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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吗?顾老师,如果你打电话叫我过来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那我现在立刻就走!”裴梓乐似乎抓住了我的软肋,威胁起来丝毫不见手软。
我有些气恼地抬头瞪他,却发现,他已经不是那个在阳光下只会对我羞涩微笑的少年。我心中挫败,却也没有精力去和他对抗。
“裴梓乐,连你也欺负我吗?”这话说出来的瞬间,却是带了满腹的委屈,我知道自己很丢人,可是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我需要宣泄,需要一个垃圾桶听我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说出来,要不然,我真的会炸。
裴梓乐停下转身的动作,顿了半天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我,闷声坐在了我的身边,却并没有插话,只那样默默地陪着。
这可能就是我为什么找他来的原因,虽然,他曾经的一些过激行为让我不知所措,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众多人的关系中,只有裴梓乐,我可以坦然面对,因为没有亏欠,没有期望,没有顾及。
无论是老师的身份,还是未来嫂子的身份,即便是朋友的身份,这三种,都让我觉得有一种安全的疏离感在里面,不靠近,不伤害。
“他们都说,怀了孕的女人性格变化很大,看来是真的!”裴梓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是在为我现在的狼狈寻找合适的理由吗?”我抹干净眼泪,红着眼眶看着他,咧嘴笑道,“虽然很臭,不过我接受!我是孕妇,天底下我最大!”
裴梓乐忍不住笑了起来,很给面子的点着头,“对,天底下你最大!”
终于将悲愤发泄出来,却一时半刻不知道如何开口说那些糟心的事情,又或者说,等我哭完,我才觉得,那样的事情实在难以说出来,最后我还是找了个更为恰当的理由开了口。
“苏陌喝醉了酒的那天,你哥带着我爸爸去看病了。裴梓乐,你知不知道苏陌所在的那个医院?”
裴梓乐点了点头,“嗯,知道,贵的吓死人!你怎么会想着去那里看病,虽然我不怀疑苏陌的能力,可是那地方可不是看病的地方,而是富人享受的地方。现在的社会讲究人人平等,可惜,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比别人的命值钱,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特级医院,说到底,就是变相的服务呗,其实和市中心医院的医疗水平能差到哪里去?全世界都不能治疗的绝症,就算你跑到那里面,也一样治不好!”
裴梓乐的话倒是很对,不过也带着点儿年轻人特有的愤青,我不置可否,笑着没说话。
裴梓乐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急着又解释道,“我不是诅咒你爸爸得了绝症的意思,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的阶级分明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没有误会。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里面的诊费那么贵,早知道就不去了,弄得现在没办法收场。”
“没办法收场?你就是因为这个哭?”裴梓乐忍不住追问道。
“嗯!”我又点了点头,并没打算隐瞒,“虽然你哥带路,不过总归是欠了人情。要是说一般的医院也就算了,那种医院的消费太高,我总不能当做不知道。可是,这事我又不能跟你哥说。”
“切,这有什么?”裴梓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十万八万,还是百万千万?在那里面就是个销金窟,那些医生,光提成都多不胜数。少你一个饿不死!再说了,苏陌那小子,以前和我哥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没少欺负我,你就当替我报仇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和你又没有关系!”我忍不住笑道。
“怎么没关系了!”裴梓乐不乐意地摆着手,“你看啊,我哥带你去,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苏陌卖的我哥的人情,说到底还是裴家的人情,正好弥补了我这么多年被他摧残压迫的精神损失,再合适不过了!”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就是跟你随口说一句,心里闷得慌也不知道找谁说说。我还是那句话,大人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现在就是一垃圾桶,听完倒掉就行,别没事惹事!”
裴梓乐撇撇嘴,眼里却散发着光彩,在灼灼的阳光中显得异常好看。“其实我挺开心的,至少你难过的时候想到我了,而不是我哥!”
“我是觉得这事不好跟你哥说?”我立刻反驳。
“那你是想我跟我哥说?”裴梓乐扭头看着我,神情带着点点不悦。
我没办法反驳,其实叫他过来的时候也有这层意思,虽然并不很确定,不过,能从裴梓乐嘴里探探苏陌和裴少北的关系深浅也是一种途径。如果真的好到两个人穿一条裤子,我这边拿钱去还人情也的确是不合适。
“顾晚,你不觉得累吗?”裴梓乐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有些不适应他故作深沉的样子,笑着打趣道,“别跟我整那些人生大道理,我走的路比你多,很多事情,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教训我!”
“你自己知道?”裴梓乐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起身站到我的对面,俯身看着我,瘦高的身体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一种无形的压迫便在这一刻悄然而成。
“你干嘛?”
“顾晚,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
“你这孩子,问的莫名其妙!”我不喜欢这样的对话方式,起身打算离开却被裴梓乐一把抓住了胳膊。我觉得自个今天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错的,包括冲动之下把裴梓乐叫出来。
“你放开我,要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你忘了上一次在你家我的腰是怎么伤的了!”我沉声训斥,极力摆出长辈的样子,希望在气势上压住裴梓乐。
裴梓乐听我提及腰伤,也不敢硬拽,赶紧松了手,我重新坐在椅子上,却是错开了裴梓乐的影子,沐浴着阳光,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
“行了,你有话就说吧!”我心情莫名烦躁,扭开头不去看他。我听着裴梓乐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气得不轻,心里却觉得对方莫名其妙的在找茬。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多难受,你和我哥是恋人关系,是平等的恋人关系。为什么你做每件事都这么小心翼翼?”裴梓乐的声音带着点儿哽咽,让我心里微微吃惊,急忙抬头看他,只见他脸色涨红,显得异常压抑。
“梓乐,你怎么了?我和你哥之间没什么事的。我今天心情不好并不仅仅是因为去苏陌那里看病的原因,还有我家里的事情闹心。唉,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聚集在了一起,闹得我心里烦躁的很,这才会冲动地把你叫出来听我唠叨,你千万别多想!”
我极力想去挽回自己冲动的错误,可是已经为时晚矣。
裴梓乐恶狠狠地瞪着我,笑的异常悲凉,“你和我哥之间没什么事?顾晚,你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如果没什么事,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把诊金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烦恼成这个样子却不敢让他知道?”
“裴梓乐,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质问我!”我也来了火气,“怎么你们所有的人,不管大小都对我呼来喝去,我到底是欠了他们什么了。我被我爸爸逼着还裴少北钱,就因为去苏陌那里看病。可是我知道这种人情没办法用钱去衡量,所以才会犹豫不决,我这样也错了吗?我爸我不能忤逆,裴少北是事件的参与者我必须考虑,怎么换到朋友的身份,我也欠了你裴梓乐吗?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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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如果有如果
? 我气得浑身颤抖,火气直接窜到了头顶,那里还能压制的住。
裴梓乐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有点儿措手不及,呆愣着看着我没有反驳。
我火气上来却是已经压不住,也不管对面站着的是谁,厉声喝道,“你们一个一个都觉得自己有理,都觉得我做任何事情都不对,可你们有谁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过。我爸妈是这样,裴少北是这样,连你裴梓乐也是这样。凭什么,你们凭什么都欺负我,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
我觉得,在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又是自己学生的人面前哭泣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再也维持不了平时端着的长辈架子,变得像个泼妇一样纠缠不清。我心里清楚,这很不对,很丢人,可我无处宣泄。
“林东在医院里碰见了我爸妈,这是我能预料到的吗?是我可以掌控的吗?我爸妈突然的转变我也措手不及,可我能跟谁说,跟裴少北还是跟你?你们全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就好像是我主动勾引,主动招惹一般。我不在乎邻居的眼光,不在乎小区里的流言蜚语,甚至可以不在于我工作的地方也布满那样的谎言,可是我在乎我自己在乎的人,我不想让生活中除了欺骗就是欺骗,我不想我的生活中除了伤害就是误解,我拼了命地去维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你们的嘴里就成了无理取闹,就成了懦弱不堪。”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裴梓乐试图伸手安抚,却被我冷漠拒绝,我转身就走,胳膊却受一股大力的拉扯,我身形不稳,直接撞进了裴梓乐的怀里。
瘦弱的,带着青春特有的干净味道,我感觉不到安稳,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那种以为寻到了依靠的错觉,和现实中心力的抵触同时在脑海中炸开,我疯了一样想去摆脱,手脚并用地去挣扎。
裴梓乐的力气却异常的大,无论我怎么挣脱,他的手臂都死死勒着我的腰,到最后,反而是我脱力一般虚脱地立不住,被他半拽着抱住。
“发泄出来就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裴梓乐如哄小孩子一样低声哄着,甚至手背还我身后轻轻拍着。我心里一片凄凉,觉得生活走到这一步,自己还真是失败透顶。
“裴梓乐,你放开我吧,我很累!”
这个怀抱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贪恋。我对裴梓乐的感情很明白,他是我的学生,我的弟弟,我的朋友,却绝不可能替代任何人。
裴梓乐有些倔强地摇了摇头,“顾晚,我不是质问你,我是心疼你!你不要总拿我当个小孩子,我已经十九岁了,再过一个月就过20岁的生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哥哥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比你更了解,他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也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他不适合你。你先不要反驳,听我把话说完!”
裴梓乐似乎又感觉到我的挣扎,使了力气将我禁锢在怀里,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承认,我哥给了你安全感,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取代。可是,你也要承认,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需要一个平等对待的基础。先不说我哥的态度,就说你,你在这个关系里,做到了平等吗?没有,顾晚,你不要自欺欺人。你根本不能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和我哥哥同一水平。你自卑,自傲,甚至自怜。你以一种仰望的姿势看着我哥,觉得天塌下来他都能帮你顶着。可是,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顾晚,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吗?是不是还要再经历当初伺候你前夫一家子的事情,才能意识到,你的错误。你还没有疼够吗?”
对于裴梓乐的话,我无言以对。
有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裴梓乐似乎成了另一个我,看清楚我的内心那点儿阴暗,甚至连裴少北都不曾关注的地方。或许,也是因为,我和他拥有着同样寂寞的灵魂,同样渴望着陪伴和温暖的灵魂,在某些地方,惊人的相似。
虽然我不愿意,将这种复杂的感情表露出来,可是它是存在着的,不可能忽视。甚至我自己在心底深处,是这么渴望,通过别人的嘴,说出我自己内心的那点儿龌龊卑贱,仿佛这样我便能立刻反驳否认,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拒绝承认那样的自己,而依旧可以保持面上的清高自持。
我苦笑,眼眶发涩,却是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裴梓乐,我很疼,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疼!可是,生活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可以顺应自己的心去做任何事情。我又父母要照顾,我有孩子要顾及,我有工作要做,我有社会群体要去适应。我没办法那样,自由!”
我挫败一般从裴梓乐怀里瘫软下去,这一次裴梓乐没有再抗拒,扶着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我双手抱着头,手指插进头发里,心口一阵一阵紧缩。
“为什么不能那样自由!你可以选择,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只要你想!”裴梓乐的声音带着蛊惑和激动,我听着却觉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