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旭杲把身上的两用衫脱下披在颜露的肩上。亦舒把宽松的开衫向中间收紧,避免凉风从空隙中钻进来。
走进仓库,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身上附着的细珠。
颜露披在身上的两用衫拿下,丢给陆旭杲,走过去跟亦舒说:“我看今晚就住这里吧,明天早上让杲子送去纺织城。”
“我们这里只有一张床。”陆旭杲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道。
“去睡货堆上面。”颜露没好气地说。
一张床,一个房间?亦舒捕捉到重点。他们居然同居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真正正地同居了。到处颜露还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发生婚前性行为,几乎是底线。她一向是言出必践,说到做到。可以令她打破原则的人,看来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至少,在亦舒的眼里,只这样认为的。
亦舒没有顺着这个疑问探究下去。昨天和今天,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杂乱,她到现在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就不想再制造新的问题了。她相信颜露的判断和做法,她一定有她的考量,她不是一个轻易妥协和将就的人。
“我还是回去吧。”亦舒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八点多了,回去也要九点了。”
“那我跟一起回去。”颜露一副磨刀霍霍的凶狠样,“我替去教训教训他,顺便领教一下那个狐狸精的高招。”
亦舒惊恐万状,颜露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真的要是让她去了,那还不得天下大乱了。“不用了,我看我打车回去好了。们忙了一天,也早点休息吧。”
陆旭杲过来拽了拽颜露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太出格。即使是朋友,有些事还是不要过多地插手,不然会适得其反。在需要的时候,义不容辞,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行,还是我们送回去吧!”她说完这句话后,语调转向温柔,“放心吧,我不是去闹事的,送到家就走。这里到了晚上不好打车,再说一个人也不安,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万一……”
“嗯——”亦舒点了点头。
云北到了晚上,是另外一片世界了。所有的公司,厂房,仓库隐身在漆黑的夜色中,不见半点灯光。两旁间距过长的路灯,在部分行道树的遮挡下,阴森悚然。
亦舒怵惕不宁,但并没有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此刻车上还有颜露和陆旭杲,她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颜露上车前特地搬了一把折叠凳子,坐在亦舒的旁边。在到达馥园之前,可以多聊上几句。从今往后,各自有事业,各自有生活,相距虽不远,但也不近的距离,很难常常见面。
她抓住亦舒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大拇指悠悠地抚着,“有难处一定要跟我说,我罩!”
亦舒没有精力去思考,颜露偶尔会讲出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车子里浓烈的汽油味和货物残留的味道又一次浮动起来。亦舒腹中空空,泛滥的胃酸与之呼应。差点又要呕出来。
她只听得颜露在旁边长篇大论。用点头,眨眼,嗯,啊,哦这些简单的动作和语气词回答。
行驶到星洲大道上,两旁路灯的亮度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快到了。
车子在前一秒驶过了星洲大道与悦安路的交叉地带。一转眼,馥园气派不凡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到了。”陆旭杲踩在刹车,拉起手刹,却没有关闭引擎。
“今天麻烦们了。”亦舒拿起椅子后面的单肩包,伸手去够车门的把手。
“等一下。”颜露拽住了她的手臂,“我看还是我陪上去吧。”
亦舒犯难,如果是平时,跟世曦提前知会一声,绝对欢迎颜露上去。今天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招待的好时机。
何况……
“我看就别上去了。”陆旭杲估计还要聊上一阵子,索性把引擎关掉了,“何况时间也不早了。这么晚,去打扰多有不便。”
陆旭杲说出了亦舒的心里话。其实打扰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馥园是徐世曦的住所,自己也只是借住在此。她和他目前的关系不过是情侣而已,不是夫妻。擅自在家招待朋友,于理不合。
“不要替我担心了。”苏亦舒强装坚强,“我和世曦就是闹了点小矛盾,人与人相处总是难免会有摩擦,再正常不过了。是我小题大做了。可能是我没有什么经验吧,不懂得去处理这种关系。以前看看电视,觉得好像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模式,我可能无形中受到影响,不知不觉地按照那套程序去操作了。”
“说的是什么啊?”颜露挠挠头,伸出手想要去探亦舒的额头,“不会发烧了吧?”
亦舒推开她的手,“我没有发烧,我很清醒。”她释然地一笑,方才那段云里雾里的话,算是把颜露唬住了。
趁着颜露沉浸在疑惑的世界里,亦舒拉开车门,赶紧逃离。走出去两步后,回头跟陆旭杲说了句谢谢。
馥园的桂花在一场又一场的秋风秋雨中,折煞了它引以为傲的资本。和上半年的香樟一样,以死亡的方式进入到下一个愈加寒冷的季节。不过,云城的冬天,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到来呢。
“终于回来了!”
在亦舒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徐世曦闻声从沙发上转移过来。
屋里的灯只开了一盏,照不亮这间宽大的客厅。
亦舒把包卸下,换上拖鞋。
“还没睡?”
“睡不着。”徐世曦见亦舒愿意跟她好好地说话了,喜笑颜开,“等回来。”
他在寻乐酒吧呆了半个小时,被纷繁聒噪的环境搅得头疼欲裂。任凭乔思明摇唇鼓舌,坚定决心要离开。
乔思明跅彛活浚羰浅錾诠糯顺墒且桓隽髁缁ㄑ┰鲁∷幕ɑü印P焓狸赝ü谘冈恼庑┠辏⑾炙嚼丛讲幌翊笱比鲜兜哪歉鏊恕
“颜露回来了。”亦舒一扫阴霾,“她找我去聚了聚。”
亦舒看到徐世曦那张纯真无辜的脸,眼底闪耀着日月星辰的光辉,经过一天的自我调节和自我安慰,没有那股子计较的劲了。
“真的!”徐世曦又惊又喜,舌桥不下,亦舒这段日子闷闷不乐,多少有颜露的成分。现在她回来了,心头的大石终于可以落地。而漂浮在上方的碎石,他有信心,不出明早,挨个儿依次落地。
“怎么没叫上我?”徐世曦吊了一下眉梢。
该拿出什么理由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因而把他排除在外。还是说忘了?那更加站不住脚了。
徐世曦从亦舒躲闪的眼神里解读出了几分,“好了,开玩笑的。晚饭有没有吃过,要不吃一点,再睡觉。我买了爱吃的瑞士卷。”
不说不饿,一说似乎真有点饿了,亦舒摸了摸肚子,内部空空的,再过一个小时,肯定会咕咕叫。
“嗯。”
短短的一个字,把他心里的薄冰消融化解了。
徐世曦把装在纸盒里的用透明的食盒装着的瑞士卷拿出来。
亦舒望了望落地窗外面的夜景。
无数个幻想出来的场景,在一次大爆炸之后,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个体,这个个体需要由对方去定义。
亦舒不再纠结了,心中郁结的烦闷像是变成了一个沙漏,朝着那个细小的口子慢慢泄出。那些顽强地吸附在石壁表面的触手,终会在失去泪水的滋润后,自然地风干脱落。
………………………………
第五十八章——国庆安排
晚上,带着一点残存的执念,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在一夜如梦如幻如露的境界里,消化了所有的负能量。
亦舒豁然了,就像她对颜露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那样,徐世曦也是命运玩笑下的一个傀儡,身不由己。
人生难得遇到一个知心的人,且行且珍惜吧。
“亦舒。”徐世曦从后面抱住了她,“有一件事情昨天忘了告诉。”
苏亦舒正在水斗前刷牙,满嘴的牙膏泡沫,她含糊不清地问:“什么事?”
她抬眼从镜子里看到他自然松弛的模样,便安心地继续刷牙。
“明天是国庆节,公司组织了一次六天五夜的旅行。”他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可以带家属,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可是……”亦舒把口腔里的泡沫吐掉,擦掉唇边的残留,拿开他的手,转过身说:“我国庆是要上班的,也知道,销售类的工作,越是节假日,越是忙碌。”
徐世曦眼角掠过一丝失望。就像迅元公司一样,此次参加团体游的只有的名单中,唯独没有销售部门。他们要在国庆这场战斗中血战到底,为本月,甚至是这一整年度的业绩打下夯实的基础。
凯盛在半个月前就为国庆的到来做充分的准备了。刘寒璋转发上层领导的旨意,国庆期间,除非是白事,否则一律不准请假。
亦舒之前被刘寒璋言辞警告过,在业绩时好时坏的实体店中生存下来,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片刻不能马虎。
过了国庆,紧接着是双十一,之后是双十二,再往后是圣诞,元旦,年前促销。进入下半年,各行各业似乎都迎来了金九银十的局面。
往年的双十一,通宵达旦,夜以继日,毫不夸张地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进入凯盛的第一年,亦舒差点猝死在电脑桌前。颜露直言要立刻辞职回家。后来,还是同桌的郭雅眉分享了一些她两年多的经验心得。
亦舒直到现在还记得郭雅眉那时候的亲切和善。至于后来她变得越来越乖戾,根本无迹可寻。起初,她言语中伤和刁难,亦舒选择息事宁人,想着每个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后来次数渐多,她忍耐到极限,才以牙还牙。三四年下来,反而习惯了这样争锋相对的模式。
“是不是很想我能一起去?”亦舒被他大雾弥漫的眼神感染。
“那当然了。”他看到希望的曙光般兴奋起来,“不去,我也挺没意思的。”
徐世曦想到历年来的团体游,部门的同事部拖家带口,一路上卿卿我我,侬我侬。就他和乔思明两个人形单影只,自然凑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对女人不感兴趣。毕竟,乔思明从来没有认真交往过一个正牌女友,而徐世曦更是与女友绝缘。
“们部门的人都参加吗?”
“除了一个要回老家之外,其余的都参加。”
亦舒垂下她长长的睫毛,“她也会去吗?”
徐世曦怔忡着,看来唐黛必将成为他们今后难以跨越过去的鸿沟和天堑。他万般无奈地点了点头。说谎被揭穿就更加欲盖弥彰了。
总而言之,和唐黛的界限他划分地彻彻底底,清清楚楚了。他自认为妥善地处理好了这段过去。可是她却时常跨越国界,侵犯他的领地。面对入侵者,他肯定要将他们遣返。过程中,牵扯不可避免。他相信,亦舒会理解他,终会理解他,也必须理解他。否则,哪来的天长地久?
“要不我跟主管请示一下。”亦舒动摇了。
工作至上的变成了工作第二。取而代之的是爱情。
她不怪徐世曦,相信他的为人。但她不相信唐黛。通过这几件事,已经充分领教了她的才能。正所谓守业更比创业难,徐世曦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身边围绕的女性星罗棋布,他为了自己,肯定屏蔽了很多外界的干扰。
“不用勉强。”徐世曦体恤她的难处,去不成不打紧,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旅游,宅家,有和分别。
吃过早饭后,徐世曦绕道送亦舒去纺织城上班。
车子驶出车库,亦舒放下车窗,看了看外面阴气沉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昨天一天一夜的风雨,气温下降了十几度。
一眼望去,满地的落叶。
中午吃饭的间隙,郭雅眉向刘寒璋审批请假。亦舒坐在对面,都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振聋发聩的巨响。
郭雅眉吓得把手机撤离耳边,差点没从手上滑下去。
郭雅眉儿子所在的幼儿园,组织了一天的国庆游,需要有一名家长陪同。若是家长抽不开身,小孩就不能参加。毕竟国庆期间,人潮汹涌,老师的数量铢两分寸,学生安顾此失彼。发生意外,光是赔偿费就能直接让幼儿园关门大吉。
亦舒不由得同情她。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做了回出头鸟和地头蛇。替自己挡下了无妄之灾。
亦舒放弃了试试看的想法。一天的假期尚且如此难请,何况是六天的长假。目前看来,除非辞职,否则别无他法。可若是辞职,也必须提前一个月递交辞呈,否则扣押的一个月的工资尽付流水。
国庆前后,纺织城的生意或多或少受到一点影响。采购面料和配件的工厂,集团纷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