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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跟着笑了。
“白手兄弟,你笑啥?”
“婶子,你是长辈,我是晚辈,别人的闲话说不到我身上。再说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村里人都不待见我,我怕个球啊。”
“白手兄弟,你大气,我要给你涨工资。”
白手忙道:“够了,婶子,一晚上三角钱,够多的了。”
“白手兄弟,婶子再问你个问题,你有女人吗?”
白手傻笑起来,“呵呵……婶子,我才十五岁呢。”
“我换个问法,你想女人吗?”
“不想。”
“不想?你不是男人吗?”
白手笑道:“婶子,我真不想,因为我还小。当然,将来肯定是要想的。”
“嘻嘻,这倒是真话。那你现在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呢?”
“钞票。”
“白手兄弟,你果然像村里人说的,钻到钱眼里去了。”
“没办法,婶子,我家六七口人,我不想法赚钱,全家人就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陈翠花道:“真是个实在孩子。白手兄弟,现在该你问我了。”
“我问?我,我我问啥?”
“你想说啥就说啥。”
白手想了想,“婶子,我二弟跟小栓是兄弟,小栓也是我的兄弟。所以,所以婶子不能叫我兄弟。”
“嘻嘻……说得是,说得是,叫兄弟差辈了。”
白手继续想,“还有……婶子,你为啥不再结婚呢?”
陈翠花笑着反问:“我为啥要再结婚呢?”
“婶子,我的意思是说,你结婚了,陈老三就不会惦记……”
白手耳朵灵,听到别的动静,立即自断话茬,“嘘……婶子,有人来了。”
还真是有人来了。
第0013章 又打错了
听见有动静,白手不敢怠慢,赶紧把自己缩回到稻田垛里,回到有利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手吹筒,一手扁担,白手严阵以待。
声音还是来自那个地方。
白手好生奇怪,今晚来的还是老队长?或者,那个地方适合攀爬?
后来才想明白,那垛墙外面就是田野,没有人家,不易被人发现。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爬上了墙头。
这回白手变聪明了,耳朵认真的听,听出了不是老队长。
白手精神抖擞,仇人相见,分外紧张,你狗日的陈老三终于来了。
突然,一声“哎哟”的惨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白手咧嘴而乐,放在墙边的那块钉板立功了。
但白手也马上听出来,来人不是陈老三,更不是老队长。
来人明白有埋伏,只叫了一声,忍着痛翻出墙外。
他娘的,身手够敏捷的。
白手爬出稻草垛,白当和陈小栓也拿着家伙什从屋里出来,陈小栓胸前还挂着手电筒。
拿过手电筒,白手等三人来到墙边,看了看那块钉板。
钉板上有血,三四十枚竹钉,有十多枚已经折断,一看就能看出,有两只脚曾经踩过。
墙头上也有血迹,来人伤得不轻。
陈小栓伸出大拇指,大赞白手,“手哥,你厉害,看他陈老三还敢不敢扒我家墙头。”
“小栓,这人不是陈老三。”
陈小栓不信,“不会吧。”
“绝对不是,我听得真真的,要是陈老三,就是学狼叫我也能听得出来。”
白当问道:“大哥,哪会是谁呢?”
稍一琢磨,白手悄声吩咐二人,让他俩回屋里继续埋伏,自己出去看看那人还在不在。
白当和陈小栓听话,回到了屋内。
白手将手电筒挂在胸前,换了一块钉板搁在墙边,再拿着扁担,打开院门,沿着院墙悄悄匐行。
这稻田刚被犂过,一垄一垄的,不易行走,那人又双脚负伤,肯定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有个黑影,就蹲在墙和稻田之间的田埂上。
离着几米远,白手突然打开手电筒,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是谁。
不料,关键时刻,手电筒掉链子,不亮了。
那黑影坐在地上,似乎在检查脚上的伤势,还可能有竹钉嵌在脚上,全然不知白手的靠近。
白手正在犹豫,出手不出手。
要说村里的男人,老队长是恩人,肯定不能打。
父亲不在家,他要在家,就是最不靠谱,儿子也不能打老子。
还有爷爷,他住在县城,偶尔回白村住住,虽然他老人家从没正眼瞧过他这个大孙子,那也是绝对打不得的。
除了这仨个男的,白手觉得,村里其他男人,敢深更半夜扒陈寡妇的墙头,就活该挨打。
打,白手跳起身来,高举扁担,朝着黑影劈头盖脸而去。
咔嚓一声,黑影又是惨叫,白手估计,要么砸着他的后背,要么砸在他肩膀上。
白手用力过猛,自己也扑倒在稻田的田垄上。
好在白手早有准备,一点都不疼,第二反应更快,爬起身来,扁担又一次向黑影狠砸过去。
黑影根本没有反抗,不敢再叫,不敢回头,跳进稻田消失在夜色之中。
穷寇不追,白手收手。
再次打开手电筒,又用手敲了几下,手电筒居然亮了。
白手趁机察看黑影坐过的地方。
除了血迹,断掉的竹钉,白手还发现一双白色的回力牌球鞋。
白手乐了,今晚收获不小,这种回力牌球鞋,一双要卖三四块钱,还是凭票供应的,他白手是只见过没穿过。
但白手马上没了高兴,鞋底被穿了十多个洞,这还怎么穿啊。
拎着一双鞋往回走,白手一边琢磨这家伙是谁。
回到陈小栓家的稻草垛里,白手还在冥思苦想,这个家伙穿得起这么好的鞋,身份一定不简单。
接下来,平安无事。
狗日的陈老三没有出来。
白手倒希望陈老三不来,他可以多赚几个三角。
只是心中疑问难解,昨晚那个人到底是谁。
直到中午,大妹白米和小妹白雪回家吃饭,白手才豁然开朗。
村小规模不大,只有一年级、二年级和三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招的是白村大队几个自然村的孩子。
一共六个老师,俩男四女,其中有个王俊豪老师,四十几岁,兼任村小校长。
大妹和小妹都说,王老师昨晚被人打了,伤得很重,躺在床上下不来。
原来是王老师,不错,他平常就穿着回力牌运动鞋。
白手心里乐得不行,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会赌博,见了漂亮娘们就走不了道,扒墙头的事他干得出来。
不过,白手还想,这个陈翠花真是祸根。老队长,陈老三,王老师,现在就有三个了,暗中打主意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但反过来想,白手觉得对自己是个好事,为她看家护院,完全可以当做一桩生意来做。
既然是生意,就要有生意的样子。
比方说,每晚三角的价格,是不是低了点?
吃过晚饭,白手把二弟白当叫到了院子里。
“大哥,啥事神神叨叨的?”
“你傻啊,咱们的事,不能跟妈和弟弟妹妹们讲的。”
白当点头道:“这我知道,跟谁都不能讲。大哥你说,到底啥事?”
“这个……我白天还要下田干活,晚上那样折腾,我受不了。所以,所以今晚过后,我不想再干了。”
白当一跳三尺高,急道:“大哥,一晚三角,一个月能赚九块钱啊。”
“少啰嗦。”白手瞪了二弟一眼,斥道:“还有你,你白天还要读书,干完今晚也不要再干了。”
白当不敢顶嘴,跑去跟陈小栓说。
陈小栓跟陈翠花说,陈翠花立即笑了,白手这小子,变着法的让我涨价呢。
又是晚上七八点钟的光景,白手悄悄来到陈家,先收了陈小栓给的三角钱,再钻进稻草垛里。
不过,白手所在的位置,不由自主的选择了靠近那个微开着的窗户。
过了一会,屋里响起陈翠花的轻笑声。
“嘻嘻……我说白手兄弟,既然你嫌三角钱太少,那你就开个价吧。”
第0014章 打不过
被陈翠花一语点破,白手有点不好意思。
但也只是一点点不好意思,有钱可赚,白手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婶子,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人家城里工人上班,夜班工资就比白班工资要高,这叫按劳分配。”
“嘻嘻,所以让你说,你要我再加多少。”
“嗯,不多,每晚再加两角。”
“成交。”陈翠花倒是相当爽快,“不过,你弟弟的工资不能涨。另外,那三角还让小栓给你,一天一付。这两角由我直接给你,既不能让小栓知道,也不能让你弟弟知道。”
“没问题,成交。”白手也很爽快,这生意做得值了。
窗户又推开一点,里面伸出一只手,“白手兄弟,我先付一个月。这是六元钱,你拿去。”
看不见,但听得清,白手没多想,伸手去接钱。
真是钱,但白手接钱时,被陈翠花的手趁机攥住了。
白手一阵激动,像过了电似的,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嘻嘻……生瓜蛋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手收起钱,赶紧把身体缩回稻草垛里,这娘们,刚才在我手背上抓了一下,这是啥意思呢?
“白手兄弟。”
“婶子,我说过了,不能叫我兄弟的。”
“嘻嘻,我不管。小栓和你二弟,他们论他们的,咱们论咱们的,我就叫你白手兄弟。”
白手兄弟就白手兄弟,看在钱的份上,白手不管称呼了。
想到钱,白手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手兄弟,你在笑话我吗?”
“呵呵……”白手索性笑响。
“只笑不说,婶子要生气了。”
白手急忙解释道:“婶子,我不是笑话你,我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他们既想图你的人,也想图你的钱呢。”
“咯咯……”轮到陈翠花笑了。
“我说错了吗?”
陈翠花笑道:“白手兄弟,你开窍了,你说得太对了,他们主要是惦记我的钱。”
“婶子,能问个事吗?”
“你尽管问,我都告诉你,我对白手兄弟全面开放。”
这话听着别扭,白手听出来了,“婶子,我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经常来找你。”
陈翠花快人快语,一五一十,全告诉了白手。
白手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这钱不好挣啊。
据陈翠花所说,本村有三四十人,外村有二三十人,都会经常上她的家门。
当然,大多是借钱的,毕竟陈翠花有钱,她在做以钱生钱的生意。
按陈翠花的意思,白天上门的都是好人,无需提防。
凡是晚上上门的,特别是晚上十点以后上门的,都不是好人,她雇白手,防的就是这些人。
这些人大概有十个,本村六七个,外村三四个。据陈翠花讲,大部分都有赌博的嗜好,她最怕这些人。
在这其中,既图钱又图人的,应该有四到五个,陈老三就是。
陈翠花不避讳,她告诉白手,除了陈老三,还有村小的王俊豪老师,村里的童九阳、癞头四和两碗半。
白手暗暗叫苦,童九阳、癞头四和两碗半,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童九阳有个会武功的老婆方玉兰,女人会武功,流氓也挡不住。
癞头四和两碗半,一个是白村人,一个是高村人,都是二十郎当岁。二人不务正业,沆瀣一气,是在派出所都挂过号的小流氓。
要让他们知道,他白手在阻挠他们的好事,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娘的,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怎么,白手兄弟你怕了?”
“呵呵,我初中毕业,识字三千,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好,有志气。婶子先睡一会,你好生盯着。”
窗户关上了。
说来就来,没过多久,有人就冒出来了。
不料,这人没扒紧挨稻田的那垛墙,而是直接推开院门进来的。
“陈寡妇,陈寡妇。”
来人大大咧咧,一点都不讲究,像进自家门似的。
今晚月光皎洁,白手看得清楚,是狗日的童九阳。
白手有点愣神,人家大模大样的进来,他该不该动手。
再说了,这家伙运气好,没踩钉板,真刀真枪的打,估计打不过人家。
“陈寡妇,你死了?老子借点钱。”
童九阳走到窗边,一边敲窗,一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