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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在电话那边笑骂着许燃玩恶心，“不和你扯了，我是想提醒你一下，发布会上人多眼杂，你虽然算计人挺厉害的但是也架不住人家人多，你小心点，别被人钻了空子。”
“知道，我心里有数。”
这么多人都在提醒自己小心点，许燃自然会重视起来，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呢？
“那就行，还有，我不知道你都接触了什么人，但是你一定要掌握好这个度，有的人不是那么轻易能掌控的。”
李昂又说道。
许燃听李昂这意思，估计是察觉到自己和疤脸之间的来往了。
“李哥，我做事有分寸，你放心。”
“我知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怕你年纪小识人不清。”
李昂的担心不无道理，许燃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容易误入歧途的年纪，所以才这么百般叮嘱。
“好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明天发布会会很忙，你今天也别太累着自己，好好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又是一番叮嘱，李昂才挂了电话。
许燃一个两辈子加起来都快要五六十岁的人，被叮嘱参加一个小发布会不要有压力，这让许燃有些哭笑不得。
摇摇头放下手机，许燃想起了肖城身边的那个叫于铭山的人，那个人看起来很精明，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甘心给肖城这种人做事的，但是这人一做就是十多年，他有些看不懂。
思虑间，王明川从外面走了进来，叫了一声许燃说道：“许哥，厂子里有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
许燃有些惊讶，找自己的一般来说都会打自己的手机，打厂子里的电话，是谁呢？
许燃来到电话旁接起电话，说道：“你好，我是许燃。”
“你好，我是于铭山，我们见过面的，有时间吗？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电话那边于铭山的心情很是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许燃的为人。
许燃心里一紧，难不成策划案的事情暴露了？
不应该，如果暴露了的话，对方不会是这个态度和表现。
“好，那就还在那家酒吧。”
许燃应了下来，他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忙着，我出去处理点事情。”
许燃冲着王明川说了一声，然后拿起外套就走。
许燃到达酒吧的时候，于铭山已经到了，他选的位置很隐蔽，如果不是特意去找，不会有人注意这个地方。
“来的还挺早，说吧，找我什么事？”
许燃在于铭山的对面坐下，开口道。
于铭山知道和许燃这种有头脑的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直接一点更能获得信任，说道：“策划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许燃淡然开口，他不知道对方究竟知道多少。
“肖城从马国雄手里抢去的策划案有问题，前期一切正常，但后期的时候运作模式越大，亏损越多。”
于铭山一口气说完，然后盯着许燃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许燃心里暗叫不好，还真被他们三个乌鸦嘴给说对了，还真就冒出来一个懂行的，之前也没听说于铭山还有这能耐啊，这么多年也没看他从事这方面的事啊。
“那你应该去告诉肖城，而不是告诉我。”
许燃托着下巴，审视地看着于铭山。
“我没有恶意，我想脱离肖城，你想扳倒肖城，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公司里面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于铭山将最后的筹码压在了许燃的身上，这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合作？
为什么？”
许燃起疑，于铭山跟了肖城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这个新人合作？
第七十四章 于铭山的请求
第七十四章 于铭山的请求
这世界上没有白送来的队友，许燃也不相信于铭山这种程度的人会甘心放下身段来找自己这个小厂子的老板。
“不瞒你说，我这么做已经是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了你的身上，说句不好听的，但凡我还有其他的选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于铭山看着许燃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光是许燃觉得于铭山现在的做法有些无法理解，就连于铭山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法没有什么信服力。
“你既然能看破我策划案里的弊端，就说明你在这方面的能力并不比我差，甚至还要高于我，这样的你需要我这样一个没钱没势的新手做什么呢？
换句话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扳倒肖城呢？”
对上于铭山的眼睛，许燃的语气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于铭山并没有因为许燃的无礼感到生气，许燃能够开口质疑自己，说明许燃还在权衡利弊。
于铭山沉默了几秒，平静地开口道：“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可能。”
看到了可能？
这算是什么说法？
“可能这种东西……不算是理由，你的确知道佳禾的很多内情，这个条件对我来说确实很诱人，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肖城派过来的？
想要反将我一军？”
许燃饶有兴致的看着于铭山。
“我不怕告诉你，肖城的手里攥着我的把柄，十几年前的时候，我被肖城诓骗，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确实是经过了我的双手。
肖城以此为要挟要我为他做事，否则就送我去坐牢，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跟在他身边十几年，这些年我做了太多昧良心的事情，我是真的想离开那个地方，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不可信的话……”
“要不我们这样，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今天也没和我提起过合作，我要做的就是不把今天你来找我的事情说出去，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对付肖城的时候不要阻拦我。”
许燃不需要一个信任度存在疑点的合作伙伴，这在事情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是致命的，况且，不管于铭山再怎么受骗，他做的错事也不能因此而一笔勾销，于铭山值得同情，但不值得原谅。
于铭山自然知道许燃的顾虑，如果许燃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反倒会觉得这个人靠不住，他也知道许燃对自己的过去并不买账，他也不奢望许燃会认可他，他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留在肖城的身边了。
斟酌片刻，于铭山还是决定把消息告诉许燃：
“发布会的当天肖城会派人混进人群里，到时候你要小心，他现在手上的策划案出自你的手，他绝对容不下你，我言尽于此。”
“我记下了。”
话不必多说，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意思，说的太多反而坏事。
“我要回去了，出来的太久肖城会起疑。”
于铭山起身说道。
许燃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冲着于铭山抬了抬，“祝我们成功。”
“是祝贺你成功。”
于铭山回敬一杯，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神采。
出了酒吧，两人带着各自的心思各奔东西，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许燃其实刚才有想过，利用于铭山来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这要比自己费尽心思找人去搜集要快得多。
但是对除了自己的兄弟之外的人向来是利益优先的许燃，这次居然没有这么做，或许是出于对于铭山遭遇的同情，让许燃不想成为第二个肖城。
走出没多远，许燃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是我，于铭山，不要意思，冒昧的向酒吧前台的人要了你的电话号，我还有一个请求。”
于铭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你说，但我不一定会答应。”
许燃淡淡地开口。
“如果你有扳倒肖城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给我，可以吗？”
于铭山的语气有些沉重，似乎是压抑着很多的情绪。
许燃一听，这多少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啊。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一个只会躲在后面落井下石的小人，没关系，我只要肖城永远翻不了身。”
如果许燃能看见于铭山此时的表情，那他一定能看到于铭山眼里的阴鸷。
“咳咳，没问题，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许燃有自信自己绝对能扳倒肖城，这样的话这个请求答应了也无妨。
于铭山在电话的那边长叹一口气，过了几秒才说道：“多谢。”
说罢，也不等许燃这边有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燃一脸懵逼的把电话揣进兜里，心想这于铭山多半是被肖城压榨出心理疾病了，整个人都透着阴沉。
于铭山刚才在酒吧里说的话没毛病，肖城肯定是会对自己下手的，而且会挑选自己料想不到的时候，别的事不说，小命要紧，明天的时候看来要找疤脸要几个人了。
回到厂子里，三人见许燃回来了都上前关心道：“许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肖城身边的人想要找我合作，联手扳倒肖城。”
许燃如实说道。
“那许哥你答应他了？”
韩鸣连忙问道。
“当然没有，你这是什么表情，这点防备心我还是有的。”
许燃看韩鸣一脸的紧张兮兮，吐槽道。
明天就是发布会了，王明川多少有点紧张，问道：“许哥，明天我们都需要做什么啊？”
“正常发挥就好，做好咱们自己的买卖，其他的到时候随机应变，我会和你们一起的。”
许燃说道。
“许哥，明天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
杨林总觉得明天的发布会暗藏危机，许燃这几天招惹的人实在都不是善茬，万一有人暗中动手，他怕他们赶不上帮许燃。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提醒我，我是去发布会又不是去战场。”
许燃多少有些无奈。
许燃知道大家是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安全，左右揽着几人，深吸一口气说道：“知道你们是关心我，放心，我有数。”
第七十五章 发布会召开
第七十五章 发布会召开
时间很快就到了发布会的这一天，于铭山自从昨天见过许燃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许燃，好像昨天说过的合作就只是说说而已，不知道是该说这人城府太深，还是说他沉得住气。
李昂和方奇一大早就和许燃打了招呼先去了发布会现场，疤脸的人也都安排妥当，所有人都在十分谨慎的准备着，除了……许燃。
厂子里，许燃四仰八叉地躺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一条腿当啷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腿。
韩鸣到处找许燃，一进休息室就看到许燃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拍了一下许燃的大腿，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许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还在这躺着？”
“着什么急啊，离发布会召开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该做的咱们都已经做完了，别这么焦虑，坐下歇会，时间到了咱们过去就行了。”
许燃又换了个姿势接着躺着。
韩鸣顿时无语，继续道：“许哥，你之前不还各种忙活呢吗，怎么到节骨眼上反倒不着急了？”
“你也知道之前我各种忙活，那现在当然就到了我坐收成果的时候了。”
许燃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韩鸣说道。
“行吧，我说不过你，那我去帮他们准备了啊，你别睡着了，一会出发我来叫你。”
韩鸣走之前无奈地说道。
许燃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后，许燃一行人带着自己的产品开着车赶往发布会现场，本来之前说好要和疤脸一起走的，但是疤脸说发布会上人多眼杂，怕被认出来，他到时候会混在人群里，让许燃不用管他。
到了发布会现场，乌泱泱的人把这片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记者几乎就占了一半，剩下的估计有一部分是对策划案有想法的人，另外的应该就是看热闹的了。
“真壮观啊。”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王明川下车之后不禁感叹道。
韩鸣和杨林也认同的点点头，只有许燃一脸的平静。
像这种小城镇里九七年的发布会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算不上特别正式，和十几年后肯定是没法比的，但在现在来说确实足以让人惊叹了。
“别露出这没见识的样，现在的发布会规模和筹备其实都还好，再等个一年，哥带你们见识见识更大的。”
许燃回头冲着三人调侃道。
还不等韩鸣几人说话，他们的侧面就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当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