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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父母者,其子待如何?
杀!!
吴忌浑身颤抖,眼中血丝弥漫,悲愤又杀意满满的双眼,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要不是背对着扫地大爷,恐怕吴忌的模样,能将扫地大爷吓得魂飞天外。
“不说了不说了,刘惠萍回来了,让她听到怕是又得伤心。”扫地大爷连忙冲着吴忌叮嘱道。
听到‘刘惠萍’三个字,吴忌颤抖的身体,一下子就定住了,心里的杀机也荡然无存。
前一刻还是惊涛拍浪,只因为‘刘惠萍’这个名字,他的身体和心瞬间就风平浪静。
他压了压帽檐,身体也随着站了起来,此刻他的视野里,除了对面那个日思夜想的母亲,他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
那个他最敬爱的女人,如今面带愁容,走路的步伐虚浮了很多,不似以往那么踏实,双鬓半白,整个人老了太多,他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这三个月来,自己的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
像是察觉到什么,刘惠萍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吴忌连忙低下头,弓着腰继续扫地。
连刘惠萍自己都没察觉到,当她看向低着头扫地的吴忌时,眉头轻皱,心里没有来由的悸动了一下。
直到她走进楼,进了电梯,吴忌都没有再抬起头。
他低着脑袋,双手死死地抓着扫帚,眼泪滴在热烫的地上,一滴又一滴!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可如今他连相见相认都不能也不敢,何来风尘何来叹?
低徊愧人子!
第十九章 倒霉的雷彪
下午六点半,七月的S市还没天黑。
九塘北苑几公里外,有一条叫莱隆巷的小吃街,烧烤、大排档是附近最火的特色。
来这里吃喝的人,不仅有大企业的职场白领,更有各种干苦力活、技术活的一些人,要在龙蛇混杂的莱隆巷站住脚,没有点背景和关系,早就被其他人赶走。
这点个正赶上下班,莱隆巷里的人相当多,还没走进去,就能闻到啤酒、烤串儿的味道。
左街中部的一家烧烤摊旁,一群赤膊的糙汉子,大概二十多个人,吃着烧烤喝着酒,说话声大如喇叭,不过这种情况在莱隆巷很正常。
最大的一个圆桌旁,一个魁梧的光头大汉,单手举着啤酒瓶,蹲在一个身穿花衬衫,最少有两百斤的大胖子身旁,仰头就吹掉一瓶啤酒。
“不错,你小子是个爷们儿,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跟小廖子那件事儿,黑爷我也不追究了。”花衣胖子拍着光头大汉的脑袋,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谢谢黑爷,小的今后一定不给黑爷您丢人。”光头大汉如蒙大赦,连忙感激地说道。
“嗯嗯,你小子去吧。”
花衣胖子挥了挥手,也没去看光头大汉身后,那一个个拿着白的啤的人,拿起一只猪蹄,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拿酒的那些人,都排着队给花衣胖子敬酒,不过他们都了解胖子的脾气,尤其是在他吃东西的时候,谁都不干打扰他,否则基本上不用在S市拆迁圈子混了。
这个花衣胖子叫雷彪,早些年混过黑社会,以前叫黑仔,国家扫黑之后,借着在人前攒下来的人情关系,没有一起进去吃牢饭。
之后,雷彪跟着一个远房亲戚混建筑,因为人狠手段硬,被人叫做黑爷,最后带着一帮人,组建了一个拆迁队,为一些房地产开发商办事,解决那些不听话的钉子户。
这不九塘北苑最近拆迁,有很多居民嫌给的赔偿金少,死活不签合同,扬言钱不给到位,就当钉子户让开发商动不了地,拆迁也就僵持了一段时间。
项目负责人也不是善茬,眼瞅上头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负责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前脚安慰居民们一切好商量,后脚就找上雷彪这支拆迁队。
雷彪接手后,那就不是好好说话了,对于那些个不听话的居民,他只施行一个手段,那就是打,打到他们同意为止。
报警?
警察还没到,雷彪就收到消息撤走,警察们自然扑了一个空,等到警察前脚刚走,他后脚又带着人出现在小区里,继续威胁居民们签合同。
至于雷彪为什么每次都能避开警察,还不是他提前打点过,否则他和他的一帮小弟们,早就被抓进去喝茶了。
半个月的时间,九塘北苑北街的居民,基本都签了合同,而且价格比之前还低一万多。
可别小看了这一万块钱,光九塘北苑北街就有七千多户,其中多出来的油水就有七八千万。
至于九塘北苑北街外的地方,他雷彪管不着也管不来,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他之所以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做人没话说以外,最看重的还是不挡他人的财路。
他雷彪虽然大字认识不到几个,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么一个大道理他还是懂的。
正当雷彪啃猪蹄正起劲儿,一声大吼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你是干什么的,赶紧滚!”
说话的是一个鸡头仔,平时在拆迁队干活不见有多么卖力,但讨好雷彪却是一把好手。
可惜鸡头仔刚开口,就被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一拳撂倒在地上,刚惨叫一声后,就又被一脚踹晕过去。
“兄弟们抄家伙,有人找事儿!”
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拆迁队二十多个人,除了雷彪之外,所有人要么拿起凳子,要么举起酒瓶子冲了上去。
只是……(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乌泱泱一起冲上去的二十多个人,都被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打趴,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
见那人走了过来,雷彪慌忙站了起来,心里那叫一个害怕,这样的身手,就算是当年在黑帮里,他都没有见到过,现在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干翻自己二十多个弟兄,明显来者不善啊!
“这位兄弟且慢,你是混哪条道上的,我雷彪自问没惹到你,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别。。。。。。”
还没等他说完,口罩年轻人当头就是一巴掌,拍在雷彪的脑门子上,跟肉山一样的雷彪,居然当场就被拍翻在地上。
口罩年轻人看了一眼桌子,顺手拿起一根吃完的烧烤铁签,扎在雷彪的后背上。
“啊~~”
雷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口罩年轻人不为所动,看得四周围观的人,既心颤又解气。
心颤是口罩年轻人太狠,不仅单枪匹马干翻了二十多人,更是打的雷彪满地找牙,这让平日里对雷彪敢怒不敢言的商户和居民,心里连连叫好,那叫一个解气舒坦!
“九塘北苑北街,开发商负责人是谁?”口罩年轻人冷冷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
“啊!!”
口罩年轻人也不跟雷彪废话,顺手又是一根铁签,扎进满身肥膘的雷彪后背。
“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再不老实交代或是骗我,这些铁签和你的第三条腿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好好想想。”
一听这话,雷彪当场吓得屁滚尿流,哪里敢拿自己的二哥开玩笑,不敢有任何小心思,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口罩年轻人也没有再为难雷彪。
雷彪是出来混的,知道如果不清楚自己怎么得罪了人,今天的这事恐怕还会有下次。
于是,在口罩年轻人临走之前,雷彪双手颤抖地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前者,从对方口中得到了原因。
直到口罩年轻人离开,雷彪才被手下的人搀扶起来。
“黑爷,我们回去召集人手,弄死那小子!”鸡头仔捂着肚子恶狠狠地说道。
“弄死你妈弄!”
雷彪一脚将鸡头仔踹倒在地,鸡头仔满脸委屈,但看到雷彪的脸色,鸡头仔只能趴在地上不敢动。
“人家是什么人,你他妈是什么货色,想死的都给老子滚,别拉上黑爷我,还不扶黑爷我去医院!”雷彪冲着一干人大吼。
找回场子?
去他妈的场子,别说自己这二十个人,就算是有一千个人,凭刚刚那人的身手,随便找个机会就能弄死自己。
还想着找回场子,简直就是找死!
要不是他最后一咬牙,递给那人十万块的银行卡,破财消灾,从对方口里知道,今天这一顿毒打的原因,恐怕以后被人阴死都不知道。
看来今后还是得注意,不能把人逼的太紧,做事留一线,雷彪心里连连叹道。
还没等他们走出莱隆巷,几辆警车就赶了过来,将包括雷彪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带走。
事情闹得太大,就算雷彪上下打点过也不行,该录口供的一样得录。
至于戴口罩的凶手,自然就是找上门的吴忌。
本来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弄死雷彪等人,也要将他们打残,替他老爸报仇。
只是他也想过,就算将雷彪一干人弄死打残,不仅不能挽回他老爸进医院的事实,甚至有可能给他自己,甚至家人留下更大的后患。
往大了说,一旦雷彪那些人出事,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无论是警方,还是有可能暗中存在虺的眼睛,随我就此顺藤摸瓜,将他给挖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警方和虺没有注意到他,可拆迁这个行业依旧存在,他不可能摧毁掉这个行业。
干掉雷彪一帮人,固然能解气和取得一时的安宁,但总会有人填坑进来,该发生的事情一样会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离开之前,他会接受雷彪十万块的银行卡,留给雷彪一句警告的话。
做人不能太嚣张,他之所以今天被毒打,一切原因是那些被他打进医院,以及那些受威胁的人,一起凑钱给他买的教训。
不管雷彪信不信,吴忌将话放出来,也算给雷彪一个警示和威慑。
至于事后报复,吴忌就更没有放在心上。
光被雷彪打过的人就有几百,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想到自己家,更别说整个九塘北苑北街,有七八千户的居民。
雷彪虽说人狠心狠,但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会明白,人多势众这个道理。
至于吴忌自己,他全程戴着口罩办事,进出莱隆巷都避开了监控,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他这个杀手算是白当了。
他老爸进医院,整件事看上去是雷彪这帮所为,但归根结底算的话,还是九塘北苑北街这块开发商负责人的罪。
如果不是那个负责人,想从拆迁赔偿款中大捞油水,他老爸吴大勇也不会去劝架,进而被拆迁队打进医院。
从雷彪口中,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锦贸思集团,华北地区副总经理,杨统!
第二十章 安顿
晚上十一点多钟,吴忌戴着帽子和口罩,从一家洗浴城走了出来。
一路上他故意走得很慢,看上去像是在闲逛,实际上是在侦查,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到凌晨的时候,他一头钻进路边的绿化中。
一颗石子从绿化丛中飞出,‘砰’的一声,将路边的监控摄像头打碎。
从雷彪那里,他拿到了九塘北苑北街开发商负责人,锦贸思集团华北地区副总经理杨统的联系方式。
他先用路边小摊的电话打给杨统,告诉对方自己是某某公司的主管,杨统很不耐烦要挂电话。
直到吴忌隐晦的说出,自己有事想拜托他,定金一百万,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慢慢套出杨统今晚在洗浴城的消息。
于是吴忌赶到洗浴城,像杨统这种大集团区域级的副总经理,自然是洗浴城的熟客,他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前台就告诉他杨统的包厢。
杨统身边有十二个保安,四人一班,二十四小时轮班跟着他,一看就知道是个怕死的家伙。
将四个保安放倒之后,杨统刚想拿电话报警,就被吴忌一飞刀过去,将他的手活活钉在桌子上,鲜血直流,任他如何惨叫,包厢外的人都听不见。
不出吴忌所料,杨统那叫一个怕死,吴忌开口就要一百万,杨统二话不说,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里面刚好有一百万,是前两天别人‘孝敬’给他的,今晚正好拿来救命。
在杨统哭爹喊娘的哀嚎下,吴忌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有人花钱雇他教训杨统,至于雇他的人是谁,他告诉杨统可以问问雷彪。
最后离开之前,吴忌用那把血淋淋的刀,一字一句的警告杨统,如果事后他敢报警,他有三十多种办法,能让杨统生不如死。
至于杨统是真信还是假信,吴忌也不关心,只要对方问问雷彪,就算杨统心怀怨恨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第二天一大清早,吴忌从酒店出来,因为没有预约,整整一个上午,他辗转跑了五家银行,从杨统的那张银行卡里,取出了一百万的现金。
下午的时候,他又拿着‘吴涛’这个假身份证,在银行里办了三张银行卡,将一百万分别存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