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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呢?”凌岳见我一直发呆,于是重重拍了下我的脑袋说,“这件事究竟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你认识了我,才避免有一死。如果不是因为我提前知道了整个计划,他们必定能够得逞。”
“这个敢死帮,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不禁问道。
凌岳冷笑了一声:“像你们这种象牙塔里长大的乖乖男女,哪里知道有那么一小群人,一直过着刀尖上舔血、滚石上跳舞的生活。你们当然不会懂,你一定觉得一命换一命很傻对吧?可是,他们认为值得。”
“但是他们死了,怎么确保他们所获得的高额佣金能够到他们家人手中呢?”我又问道。
“因为他们相信我,也因为……他们只能相信我。但凡走到穷途末路的人,他们还能怎么样?死是必然,他们肩负命案到处流窜,被抓住也是死。”凌岳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生死在他眼里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我暗暗观察着他,大多数时候他的那张脸上都满面桃花,但是一旦涉及到这些冷冰冰的事情,他的脸一下便变得冰冷而残酷。很难想象在他那一张盛世美颜之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我无暇再问他更多,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真相。接下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告诉盛筠实情,免得朵朵死得不明不白。而他,也需要一个交待。
我带着许长生从凌岳那里出来,凌岳派了两个人帮我盯着许长生。路上,许长生骂骂咧咧了一路,最后被一个保镖干脆直接脱下了臭袜子,塞在他的嘴里。世界,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我给盛筠打了电话,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我知道之前凌岳所拍的我的照片已经传到了他那里,我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电话连响了两遍之后,他这才接通了电话,我问他在哪儿,他告诉我他在阿柔那里。
“你怎么在阿柔那里?”我听他这么说,不禁问道。
“小芸想自杀,被阿柔拦住了,我过来劝劝。”盛筠在电话那头,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另外,许长生现在在我车上。”我对着电话说道。
他立刻说:“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不必,我过去找你吧!我去阿柔那里。”我说。
既然小芸在那里上演“苦肉计”,那么我不如直接带着许长生过去和他们汇合,也正好当面来个对质。
“那好,我等你。”他对着电话说道。
挂了电话后,我直接掉头去了ON酒吧,两个保镖带着许长生,跟着我直接去了阿柔的住处,敲响了阿柔家的门。
许是盛筠告诉了阿柔我要过来,阿柔打开门,脸上便是一脸的笑意:“舒贝,你来了,进来坐吧。哟,这不是许总吗?怎么回事啊这是?”
许长生伤痕累累一脸狼狈,见到阿柔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声喊道:“阿柔,快,快帮我报警!他们绑架我!他们非法绑架我!快,让她坐牢!”
阿柔见状,微微一笑,随后笑着说:“许总,这事儿,我还真帮不上忙。您啊,莫怪!”
许长生还想再说什么,他身边的保安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他吐了口血,顿时老老实实地瘫在角落。
“别下手太重,我需要他活着。”我见这两个保安这么下死手,还真怕把许长生打出事来,于是连忙说道。
小芸正坐在沙发上,盛筠坐在她旁边,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些距离。我带着许长生进来的时候,小芸飞快地看了许长生一眼,两个人来了个眼神交换。
我分明看到,小芸那双红通通的泪眼,给了许长生一个警醒的眼神。
她很快把目光投向了我,看着我淡淡地说:“许舒贝,你怎么还有脸过来?朵朵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
盛筠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随后用极其厌恶的表情深深看了一眼许长生:“我知道,是你。对吧?”
“让他自己亲自交待吧!”我对盛筠说道,随后坐在沙发上。
小芸依然是那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似乎想表现的整件事情都与她无关。可是,她一直在抖动的手指出卖了她。
我坐下来,心领神会地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我们谁都没说话,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却绝非善意。
许长生挨了这么多的打,他不敢再不说实话,他窝在角落里,在保镖的连连催促下,这才缓缓伸手指着小芸说:“都是这个女人的主意!你们与其问我,不如问她!”
当他的手指向小芸的那一刻,我紧紧盯着盛筠脸上的表情,我看到他震惊不已,随后他看着小芸问道:“怎么回事?”
“许总你可不要乱说,无凭无证的事情不要信口开河!”阿柔见状,连忙说道。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芸没有慌,她依然很镇静,镇静地听完许长生讲述所有的事情。当许长生讲完之后,她只是淡淡一笑。
这装镇定的功力,我很服气。
盛筠听完这件事情之后,他问小芸:“小芸,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小芸淡淡一笑,随后指着许长生说:“首先,我并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回国后除了和阿柔接触,其他人根本无从接触,像他这样曾经贵为许氏集团老总的人,就更不可能和我有交集;其次,他说我和他一起串通来谋害许舒贝和仔仔……”
她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我倒是真希望是这样,这样最起码,我的朵朵还活着。而此刻坐在这里哭肿了眼睛的,恐怕就是你许舒贝了!”
说完,她又看着我说:“许舒贝,我知道朵朵的死让你心怀愧疚,你急于摆脱事实,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可是普天之下有什么样的母亲,会残忍到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我能够得到什么?我这么做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这个昔日的许总,也不知道你承诺他什么了,以至于他来栽赃我!但是许舒贝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心很痛,如果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惹我,那么我只能以死——和你相逼!”
就在那一瞬间,她拿着桌上的水果刀,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我。她像是疯了一般扯住我的头发,拼命想把刀刺向我的身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措手不及!我拼命闪躲,盛筠也迅速起身从背后死死抱住了她,然后大吼了一声:“理智一点!人死不能复生!”
小芸被盛筠死死从背后抱住了,她突然安静了,手中的水果刀应声而落,她突然发出了无比响亮的、悲怆的哭声,那种哭声像是隐忍了许久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一般,极其具有感染力。
“我的朵朵!我心爱的孩子啊——”她大哭着喊道,随后转身便扑进了盛筠的怀里,哭得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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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突变(1)
? “舒贝,你也真是的。就算你想要急于撇清关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人家刚刚丧女,你就不要弄这些莫须有的来往她伤口上撒盐了。”阿柔在这时候说道。
“究竟是莫须有,还是确有其事,我想小芸你心里明白。我很不希望朵朵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但是我觉得人还是不要心生恶念,不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是害人害己。”我望着这一幕,平静地说道。
盛筠试着推开小芸,但是小芸哭得实在太悲壮,而且并不肯松手。
待我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盛筠推开了小芸,随后说:“阿柔,你先好好安慰下她。我带着许长生回去,好好询问情况,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另外,朵朵安排在明天火……”
盛筠说到这里,自己也不忍再往下说下去,他眼眶微微发红,随后望向我说:“舒贝,你带上他,我们出去谈谈。”
我点点头,随即跟着他走了出去,两个保镖搀扶着许长生,跟随着我们一起离开了阿柔的住处,来到了我家。
我让保镖把许长生带到阁楼上先看守着,然后和盛筠一起坐在沙发上。
刘阿姨看到我们一起回来十分意外,她抱着仔仔从里面出来。盛筠在看到仔仔的第一眼,便不由自主把他抱在怀里,仔仔很乖地用手摸了摸盛筠的脸,随后瞪大眼睛望着我笑着说:“爸爸,爸爸!”
我心中一动,看到盛筠的目光也有所动容,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仔仔笑了笑,随后对刘阿姨说:“刘阿姨,麻烦你先抱仔仔去房间里,我和舒贝还有事情要谈。”
“好的。”刘阿姨连忙把仔仔接了过去,随后抱着仔仔回到了房间。
盛筠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边望着天花板,一边叹了口气说:“先说说,你是从哪里找到许长生的吧!”
“凌岳帮忙的。为此,他要挟我给他做了顿饭,并且把照片传给你,我想你也知道了。”我说。
“是,我看到了,”他淡淡回答道,随后又问我,“他为什么愿意帮你?”
“我不知道,”我平静地回答道,我说,“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许长生的说法和凌岳的说法基本一致。他们找杀手组织的时候,找到了凌岳手下的一个组织。你我都知道,凌岳之前是做什么的。”
“那种人,少接触为妙。”盛筠语气一沉,随后说道。
“其实许长生只说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说。”我又说道,接下来,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盛筠。
在许长生的叙述里,只说了他和小芸买凶杀人的部分,并没有详细说这件事情的经过。许长生也并不知道,凌岳是这个杀手组织的暗中头目。凌岳所了解的,比许长生更多。
我说完后,盛筠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我静静地看着他,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说:“我究竟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愤怒?”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你可以选择相信小芸是无辜的。毕竟地下杀手组织的一切都很机密,就算失败了,他们也会承担一切罪责,不会牵连到雇主,更不会出卖雇主。”我缓缓说道。
“很好!”盛筠沉声说道,“我当初给了她足足一千万朵朵的赡养费,结果她却把钱……都用在了这上面。”
一千万……我听盛筠这么说,顿时心里猛然一惊。
一千万对于如今的盛世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资金。
“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着他,不禁问道。
“你和仔仔如今都已经安全,以后我会更加保护好你们,避免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至于她……朵朵的葬礼,我不会让她参加。朵朵的命,就让她用一辈子的悔恨去偿还吧!”盛筠冷冷说道。
盛筠很快为朵朵举办了一次小型而隆重的葬礼,当晚的事情被秘密隐瞒,对外界只是说孩子因为病痛去世。
盛筠在他爷爷的墓旁为朵朵建了一个小小的鲜花冢,墓碑上贴着朵朵的照片。照片上,朵朵笑得天真烂漫,仿佛从此去了天堂。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死去,都是如此的令人扼腕叹息。她的到来,仓促而又匆匆。
当我穿着黑色衣服、抱着仔仔站在墓前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这张天真烂漫的照片令我潸然泪下。
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化作一具小小的骸骨,长眠于地下。
盛筠把小芸包括阿柔都阻拦于葬礼之外,当把朵朵的骨灰放入土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我蹲下身来,把一束白菊放在朵朵的墓前,我轻轻地说:“孩子,如果你还留恋人世,还留恋你的爸爸和弟弟。请你下一次选择让我成为你的妈妈,如果你我有这个缘分,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
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对照片上的朵朵说着,我伸手抚摸了一下朵朵的照片,待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盛筠正望着我。
“舒贝,你……”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他一定是诧异我会对朵朵说出这番话,他也明白朵朵一直对我怀有敌意。
“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如果她听得懂,我希望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她。”我说。
盛筠蓦地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定定地说:“她会的,一定会再出现,会成为你我的孩子……”
“嗯!”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朵朵的事情处理完毕的隔天,盛筠就病倒了,发烧到39度半,高烧不退两天,一度命悬一线。
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隔阂,当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便赶往了医院。
我把公司的事情全权委托给邰子谦处理,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里照顾了盛筠整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