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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那时候还在地上爬呢。”
“现在在哪里咱家哪来的小木箱呢”
“我藏起来了。”
“大哥,让我看看呗。”
“呵呵以后,以后再让你看。”
哥俩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九转街。
九转街宽不过三米,长达千余米,却有九个转弯,故称九转街,是县城最古老的街道。
后来白手才知道,这条九转街之所以弯弯曲曲,是因为街道的下面是一条小河,就叫九转河。
九转街有不少集体单位,都是一些手工制品的小企业,其中就有城关第三木器社,专门生产各类家俱。
这几年,第三木器社逐渐解体,原来的工人都各干各的,成了个体户。
其中有十多个体户,专门制作棕棚床和沙发。
白手的棕棚绳,就是要卖给做棕棚床的个体户。
对母亲搓的棕棚绳,白手很自信,因为外公外婆家以前专门做过,母亲属于家传的手艺。
果然,看到白手带来的棕棚绳,好几个个体户围过来,看了后都是有意收购。
白手要价一斤两块二。
最后是两家共同收购,每斤两块,一家一半,不仅收了现货,还各口头预订了十斤。
离开九转街后,白当很是不解。
“大哥,咱妈搓的棕榈绳,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吗”
“呵呵,不懂了吧。”
“大哥,说说呗。”
白手道:“我听妈说过,做棕棚床的棕榈绳,一行几根,都有严格的规定,而且不能变动。在这个前提下,棕榈绳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咱妈搓的棕榈绳,粗细恰到好处,内行人一看便知。”
白当道:“大哥,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不告诉我,妈也不告诉我,妈对我有偏心。”
白手笑了,“臭小子,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嘛。”
这趟生意,白手喜忧参半,喜的是头一炮打响,忧的是生意的门都没有摸着。
棕榈绳只是辅助,主要还是棕榈扫帚,而棕榈扫帚的销售,总不能靠余老怪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全家人是欢欣鼓舞,因为二十把扫帚和五斤绳子,一共赚了十九块钱。
家里还有一些存货,棕榈和毛竹,至少还值十块钱。
两项相加,就是三十块上下。
全家人用了半个月时间,照这样计算,一个月就能赚六十块钱。
当然,白手更是深受鼓舞。
接下来三天,白手早出晚归,一个人连续出门。
一趟去乌龙岙,买了五十斤棕榈和七十多斤毛竹。
一趟去温桥镇的方家村,就是方玉兰的娘家,在方玉兰的介绍和陪同下,买了八十多斤棕榈。
一趟去了外公外婆家。当然,白手没进外公外婆家,而是在二舅的介绍和陪同下,买了七十多斤棕榈。
白手备足棕榈,准备大干一场。
陈三宝和陆水龙的扫帚还没有卖完,他俩没有跟着白手出门。
以陈三宝和陆水龙的能耐,也跟不上白手的节奏,一个人只能挑二三十斤,与白手根本不赶趟。
这个情况,陈三宝的爷爷陈家桥更清楚,他来找白手,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第0091章 再见余老怪
陈家桥道:“手,第一批扫帚卖得这么快,恭喜啊。”
白手谦道:“哪里,是我运气好,也是托您老的福。”
“是你有本事。”
白手问道:“三宝和水龙他们卖得怎么样”
“比不上你。”陈家桥道:“我家三宝卖了七把,还是我带着他出去卖的。水龙那边,卖是卖了九把,但其中五把是卖给亲戚的。”
白手爽快道:“这样吧,下次上街,我与三宝和水龙一起,我尽力的帮助他们。”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陈家桥道:“手,我来找你,是腆着老脸来的,我还有一事相求。”
“陈爷爷,您不仅是我的长辈,您还是我师傅。有什么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我所能。”
陈家桥道:“手啊,你进了很多棕榈,出门一趟,就能挑回百来十斤。可三宝和水龙他们不行,他们笨嘴笨舌的,就是单独出门,也不一定能买到棕榈。”
白手点着头道:“陈爷爷,我也正在想这事。说好了一起干的,我还能撇开他们。”
“你看这样行不行。他们能出门时,你带他们一起去买棕榈。他们不能出门时,又缺少棕榈,正好你又有棕榈,你就卖一些给他们。”
“我同意。”
“手,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按规矩,你卖给他们时,每张加价一分钱。还有,以后卖扫帚时,如果是你帮着卖出去的,你可以每把抽成一角钱。”
白手一一应承,“陈爷爷,我听你的。”
陈家桥满意的走了。
生意归生意,情义归情义,白手明白这个道理。
为了进一步明确大家的关系,也为了更好的帮助陈三宝和陆水龙,白手借钱给他们两家,不要利息。
一家五十块,其中包括第一次出门的那个钱。
但借条必须写,以及还款日期,还得签上名字摁上手印。
理顺了关系后,白手集中精力生产扫帚。
母亲还是专门负责生产棕榈绳。
俩弟俩妹白天读书,放学后回到家,做完作业,也要完成分配的工作。
国庆节前夕,白手第二次出门销售他的产品。
与第一次不一样,这次白手带上了陈三宝和陆水龙,他们二人各带了十把扫帚。
到了县城,还去菜市场,三个人各摆了一个摊,离得也比较远。
这次白手带了三十把扫帚和二十斤棕榈绳。棕榈绳是人家预定的,而其中的二十把扫帚,白手准备推销给那个余老怪。
所以,白手的摊还是摆在余老怪的门前。
左边还是张老贵父子的馒头摊,右边还是伍只眼在卖布头针线。
白手还是先向两个“邻居”敬烟。
与上次的不冷不热不同,伍只眼接过香烟时,冲着白手笑笑,还翘了翘大拇指。
白手不明白什么意思。
张六笑道:“伍叔是说,自从你上次收拾了八字胡,他就没再出现了,让我们每天都省了三角钱。”
白手呵呵一笑,“我可没收拾他,是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吧。”
“深藏不露。”伍只眼靠坐在竹椅上,一边抽烟,一边喝茶,悠然自得的评价了四个字。
张六也比上次热情,凑到白手身边,问道:“你练过”
白手点了点头,“胡乱练的,当不了真。”
“几时教我几招”
“没问题,有空时,有缘时。”
张老贵更热情,拿来两个馒头和一碗豆浆,“小白是吧今天我请你吃早点,你要给钱,我跟你生气。”
盛情难却,白手接受。
天已大亮,来买菜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好兆头,一个小时内,白手卖出了两把,每把一块五角五分。
余老怪也出来了。
看到白手,余老怪老眼一亮,走过来,拿拐杖在水泥板的地上顿了两下。
白手急忙起身,“前辈。”
余老怪不言语,而是冲着白手伸手。
白手会意,也笑着伸手。
余老怪席地而坐,掏出三十块钱,扔到白手面前。
白手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袋,油纸袋的袋口用小红绳系着,白手先解开绳子。
接着再拿出油纸袋里的一个纸包,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
纸包里的东西,居然只是一本旧得不能再旧的小学生用的图画作业本。
白手冲着余老怪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老怪也很认真,先放下布袋和拐杖,再拿出老花镜戴上,还双手在衣物上擦了擦,这才慢慢的双手拿起图画本。
伍只眼和张六也好奇的凑过来。
第一页,是宋朝钱时的四首象棋诗。
从第二页开始,每页一个象棋的江湖残局,和残局的各种走法。
全是手画和手写,用钢笔完成的。
看年头,少说也有三四十年,基本上还清楚,但有的地方,笔迹有点模糊。
一共十七个江湖残局。
余老怪看得入迷,还一边看,一边摆棋。
白手重重的咳嗽一声。
余老怪这才停下,抬头问道:“小朋友,咱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您老说。”
“借我看几天。下次你来时,我还你,再买你二十把扫帚。”
“呵呵,忍痛割爱啊。”
余老怪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把,不能再多了。”
白手犹豫道:“万一您老弄丢了,或者借而不还,我怎么办。”
余老怪喊道:“张老贵,伍只眼,你俩来做担保。”
张老贵和伍只眼一头,一起开口,为余老怪担保。
“成交,三十把。”白手点着头道。
余老怪收起手抄本和棋子棋盘,起身往家走,“小朋友,把二十把扫帚搁我门里,再帮我把门带上。”
真是个怪老头,不让白手进屋,口气还冷冰冰的。
白手不计较,照着余老怪的吩咐做。
回过头来,有人买扫帚,经讨价还价,又以一块五的价格卖出去一把。
白手高兴,拿出香烟,递给张老贵一支。
再回头找伍只眼,却发现他不在摊边,而是端着茶杯,在别人的摊前瞎遛达。
白手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吸起来。
伍只眼踱回到自己的摊位,坐到竹椅上,接过白手递来的香烟,点上火吸了几口。
“小白啊,你的扫帚质量不行,还不如你同伴做的扫帚好。”
第0092章 生意经
伍只眼主动开口,白手心喜,他早看出伍只眼不简单,早有向他讨教的心思。
“伍哥,你给指点指点呗。”
伍只眼道:“那个矮矮的小朋友,他的扫帚质量跟你的差不多。但那个瘦瘦的小朋友,他的扫帚质量,超出你俩的一大截。”
矮矮的是陆水龙,瘦瘦的是陈三宝。
“伍哥,请你说说具体的。”
“其他的都差不多,质量的差距,出在棕榈丝上。你的棕榈丝,看着不够直,摸着有点软。那瘦瘦的正好相反,比较直,也软中带刚。”
“伍哥,你继续。”
“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两者的区别。你的扫帚的周边,很容易散,棕榈丝也很容易弯曲。而那瘦瘦的扫帚,周边不容易散,棕榈丝也不容易折断,更加的经久耐用。”
白手一边点头,一边琢磨起来。
这棕榈和棕榈丝,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伍只眼道:“最能看出的不同,是他的棕榈丝光滑和光亮,你的就差了不少。这就是卖相的问题,人家的看着漂亮,看着舒服,顾客当然会优先买他的扫帚。”
白手想了想,这问题他也已发现,但没有伍只眼看得这么透彻。
“伍哥,谢谢你,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伍只眼笑笑,接过白手递来的又一支烟,续上火吐了几个烟圈。
“伍哥,再给说说呗。”
伍只眼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农村人,是不是觉得我们城里人很有钱。”
白手点头道:“肯定的啊。我们是看天吃饭,不涝不旱才能丰收。而你们城里人呢,都有单位,都有班上,每个月都有工资,都发票票证证,你们旱涝保收啊。”
“哈哈”
笑过之后,伍只眼指了指那些来来往往买菜的人,说道:“都是城里人吧。但我敢肯定,十个来买菜的人,顶多只有一二个人,他的口袋里带着两块以上的钱。其他人不是两块,就是一块,因为他们就是来买菜的,有钱也不会多带。”
白手点着头,若有所悟。
“所以,你这一把一块五的扫帚,在这里很难找到买家,原因就在这里。反观张老贵和我,他的馒头和豆奖,那是生活中的必需品。我的布头针线,顶多一角两角,人家当场买得起。相比之下,你的扫帚就属于高价品,人家不买也能过日子。说不定啊,人家还得回家商量之后,才决定舍不舍得买呢。”
“有道理,伍哥你说得太有道理了。”
“所以你的销售方式和方法也有问题。”伍只眼笑着拍了拍白手的肩膀。
白手也笑了,“伍哥,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再讨教一下。”
“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哈哈,谁让我对你有好感呢。”
“伍哥,我看你的生意也不咋的。这一上午,也没见几个人来买你的东西。再说你这都是几分几分的生意,顶多也就一角两角的,利润肯定不多。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