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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说服工作。
总之,老队长让白手放心,不管怎么样,白家都能分到该分的承包田。
白手放心了,哼着小曲,披着夜色回家。
走到拐弯处,尿意来袭,白手停下,一边坏笑,一边冲着人家的墙根撒尿。
这是陈会计家,仗着兄弟多,这家伙跟白家不对付,最看不起白手,白手没少吃他的亏。
挖不了陈家墙脚,撒泡尿出出气也好。
咦,屋里还亮着煤油灯,还有人说话。
好奇心顿起,白手蹑手蹑脚,来到窗台下,将一只耳朵贴到木窗的缝隙上。
“大哥,明天分田怎么分啊”陈家老二的声音。
“老规矩,抓阄呗。”是陈会计的破嗓子。
“有好田,有坏田。大哥,咱万一分到坏田,亏就吃大了。”这是陈家老三,白手常跟他斗嘴打架。
“对啊,大哥。要是分到那片高田,三天两头的漏水,光灌水费就付不起。”陈家老二最聪明,也就是最狡猾,号称陈家大军师。
狗日的陈老二,白手心道,你白手爷爷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啊,明天你们要见机行事,把握好抓阄环节。你俩听好了,这个阄肯定是我来做。谁排前,谁先分,谁就能分到好田。到时候啊,你们要抢先抓阄,抓那几个我做了记号的阄。”
白手听着听着,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拿手捂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隔墙有耳,狗日的陈大陈二陈三,我白手谢谢你们啊。
一边乐呵,一边悄悄后退十多步,白手转身就跑
第0081章 要改行了
听了白手在“鬼影拐”走麦城,老魏哈哈大笑。
“老魏,你还笑话我啊。”白手苦笑道。
“你不该被笑话吗干票行的,都知道这么一个道理,不能连续缺席两个集市日,否则就难以掌握行情。你接连缺席五个集市日,市场行情当然会惩罚你。”
“这倒也是。”白手无奈的点着头。
老魏道:“所以,我就不再干票行了。一心不能二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现在五金生意红火,票行那点钱就不重要了。”
“老魏,你给我说说,这行情怎么突然就下跌了而且还跌得这么厉害”
“好吧,我给你举例说明,比方说粮票。你家今年单干了,你交公粮时,是不是有两个价格”
白手点着头道:“你说着了。征购粮一角一斤,而议价粮是一角五分一斤。”
老魏拍着桌子道:“名堂就在这里。为什么搞议价粮,就是为了放开粮价,为了方便农户上街卖粮。这样一来,城里人买粮的渠道就多了,他们完全可以去市场上买米,那粮票的作用就降低了。”
白手思忖着道:“早稻米不好吃,我们卖的就是早稻。城里人去市场上能买到好吃的晚稻米,虽然价格贵一点,但不用粮票。两相比较,肯定选择晚稻米。”
“于是,粮票就不值钱了。”
“这么说,粮票就没用处了。”
老魏摇头道:“不是没用处,是用处不如以前大了。到大城市,粮票还很有用。买麦粉玉米粉高梁米,这些咱们这里不能生产,粮票还用得着。”
白手道:“粮票对应的是农产品,我还能明白。可布票、烟票和煤票,对应的都是工业产品,它们怎么也贬值了呢”
“道理差不多,产量高了,供应畅了,票的作用自然降低。比方说烟票,现在农村都在开设小卖店,小卖店卖的香烟,一部分就是不用烟票也能买到的。至于布票和煤票,与粮食一样,也是一个计划价,一个市场价。不用票就能买到东西,你说这票还能值钱吗”
白手道:“老魏,我最后问一个问题。这生意还能不能做”
老魏笑道:“能做,但咱们左手倒右手的,利润就不再丰厚。你要是实在没事干,不妨再干下去,但一定要及时的掌握市场行情。利润不大,也总比种田要好。你要是有别的行当,那就乘早收手,就像我这样的。”
白手歪着脑袋琢磨。
老魏提醒道:“哎,那个冒险生意,千万不要再做哦。”
“老魏,我不会再做那个生意了。”白手这才想起来,他好久没见到两个好朋友马小路和于小明了,“对了,老魏,最近你有没有见到马小路和于小明”
老魏道:“马小路我见过。你说的于小明,我以前就没见过啊。不过,那个光头我倒是听说了,他被工商所查办,送到派出所去了,现在的情况我不清楚。”
“老魏,你帮我想想,我还能干点什么什么行当适合我做”
老魏思忖了一下,“兄弟,这个不好说。你不如你的亮子兄弟,他在这里有房子,还没有牵挂。而你拖家带口的,现在的生意,还不足以支撑你的大家庭。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乡下,因为至少在乡下,你全家还能有温饱的保障。”
白手点着头道:“其实,我心里就里这么想的。我不能瞎折腾,虽然有了点钱,但要是搞不好,还会回到一年前的惨况。”
“兄弟,你不妨在农字上做做文章,这方面你比较懂,也不容易砸。”
“老魏,谢谢你,我听你的。”
中午这顿酒,陈亮慷慨,菜肴丰盛,喝得尽兴。
老魏酒量高,两斤老酒下肚,一点事都没有,起身赶班车回家去了。
白手喝了一斤,头就有些大,在五金店楼上睡了一觉。
睡到下午三点半,白手才与陈亮道别,动身回家。
步行一个半小时,白手就到了村头。
白手忽然想起,母亲爱吃韭菜炒鸡蛋,便拐个弯朝菜园走去。
还没走到自家菜园,就听到树林里有人吵架,还有人挨打发出的叫声。
白手快步跑进向树林,寻声而进。
还真不是别人,欺负人的正是癞头四,和他的混混搭挡两碗半。
癞头四叫童四平,是个孤儿,他叔带大的。
两碗半叫陆小军,也是个孤儿,他爷爷带大的,是陆家自然村人,也属于白村大队。
俩人的外号挺有来历,符合实际。
童四平从小头上生疮,至今光头示人,名字里又有个四,所以叫癞头四。
陆小军倒是长得眉清目秀,但这家伙特能吃,自称大碗的两碗半米饭才能吃饱,大家便干脆叫他两碗半。
癞头四和两碗半正在打人骂人。
白手躲在旁边,听了一会,知道了这么回事。
这次投票选举小卖店店主,癞头四私下拉票,花了不少钱。但结果得了零票,躺在地上那两人,就是收了钱却没给癞头四投票,癞头四这是秋后算帐。
地上的树叶太多太厚,那两人趴在地上,白手看不清他们的脸,一时不知道是谁。
拳打脚踢,骂骂咧咧,白手看不下去了。
“哎,我说两位,都是一个大队的人,差不多就行了。”
癞头四和两碗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白手,都急忙退开好几步。
要搁以往,俩混混根本不怕白手,但现在的白手,两个人联手也不敢跟他对干。
两碗半道:“白,白手,这事,这事跟你没,没关系啊。”
本来就有点口吃,再加上怕,两碗半说话更加的不利索了。
“呵呵,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两碗半,有事说事,打人不对,你明白吗”
“我,我我明,明白。”
白手笑道:“跟你说话,真他娘的费劲。四哥,你说说吧。”
癞头四道:“这俩小子,各骗了我一块钱。白手,两块钱,一人打一顿,不为过吧”
白手掏出两块钱,捏成一团,扔给了癞头四,“我替他俩还钱了。”
“爽快。”癞头四拿钱走人。
“等等,四哥,我白手还有要说。”
第0082章 收了两个兄弟
两碗半问道:“白,白手,你,你还想干,干啥”
“老话讲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打人要打外村人。我把话撂这里,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你俩打人,我见一次,打你俩一次。我敢保证,我能打得你俩生活不能自理。”
说罢,白手一脚踢向身边一棵只剩两米高的桉树。
桉树比较脆,长得又不大,只听咔嚓一声,桉树应声而断。
癞头四和两碗半吓得面如死灰,一声不吭的离开。
白手盘腿坐在树叶堆上,笑道:“你俩谁呀能不能起来说句感谢的话呢”
那两个把脑袋埋在树叶堆里的人,终于爬起身,转过来而对着白手。
白手这才看清楚,这俩家伙都是白村大队人。
一个叫陈三宝,白村人,瘦不拉几的。
另一个叫陆水龙,陆家村人,个子矮小。
俩家伙都与白手同岁,但居然不是同学,因为他们一天学都没上过。
“手哥,谢谢你。”
“谢谢你,手哥。”
白手听老师讲过一个外国大作家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陈三宝和陆水龙的两个家庭,就是不幸的家庭,还各有不同的不幸。
陈三宝的父亲中风瘫痪,已有十一年之久,母亲也跟人跑了。家里还有个妹妹,全靠爷爷奶奶在支撑着生活。
陆水龙的父亲,把自己作进了监狱,九年前进去,十一年后才能出来。家里还有母亲和两个妹妹,以及一个久病在床的奶奶。
俩家伙也不学好,除了干点农活,整日无所事事,用老队长的话讲,离小混混仅差一步,快要成为下一个癞头四和两碗半。
白手常拿这俩家伙的家庭来勉励自己,因为跟他们比,他白家还不算最惨。
“你们俩为了一块钱挨一顿打,值不值啊”
陈三宝和陆水龙都不吭声。
不回答,白手也懒得追问。
白手正要打发俩家伙离开,却发现俩家伙的眼睛,在同时盯着一样东西。
是白手手里的三斤猪肉。
俩家伙看着生猪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三宝,水龙,多久没吃肉了”
陈三宝道:“一个月,一个多月了。”
陆水龙道:“我,我都忘了。”
白手双手撕肉,一分为二,分别扔给俩家伙。
“你们拿回家,好好的吃一顿。”
哪有这样的好事,俩家伙互看一眼,不敢捡猪肉。
白手喝道:“不要猪肉,我就揍你俩。”
俩家伙捡起猪肉,一边道谢,一边起身要走。
“等等。”白手同情心泛滥,再拿出两张两五块的钱,又扔到俩家伙面前,“拿去交给你们家大人。要是私自把钱扣下,被我发现了,我就脱光你们的衣服,把你俩游街示众。听清了没有记住了没有”
“听清了。”
“记住了。”
“那就拿上钱和肉,赶紧滚回家。”
俩家伙很快就消失了。
白手这才起身,去菜园摘了一把韭菜回家。
白给别人钱,这还是第一次,白手心想,反正今天亏了十多块,那就相当于亏了二十多块吧。
吃晚饭,白手把这事告诉母亲和弟弟妹妹,但没说做生意亏了的事。
不仅送掉三斤猪肉,还送出去十二块钱,全家人议论纷纷,意见不一,反响强烈。
俩弟俩妹,唯有小妹白雪支持大哥的善举。
二弟白当和三弟白面都是坚决反对。
大妹白米也是反对,但她认为可以帮助别人,反对的理由,是帮助别人的力度太大。
白手问母亲,“妈,你说呢”
母亲道:“手,你是对的。咱们家现在条件好了,帮助别人是应该的,特别是应该帮助那些还不如咱们家的人。”
一锤定音,弟弟妹妹们就不说反对了。
帮助别人,赢来尊重,全家人刚吃好晚饭,陈三宝和陆水龙二人就上门来了。
跟着陈三宝来的,是他的爷爷陈家桥奶奶肖彩花,而陪着陆水龙来的,是他的母亲赵秀娟。
两家人一起来,是因为他们都不相信,以为肉和钱是偷来的。凑到一起才相信,真是白手大发善心,这才一起上门道谢。
都是穷人,都是受欺负的,这样的三家人凑在一起,特别的谈得来。
陈家桥和肖彩花还有赵秀娟,除了感谢,说什么也不要那五块钱。
他们还说不缺钱,因为刚卖了公粮,确实能熬一阵子。
可白手也是态度坚决,送出去的钱,打死也不会收回。
陈家桥老泪纵横,“手啊,陈爷爷以前看不起你,现在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陈爷爷,您老说啥呢。过去的那茬,咱不提了,咱不提了好不”
“可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