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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明白那些未成年的恶意都有多直接。
他们肆意嘲笑别人，也不明白自己的话会给别人带来多大伤害。
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可是我真的长的不好看。”难得碰到这么一个愿意和她聊天的人，裂口女也没有急着下手
“他们都嘲笑我，所以我去整容了，可是整容失败，我整张脸都毁了，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裂口女轻声道。
“听着，这并不重要。”
“容貌对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却也是最不重要的事情。”出于一种恻隐之心，迪克并没有走，而是蹲在裂口女身边，继续开解道。
“当你足够强大时，这些都只是外物了，你一样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
“那些真心喜欢你的人，他们不会因为容貌而随意定义你，他们会看到你的内心，知道你是多好的一个人。”
“如果他们看透我的内心的话，他们可能会更害怕我，因为我是一个坏人。”裂口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想再继续听这个人说下去。
作为特殊恶灵的一员，以前也不是没有求生者想来感化过她，这些鸡汤她都听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猩红的指甲在白裙的掩盖下悄悄生长，裂口女开口，“你觉得……”
“傻孩子。”温热的大手盖在了那个女的头上，压得裂口女的脑袋晃了晃。
“谁说你是个坏人的？”
指甲悄悄收了回去，裂口女的声音有些恍惚，“他们都这么说。”
“可坏人和好人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别想太多了，回去睡一觉，然后吃点好吃的。事情都会过去的。”迪克开口道。
“走吧，我送你回家，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也不怕爸爸妈妈担心。”
感受着头顶还残存的暖意，裂口女将手上的指甲全部收了回来，她缓缓抬起了头。
裂口女并没有露出自己的真容，而是选择了那幅伪装用的清秀面孔。
“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我会讨别人喜欢吗？”裂口女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旋律。
迪克的表情有些恍惚。
灰黑色的裂痕顺着裂口女的脚尖，向着四周蔓延着，将迪克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喂，你居然敢在老巫婆的课上睡觉，你疯了吗？”男孩用手肘顶了顶迪克的胸口，有些惊讶道。
迪克晃了晃脑袋，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教室？
“等会去打球吗？”一张小纸条从前排男生手中传到了他这里。
迪克看了一眼，随后在下面写着，“好啊！”
他可能真的是睡懵了吧，居然觉得这个待了好几天的教室这么陌生。
不过他也才刚转过来一个星期左右，偶尔会觉得教室有些陌生，也不算太奇怪。
下课铃声按时响起，讲台上的老师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讲着那道还没讲完的题。
唉声叹气的动静从教室的各个角落传来，同学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老师的抗议。
“报，报告。”有些瑟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裙子的女生站在门口。
她身形瘦弱，连脸都不敢抬起来，只敢用余光悄悄看教室里的人。
“她是谁啊？”迪克小声问道。
“你刚来，应该还不认识她，她是我们班里最著名的那个丑女。”对着迪克十分和善的同桌在说起门口那个女孩时，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嘲笑意味。
“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了。我听说她这次请假是去整容了，也是，就她之前那副长相，要是不整容的话，我看她这辈子也别想了找到男朋友了。”同桌搂着迪克的肩膀，一副咱们哥俩好我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样子。
迪克看着自己同桌那副阳光帅气的外貌，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这么背地里说别人不好吧，长相又不是她自己能选的。”
“这么较真干吗？我们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更何况班里的人都那么说。”同桌耸了耸肩，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迪克转身看了眼自己的同班同学，那些面对他或和善或羞涩的脸上，都带着不可忽视的恶意。
“恶心”
“丑死了”
“听说了吗，她好像去整容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被迪克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担心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她应该也能听见吧？
女孩抱着自己的书包，低着头向着教室最后一排走去。
“喂，站住。”走廊旁的一个女生毫不客气地拉住了路过她身边的女孩。
“听说你去整容了，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吧？”
她的话并不是一个问句，而像是通知女孩一般。周围的同学们起着哄，七手八脚地摘下了女孩脸上的口罩。
一张恶鬼般的脸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女孩的脸上满是刀伤，还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红肿，嘴角的裂口直接划到耳畔。
迪克皱了皱眉，完全不理解他们的行为。
他站起身，走到女孩身边，拦下了那些想给女孩拍照留恋的同学。
“别管他们，给，你的口罩。”迪克找回了，被同学们摘下的口罩，递给女孩。
“你觉得我丑吗？”女孩陡然靠近迪克，将自己那张能吓哭小孩子的脸，凑在了迪克眼前。
“没事儿，这些伤养养就好了，不要太担心。”迪克以为女孩是在为自己脸上的伤伤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裂口女仔细的打量着迪克的眼睛，里面只有一些惊讶，没有任何的抗拒和害怕之意。
“原来你真的不害怕我。”裂口女缓声道。“好，那我放你走。”
灰黑色的裂痕顺着她的脚尖蔓延开来，整个教室化为了一堆碎片。
迪克晃了晃脑袋，有些惊讶的看着四周，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街道，他不是要回家的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迪克拿起了被他放在长椅上的包，转身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路口的路灯投射出了惨白的光线，迪克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影子的形状缓缓发生变化，像是一个穿着裙子的长发女人，再一眨眼时，影子却又恢复了正常。
第18章
【主人，你还好吧？】系统的声音有些担忧。
“我不好，很不好。”克莱尔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自从前两天她得了感冒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一日不如一日，到了今天，甚至连人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床上等异化体来照顾她。
可能你会想问，为什么不让派大星来照顾她？
呵呵。
“派大星，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克莱尔强撑着身子，大声道。
她已经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大了，可听起来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原本清脆的嗓音也像是被铁砂磨过一半，粗砺嘶哑。
派大星默默地收回了自己伸向食品袋的手，左顾右盼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
“我就想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个小感冒而已，我甚至都没有发烧，为什么会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话的感觉太难受了，克莱尔干脆在意识中和系统聊起了天。
【主人，你先别慌，我正在扫描你的身体数据，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得出结论了】系统，镇定道。
“行，那你动作快点。”克莱尔吃力的点了点头。
在发现自己得了感冒的时候，克莱尔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毕竟这个身体写满了柔弱这两个字。
在她那不规则的作息时间带领下，得个感冒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克莱尔并没有多在意，甚至连药也没吃，就这么把感冒放任不管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吃药这个概念，作为一个主神，她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药了。
【扫描结果出来了，主人】系统的语气有些凝重。
“快跟我说说。”
【根据我的扫描结果显示，主人你并没有被什么病毒感染，而你所得的也并不是感冒】
“可我现在的症状就是感冒的样子啊。”
【主人你的感官蒙蔽了你的身体，所以才让你误以为自己得了感冒，事实上，你的身体正在逐步衰弱着】
【这件事绝不简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主人你已经将异化体剥离出自己的身体了吧？】
闻言，克莱尔点了点头。
【在异化体剥离之后，主人你的灵魂就是纯正的精灵，就算你现在的身体并不是你原本的身体，但在你的灵魂浸透之下，也绝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状况才是】
毕竟克莱尔的灵魂是以治疗而出名的精灵。
被系统说出了关键点之后，克莱尔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那她现在这副样子，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就在此时，一丝微不可见的能量再次掠过克莱尔的身体。处于警惕状态的克莱尔和系统察觉到了这一次能量。
【是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
“那个小鬼究竟想干什么？”克莱尔有些烦躁道，“我又不是故意来这个世界的，它为什么总是针对着我不放？”
“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得罪它的事情吧？”
她最近可没做什么坏事，不仅没做坏事，还把钢铁侠身体里的那一丝属于她的能量给收了回来。
“前段时间都是好好的，世界意识最近怎么突然发疯了？”克莱尔皱着眉道。
【主人，你先别担心，世界意识也是要按照规则来的。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削弱你的身体，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这样做】
“可是我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连门都没有出过，能出什么事？”
【主人，你忘记那群跟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恶灵了吗？】
“你是说……”克莱尔睁大了眼睛。
【没错，我的意思是可能有恶灵伤害了别人，而恶灵的行为所导致的后果都将由主人你来承担，这很可能就是你最近身体变差的原因】
前段时间克莱尔还试图寻找过其他恶灵，毕竟这些恶灵们犯错还会连累到她，她当然不可能放任他们不管了。
在寻找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却并没有听说任何有关恶灵的事件。
据系统所说，恶灵们可能因为穿越时空裂缝而陷入了沉睡，还没来得及伤害别人。
所以克莱尔也就放弃了寻找它们，准备等有消息了之后，再将那群家伙抓回来。
“这才过去了几天啊，就已经有恶灵开始害人了吗？”克莱尔有些惊讶，“它们的职业操守还挺高的嘛，要是现在还在游戏空间的话 我我得好好奖励一下它们才行。”
【主人，你说这话就不怕被世界听到了，然后生气吗？】
“不可能的，它是有多闲才会一直盯着……卧槽！”
从无形之中散发的能量，覆盖住了克莱尔的身体，再次将她的身体削弱了一些。
好嘛，她现在开始肚子疼了。
…………
“阿尔弗雷德。”迪克对着管家笑着点了点头，“布鲁斯又去夜巡了吗？”
“是的，少爷。”阿尔弗雷德看了一下腕上的表，“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老爷估计还有很久才会回来。”
“好的，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迪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清爽的笑脸却有了些微微的变化，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隐约带着阴柔的意味。
他缓缓走入卫生间，拿起洗漱台上的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迪克的头发并不短，但也算不上长，按理来说，只要随便梳两下就差不多了。
可是迪克现在的情况却很奇怪，他梳头的幅度很大，就像是自己有一头及腰长发一般。
梳空气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蠢，还有些莫名的诡异感。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一二三四一二一。”迪克的口中哼着一首奇怪的小调。
“泰迪，帮我把护发素拿来一下。”说着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哎呀，差点忘了，泰迪好像不在这里。”
明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但迪克的动作却带着些少女的娇俏感。
“迪克他回来了吗？”布鲁斯走路的动作有些奇怪，声音也带着些许的疲惫。
“迪克少爷昨晚就已经回来了。”阿尔弗雷德走上前接过布鲁斯手中的外套，开口道。
“他还没起床吗？”布鲁斯坐在椅子上，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昨晚夜巡的时候出了一点小状况，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把事情办完。
“迪克少爷还没有起床。”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担忧，“老爷，昨晚的夜巡不顺利吗？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的哥谭不太平静，你不用担心，一点小伤而已，我已经处理过了。
布鲁斯站起身向着楼上走去，“我先去叫迪克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