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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稻田有水,所以才需要稻船,把打稻机固定在河岸上,用稻船栽着割下的水稻,一船一船推到打稻机边,再一把一把的搁在打稻机上打。
白手让弟弟妹妹们往河岸边搬东西,自己先过去跟童家兄弟打招呼,再走回来,扛着稻船往河岸走。
来回两趟,白手将两只稻船都扛过去,弟弟妹妹们已拿着镰刀,下到田里弯着腰割起了稻子。
白手也下田干了起来。
靠近河岸边的稻子,割下来直接放在河岸上。
割了一会,白手做了调整,让俩弟俩妹分成两组,沿着河岸朝两边割,割下的稻子都放在河岸上。
白手自己一个人,直接往田中间割,割下的稻子放在稻船里。
割了小半天,白手估计已割了大半亩,便叫弟弟妹妹们休息,坐一起吃“脚力”,把瘪了的肚子填饱。
这时,童青青叫着白手的名字走了过来。
第0073章 喂、哎、嗨
童青青冲着白手喊道:“喂,我爸让我跟你说一声,打稻机下午两点给你。”
没有具体称呼,只有一个“喂”,这是什么情况
白手故意不理,拿着镰刀下田,继续弯腰干活。
童青青再喊,就是没有称呼。
白手继续装没听见。
童青青生气,不再扯着嗓子,而是与白米和白雪说起话来。
白雪喊道:“大哥,青青姐找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白手挥了挥镰刀。
童青青喊道:“哎,我爸说,打稻机下午两点给你。这样一来,你明天还能使用小半天的打稻机。”
喂变成了哎,这丫头玩什么把戏。
白手算计,明天还能用打稻机,这是自己占便宜。
但今天只能使用小半天,这割下的稻谷要散放在河岸上,还要再搬,自己又吃亏了。
童青青又喊道:“我爸还说了,明天他帮你打稻,明天我也来帮你。”
“成交。”这个“买卖”划得来,白手不起身,冲着童青青的方向竖了竖大拇指。
“瓶底油。”童青青跺脚说了三个字,一步一摇的走了。
二弟白当坏坏的问道:“大哥,为啥都叫你瓶底油”
明知故问,白手瞪了二弟一眼,“显你能啊。”
瓶底油,是说爱占便宜的人,连人家瓶底的油渍都要刮走。
白手这个外号,也不是白得的。有一次去供销社买煤油,曾把布绑在竹杆上,伸到干了的桶底沾油,硬是沾出了六两煤油。
“嘿嘿”白当笑得邪乎。
“臭小子,你笑什么”白手朝二弟泼了点水。
“大哥,有一个问题,你一定很好奇。就是刚才,青青姐为什么叫你喂和哎。”
“对,对啊,这是为什么”白手真的非常好奇。
“最近,不知道哪儿刮来了一股歪风邪气,在学校里传播。好同学好朋友之间,不叫名字,也不叫其他,叫什么喂、哎和嗨等等。老师们不知道为做么,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白当坏笑道:“大哥,我看青青姐对你有意思,嘿嘿。”
“胡说八道。干活干活,你小子快回到河岸边去。”
白手倒是惦记着青青,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青青将来是要读大学的,白手有自知之明。
中午,白手先让大妹和小妹回家,帮着母亲做饭。
兄弟仨人多干了半个小时,才回家吃午饭。
回到家,白手发现家里多了仨人,二舅郭二桥、二舅妈姚月平和方玉兰。
方玉兰告诉白手,她回娘家时碰上他二舅,说了割稻的事,他二舅和二舅妈便携手而来。
方玉兰还说,下午她也帮着割稻。
白手大喜,有了三个生力军,他家的割稻打稻计划,本来需要两天,现在看来一天就能完成。
吃过午饭,没有休息,全家浩浩荡荡的奔赴田头。
其实,各家各户都是这样,分田到户的第一季,全靠亲戚朋友帮忙。
童九春和童九夏兄弟,田头就有十多个人,亲戚朋友有七八个,不用一天就能割完两家的水稻。
白手家也不甘示弱,到下午三点,三亩水稻就全部割完。
童家两兄弟讲信誉,不仅把打稻机搬过来,还一起上阵帮着打稻。
这个速度就快了。童家两兄弟负责打稻,白手和白当负责运稻,二舅妈和方玉兰负责递稻。
二舅是山里人,不会农活,但负责起谷,在小外甥白面的帮助下往麻袋里装稻谷。
大妹小妹也有任务,麻袋装满后,她俩负责扎袋口。
童青青也来了。
白手立即来劲,却被二弟察觉。
白当读书时脑子不好使,这种事却特明白,他冲着童青青道:“青青姐,我累了,你帮我大哥,我歇会。”
“好嘞,你去吧。”童青青踢了拖鞋,跳到水田里。
白手的任务,是把搁在河岸上和田埂上的稻子,叠放到稻船上,再把稻船推到打稻机边。
等另一只稻船空了,把空稻船拉开,把满装的稻船推上,再拉着空稻船去运稻子。
白手和童青青推着稻船,在水田里慢行。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愿意我来帮你。”
“青青,我不叫喂,也不叫哎。”
“嘻嘻,现在很流行这种叫法的。”
“我是乡下人,不喜欢喂哎嗨的。”
“嘻嘻,那我破个例,还叫你手哥。”
“这还差不多。”
满稻船到位,白手推着空稻船继续。
童青青抢着跳上了空稻船。
载一个人,白手反而推得更快,因为是童青青在稻船上。
“手哥,我发现你最近变化很大诶。”
“什么变化比以前更俊了还是更能干了”
“首先么,你比以前有钱了。”
“请问何以见得”
“听说你买了个新闹钟,嘻嘻。”
白手不得不承认,他买新闹钟,是在变相的炫富。
“呵呵还有呢”
“还有么,你跟玉兰婶子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白手大吃一惊,“青,青青,你是好学生,你可不能瞎编你堂婶的坏话。”
“你紧张个啥。我是说,玉兰婶子,当然还有我爸我叔,他们敢公开来帮你,说明你在村里的地位大有提高。”
原来指的是这个,白手暗暗的松了口气,“青青,大家是互相帮忙。分田到户后,有的活需要互相帮忙才能干成。”
“所以呀,要是看不起你,谁会来帮你呢。”
“对对。青青,别忘了你自己,你也在帮我。”
“算你说了句良心话。嘻嘻,要记住哦。”
“记住,记一辈子。”
“去你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白手越干越来劲。
大家都很来劲,因为早稻丰收,就意味着这一年不缺吃的。
到黄昏掌灯时分,三亩早稻不仅完成收割,稻谷也顺利地运回家中。
只有稻草也散放在河岸上,那不要紧,可以慢慢处理,晒干了再运回家。
当然,夏收夏种才刚开始,还不是庆祝和松劲的时候。
吃过晚饭,白手让弟弟妹妹们早点休息。
二舅二舅妈要继续留下来帮忙,他们住母亲的房间,母亲暂与两个女儿住。
明天,得完成方玉兰家两亩早稻的收割。
第0074章 白氏耙田法
方玉兰家三口人,加上公婆二人的一半,正好是两亩田,除去秧田,实有早稻一亩八分。
大早上的,白手率领二舅和二弟三弟,带着板车和稻船来到方玉兰家的田头。
方玉兰自己已干了一会。
童九阳不在,白手颇有当家作主的派头,让二舅和两个弟弟下田割稻,自己跑到方玉兰这边,与她并肩战斗。
打稻机要到下午才能轮到,所以也是昨天白家的办法,先割下稻子放在河岸上和田埂上,打稻机到位后,再一边搬运一边打稻。
“姐,你来了有一会了吧”
“嗯,一个小时左右。”
“你家只有一亩八,今天割得完,你不用来这么早的。”
“早干完早轻松么。”
天亮了。
白手一边割稻,一边老往方玉兰身上瞅。
方玉兰拿胳膊推了白手一下,“别这样行不行。”
“这样干活带劲。”白手腆着脸道。
方玉兰挪开,有意与白手保持距离。
白手也不敢过分,因为周边的稻田里,同样有不少割稻的人,不好与方玉兰挨得太近。
到八点半,二舅妈已把白手家稻谷晒开,和白米白雪也来帮忙。
一个上午不到,一亩八水稻全被割倒。
方玉兰请白手他们全家去她家吃饭,白手他们当然不去。
下午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把方玉兰家的稻谷打完。
帮人帮到底,白手和二舅一起,还把方玉兰家的稻谷运回家。
干了两天农活,连白手都感到累,他宣布放假半天,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
下午二舅和二舅妈要回家,白手送他们到河埠头,先送给二舅妈不少布票。再乘班船抵岸时,又悄悄的塞给二舅不少烟票和酒票,哄得二舅眉开眼笑。
再到自家田头,白手捆稻草,一把一把的,捆好了再分晒在河岸上。
这个活也累人,还得有手劲,也要有技术,不然就捆不好稻草。
白手又忙到掌灯时分,总算捆完了稻草。
沿着田埂往家走,走到方玉兰家的田头,年到一个人在捆稻草。
走近一看,是方玉兰。
方玉兰也不容易,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干活,白天要晒稻谷,只有收完稻谷后才能出来捆稻草。
白手二话不说,就在另一边开始帮忙。
方玉兰看是白手,理所当然似的,也不说话。
“姐,接下来的活,让我帮你吧。”
“耙田、拨秧和插秧,你全包了”
“对啊,我全包了。”
“好呀,我给你钱。”
“你给钱,我不干。”
方玉兰有点累,坐到稻草堆上,笑道:“你不要钱,我不让你干。”
白手东张西望,确定没人,也凑过来,在方玉兰身边坐下,“你给钱,我不干。”
方玉兰也是仰起脖子,看看没有人,就拿胳膊来推白手,“不要钱就不要钱。”
“自己人,当然不能要钱。”白手也拿胳膊去推方玉兰。
“还得把活干好。”
“保证把活干好。”
“得拿事实说话。”
“事实就在眼前。”
互相推搡,你来我往,推着搡着,推到了一起,搡成了一团。
新的一天,又要去田里忙活。
晚稻插播前,也得先把田整好,要搁在以前,也得让牛犂田,先把田里的土翻一遍。
白手不这样干,他不租牛,也没人邀他搭伙租牛。
邻村有拖拉机,套上耙犂直接耙田,但白手算了一笔帐,一亩田要花十块钱,三亩大田就得三十块,实在划不来。
白手叫上二弟三弟,拉上板车,把水车运到田头架好,让二弟三弟车水。
自己沿着河岸,拿着锄头,查补各种蛇洞或黄鳝洞,防止大田漏水。
童九春和童九夏兄弟二人,也正在自家由头,正琢磨要不要租牛或雇拖拉机来耙田。
主要还是田泥有点硬,又加上早稻的稻根,晚稻秧不好插播。
洞补好,水灌满,白手仨兄弟回家。
童家俩兄弟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种田几十年的老把式,怎么请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下午的时候,白手扛着从原生产队拿来的轻耙,又出现在田头。
耙有重耙和轻耙,重耙需要牛来拉动,轻耙却只需一个劳力拉动。
轻耙的主要作用,就是把水田里的泥土压平,便于晚稻秧的插播。
都说水稻种植讲究深耕细作,这些年来,轻耙已很少使用。
可白手却反其道而行之,把轻耙扔在水田里,轻耙中间有个圆形的固定木盆,白手从田里取泥,把木盆装满。
白手把轻耙的两根粗麻绳结在一起,套在肩头上,拖着轻耙不紧不慢的在稻田走起来。
童家俩兄弟也来了,他们不明就里,一边干活,一边关注着白手这边。
但就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白手就是拉着轻耙在田里傻走,田里的水被搅得又浑又浊。
第二天还是这样,白手自己往田里扔猪粪,让两个弟弟拉着轻耙瞎转悠。
到了第三天,白手居然还是这招,让两个弟弟车水,把大田灌得满满的,白手自己往田水扔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