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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和江小东爬上车顶。
江小东把望远镜递给白手。
“手哥,最近的村庄,离小泾河也有一千米远。所以我建议,咱们可以一边拆迁,一边在这里动工。这样的话,咱们至少可以节约一个半月的时间。”
白手拿着望远镜望了望,再把望远镜递还给江小东,从车顶跳回到地上。
“这就是你的事了。你现在是项目经理,具体的工作都由你负责安排。我只给你一个建议,要谋事,先谋人。你得把班子搭起来,从各分公司调人,一边组建队伍,一边入场施工。”
江小东道:“人员没问题,我已经点了一百多人,三天内就能到位。现在的问题是设备不够,我联系了咱们自己的设备公司,分配不过来啊。”
“呵呵,你去市五建公司找余晨华总经理,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那里有一整套的进口设备,据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咱们租他们的设备使几天,也顺便看看有多先进。好使的话,等咱们有了钱,也买一套使使。”
“好,我下午去一趟。我也听说了,听说挖土机很厉害,一台的挖泥量,抵得上咱们的三台。”
“哎,要讨价还价,让他给租金打折,最好打五折六折。”
“明白。”江小东笑道。
白手这才问起江小东的老婆杨芳,“你老婆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来?”
“她正在挑人,估计两三天,就能把财务部搭起来。”
江小东的老婆杨芳,也是公司的元老,公司在罗家大院创业的时候,就已经是公司的财会人员。
“不过,不过。”江小东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白手问道。
江小东道:“我当项目经理,我老婆当财务部主任,我怕人家说闲话。”
白手笑了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说你闲话就行了。只要你把事做好,就没人敢说你的闲话。”
白手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座上,“走,看看你爸去。”
腾飞石雕公司,位于金融学院的校园内,公司的经理是江小东的父亲江大奎。
第1128章 罗汉的事
石雕公司的工棚里,有二十几工人正在忙碌。
他们都是江大奎的徒弟,一半多是他来上海后收的,其中十一个还是上海本地人。
石材雕刻是个细活,除了天赋,更需耐心和苦心,要坐得住。
工棚一角,江大奎正坐在桌边,戴着老花眼镜,右手小榔头,左手小凿子,面对着一条尚未完工的石龙。
石龙长一米左右,龙头和龙尾已经成形,尤其是龙头,栩栩如生。
江小东告诉白手,这是一个华侨预订的,一万美元。他爸亲力亲为,已经坐在桌边做了十天,还需十五天才能完成。
有趣的是,空气中飘着酒香。
原来,桌上的茶缸里,不是水而是酒。
一边干活,一边喝酒,全公司就江大奎独一份,还是白手特批的。
喝着酒干活,江大奎特别来劲,特别细腻。
白手不敢打扰。
江小东凑过去,小声告诉父亲,白手来了。
江大奎全神贯注,又忙了几分钟,才放下榔头和凿子,拿起茶缸又喝了几口。
“师叔,歇会吧。”白手笑道。
叫师叔一点都没有错。
石匠江大奎是童爷爷的得意弟子,按照老规矩,白手不是石匠,但也得叫他师叔。
“小白,你来了,又有新业务了?”
“我哪有新业务,有新业务,也是别人来通知你。”
江大奎嗯了一声,指指江小东问,“小白,那么大的项目交给他,他能行吗?”
“师叔,咱把吗字去掉。小东要是不行,我能让他上吗?”
“小心点好,小心点好。”
江大奎撞下老花眼镜,拿手揉着眼睛。
与刚来上海时相比,江大奎苍老多了。
当石匠伤腰,因为要长时间蹲着坐着,腰总是弯的。
干石雕伤眼,因为需要长时间瞪眼盯着,有时候眨眼都不行。
“师叔,你这里生意怎么样?”
“嘿嘿,这我管不着,我就是干活的。”
白手这才想起来,在腾飞集团公司,石雕公司是个特殊的存在。
现在的石雕公司,业务归贸易公司负责,财务收支归总公司财务部管理。
这是江大奎主动提出的,这样他只负责干活,正好发挥他的长处。
从工棚出来,白手对江小东说道:“你爸的腰快直不起来了,眼睛也花得快不行了。小东,他是累的,我对不起他啊。”
“手哥,话不能这么说,赚钱么,哪有不累的。”
“你不懂。”白手斥道。
“手哥你说。”江小东从不跟白手顶嘴。
“生命第一,健康第二,赚钱第三。让你爸再顶一二年,我找个人换他,让他好好的养老。”
二人又上车,进入金融学院的校区。
罗汉已经调离金融学院,正式担任建筑学院项目的甲方代表。
但罗汉暂时哪里都去不了,他得有一个办公场所。
所以罗汉借了金融学院行政楼一层的几个办公室。
新人不如旧人,罗汉的几个手下,正是当年建设金融学院时的那几个手下。
亏得罗汉尽力,把他们又都调了过来。
甲方代表及其手下,既是临时机构又是临时岗位,而且比较辛苦,但好处是工资很高。
工资翻番,加上补贴和加班工资,是原岗位的三倍以上。
在一切向钱看的时代,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项目工期五年,就是至少能干上五年,却能获得相当于十五年的收入。
罗汉还向他的几个手下做出承诺,五年以后,都留在建筑学院工作。有愿意到腾飞集团公司上班的,也包在他的身上。
有了后路,前途无忧,原来的十个手下,一个不落的全部归来。
大家都认识白手和江小东,纷纷的打招呼。
穿过大办公室,白手进了罗汉的办公室。
江小东没跟进去,忙着与罗汉的手下套近乎。
白手私下吩咐过江小东,给他特拨经费五万,把罗汉的手下们搞定。
洗头、洗脚、按摩和唱歌,白手规定了“四件套”,但对不能有其他节目。
江小东对付罗汉的手下。
至于罗汉,当然要白手亲自对付。
“老罗,提醒你一下。你的办公室设在这里,不利于你开展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罗汉苦笑道:“我倒是想把办公室搬到小泾河对岸去。可那边怎么办公?你让我在荒地里办公啊。”
白手道:“一个月,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让他们给你搭一个临时办公场所。”
“哎,别说我。”罗汉问道:“说你,你那边的班子搭好了吗?”
“搭好了,项目经理你认识,老江的儿子小江。”
“好,这小伙子好,我举双手赞成。”
白手坐下来,笑问,“你的后事都料理好了?”
罗汉气得直翻白眼,“什么后事?小白,你的嘴巴能不能不这么恶毒。”
白手呵呵一笑,“那些破事,必须叫后事。”
罗汉明白过来,压低嗓音说道:“真是心痒啊。那四个家伙,总共送了我五十多万块,还有五幅名人书画和三件古董。老实讲,还给他们时,我是心疼万分啊。”
“都还了?”
“当然,你以为呢。我不傻,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放心,是有关部门做的见证。那四个家伙也做了承诺,保证下不为例。”
白手点了点头,“这就好,轻装上阵,才能走得更稳更快更远。”
“不过……”罗汉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白手呵呵的坏笑起来,“不过,你和铁路茶庄女经经理的事,恐怕断不了吧。”
罗汉跟着笑。
“真缠上了?”白手追问道。
“嗯。”罗汉点了点头。
白手皱起了眉头,“这事,这事得小心小心加小心啊。”
罗汉小声嚷道:“怎么办?小白,帮我想想办法吧。”
“你们不想断?”
“暂时不想。你懂的,这种事,怎能说断就断。”
白手打开自己的包,从包里拿着一把车钥匙。
“这是什么?”
“你调动后,暂时没车了。我那有三辆车,我借你一辆。”
说着,白手又拿出一把房门钥匙。
“这又是什么?”
“双拥小区三十一幢五零三,是我个人的房子,一直空在那里。拿去,算我借你的。”
罗汉连声道谢。
第1129章 爱和爱情
冷静下来后,罗汉问白手,“为什么这么帮我?就因为咱俩是好朋友?”
白手起身要走,但叹了一口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帮你也是在害你,也是在害我自己。老罗,我帮你做坏事,将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罗汉望着白手的背影消失,自言自语道:“这个土包子,几日不见,又长见识了。”
项目推进,紧锣密鼓,有条不紊。
白手不管具体事务,反而清闲。
这天刚上班,秘书米君楠提醒白手。
“老板,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你可不能忘了。”
白手哦了一声,“哪个老太太的生日?”
米君楠把大板台上的日历牌拿过来给白手看。
“劝业旅社的老太太。”
“哎呀,差点忘了。”
白手的日历牌上,凡重要日子,都注明了要办的事宜。
“小米,你说我应该给老太太送什么礼物?”
米君楠道:“蛋糕、戒指、玫瑰花。”
白手差点笑喷,“玫瑰花?小米,玫瑰花不是代表爱情吗?”
米君楠噗嗤一笑,“老板,你知道玫瑰花除了代表受情,还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你说说。”白手虚心请教。
“还代表着爱。”
白手不解道:“爱和爱情,这两玩意儿不一样?”
“你说一样不一样?”米君楠笑着反问。
“嗯,是不一样。”其实白手懂这二者的不一样。
米君楠道:“真正的上海人,有个给长辈送玫瑰花的习俗。像我们家,我奶奶过生日时,我们孙辈就给她送过玫瑰花。”
“真的?你不骗我?”白手还是有点不相信。
“我骗你,我是小狗。”
白手这才相信。
下午三点,白手带郑小平和米君楠出门。
去蛋糕店买了蛋糕,去花店买了玫瑰花,又赶到了金店。
米君楠和郑小平都建议,不买戒指买项链。
然后赶往劝业旅社。
还别说,蛋糕和项链,都没让老太太激动,因为这些年,白手年年给老爷子老太太过生日。
但送花是第一次。
老太太激动了,老太太竟然流泪了。
齐老爷子冲着白手直竖大拇指,“好小子,侬厉害,侬老厉害了。”
白手解释,这是他的秘书的提醒。
齐老爷子指指米君楠,“老上海,一定是老上海。”
两个保姆,还有米君楠和郑小平,围着老太太哄她开心。
白手推着老爷子的轮椅,把他推到大厅里。
老爷子还能自己走动,但在医生的建议下,尽量的坐在轮椅上。
大厅里空荡荡的,不像上午特别是周六上午,这里会人满为患。
“小白,你好久没来这里了。”
“最近太忙。你和老太太想我了吗?”
“嗯,想。”
白手拿过椅子坐下,“你看,我说了多少次了。听我的安排,把家搬到铁路小区去。我能天天看到你,也能照顾你,可你们二老不听啊。”
老爷子笑了,“你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你还能照顾别人?”
白手也笑了,不好意思的笑。
“再说了,小白,你现在无需对我们尽责。”
这话让白手感慨,甚至难过。
老两口早已立下遗嘱,两套房子还有现金,归两个照顾他们十几年的两个保姆。
而其他房产包括劝业旅社,以及不知多少的股票债券,都归白手继承。
老爷子说现在无需尽责,指的事百年后的事,白手必须负责。
看白手有点那个,老爷子微笑道:“还是多愁善感。小白,你还没长大。”
白手点头承认。
“老爷子,你总是能看透我的内心。”
老爷子缓缓说道:“人世间,生死最难看透。可其实,死最易生最难。”
“老爷子,别跟我谈哲学,那玩意儿我不懂。”
“嗯,丁光远怎么样了?”
“他还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