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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追一边喊问,一方面是想叫住老镇长,另一方面……也想给自己壮壮胆子。
当然,老镇长和刘得柱还是顺着拐,僵硬地往酒厂里面走着,依然没人回应。
道路两旁的树木张牙舞爪,路灯昏暗,偶尔有几盏还闪闪烁烁。
小张追到半途,突然停了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吓得要跳出来了!
只见:
老镇长和刘得柱僵硬地向前迈着步子,走了一会儿之后,居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冲着某个方向磕头跪拜!
咚!咚!咚!
空气中弥漫了一丝血腥味。
原来,刚才的声音不是错觉,真的就是这俩人在磕头!
只不过,依照这个力道来看,用“磕头”这个词来形容已经不合适了,这分明就是在以头撞地!
每撞一下,都得头破血流!
绝对是中邪了!
小张握紧了手里的棍子,整个胳膊都在颤抖,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拦在了老镇长和刘得柱的前面。
“妈的,再磕下去你们俩人就变成鬼了!赶紧起来!”
他装着胆子吼了一句!
老镇长和刘得柱的脖子忽然发出一阵“嘎啦嘎啦”骨节摩擦的声响。
他们在昏暗的月光下抬起头来,看向阻拦住他们的保安。
两个人的脸上一点鲜活之气都没有!
小张不禁身子一抖!
这俩人的脑门上都顶着血呼刺啦的伤口,眼睛的方向似乎对准了小张,可是眼神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焦点!
脸色青白,嘴唇发紫……
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两具邪门的尸体!
“你你你你……你们两个……是人还是……”
小张两条腿都在发软,说起话来不由自主地结巴,最后的那个“鬼”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本攥着棍子的手也哆嗦得不成样子。
他觉得自己的膀胱有点不受控制了似的,特别想尿出来。
就在这时,老镇长忽然抬起了手。
小张这才发现,老镇长手里居然还握着个沉甸甸的玩意……一个泥塑的人头!
那人头是断裂的,原本应该是个泥塑像。
小张是细水镇本地人,一眼就认出来,那玩意儿他们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是酒神像!
细水镇的人们,祖祖辈辈都靠酿酒为生,每一户人家,都会供上这么一尊酒神像,逢年过节都得拜一拜,乞求酒神保佑。
为什么老镇长手里攥着这么一个酒神像的泥人头?
而且,小张去过老镇长家,他认识,这尊人头像,就是老镇长家里供着的那一座!
老镇长一向是最信酒神的,每天都会拜上拜,他怎么会把自己家里的酒神像给摔了?
这可是大忌讳!大不敬!
小张心里慌了神,他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莽撞地就追上了查看了,这么邪门的事儿,让他赶上他岂不是要交代进去?
还没等他再多想——
就见老镇长那双死人一样的嘴唇忽然上下翕动,发出了一声渗人的字眼:
“死!”
下一秒。
咣!
人头像狠狠地对着小张的脑袋砸了下去!
“啊——”
一声惊悚凄冷的惨叫过后。
阴冷的风吹过。
风里的血腥味又重了一层。
……
……
老镇长擦了擦人头像上的血,又向酒厂深处继续走。
刘得柱脚步僵硬地跟着。
午夜寂静,这条路像是通往地狱般冷清又阴暗。
但他们却向着同一个目标走去。
“死。”
“死。”
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只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死”字。
这个字占据了他们的所有意念,是他们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两个人走了很久,终于像是来到了最终目的地一样,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两个人都抬起了手,而他们的手里,都多了一把匕首!
只不过,匕首所对准的方向,赫然是他们自己的喉咙!
第449章 人在哪
赵淑芬是老镇长的媳妇。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倒在院子里的水井边上。
院子里没有灯,只有昏暗的月光。
夜色浓重,就像是从腐烂的尸体上,缓缓流出来的幽黑冰凉的血。
空气里一片黏腻,赵淑芬吸了一口气,却觉得院子里的树木和泥土似乎都溃烂了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她的后脑勺一阵剧痛!
赵淑芬伸手一摸:腥的,是血!
对了,是她丈夫——老李头打的。
她的意识慢慢回笼,跌跌撞撞地起身,脚下被绊了一下,借着月光看到,是家里供奉了许多年的酒神像,只不过……脑袋没了。
她头上的伤,就是被她丈夫,用这尊酒神像砸的。
半夜那会儿,她被丈夫的声响吵醒,发现他像中了邪一样,行动僵硬,眼神直勾勾地往外走,她怕他出事,就去拦着,接着她丈夫就像不认识她一样,举起酒神像就往自己头上砸!
一下就把她给砸晕了。
她家老李头是细水镇的老镇长,脾气一向不坏,从来也没打过她啊!
赵淑芳越想越怕。
赶紧跑出院子,去隔壁家叫人。
“快开门!快开门!我们家老李头出事了!”
这个时间,整个镇子都死寂一片,赵淑芬这一嗓子下去,各家的看门狗都被惊醒,接连不断地吠了起来。
睡梦中的人们被吵醒,紧接着认出来,叫人的是老镇长家的媳妇。
老镇长是细水镇的主心骨,村民们都担心出了事,一刻也不敢耽误。
很快,镇上各家各户都陆陆续续亮起了灯,不少人都披上衣服找了过来。
“怎么了?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老镇长呢?出什么事了?”
人们来到老镇长家附近,看到赵淑芬那一脸惊慌的表情,心里都在暗暗猜测。
赵淑芬之前被吓得够呛,头上又有伤,失了不少血,脸色惨白惨白的,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我们家老李头他……他怕是撞鬼了!”
“什么?”
这下,人们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叫撞鬼了?淑芬!这大半夜的,你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是真的!”
“怎么会?老镇长白天不是还好好的,连点病灾都没有,还跟叶家大小姐谈好条件了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
赵淑芬抹了一把眼泪:
“你们看这个。”
一边说着,她一边递出那被砸断了脑袋,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酒神像,给村里人看。
原本村民们还在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可当人们一看到酒神像时,脸色就纷纷都变了。
仿佛再说下去的话,就会触犯什么危险的禁忌一样。
忽然之间,全场都安静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快帮我找找老李头啊,他中了邪,跑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赵淑芬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
这时,有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小声打破了沉寂:
“你们最近拜酒神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所有目光都定在了那个说话的人身上。
紧接着,那人又说:
“我们家的酒神像,这段日子,就好像会变脸一样,以前塑的明明是个笑脸酒神,现在总觉得表情特别奇怪……笑脸没了,变成了个凶神恶煞的东西。”
这话一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你也看到了吗?我一直没敢说,我家的酒神像也变得怪怪的!”
“我家也是!大概就是从一个月以前变的!”
“我家那尊……从半年前就变了,这事儿毛骨悚然的,我以为只有我家这样,一直没敢对外说!”
“难道咱们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酒神?最近镇子上那些生了怪病的,都跟这事儿有关系?”
一时间,人们又开始揣测起来。
“我想起来了,半年前,咱们镇子上的酒厂,不是新进了一批机器吗?”
“对对对,以前咱们都是人工种植酒草的,是叶云澜!她半年多以前,说不想让咱们太辛苦,就改为机械种植了,就从那之后,咱们镇子上就开始发生怪事!”
“一定是叶云澜触怒了酒神像!”
人们越说越气愤,恨不得当初就要冲到叶云澜跟前去,弄死她给酒神谢罪!
赵淑芬听得越来越心急:
“酒神像的事回头再说,现在老李头不见了,咱们得赶紧去找啊!”
“对!老镇长的性命要紧,赶紧去!”
“我看,八成是去酒厂了,咱们去酒厂里找找吧!”
“这件事叶云澜逃脱不了责任,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去酒厂,我们去找叶云澜,以防他们跑了!”
原本死寂的夜,就这样被打乱。
细水镇的村民们抄上了家伙,互相壮着胆,往酒厂集合。
叶云澜和叶炎的住处就在距离酒厂三公里左右的庄园里。
庄园外面的喧嚣声,很快被通报到了叶炎和叶云澜的耳朵里。
“大小姐!二少爷!糟了,镇子上出事了!”
岳军一头冷汗,脸色非常不好:
“老镇长不见了,现在村民们都怀疑老镇长可能出了事,跟大小姐半年前改革酒厂有关!”
然而,叶云澜和叶炎听了岳军的话,却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走,我们去看看。”
说完,两个人就朝外面走去。
岳军赶紧跟上去!
酒厂。
李淑芬和镇民们,半是包围半是看押地围着叶炎和叶云澜。
一行人浩浩荡荡,涌进了酒厂之中。
很快,人们就先是发现了那些昏睡的保安们。
把这些人拍醒,保安们自然是一无所知。
他们接着往里走。
“那不是小张吗?”一个保安惊叫道。
只见路中间躺了一个人,正是小张。
及噶保安跑过去,把他叫醒:“小张,你看到老镇长和刘得柱了吗?”
小张昏昏沉沉:“他们……他们往里去了。”
人们顾不上多问,赶紧往里走。
转过转角,一副灿烈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地面上,已经流淌开一大片的鲜血。
就在血泊中间,躺着两个人。
他们的手上攥着刀子,脖子被生生割开了一半!
正是老镇长和刘得柱!
第450章 群情激奋
“那是……老头子!”
李淑芬一眼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脚下一软。
要不是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搀住了她,她就要躺到地上去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李淑芬的眼泪瞬间崩溃,悲痛欲绝地痛哭起来。
其他的镇民也都一片哀鸿。
“老镇长死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老镇长啊!”
老镇长把一辈子都献给了细水镇,镇上每一户人家几乎都接受过老人的恩惠。
所以,看到老人这样凄惨地躺在地上死去,每个人心里都非常的难受。
至于躺在旁边的刘得柱的尸体,反倒一时没人去管。
要是平时,这家伙死了,还能有人唏嘘一下,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镇长的身上。
短暂的悲伤之后,就是强烈的愤怒!
“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才害死了老镇长!”
有人怒吼道。
呼啦一下,叶炎和叶云澜等人,就被镇民们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岳军神色紧张,大声吼道。
“干什么?你们这些人,触怒了酒神,害死了老镇长,你说我们要干什么!”有人愤怒地吼道。
在看到老镇长和刘得柱的尸体的时候,岳军就心生不妙了。
可还不等他想办法让自家大小姐脱身,镇民就围了上来。
现在,他也只能先尽力稳住局面。
“各位乡亲,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啊,我知道老镇长的死让大家很伤心,和你们还要冷静下来,找到真凶才是。”岳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可他的话不仅没让镇民们冷静,反而这些人的情绪,好像更加激动了一些,每个人的眼睛仿佛是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发红。
叶炎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厂区内逸散的白色雾气似乎开始流动起来。
而此时,却没有一丝的风。
“什么没关系!这就是你这个叶家大小姐的错!”
这时,李淑芬猛地站直了身体,指着叶云澜,悲愤地怒吼道。
她眼中的血丝尤为密集,双目透着赤红。
叶云澜看着李淑芬,沉声问道:“李婶,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淑芬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已经想明白了,细水镇会有今天的劫难,这是酒神降下的惩罚!”
“这都是因为酒草!”
镇民们之间产生了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