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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厢情愿?”
沈年垂眸,森冷的眸光像刀子刮在我脸上,他像是真的好奇般问我:“是我一厢情愿?”
“不,是我一厢情愿。”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我察觉出他情绪的不稳定,冷静地说:“是我不该开那个玩笑,请你忘了吧。”
沈年一声不响地盯着我,薄唇紧抿,接着他就箍着我半抱半拖继续要走,但大约是见陆可盈在前面拦着,他转身走向紧急疏散通道。
陆可盈想追上来,却被陆庭深抓住不准她再闹。
她和陆庭深争执不休,沈年已经蛮横地将我拽到了通道里,他行为上的暴戾让我心发慌。我一边止不住地叫着“沈年”一边试图脱离他的桎梏,可他的力道真的是太大了,我怎么都脱不了身。
“沈年你放开我!”我失声喊着。
沈年扯着我正要下楼梯,闻言他脚步顿住,“放开你?”他似有若无地笑了笑,居然真的放开了困着我的手。他突然态度的转变让我感到莫名的困惑和心惊,我看着他,一个字还没说他又抬手勾着我的后颈将我拖到他眼前。
“顾笙。”他轻声唤着我,我在他的眼里仿佛看到了痛苦和挣扎。
“我放开你,谁又来放开我呢?”说完,他的唇就那么印了下来。出乎我预料的迅速和霸道,让我来不及反应。而等我反应过来,却发现他的手扣紧了我的裤腰。
“沈……沈年……”我含糊不清地叫着,手去阻挡他,他却不由分说地搂紧我。
不论是他的吻,还是他的手,都不带有任何欲望的成分。
他完全只是在将他的愤怒用这种方式传递给我。
因为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是清醒的。
我们都太过理智。
我垂下眼帘,狠下心来咬了下他的舌尖,见他眉头微动,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我一边盯着他一边把裤子穿好,抿着唇说:“时间不早了,我八点还要开直播,先走了。”顿了顿,我又尽量无事地笑着说:“如果你想要了可以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我不收你的钱。”
不再去看他对我有多厌恨和憎恶,我低着头下楼梯,才踏下两阶台阶,沈年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飘来:“你把话给我再说一遍。”
“……什么?”我攒着笑回头。他居高临下地将我望着,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喜怒。我喉头哽了哽,半晌,说:“如果你想要了可以给我打……”
“顾!笙!”
我的名字,一字一字从他齿缝间硬生生蹦出,像是带着寒气让我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沉着脸走近,眼底波云诡谲,我见他神情阴鸷地向我伸出手,心脏一缩,什么也不想就想躲。
于是脚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却瞬间踩空。
猛然间失去重心,我手忙脚乱地抓着扶手想要稳住身形,可穿着细高跟的脚踝崴的钻心的疼,我根本没有办法站稳。
滚下楼梯时,我听见沈年又喊了我的名字,“顾笙!”寒意终于消散。
我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
后来我是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吵醒的,而我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紧接着我就看到陆可盈的脸。
“醒了?”她小声地问道。
我嗯了一声,觉得头晕的厉害,还有点儿恶心想吐,就问了句:“我也脑震荡了?”
陆可盈翻了个白眼给我:“废话!你自己磕没磕到脑袋你自己不清楚?肿了老大一个包,要让周楠知道了她又得骂你一个小时不来停的。”
“那就别让她知道。”我说着想坐起来,陆可盈过来帮了我一把,我轻轻摸了摸额头,果然如她所说老大一个包。
“看来我的水逆还没结束。”我叹了口气。
“水逆个屁啊!”陆可盈啐了句,说道:“明明就是沈年真想你死。还水逆。”
我看了她一眼:“不是沈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陆可盈虚假地笑了笑:“要没有沈年,你能摔下去?”
“我……算了。”没有精神和她细说,我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夜。现在是早晨八点……”陆可盈拿出手机,“八点三十六分。”
我看着她:“那你守了我一夜?”
陆可盈说:“我是想来着,但你晕倒以后吧,你的手机响了,是你弟顾箫打的。我想着你都躺病床上了也不能瞒着他,就接了。然后他就来了,我就走了,天亮了又来的。”
我点点头,听着外面愈演愈烈地争吵声,又问:“外面在吵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我话一问出口,陆可盈就心虚地瞄了瞄我,迟疑道:“顾笙,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弟顾箫来了,还带着你妈。”
“……我妈?”我皱眉。
“嗯,你妈。”顿了顿,陆可盈又说:“外边儿吵着的,就是你妈跟夏娇娇她妈。”
“什么?”我看了眼关着的病房门,“你说我妈和夏娇娇的妈在吵架?为什么?因为我打夏娇娇的那一巴掌?”
陆可盈轻咳了一声,“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儿。夏娇娇醒了后,我都做好战斗准备了,但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点儿没跟她爸妈提我打她的事儿,光说你了。等于是你给我背了黑锅。就这么,她妈来了,你妈也来了,就吵起来了。我说是我打的夏娇娇……她爸妈都不信。”
“能信也不会信。夏娇娇自己都说是我了。不过我也的确是打她了。”多打了两下还是少打了两下都无所谓了。
我在意的是,“我妈还有顾箫,和沈年碰面了吗?”
陆可盈平静地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三件事儿了。”
“……碰面了?”
陆可盈摇摇头,“知道顾箫要过来后,我怕他看见沈年跟秦律再跟他们打起来,就自作主张地把他们都撵走了。”
“……干的漂亮。”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不管顾箫还是叶婉蓉,最好都不要让他们见到沈年。一个会动手,一个会算计,碰到沈年,没有瓜葛也要扯上瓜葛。
“干的漂亮?我还以为你会怪我让沈年走呢!”陆可盈嘟囔了一句,我听了没吭声。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儿,病房的门开了,顾箫慢步走进,冷冷地扫了眼陆可盈后问我:“说吧,怎么回事儿?”
“看见你姐醒了你也不关心一下?‘说吧,怎么回事儿’是什么玩意儿?”陆可盈说道。
“关心?”顾箫翘着一边的嘴角,讥诮地开口:“我总比那些看见她出事儿,却只会坐在沙发上装不认识她的人关心她。”
“你什么意思!”陆可盈板着脸,音色也冷了下来。
顾箫拉过凳子“砰”地放在床边,他坐下说:“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你跟杂种狗他们是一伙儿的。”
陆可盈秀眉紧蹙:“杂种狗?你说谁?”
我睨了眼顾箫:“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这还不叫好好说话?我要真不好好说话,我早在看见她第一眼我就把她弄死了。”顾箫指着陆可盈问我:“那天在苏里,坐秦律旁边儿的就是她吧。嗯?她说她是幻梦的老板?还说是你朋友?”
我头痛地闭了闭眼,忘记这事儿了。
“她是幻梦的老板。也是我朋友。”我简单地说道。
“狗屁的朋友!”顾箫骂道,“有这样儿的朋友?”
陆可盈瞪着杏眼:“你别以为你是顾笙的弟弟我就不骂你!”
顾箫猛地站起身:“你他妈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打你!”
“你他妈……”
眼见着他俩要在我跟前也吵起来,我忙喊:“好了!我现在头晕恶心想吐,恨不得再用头撞墙把自己撞死过去。我都难受死了,你们非要挑这个时候吵那些没用的吗?”
顾箫闻言看了看我的脸,随即蹙眉说道:“我去把医生给你叫来看看。”
“叫什么医生啊,她那是脑震荡后遗症。”陆可盈说道。
顾箫睇着她:“你闭嘴!”
陆可盈一瞪眼,像是又要吵吵,我就气虚地说:“陆可盈,你先回去吧。帮我跟楠姐还有三界情缘的游戏商说一下,我可能要休息一天才能继续工作了。”
“我回去了谁照顾你?他?”陆可盈满脸嫌弃地看顾箫。
顾箫磨了下牙,拳头也一点点攥紧,我简直头都要炸了。
“我没事儿,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就回去吧。真要有事儿电话联系。”
陆可盈静默了几秒才说道:“那我就回去了。给你带的我家佣人做的早点,你别忘了吃。”她拍拍桌上放着的一个保温盒,拎起包就走了。
她一走,顾箫就冷哼道:“可算是走了,看她就不顺眼。”
“你也走!”我瞪着他。
顾箫垂眼看我,坐下,“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能走?”
我说:“你没眼睛不会看还是没耳朵不能听?”
“你给我好好说话!”顾箫斥着我,翘起二郎腿:“那女的说你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你怎么滚下去的?”
“躺着滚下去的。”我说道。
顾箫“啧”了声,一脚蹬了蹬床边:“我问的是这?我问你怎么会滚下楼梯?你是腿断了还是脚瘸了?”
真想拿胶带把他嘴封上!
烦死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下楼梯的时候崴了下脚。穿的鞋太高了。”
顾箫一脸怀疑,“是吗?”
“……我鞋呢?”我歪了歪身子往床底下看去,我穿的白色高跟鞋就在那儿放着,我说:“你要不信你拿起来看,你看看那鞋跟儿。我连着崴了好几下。”
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哪曾想顾箫居然真的把我的鞋拿了起来,他偏着头看了看,没吱声地又把鞋放了回去。
“你以后少穿高跟鞋。”他说我:“你个儿又不矮。”
看他不再追问滚下楼梯的事儿,我稍微放松了些,说道:“穿高跟鞋跟个儿矮不矮没关系。为的是好看。”
“嗯,摔死你更好看。”
顾箫冷嘲热讽地说着,问我:“脚崴了,不疼?”
“不疼。”我往上拉了拉被子露出脚,肿起的脚踝处贴了膏药。
顾箫应了声,张嘴还想说什么,门又被推开,叶婉蓉拿着手包,厉声问我:“你和夏娇娇是怎么回事?她说你勾引沈年又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刚才和夏家吵的,脸都丢尽了。”
我说:“她误会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跟姓沈的都干了些什么才能让她误会你勾引了沈年?”
我抬眼看她:“我能和沈年干什么?以我和他的那些恩怨除了希望我死,他又能和我干些什么?你想的太多了。”
“我想的多?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印子,你说我想的多?”叶婉蓉提高了音量,“我看是你的心野了。”
我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被角,叶婉蓉说道:“我告诉你顾笙,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要是因为你这些破烂事儿害得我不能跟叶家结亲,到时候我要你好看!”她拿出一盒全新的遮瑕霜丢在我身上,“叶疏朗马上过来,赶紧给我把你那些难看的印子盖上!”
叶疏朗?
“他怎么……”
“是我跟他说的。”叶婉蓉冷眼瞧着我:“这不是很好吗?趁机多交流交流。你越快把他拿住,我就越高兴。我越高兴,对你,就越宽容。”
我拧着眉拿起遮瑕霜拆封。
刚把脖子和胸口的痕迹遮去,叶疏朗便被人推着进了病房,叶婉蓉笑着迎上去:“疏朗,你来了。真是的,我都跟你说了没大碍,你还来干嘛?”
叶疏朗温润地笑笑,对身后的人说:“把我带给顾小姐的东西拿来。”
“还带了东西?你说你,疏朗!还带什么东西!”看着七八个礼盒放下,叶婉蓉语气亲切地埋怨了他一句,大有把叶疏朗当一家人的姿态。
叶疏朗微笑着说:“不光是给顾小姐的,伯母,还有给您的。都是对女性有益的补品。”
叶婉蓉仿佛受宠若惊般惊呼了声,“想不到你还念着伯母,疏朗你真是有心了。那你和笙笙聊聊吧,我去给她打点儿水来。她渴了。”
“好。”叶疏朗笑道。
叶婉蓉拿了桌上的水壶,随即她叫顾箫:“陪我一块儿去打水。”
顾箫面无表情:“就那么一壶水你自己去打就行了。我在这儿听听他们俩聊天。”
“你这孩子!”叶婉蓉瞪他。
叶疏朗笑看顾箫,说道:“伯母,不如让我的人去打水吧,我们一起聊聊。”
叶婉蓉一听,摆了下手:“你们年轻人的话题,我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