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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吹清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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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别亦舒和徐世曦后,陆旭杲和颜露开车往云北去。

    通往云北的路,过了八点,幽深空旷。路灯把一条弯弯绕绕的大马路映成一根荧光棒,在黑夜里寂寞地舞动。

    陆旭杲抓着方向盘,时而看看前面,时而看看颜露,没等他开口,颜露抢先说:“是不是想问今天发生的事?”

    陆旭杲点了一下头,“嗯。”

    颜露望了望窗外,无边的墨色,无尽的怆恻。向一个人讲述另外一个人的过往,用字遣词,铺设架构,都有讲究。

    “亦舒很在乎她的弟弟。”颜露终于开口,“我记得他上初中的那一年,由于不能适应新学校,新环境和新同学,新老师,本就学习平平的他,第一次期中考试,竟然排在班级的倒数几名。数学尤其不好,甚至经常个位数的分数。老师和同学也不待见他。好像是男生觉得他像女孩子,女生觉得毕竟是男生,就这样,仿佛成了一个第三性别者,被众人孤立起来。其实他小学之前,是一个很活泼的人,大概是三年的初中生活改变了他。”

    陆旭杲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颜露讲得似乎都不在点子上。

    颜露根本注意不到陆旭杲的想法,自顾自地讲着,“他唯一的特长和兴趣爱好就是画画,不过,画画好在中考是不能成为加分项的,不像体育特长生。”

    “这个和今天发生的事有关系吗?”陆旭杲忍不住问。

    “听我把话讲完。”颜露怏怏不乐,嚷道,“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要有耐心听我说完。”

    最讨厌创作的时候,被人无礼地打断。一旦中断,那些昙花一现的灵感就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如何使劲回想,也拼凑不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是是是。”陆旭杲连连点头。专心听讲,专心开车。

    “有一次月考,亦辉向同桌借了一下透明胶,头向左偏了几度,就被班主任认定是在偷看,然后当着班同学的面,动手动脚,言语相加,这还不够,考试也不用考了,直接赶去办公室面壁思过。对一个面薄如纸,心薄如纸的一个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好像在那之后,从部分孤立变成了彻底孤立。”颜露讲得心里发酸,亦辉是亦舒的弟弟,等于是她的弟弟,“除了面壁思过,书面检查必不可少。我那好妹妹心思一向细腻敏感,看着弟弟两条如同是刺上去的泪痕,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逼问下,得知真相。她是想息事宁人,毕竟是老师,惹毛了他,指不定何时给亦辉穿小鞋,世上哪有心怀坦荡的伟人。也怪我,怂恿了她几句,加上那天晚上亦辉的班主任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地指责了一顿,亦舒压抑的怒火,瞬间火山爆发。”

    颜露转过去,想亲眼目睹她接下来说出的话,会让陆旭杲产生怎样的反应,“她居然把班主任顶的哑口无言。我永远记得,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我不相信我弟弟说的,难道相信说的吗!”

    在亦舒看来,老师这份职业绝对不是一份神圣的职业。说白了,和普通的,哪怕是环卫工一样,拿钱干活。又何来的高尚和崇高?

    “原来有这样一段过去?”陆旭杲意料之中的吃惊。他十几年的学习生涯,目睹过遭遇类似情况的同学。这似乎是永远过不去的难题,永恒的难题。

    “还不懂吗?”颜露不悦地问他,“亦舒把她弟弟看的像她儿子那样重要。我记得我和她上学那会儿,她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从来一副逆来顺受的态度。”

    亦辉放弃上大学的那段时间,正是颜露对生活绝望后,重拾信心,共图希冀的时候。她只能从过往的经历中去翻找蛛丝马迹,加以分析,推断原因,猜测结果。

    陆旭杲听得云里雾里,在颜露的一番回忆和分析中,二度创作,得出的结论,恐怕更加失实。

    李南知见苏亦辉上去半天,还没有下来。陆旭杲一行人走了快半个小时了,难道是出事了。平时他做事就经常出状况,不是磕到碰到,就是打破一只碗,一个瓷勺。

    越想越心慌。想去查看,源源不断的客人,走开一秒钟也不行。

    程书广送完几十份的外卖回来,汗流如注。地址上标明的那栋写字楼在市中心,本来路程远一点倒也无妨,偏不巧,遇上了电梯故障。二十五楼!几十份外卖两只手根本拿不下,附近行色匆匆的人无一伸出援手。打电话给顾客,说是在忙工作,没时间下来拿,何况送货上门是他们的职责和使命。

    他尝试着尽可能拿下更多的外卖,最后的极限是一只手八袋。一共三十三袋,难道为了多余的一袋,走第三趟?事实上,他只能如此。不过,他把它们平均分成了十袋,十袋和十一袋。

    “去楼上看一下亦辉吧。”李南知一边忙着收银,一边跟程书广说:“他上去好长时间了,还没下来,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程书广缩小的瞳孔倏然放大,顾不上擦一擦漫布的汗水,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

    过道地上的油渍在灯光下,油光发亮。程书广喊着亦辉的名字,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楼上一共八间包厢,东边两间,西边六间。找到第七间包厢时,看到亦辉斜倚在墙面上,像失去了魂魄。

    “怎么了,小辉。”程书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抚摸着他的头发,“南知说上来半个小时了,还以为出事了。”

    亦辉憋住的眼泪夺眶而出。只是一味地哭。

    他的眼泪,他的哭声,让他肝肠俱碎,心神俱伤。程书广把苏亦辉拥进怀里,“有委屈尽管跟我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如果不愿意说,就对着我尽情发泄吧。”

    听到程书广的温情软语,苏亦辉的眼泪土崩瓦解。“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泪眼朦胧地凝望他,“是不是?”

    “是!”程书广把他抱得更紧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一颗不确定会发芽的种子,

    用千百倍的真心去浇灌。

    如果注定不会结果,

    我也愿意它有片刻的盛开。

    不愿意一直以种子的形式存在,

    面临虫蛀和风化的危险。

    哪怕零落成泥,

    哪怕碾作尘。

    苏亦辉消失了一个晚上,程书广上去后同样失联。李南知抛下点餐的客人,决定去楼上一探究竟。

    脚步声在幽静的过道上像一阵一阵的鼓浪声。程书广预感到危险在一步步逼近。他推开亦辉的拥抱,“先下去吧,晚上下班后,再说给我听吧。”他抬起袖子擦了擦他两条凝固的眼泪。

    擦掉一边,正欲擦另一边,脚步声来到眼前,“们在干什么了?”李南知狐疑地问。

    两个大男人,在一间包厢里,相对站立,周围弥漫着忧伤低肃的色调。生性温婉的李南知也不得不产生了疑问。

    “是小辉不小心打翻了客人的食物,怕挨骂,所以躲着不敢出去。”程书广连忙解围,“我已经说过他了,该扣的钱还是得扣。”

    李南知的重点不在于此,按说摔碎碗盘,打翻食物,偶尔也有发生,从来不像今天这般沮丧颓靡。

    “是这样啊?”程书广没道理瞎编,李南知本着相信男朋友的原则,道,“那下楼去吧,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是啊,有很多事情要忙。”程书广窘然地重复了一遍,用手用力顶了顶亦辉,“快下去帮忙,不要傻站在这里了。”

    亦辉点了点头,低着头出去了,一眼也不敢看李南知。

    程书广冲她僵硬地笑了一下。

    李南知看了看亦辉的背影,回过头来,看着程书广颇有深意的笑容。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钻入了她的脑子里。


………………………………

第七十七章——双双来探

    国庆很快过去。

    七天的时间,犹如七滴水,撒到太平洋,连一点波浪都不会产生。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直不存在。

    乔思明的伤在痊愈后,选择继续留下照顾唐黛。迅元方面得知他是为救唐黛负伤,同意了他的要求。

    一切事物的发展总会伴随着一个导火索,乔思明的导火索就是唐黛。他为了她疯,为了她狂,为了她癫。

    或许是值得,或许是不值得。可人生一世,总该有些盼头,那些疯狂,痴狂,癫狂,不就是某一个阶段燃烧得最炽热,最旺盛的火花吗?

    乔思明就是这样活着。

    其实不只是他,苏亦舒,徐世曦,颜露,陆旭杲……等人同样用生命为爱燃烧着。

    唐黛的伤几近康复,可以下床自由行走了。不过,这个应该算作是喜讯的消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医生对于患者具体的康复情况,也是无法做出极度精确的分析。

    她坐在轮椅上,让唐潮推着她,在医院后面的一片花园里,看着曼曼秋色,在枯黄中衰亡。

    掉落也是一种生命的力量。

    唐黛几乎想要脱离轮椅的掌控,站起来,飞起来去拥抱融合在空气中的曼妙。

    她最终是忍住了。

    乔思明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他怕惹恼了唐潮。其实,能够在远处看她一眼,于愿足矣了。

    唐黛把右手折叠后翻,抓住唐潮的手,“唐潮,国庆过去好几天了,不去上学没关系吗?”

    唐潮停顿了一下,继续推着她缓慢地前进。这个大学上得寡味无趣。他原是打算踩着大学的影子,昏昏然地度过。现在,改变主意,踩着它的尾巴,在最后的时刻,纵身一跃,跳到它的前方,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留下的原因不单单是唐黛,在她脱离生命危险之后,他便想逃之夭夭。姐姐是一个陌生的亲人,熟悉的陌生人。倒不是有恨和怨,缺失的是亲近和长年累月积累的关爱。

    唐黛对唐潮的态度难以捉摸,她会偶尔关心他,会偶尔在唐经国责罚他的时候,仗义地说上两句。至于能否起作用,就不是她考虑的事了。

    唐潮从小对于唐黛的护佑是铭感五内的,小时候的想法就像一棵刚刚破土的小树苗,只会往一个方向生长。可长大后,延伸出无数的枝桠。那些代表神经元的树枝和树叶,承载着茁壮滋长的思想。于是,简单的感想变得不纯粹了。

    “晚几天去不会死的。”唐潮对于唐黛替出的弱智问题,无心用心回答。

    “该改改的脾气。”唐黛说。刻意装得有气无力。

    “我的脾气一直都这样。随老头子。”唐潮把手插进头发里,把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向后压去,“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跟我都这个态度,难怪爸要经常骂。”唐黛无语地摇头叹气。

    “我的姐姐,我对的态度够好了,要是换做那个糟老头,不到三句话,哦不,不到两句话,他就能把屋顶掀了。”唐潮挠着头发,“我跟他八字不合。少跟他见面,才是孝顺他,他也可以长命百岁,不然,指不定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唐黛气得跳脚,差点站起来,“那好歹是咱爸,就算不爱他,至少别咒他!”

    唐潮不屑地撇撇嘴,我哪有咒他,我巴不得他活成千年王八,让他天天受我的气。他骂我,他舒坦,他生气,我舒坦。

    “好了,们姐弟俩别吵了。”乔思明走过来劝架,手上拿着两杯热饮。

    在他们沉凝的空隙,他跑去医院门口的奶茶店买了两杯饮料。国庆把夏天积攒下来的最后的温度狠心地抽走。气温钻进了冷藏箱,在寒冷前率先转凉。

    “哪里都有!”唐朝斜睨他,“留着自己喝吧,我才不喝娘们喝的东西。”

    “别说了,他好歹救了我。”唐黛伸手接过饮料。

    “那算我多管闲事了。”唐潮玩味地盯着她,“不会就这么喜欢上他了吧,打算来一个以身相许?”

    唐黛被唐潮突如其来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珠,花容失色,一部分的眼球突出在眼眶之外。

    乔思明的脸上倒是升起一抹微红。不过,这抹微红在下一秒,唐黛绝然地否决唐潮的怀疑后,顷刻消散在无边的暮色中了。

    夜,提前到来了。

    唐黛对乔思明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是模糊而又微妙的存在。当她得知他是徐世曦的同窗兼好友兼室友之后,会让他在中间担任传递消息的人。她会让他叮嘱他吃饭,嘱咐天冷穿衣,告诉饭要按时吃……一堆的叮咛唠叨,在中间传输的电缆,饱受电流的灼烧,内在焚心似火。

    乔思明痛心却开心地承受着。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短路,电缆截胡了本不属于他的电流,造成了三个人的痛击。

    乔思明推着唐黛走到病房门口时,看到徐世曦和苏亦舒在导诊台询问护士她的下落。

    唐潮热切地迎上去,“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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