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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决定不好,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了!”亦辉轻声地,却激动地说:“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世曦看到亦辉冷若冰霜的脸,心里升起的热度蓦地降低了几度。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或者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态度才这般冷淡。
看来前方的道路并不顺畅。
亦辉独自陷入冥思,他其实不讨厌世曦,反而对他有一种难言的亲近之感。
脸部微微发起烧来。
亦舒把做好的面条端来客厅,世曦连忙接过。
就是这个熟悉的香味,终生难忘。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正方形的桌子上,悠悠地吃起来。
客厅的格局很小,放下了亦辉的折叠床之后,更加局促了。桌子的一边靠着墙壁,亦舒坐在中间。
徐世曦看着碗里红的,黄的,白的面条,旁边的她就像一朵盛开的茉莉,清幽淡雅。
亦辉只是埋首吃着,尽量压低吸面条发出的声音。
“你今天休息,要不等下跟我们一起去外面逛逛。”亦舒手上的筷子插在碗里,偏过头,“你也应该放松一下。”
“我就不去了,出去玩也挺累的。”亦辉看了对面的世曦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我想我也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世曦忙不迭插话道:“人多也热闹。”
亦辉摇摇头,他明白这些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两个情侣出游,有第三人在场,不免尴尬。有时候,两个人的世界只有那么一点空间,狭小到连一只虫子的立足之地都没有。
天色维持着半阴半晴的状态,升上苍穹的日头均匀而寡淡地涂抹着。
放眼望去,眼界内的景色皆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色。
亦舒倒不在乎这些,心情随着吹来的清风,豁然开朗起来。
从锦澜小区到荟嵇山的路程并不太远。看着窗外怡人的美景,听着车内播放的音乐,就连枯燥的路途都变成了一种享受。
“轻风吹过你的发梢,扬起昨日的想像。
清风徐来晴暖阳。
漫漫岁月,悠悠时光,
时光绵长,回忆是否滚烫。
年少的我们还能抓住多少梦想,
只愿我在你身旁,你在我心上。
清风轻轻吹散去,
散在那年那月那日的旧时光。”
此时此刻,融景于情,融情于景。
山脚下的停车处,挤满了五颜六色的车辆。世曦把车子一路往里开,在最里面的转弯处,总算找到了一个空位。
夏至已过,走出车外,一阵阵的热浪扑面而来。
林间的蝉鸣齐声作响。
走出停车场,需要到入口处的空地上,等待接驳车的到来。前面一辆车刚刚开走,亦舒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风穿过树叶,带来几许清凉。
山中的气温较之市里要低上几度。亦舒擦拭着额头渗出的细小汗珠,急切地盼着。
沿着山体旋绕着上山,满眼的绿色在不断蔓延开来。
亦舒左顾右盼,当转到右边时,发现世曦的眼睛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从未转移。
“你看着我干什么?”亦舒羞怯地问道。
“我在看风景。”徐世曦刻意把停留在亦舒身上的目光想远处延伸开去。
在他的心里,亦舒就是他生命中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接驳车驶到半山腰,没了去路。接下来的路必须要靠步行。
亦舒他们下了车,远远地望见兜率天宫矗立在荟嵇山的山顶。整个建筑成一个圆柱形,通体雪白。顶上是赤金色的莲花,耸入云层,祥云盖顶。
沿着蜿蜒的香水海,行至台阶处,亦舒突然脚下生风,走的畅快。
世曦与她并排走着。
走完台阶,才正好走到兜率天宫的入口。世曦去售票处买了两张票,随后往一旁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
决定的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世曦把水递给亦舒,“累不累,要不要先歇一下。”
亦舒打开瓶盖,喝了两口,把盖子旋紧,“上去再休息吧。”
此处上去的台阶全部是由汉白玉砌成,两边对称的阶梯,右上左下。台阶的宽度不大,有些走得慢的人拥挤在前面,导致后面的人被迫停滞不前。
十二生肖池坐落在大殿门口,石像的嘴巴微张,持续地从口中喷出细长的水柱。
亦舒终于感觉到疲累了,绕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世曦也随同坐下。
从山上望下去,满山的浓绿。
太阳依旧寡淡,山上弥漫起一层流动的水雾。
如同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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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那条来时的公路,只瞧得见一条细长的如同白蛇一样的轮廓。
大殿内部正巧赶上装修,谢绝参观。
亦舒无奈只能绕着建筑走了一圈。
其实,这些景物她大多也没记在心中。
曾经听说,旅行最重要的不是沿路看过的风景,而是陪同自己看风景的那个人。此刻的亦舒,正深刻地体味着世曦带给他的幸福和感动。
………………………………
第二十九章——杳无音信
回到家里,亦辉并未在家。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再三推辞不参与亦舒和世曦的郊游。准备在家里弥补这些日子以来缺失的睡眠。
可是,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今天有太多烦杂的情绪,纠葛的人际。
唐黛。实在无法忽视的存在。她的出现显然不是巧合。
收拾好溃散的思绪,看看时间也将近七点了。得赶紧做饭了。只是肚子饿的并不明显。何况亦辉也不在,更加动力没有做菜了。
厨房的壁柜里还有几袋方便面,亦舒打算将就地对付一餐得了。
家里的电热水壶,上次被亦辉不小心摔了一下,导致接触不良,接不上电源。这几天的开水,只能靠煤气灶煮开。
亦舒刚把水壶放上灶台,正要打开煤气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在吗,亦舒你在家吗?”
敲门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
打开门一看,陆旭杲!
亦舒往后方张望了一下,颜露不曾前来。
“颜露,有没有来你这里?”陆旭杲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安地问“她在不在你这里?”
亦舒心下一惊,大事不妙,“她没来我这里,出什么事了?”
陆旭杲眼眶里噙满泪水,像是决堤的大江,他拼命仰视着头顶的白炽灯,不让眼泪留下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被灯光折射出一片绚烂。
悲伤的绚烂,只会加重悲伤的程度。
亦舒转身走进客厅,拔出正在充电的手机,拨通颜露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没等说完,她拔腿走向倚在门口的陆旭杲处。“到底怎么回事?你赶快说。你来这里应该是想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逃避问题的吧。”
“是小露她妈。”陆旭杲收回大部分的眼泪,仍有一滴夺眶而出,顺着他稚嫩的脸颊流至下巴,滴到地上,然后渗进地板。
“她妈妈今天找到我们住的地方,气势汹汹地说如果小露再跟我在一起,就要跟她断绝关系。”
“颜妈怎么知道你们住的地方?”亦舒问。
陆旭杲拭去泪痕,“她是等在公司门口,然后一路跟着我们回去的。到了小区门口,她就冲上来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陆旭杲省略了颜妈骂人的难听的部分。事实上,她说的那些话简直可以用不堪入耳四个字来形容和概括。
——你们知道你们这样叫什么吗?说的好听是同居,说的难听就是无媒苟合!陆旭杲,我没叫错吧,上次你来我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说你一个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车没车的三没青年,有什么资格和底气来纠缠我的女儿。你身体痒痒了,免费睡我的女儿,等痒挠完了,就准备一脚踢开。那她成了什么,一只破鞋,连乞丐都嫌弃的破鞋。她本来有大好的姻缘在等待着她,现在全被你毁了。你不要脸没关系,可你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当成垃圾一样随意践踏。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现在就报警,告你强奸!
——妈!你闹够了没有?我跟旭杲是真心相爱的。他从来都没有勉强过我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欺负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想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遇到比他还好的人了。你就不能祝福我吗,我到底是你的女儿,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只有那些钱财,地位才是衡量幸福的标准吗?
——贫贱夫妻百事哀!自古以来的真理。爱情能当饭吃吗,能当水喝吗,能当衣服穿吗!我看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是不是比你还小几岁?他这个年纪,见识的人太少,所以看见你这样的就犯花痴,等再过几年,社会阅历多了,你就不是他唯一的所想了。
——阿姨,我不是这样的人,您不能因为我的年纪就否定我,这对我不公平。我会努力让小露过上好日子,哪怕做不到,我也会让她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我呸,你想的倒美!还坐在自行车后面笑,亏你说的出来。我的女儿的命就这么贱吗,什么年代了,还自行车。你怎么不说电动车呢?
——好了,够了!妈,你不嫌丢人吗,你没看见那些人像看戏一样的在看着我们吗?爸爸不也没钱,你为什么嫁给了他,难道是把自己贱卖了吗?
【口扁】,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破沉闷的空气,与九天之上的闷雷遥相呼应。
脸上顷刻间燃起火辣辣的滚烫。颜露捂着疼痛,忍着怨气,咽下羞闷。在人群里冲出一条路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一个没有人的远方。
等陆旭杲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不见了踪影。
正处在气头上的颜妈,根本想像不到颜露的绝望和无助。
亦舒和陆旭杲把颜露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一个伤透心,故意躲藏起来的人,不会轻易让人找到。
报警亦是无用,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警察也不会受理。
雨,使劲全力地倾泻下来。冲走了所有遗留在世上的痕迹,包括那些漫布在尘埃里的微不足道的担心和爱惜。
散在空气里的爱意,弥漫在雨后的大雾中,模糊了你流泪的眼睛。
亦舒只能呆呆地望着在雨中疗伤的陆旭杲。一样的悲伤,不一样的悲情,这样的情绪只能自己排解和释放,再多的劝导都是枉然。
“为什么?”陆旭杲在雨中喃喃,“到底是为什么?”
……
他只是不停地在向上苍逼问,没有嘶声力竭,更没有咆哮如雷。好像一个伤透心肝的人,是没有力气再狂嗥的了。
一连好几天,始终不见消息传来。
颜露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关机的状态。
唐黛的威胁,亦辉的未来,颜露的下落。等等事情,压得亦舒喘不过气来。
实体店的生意正式进入轨道,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客户来店里咨询,下单。亦舒时常请假,郭雅眉一个人根本分身乏术。一些售后问题不能得到及时的解决,投诉电话直接打到了凯盛总部。刘寒璋遭到公司高层的一顿责骂。
“苏亦舒,你最近一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刘寒璋怒视她,“听说你上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最近还常常请假。是不是在店里没人管,日子过的太舒适,太安逸了?”
“对不起。”亦舒垂下头,不敢看她,“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会尽快调整的。”
刘寒璋脸上的怒气又增加了一重,“公司没有时间,更没有义务来等你做自我调整,那要是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当初你不想人家郭雅眉去,可现在她做的比你好的不只一星半点。”
刘寒璋翻看了一下手机短信,接着说:“不要以为就你会做生意,更不要以为公司离不开你。新来的两个客服的业务能力并不比你和郭雅眉差,你自己不上心,就别怪机会无情溜走。”
亦舒看着她,一言不发。道歉的话说多了只会带来反效果,让别人反感。刘寒璋一向对事不对人。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出了差漏,她一定不会姑息。
从刘寒璋的办公室出来,三楼行至二楼的时候,亦舒收住了脚步,转身往客服部的办公区走去。透过玻璃门,观察里面的一切。
好像什么都没变,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连续的梅雨天气,室内潮湿得氲起一层水汽。玻璃上面被闲着无聊的人,写满了大大小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