县城是陈云峰的地盘,白手大为顾忌。
今天是来做生意的,初八初八,保准会发,还是以生意为重。
白手去找他的“客户”柳如茵老师。
政府和工厂都是初八上班,而学校开学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柳老师现在应该在家。
柳老师是温桥镇人,今年二十六岁,四年前还是白村村小教师,白手当过她一年的学生。
柳老师长得漂亮,歌唱得好听,也是当时唯一不计较白手是所谓“灾星”的老师,白手当然喜欢她,也不能忘记她。
让白手不解的是,四年前,柳老师认识了下乡检查农机的县农机厂的高明宝科长,就跟着高明宝去了县城。
后来白手才知道,柳老师不是正式教师,而高明宝有关系。柳老师嫁给高明宝,不仅能够转正,还调到城关镇当老师,成了正儿八经的城里人。
可白手还是替柳老师可惜。高明宝不仅比柳老师大十岁,还离过一次婚。更要命的是,高明宝长得太歪瓜裂枣了。
白手的总结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白手没有刻意与柳老师保持联系,前年跟马小路学做票证生意,在县城走街串巷,偶尔才遇上了柳老师。
柳老师很热心,乐于帮助白手,她通过三个渠道,为白手搞到不少票证。
一个是她所在学校的老师,二是她老公的工厂,三是她公公婆婆所在的单位。
特别是她老公高明宝,现在是农机厂副厂长,负责后勤工作,正好能搞到各种票证。
柳老师果然在家。
看到白手的狼狈样,柳老师大吃一惊,“小白,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
白手不好意思,“对不起,柳老师,一言难尽。”
“进来,快进来。”
柳老师把白手让进屋去,拿来热水瓶递给他,让他先去洗脸洗头发,再擦擦身体。
白手也不客气,柳老师找了她老公的衣服,他二话不说就穿上了。
柳老师又找了块干净的手帕,把白手的左手包上,吩咐他别忘了去医院包扎一下。
但白手嘴上还得假客气,“柳老师,我,我穿高厂长的衣服合适吗?”
柳老师笑了笑,“没什么不合适的,家里就我一个人。”
“高厂长上班了?”白手趁机问道,柳老师没孩子,平时家里就两口子。
说到高厂长,柳老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白手察颜观色,估计柳老师和老公吵架了,但他没敢问。
还是柳老师自己说了出来,“他,他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我们,我们正闹离婚呢。”
白手忙问:“为啥?你们不是挺好的么。”
“好什么呀。”柳老师道:“他前面的老婆,为他生了个女儿。他娶我,是想要我为他生个儿子。可我这肚子不争气,所以他就起了二心,偷偷的背着我,和他厂里的女会计混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但白手心道,这可怪不得别人,听说当初就有人提醒过你,高明宝是个花花公子。
“不过,我也受够了,也正好想跟他离婚。”
白手张大了嘴巴,想问为什么,但没开口,因为他明白,柳老师本来就不该嫁给高明宝。
“小白,在心里笑话柳老师吧?。”
“没有没有,柳老师,我支持你,坚决支持你。”
柳老师微微一笑,“说,把你的心思说出来。”
“这个……”白手道:“柳老师,既然你也想,他也有了别人。那,那不就是一拍两散正好么,你何必难过呢?”
“我没难过。”柳老师道:“我在等一个机会。我嫁给他四年多了,我付出了代价,我也得让他付出代价。”
“我知道。”白手点了点头。
柳老师又微笑了一下,“你个小屁孩,你知道啥呀?”
“柳老师,我真知道。你们城里人离婚,和我们农村人离婚不一样。你们离婚时,家产要平分,谁先提出离婚,谁就必须吃亏。”
“行,懂得还挺多。我们的小白手长大了。”
我们的小白手,这是柳老师对白手的专用称呼,让白手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更起了帮助柳老师的决心。
“柳老师,那你们,那你们有什么财产呢?你又想得到什么呢?”
柳老师道:“小白,我也不瞒你。我们有五百多块存款,还有两个房子,一个是他父母送的,一个是他单位分的。我的最低要求,就是要分到一半。”
白手噢了一声,歪着脑袋琢磨起来。
“柳老师,有办法了。”
“你说,啥办法?”
白手笑道:“咱抓住他的把柄,咱就主动了,你的要求就能达到了。”
“把柄?什么把柄?”
“你不是说他在外面有人了么,咱就盯上他,把他抓个现行,不就有把柄了吗。”
柳老师点着头道:“办法倒是不错。可怎样才能抓住他的把柄呢?这种事要抓现行,证据很重要的。”
“柳老师,你们城里有照相机,你要是能借一个,这事就好办了。咱只要找到他的窝,悄悄的埋伏,等他们那个……那个的时候,证据就能到手了。”
柳老师急忙摇头,“我不行,我不敢。我要有这个胆,我早就抓住他的把柄了。”
“我,柳老师,有我呢。”白手拍着胸脯道。
“你,你真的行吗?”
白手趁机说了自己的“英勇事迹”,以一敌四,以小打大,大获全胜,终于把柳老师给说动了。
“小白,我,我听你的。”
第0043章 学生帮老师
柳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手的怂恿下,她决定去抓老公高明宝的把柄。
师生二人商量好了后,柳老师出门,去买菜、买药和借照相机。
白手的衣服,已被柳老师洗好,晾在窗台上。
快到中午,柳老师回来了。
柳老师先给白手的左手手背敷伤,再去厨房烧菜做饭。
白手穿着高明宝的衣服,一直感到不自在,他踱到厨房门口,冲着柳老师的背影问道:“柳老师,我的衣服怎么办呢?”
“没事,待会我用电熨斗,把你的衣服熨干,耽误不了的。”
“噢,还有……”
柳老师头也不回地笑道:“知道,那些票证,就在书桌中间的那个抽屉里,你自个找去。”
白手找到书桌,打开抽屉,里面有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笔记本里夹着不少供应票和工业券。
“小白,还有一张凤凰牌的自行车票,夹在最后一页。”
白手大喜,自行车票也就是自行车券,拿到市场能卖三十块以上,按照对半分的规矩,他一下子就能赚到十五块。
规矩就是规矩,白手对笔记本里夹着的票证,拿笔一一做了登记,又根据市场行情,进行了一番计算。
白手又喜又忧,除了自行车券,他需要付给柳老师十五块钱以外,其他票证他也得付给柳老师十五块钱。
可白手只带了二十块钱。
白手收起票证,找个信封装好,再走到厨房,把他的登记和计算结果告诉柳老师。
“柳老师,我得给你三十块,可我只带了二十块。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你十五块钱,把其他票证带走,改日再来拿自行车票。”
白手缺钱,但他做这个生意,从来没欠过钱,包括柳老师在内。
“小白,你先拿去,卖掉后再给我钱。”
“这样……这样我就破了规矩了。”
柳老师噗嗤一笑,“在我这里,可以不讲规矩,记住了吗?”
这噗嗤一笑,柳老师倩影摇戈,让白手心房颤动。
柳老师比玉兰姐还漂亮呢。
“小白,你记住了没?”
“记,记住了,柳老师。”
柳老师又问:“小白,现在啥票抢手呀?”
“现在么,工业券依旧抢手,其他票还那样。要说最畅销的,就是化肥票,特别是碳酸氢铵和尿素。要是能弄到咱县化肥厂的化肥票,咱肯定能大赚一把。”
“这我有门路呀。小白,我一同事的老公,就在县化肥厂上班,还是个小负责人呢。”
白手又是大喜,“柳老师,咱就走这条路,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试试看,我尽力吧。”
“好。不过柳老师,化肥票要讲究时机,得跟农业生产的季节配合起来,拿晚了就不值钱了。”
“你放心,这我知道。”
午饭是汤年糕,除了年糕和大白菜,还有鸡蛋、鲜虾和蛏,还有味精。
一大碗,一小碗,大碗归白手,小碗归柳老师。
白手胃口大开,因为他家的菜里,就从没放过味精。
柳老师看白手吃得香,就把自个的那碗,又倒了一小半给白手。
吃得多,是对主人的尊重,白手一点都不客气,他来者不拒,一扫而光。
吃饱了,说正事。
“柳老师,那个,那个狐狸精住啥地方?还有,你能确定高明宝现在就住在狐狸精家吗?”
柳老师道:“我知道那个狐狸精住哪里。但现在肯定不在家,农机厂今天节后头一天上班,他们应该在厂里。到了晚上,高明宝肯定会去狐狸精那里。”
“晚上啊。”白手从没在外过夜,他不回家,母亲会担心的。
柳老师知道白手在想什么,“小白,咱们去邮电局打个电话,就说你今晚有事,住在朋友家。这样,你妈就不担心了。”
白手笑道:“柳老师,白村哪来的电话,公社里才有呢。”
“就是给公社打电话,让公社的人转告呗。以前我在你们白村教书时,家里人打电话,都是托公社的人转告的。”
这个办法好,只要通知到,只要母亲知道自己平安无事就行。
出门得有准备。
柳老师先帮白手熨衣服,熨好衣服,让白手换上。
只是白手羞涩,跑到洗手间去换,柳老师笑了。
下午两点多钟,师生二人出门,柳老师没骑自行车,步行到了邮电局。
邮电局有公用电话,一个小房间一个,有三个公用电话。
柳老师问白手,他认识陈童公社的谁,最好是熟人,关系要好的。
白手心道,我认识他们,他们却都不认识我呢。
“就老张吧,公社的武装部长老张同志。”
柳老师进电话间,叫通后再出来,让白手进去说。
白手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打电话。
“同志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公社的张部长。”
“你谁啊?”
“亲戚,张部长的亲戚。”白手胡诌,张口就来。
“你等着。”
大约过了三分钟,电话那头响起了张部长的声音。
“你好,你哪位啊?”
“老张,是我,白村大队第一生产队的白手。”
“你小子……胆肥啊,敢冒充我的亲戚。”
“对不起,对不起。老张,我有事拜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