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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要换泳裤。
苏亦辉看着换上泳裤的程书广,紧绷的泳裤,把他身体的某些部位,更加清晰地展露出来。如此近距离,实在令人面红心跳。他把视线转移到别处,一样的景色。害得眼睛无处安放,索性紧紧闭上。都是男的,有什么会不好意思?苏亦辉说服自己睁开眼睛,程书广就站在他面前,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他惶然无措,隐蔽的喉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别不好意思了。在磨磨蹭蹭,是不是要我动手帮换。
程书广逗他。事实上,他倒是真想亲自帮他换裤子。三十几岁的男人到底不比二十不到的男生脸皮薄。
苏亦辉在他的“威胁”下,逼于无奈地换上了泳裤,走去泳池的路上,他始终用手交叉着挡在前面。
程书广悄悄地绕到他的身后,趁其不备,一把把他推下了泳池,溅起一滩水花。泳池管理员吹响了哨子,给了他一个警告。苏亦辉从泳池底部浮出水面,不停地拍着水面挣扎,水从他的口中不断地灌进喉咙里。
程书广眼球瞪出了眼眶,纵声跃下泳池,夹住他的腋下,把他带到到了池边。
苏亦辉持续地喘着粗气,仿佛是重新获得氧气,要一次性吸个够。
——不会游泳,怎么不早说。
程书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我说了不要来的。
苏亦辉跌跌撞撞地走到更衣室直接换上了衣服,身上的水也顾不上擦干。程书广来不及更换泳裤,直接把外套和裤子套上,急匆匆地追出去。
夏天尽管热,却不会缺少风的加入,亦辉溺了水,吹了风,受了凉,回到住处,发了重感冒。他在他家住了两天。期间他寸步不离地照顾他。感情迅速升温。
或许世上一切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亦舒那时还奇怪亦辉连续两天不回。打电话过去,听到的是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听他说得言辞恳切,滴水不漏,也就不再怀疑了。
“她,应该——”苏亦辉接过温开水,重新回想了两个小时前发生的经过,“应该是谅解我了吧。”我看的出来她还是失望的,只是,在我一味地坚持下,她首先选择了妥协。她一直都是这样,由着我的性子来,就算是她认为对的事情,最后,都会为了我改变。
“那就好。”程书广拉起苏亦辉的手,“我在茶餐厅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看得出来,姐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我高兴的是,她把照顾得这么好,才让有选择的机会,才让我有遇见的机会。”程书广眼里放光,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我想我们两个,至少在这边,不会有人来阻挡走向幸福的脚步。至于我这边,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铲平一切障碍。
………………………………
第八十七章——倾心吐胆
沿着来时的路开回去。
前方慢慢凝起了薄薄的雾气。
徐世曦把近光灯转成了远光灯,能见度依然是眼前看到的那么一点距离。
亦舒坐在后座,她原想换到副驾驶座上,等车子开动后才想起来。也怕麻烦,想着不过三十几分钟的路程,就放弃了。
“和弟弟的心结解开了?”
“我想,应该只是结了一半。”亦舒视线盯着前方,两侧黑乎乎的一片,看着更想睡觉。前方的雨雾,在车灯的照射下,至少可以看清楚一部分事物的轮廓。
“解了一半?”徐世曦按下左转向灯,方向盘一转,进入另外一条路,“那还有一半是什么,为什么不一次性解开呢?”
“我也不知道。”亦舒的两道弯眉合成一条直线,眼神慢慢地暗淡,“或许是解不开,或许没有另外一半的结,是我多想了。”
徐世曦听不懂亦舒的自言自语,快速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就快速地转回去,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
“那说说看,以为的另外一半结是什么?”他的好奇心由此打开。
“说不上来,就只是单纯的感觉罢了。”亦舒搓了搓脖子,把头发拨到前面。
亦辉终于也到了会隐瞒心事的年纪了。以前的他,所有大大小小的心事,部一件不差地写在脸上。无论是谁,只要有常人最起码的判断力和分析力,就能猜测出他大概的想法。被老师体罚,被同学欺负,受伤,第一次来生理期,亦舒都是第一个知道。其实她的观察和分析的能力并不高明。只不过,当面对一个不擅长,或者是不愿意隐藏的人,就不需要所谓的天赋异禀。就像是一个成绩第一的人和一个成绩倒数第一的人,做一道“1+1”的数学题,能单凭这一道题,决出孰优孰劣吗?
“我想,应该是多想了。”徐世曦不以为然,“估计是亦辉没跟商量,擅自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有到茶餐厅打工,所以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既然已经接受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是这样吗,是像他说的那样吗?亦舒动摇了想法。她那坐落在荷叶上的露珠,随着清风的吹动,随着湖面的波动,在来回地晃动。人的想法时常会被外物所左右,很难坚定。甚至于,当外界的影响过于庞大时,被风吹干,落入湖中,消失得不留痕迹。
“不过,我很好奇,纠结了数天的心结,怎么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解开了?”徐世曦今天的好奇心难得地大。问题一个接一个,接连不断,接踵而来。
“我也奇怪。”亦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亦辉他没跟我说多少,我想,大概是我自己想通了。”其实,遇到心事,除了自己以外,谁都无法担任开解员的角色。亦舒曾在网上看过一段心理专家和抑郁症患者之间的对话。他们确实和很了不起,才短短的几句话,几个问题,就把患者心中积压的顽疾挖了出来。接来下,他们会就顽疾的成因展开细问。抽丝剥茧,层层深入。然后给予一些他们学到的知识点,算做开解。若是患病严重的,辅以药物治疗。可真正能治好者,能有几人?
故而,亦舒遇到抑郁的心事,她不会放声大哭,不会疯狂购物,她只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或者是躺在床上,让时间来冲淡灰色的印痕。
“他都成年了,是我不该再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了。他既然有想要的生活了,只要路没有走歪,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他。”我也该放手了,他要他的天空和自由,我要我的人生和追求。
“想通了就好。”徐世曦为她高兴。“这几天我看神情恍惚,吃饭都没胃口,只能干着急。”
人是不是该活得自私一点?
“说什么?”
“我说人自私一点对不对?”亦舒重复了一遍在唇边呢喃的话。
“是指亦辉的事吗?”徐世曦把车开进了馥园的地下车库,“我觉得这不叫自私,是放手。不也说了,他成年了,长大了。再继续为他铺路,不仅丧失了他自力更生的能力,更让自己陷入了疲惫不堪的境地。”
亦舒对徐世曦的话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排斥。虽然说到了她的心里,可她并不希望心里产生这样冷漠的想法。表面上看,追求各自的生活理想,不去主观,强硬地干涉,是一种互相尊重的表现。实际上,实在残忍地划清界限。
“又是如何做到放手的?”亦舒从后座出来,关上车门。
徐世曦按下电子锁,车子的前后四盏灯,同时闪了一下光,“我?指的,是那件事?”
“没什么?”亦舒不想问了。挑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整段,是件很愚蠢的事。
亦舒扯着嘴角,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后,往电梯方向走去。
地下车库的灯昏黄无光,在阴冷的晚上,加重了阴森的恐怖感。亦舒走在前面,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连打了几个哆嗦。
徐世曦瞧亦舒欲言又止的样子,结合近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大事小事,心里有了七八分答案。
除了唐黛,不会是其他人了。
“缘分尽了,自然就要放手了,不想放,也得放。”亦舒,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可是亲人之间不一样,亲人之间血脉相连的关系是斩不断的。”
“说的对,亲人之间的关系是斩不断的。”亦舒略过了前半句话,重复了后半句话。到了今时今日,她怎么还会不相信世曦呢。如果不相信,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是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投出的一张反对票。任何东西,摧毁永远比建立容易。
“只要我在一起,早晚也是亲人。”徐世曦把亦舒搂在身畔,用动作诠释了他的拳拳之心。
爱情的最高境界,可能就是亲情吧。
很快地进入了睡梦中,雨打风吹的狂响惊不醒沉浸在梦中的人。
亦舒早上从床上起来时,看到落地窗上布满了一层均匀的水汽,看出去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打开窗户,大量的白雾往屋内涌进来,像是打开冰箱,逃逸出来的冷气。只不过,夏天的时候是难得的凉爽,冬天可是难受的遭罪了。
亦舒从衣帽架上拿了一件驼色的呢大衣披上,再次打开窗户,走到阳台上。往远处望去,白茫茫的世界,被雾气雾化的朦胧感,唯美地心痛发慌。往下望去,一些低矮的植物,覆上了一层剔透的白霜。
转眼到了十一月。
唐黛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唐潮为了他的姐姐,经常上海云城两地跑。幸好他的课业不算繁重,每天有冗长的空余时间来打发。
住院的后半段期间,一直是唐黛独自一人呆在病房。每天除了与医生护士打交道,就剩下一部六英寸的手机与她作伴。
有一天晚上,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不小心把手机推到了地上,屏幕立时四分五裂。唯一可以聊天和看视频的乐趣都没了。
唐黛的朋友也是少得可怜,住院期间,只有迅元的几个同事组队来看过一回,其他没有一个人自持朋友身份的人踏入过病房。
或许是朋友集中在上海,没时间过来吧?
其实,唐黛对于朋友这方面是看得相当开的。以她的家庭背景,交往到的部都是出门名门的大家闺秀。聊天的内容基本是集中在包包,服饰,首饰,化妆品,男人方面。
她一向嗤之以鼻,不愿与其为伍。久而久之,便被孤立起来。倒是一些商业精英男士,对她另眼相看,青眼有加。早几年前,有意娶之的人不计其数,都被她拒之门外。这两年,慢慢地递减了下来。不知道是受挫没信心了,还是觉得唐黛年纪大了。毕竟,很少有男人会喜欢一个能力比自己强,且年纪比自己大的女人。
让唐黛感到寥寂和落寞的是唐经国对她的不闻不问。尽管是她不告诉父亲受伤住院的情况。可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工作上的汇报,生活上的琐事,总是一句话带过。他永远把事业放在第一位。所以,她只要触发身体的免疫系统,就能自动消除因为唐经国带来的负面情绪。
………………………………
第八十八章——出院回家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竟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唐黛脱下病号服,换上唐潮从家里拿来的一件白色的羊绒衫,手腕上挂着一件米色的呢大衣。她环视一下病房内部的布局。
窗外是寂寥寥的白色天光。像是一张没有血色的惨白的脸。
门被人轻轻推开了。进来的是乔思明。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大衣,里面穿的是他上班时穿的工作服。
“都收拾好了吗?”他左手握着门把,身子往里面探了探。
一个礼拜前得知唐黛出院的消息,就提前向徐世曦请了一天的假。事实上,这一个月来,他的休息天和工作日完颠倒了。请半天假,上半天班是常事。
“他没来吗?”唐黛的视线从乔思明的右侧擦过,看向门外。只看到了护士推着工具车走进对面的病房。
“他……”又是徐世曦,是摆脱不掉他,还是我挣脱不了他的影子!我每天都来照顾,把的喜怒哀乐当成我自己的喜怒哀乐,却还是比不上一个对若即若离的已成历史的人。是我的悲哀还是的痴傻?
“他去榕城了。”乔思明弯腰拿起地上的用黑色的手提袋装好的换洗衣物,“今天一早去的。”
“是欢乐城又出状况了吗?”唐黛着急地问,“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他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什么时候能够多为自己想想,为什么一团火焰一定要去炙烤一块石头?明知道,就算燃尽最后一丝火苗,也不能够融化他。最后,烫伤的只会是那个一意孤行的傻子。满手的水泡,满心的肿痛,真的是想要的吗?既然如此爱他,如此割舍不下他,当初又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