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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一闪,脚下踉跄,狗蛋懵逼了……
“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根子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在狗蛋裤腿上留下鞋印。“杨凡生还没来呢,你他妈显摆个几把?”
“……”
狗蛋一万分的委屈,嘴一瘪,只想哭……
“给老子滚后边去。”根子绷着下嘴皮,有点发狠,作势又要踹。“一会杨凡生徒弟来了,你要不是不把他打出个好歹来,老子就先把你打出个好歹!”
“……”
狗蛋没敢说话,半头砖也不要了,趴着,跪着,回了队伍……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诸人哄堂大笑,这是哪条道上的逗比?
就这智商也来混社会?
不替人进局子里顶罪,都磕碜了你这二笔脑瓜子……
“根子,你说杨凡生会不会来?”
刘芒最近被孙二小委以重任,帮他盯着那些借高利贷的人,没搀和陈连尉的事,拇指和食指捏着烟,深吸一口,问。
“肯定会来,我找人打听过他了,那文武学校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的,咱要是存心捣乱他别想开下去,为了心血,他肯定来。”
根子吐了口痰,最近有点上火,接着说:“至于他徒弟,踢二小哥那人,就说不准了。”
“如果只杨凡生来了,咱怎么办?”刘芒又问。
“这得看二小哥了。”根子看向孙二小,等他拿主意。
孙二小这几天有点萎,总是想睡觉,越睡越瞌睡,打了个哈欠,闻言说:“他是校长,拉扯一个学校不容易,废他有伤咱在道上的声誉,我腿怎么折的,他腿就怎么折,这事就算过了。”
“……”
根子和刘芒对视一眼,您还有声誉?
我们怎么不知道……
而在对面。
“大师兄,对面坐轮椅那个就是孙二小吧?”苏瑛手里拿剑,隔空指着孙二小问。
“就是他。”大师兄扫视对面庞大人群,深吸一口气,说:“他是咱太谷的老混混,在社会上厮混了一辈子,能量不小,这么多流氓地痞,乱拳打死老师傅,咱们这回,凶多吉少。”
一时间,师兄妹几人都沉默了,却不后悔来此。
二师兄脾气爆,练了拳,性子更甚,只有杨凡生能压住他,眼里带着狠,咬牙说:“谁敢动师傅,我就剁了他。”
说完,用力挥挥手里的武术表演刀。
“二师兄,别冲动,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地好,咱们见机行事。”苏瑛劝说。
……
“马上九点了。”根子看着手腕上的金表说。
话音落下,只见一人从体育场入口走来。
昏暗的灯光渐渐照亮人影,细细打量。
但见他中等身材,头发乌黑,面容削瘦,浓浓的眉毛下闪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举手投足一派大侠风范。
如果不告诉你年龄,你不会知道他今年已60岁了……
“师傅。”苏瑛喊,三步并作两步上去迎。
“你们怎么来了。”杨凡生皱眉,看几位徒弟一眼,眸里有欣慰,更多的是对于孩子不听话的恼。“别跟我。”
说完,不理苏瑛几人,直向孙二小那边走。
“杨老头,你徒弟呢?”根子往前走一步,手里蝴蝶甩刀玩得6,隐隐罩住杨凡生的腿。
今儿,就在道上,在江湖上,把威风立起来……
“他没来。”杨凡生扫视众多流氓地痞,一声轻叹,都是年轻人啊。“你说今晚要了断,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吧。”
“想怎么样?”根子脸上带着狞笑说:“二小哥说了,他腿怎么折的,你腿就怎么折。”
杨凡生想了想,说:“可行,旧日恩怨不论,一报还一报,是这个理。”
“好得很。”根子说着,往前走,甩刀拿在手上,照杨凡生膝盖骨捅过去。
“师傅……”苏瑛几人扑击。
却见。
杨凡生眼疾手快,一个“鹰捉”将根子按在地上,笑笑,松了他。
众人来不及反应,眼一眨,就见根子扑了地,都有些目瞪口呆,尼玛,难道还真有“武林高手”?
躺地上的根子也不敢相信,他这160斤的体重,一米八的个头,竟被人这么轻易按倒?
爬起来,不做声,抬手再刺。
杨凡生再捉,顺着个崩劲把人甩了出去。
没练过的人,遇上拳击高手,或者会打的武人,再狠,出手再毒,也只空有一身莽夫劲,乱打一气,挨不到人。
想拿你,并不费力。
这变化,惊了众人……
孙二小本来昏昏欲睡,可这下令他瞬间清醒。
眯着眼,向前挥手……
就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个信号,士兵们给我上……
可这时。
体育场门口传来汽车轰油门的声音。
“嗡隆……”
七八辆汽车驶来。
一马当先下来的,是位老爷子,精神矍铄,宋光华。
后边又呼啦啦下来四十多人,几乎都是中年,偶尔有小年轻。
并且,刀枪剑斧都带着家伙……
乍一看,还以为是武术表演队来的……
被一堆人气势汹汹盯住,人多势众,孙二小不由回头看看,一见自己人更多,来了底气。
“怎么地,想群殴是吧?”
“听说你要打断杨凡生的腿,还要去文武学校门口堵,不让学生上学?”
宋光华手里操着白蜡杆,往前一指,凭空伸出两米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去要账,他徒弟踢断我的腿,老子也是要脸的人,不给个说法?”
“让他徒弟赔礼,道歉,有话好好说就是。”宋光华练拳一辈子,宗师级人物,一瞪眼,很吓人。“但你要是用歪门手段,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赔礼?我不缺钱。道歉?我不需要。”孙二小绷住脸,两手撑住轮椅扶手,似想站起来,发狠地说:“老子腿折了,有人的腿,也该折。”
“你敢?”苏瑛护在师傅身前,嘴皮子狠狠崩住,但有不对,她就上手。
“嘿……”孙二小嘲笑一声,说:“你们一把老骨头还出来混社会,现在可不是你们的天下了,旧社会,你们牛,新时代,比得是人多。”越说,声音越高,笑着,喊着,耀武扬威。
“比人多?”只听体育场入口处一声如洪钟地爆喝。
接着,好像运动会开幕式一样,一队一队的人接踵而至。
布秉全、吴秀峰、高保东、张世祥、程甲福、程春林、庄严秀、杨立勇、吴会忠……
太谷所有练家子的,开武馆的,有师承的,管他公园派,还是家族流,只要是练形意拳的,带着弟子,都来了……
足足二百号人,黑压压一片……
第23章 吓破你的胆
这晚,张上做了个梦。
梦里边人的五感似乎有相互错乱的现象,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窗外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飘在那……
要知道他梦里的窗,其实是墙,晚上不可能会有人的。
早上醒来,这个梦很清晰的在脑海里,只能归结为,练功练傻了……
经常刺激生理,人容易起幻觉……明明没看片刺激自己的柯尔蒙……
……
第一节课后,飞一般奔出教室,到厕所找个坑蹲着,掏出手机给胖哥拨过去。
“喂,30张信用卡准备好没?”
“好了,你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胖哥心情比较愉快,同时也有点佩服张上,这孩子坑爹妈的手段,贼狠……
上次两张5000额度信用卡败完了,这回再办30张,也不知他家那快递公司,能不能抗得住这熊孩子祸害……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上帝,原谅我的罪恶吧,挣点钱,不容易……
想了想,张上说:“我让人找你拿吧。”
“行,等你的。”
简单聊几句,挂掉,再给陈连尉打,对于道上的波澜壮阔,昨晚体育场的碰撞,张同学一无所知。
“喂,有空不?”
“有。”陈连尉刚从临汾到太谷的客运汽车上下来。
“去找胖哥拿信用卡,给刘德顺刷上30万,让他把厂子的法人改了,再写上合同。”张上吩咐说。
“好。”
“也不知这回,刘德顺能不能挺过去。”张上多愁善感了一句,除了他这30万,还欠30万呢,刘德顺去哪偷这钱?
说着,又升起去放高利贷的念头……孩子利欲熏心了。
电话沉默了几秒,陈连尉说:“会好的。”
“希望吧……”张上突然兴致缺缺,起了股颓废,几代人的努力,不及子孙败家。
……
陈连尉手里拎了个脑白金礼品袋,并不稀奇,袋里放件上衣,没毛病。
去火车站取车,大娘一看是他,想起昨天根子那伙人。
立时畏畏缩缩地,存车钱都不要了,嘴里唠叨说:“赶紧走……赶紧走……”
普通人家,不大惹得起地痞流氓。
陈连尉没说什么,从兜里掏了三毛钱,放在旁边自行车的车座上。
默默推起二八大杠,将礼品袋挂在车把上,照张上给的地址去找胖哥。
胖子除了办证办信用卡,自己也有门面,在108国道旁边,低矮小平房,墙砖落了灰,绿漆老旧木门,门上贴着“复印,打字”。
店里有人,胖哥正和人闲侃。
“昨天晚上这么牛逼?”
“可不,体育场翻了天,上千号人对峙,你说猛不?”
“上千号人?”胖哥嗤之以鼻说:“你当部队拉练呢,还是开运动会呢?”
“我他妈要是吹牛,你给我蛋砍了。”
深怕胖哥不相信,又说:“听说太谷练家子的杨凡生,和孙二小起了冲突,双方要武斗解决,孙二小被打断腿,发追杀令,都和这事有关。”
胖哥一听,知道是真事,来了兴致,问:“那最后怎么样了?”
“可惜没打起来,孙二小那边才三百人,练家子这边拖家带口,最后去了七百多号,那威势,顶天了。”夸张的语气,手上带着比划。
“少扯淡,结果怎么样了?”
“结果?”故意吊人胃口,接过胖哥递过来的云烟,美美地吸上,这才笑着说:“孙二小那边都是小混混,欺负人能行,一看没人家人多,耸了……有人悄悄报了警,派出所所长亲自到场,腰上别着家伙,劝了一顿,了了收场。”
边说,这人边把食指和拇指大叉开,比划手枪的姿势……
“就没逮上几个?”胖哥唯恐天下不乱,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逮?”深吸一口,吐个眼圈,说:“怎么逮?又没打起来,也没伤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上千人看着,你以为有枪就不耸了?法不责众,惹急了,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
陈连尉手里拎着礼品袋,在窗外站了许久,静静听屋里的调侃,那双瞳,终于多了一丝萌动。
往前走一步,站门口喊:“你是胖哥吧,张上让我来拿信用卡。”
胖哥抬头看陈连尉,心里惊了一下,连忙招呼:“我是胖子,你好你好,屋里坐坐?”
“不用了,给我信用卡就成。”
陈连尉不习惯笑,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即使别人很热情。
见人家不愿意多说,胖哥也不介意,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卡,递过来说:“30张,看看够不够?”
陈连尉仔细数了数,说:“够了。”
然后对胖哥点点头。
小心掀起礼品袋里面盖着的衣服,把一堆卡放底层,埋上衣服,转身骑二八大杠走。
屋里的人一直没说话,直到陈连尉走远才说:“这人怎么这么拽?我就没见过比他还拽的……”
顿了顿,接着说:“要是给了我,才他妈懒得搭理他。”
兄弟很不服气。
“你懂球?”
胖哥从桌上拿起烟盒,抽根烟点上,眯着眼深吸一口,似在回忆。
良久才说:“胖哥我当了五年兵,去南疆驻防过,只有那边三不管地带的人,才是这种表情和眼神,都麻木了。”
……
鼓楼太谷饼厂,连续停产五天。
好在,那晚孙二小来搬库存的太谷饼,被陈连尉搅和了,才没断掉张上的供货。
这几天,尽管没人来闹腾,可刘德顺却愈发沧桑了,胡子拉渣,酒不喝了,只是每日躺床上,不生不死。
这个年代的60万,足够把人压垮。
“噔噔噔……”陈连尉敲敲传达室的玻璃。
掀门帘进去,看着床上酣睡的刘德顺说:“30万,张上让给你。”
“嗯?”刘大爷打了激素,身手矫捷,一个猛扎,从床上坐起来……
钱,真是好东西……
“写转让合同吧,顺便去换厂子的法人代表。”
陈连尉从拎着的礼品袋里数了十张信用卡,放桌上。
刘大爷没说什么,默默拿起POS机,刷了卡,手颤抖着,再不见刚才的敏捷,似提线木偶……
几代人的心血,百年品牌,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