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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张成肯定不会轻易地相信谭江边的评价，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小子眼睛里能看出真东西。
但是如今的谭江边就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了那样，已经开始让他有些佩服，好几次收回来的都是宝贝，这次如果不是他先说出来，自己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这尊关公像呢！
不过看着这小子几乎就认定了这是真的石叟的作品，他还是无奈的瑶瑶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稍微冷静一下在做出判断，看来要他要的学习之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其实张成不知道，谭江边因为张成说的话产生了一些怀疑，而这种感觉是非常痛苦的，天晓得，他现在就想跑到老板的面前然后拽着他的领子好好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加上他对古玩越来越痴迷，现在的感觉可真的是……
“你是想去厕所拉屎，拉不出来么？”杨柳青看着谭江边的脸色，实在忍不住开口。
谭江边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可真的是，在饭桌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喂喂喂，你们在淑女免灾都在说什么呢！”何花不满意的开口，冲着罗倩努了努嘴，十分不满地看着他们，张成也只能坐在一边赔笑。
虽然在吃饭，但是张成却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儿，好不容易吃完要离开，他赶紧一把将张成给拉了起来，随后兴奋地开口：“你们坐着，我和成哥去结账！”
说罢，便一脸欢天喜地地拉着他走向老板。
“喂！直接喊人就是了，你们搞什么呢？”何花冲着两个人的背影扯着嗓子喊道。
罗倩看着周围的人都被她的喊声所吸引，忍不住扯了扯这丫头的衣服，“你小点声……随他们去吧，管那么多干什么？”
她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了，所以日常说一些这样的话也是无伤大雅的。
虽然不知道张成他们是要干什么，但是罗倩还是抿嘴一笑，想着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当着大家的面儿说的事，所以她并不在意，毕竟如果他们想说那他们肯定就会开口的。
看到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谭江边果断地走了过去，“你们老板在不在啊？”
“嗯哼，在那边儿拿香呢！”那个男人冲着他们身后的方向指了指，果然看到了一个人蹲在哪里。
真的是赶巧儿了，关公铜像前面的香炉里面只剩下一些香灰，而那个男人正在翻找着什么。
他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张成和谭江边两个人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等到他把新的三根香重新查到了香炉里，两个人才冲上去询问。
说起来这人可真是看不出来是一个生意人，带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金属框眼镜，面容和身材都有一些消瘦，打扮得干净利落，带着围裙，倒像是有几分莅临指导的意思。
“老板，忙活呢？这不是正要结账，看到您正侍弄这武财神，确实漂亮啊！”
谭江边的小嘴儿抹了蜜似的，走上前去，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套，居然还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递了过去。
“谢谢，不会。”
那年轻老板，为不可查的皱眉，随后摇了摇头，推了推谭江边的手腕，十分婉转地开口拒绝。
“唐突了，你这关公真的是虎虎生威。”张成微微地笑着，随后带着一些开玩笑的语气帮谭江边圆场，也把话题重新引回了这东西上。
“是啊，这铜像我供了差不多有小半年了，摆上以后生意就一直红红火火，两位觉得我们摊子吃得怎么样？对我们的服务是不是满意？”
何止是满意，简直是非常的好。
张成很是佩服这个男人，毕竟摆摊经济在今年年初才有，而且大部分都是油条豆汁儿什么的，这男人居然能够想到在晚上摆摊，这妥妥的商机啊！
“满意！满意！那是太满意了！”谭江边夸张地说道，甚至还象征性地鼓了掌，“不过这尊铜像，您是从哪里请来的？”
“哦，这是几年前我舅舅托人买来的，那位老先生几年前的手艺了。”年轻老板笑了笑，原来是对他这铜像感兴趣，还以为两个人是对他的商业模式有了解的心思，以为是来问一下详细内容的。
“看得出来，两位是行家，可惜了那位老人家现在已经不做了，不然我肯定给两位引荐一下。”
谭江边听了这话，顿时对张成的佩服又高了起来，心下想着，张成的眼睛还真是毒辣，一眼就看出那是现代的纺织品，没想到居然是老板的熟人做的！
这得是什么水平啊！
而且公然在铜像上做大师的落款，想来这人还有一点自负呢……
其实如果不是谭江边发现了上面的金粉，张成也不会就此有了一些推断，这样水准的作品，还在外表镀了一层金，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认出这是仿制品呢？
“哈哈，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您了，我们确实是铜器的爱好者，不知道那位老人家现在还住在城里么？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拜见一下？”张成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那微笑的表情也很容易博得人家的好感。
年轻老板想了想，“他不是北京人，但是住得也很近，是从津门来的，我让我舅舅去问一问，看看他们现在是不是在北京城，不过……”
说到这里，老板的脸上带了一些苦笑。
“这但凡是个艺术家，那得有点脾气，可不是轻易见客的。”
第271章 英雄所见略同
谭江边的语气里近乎渴求的声音开口，“实在是冒昧了，还请您问一下，看看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肯定准备厚礼，登门拜访！”
有机会和这样的大师见面啊！这可是多么难能可贵机会，他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机会白白溜走。
张成也有一些不甘心，也顾不得是和老板萍水相逢了，又一次开口道：“麻烦您了，还请您帮帮忙。”
看着两个人几次三番的提出相同的要求，这年轻的老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一些踌躇，“好吧，我先找我的舅舅帮忙打听一下，如果他们正好在城里，那我就帮二位问一下，当然了这如果不成，还希望两位也不要在勉强我……”
这老板确实有几分文人骚客的样子，言谈举止也很有礼貌，气质也不是那种小商小贩，交流起来也算是平和了。
“麻烦您到时候可以第一问一句，就说其中有一人觉得这铜像虽然是茄皮，但是却胜佛经，根本不输给那位大师。”
这句话说完，张成还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嗯？”显然，这位年轻老板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张成只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随后又重复了一遍，这下子他才点了点头，似乎是记住了。
他不明白，谭江边却十分的清楚，这明代的铜器，是红铜器的一个高峰，以宣德为代表，经过多次的冶炼才能诞生。
之所以价值连城，最奇妙的就在于他的颜色，颜色内外交融，深沉醇厚之中还带有奇光闪现。
这色泽和包浆都是有讲究的，虽然张成知道这年轻的老板只是为了更尊重这个铜像所以才给他镀金，但是要知道，原本铜器的外壳按照史料的分类可以与佛经纸、栗壳、茄皮、棠梨、褐色等精品颜色相比较。
佛经纸色能够排名第一，正是因为颜色正光泽度亮手感也好，所以自然受到了许多人的推崇。
虽然张成并看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如此自负的人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差，所以张成才刻意地说比佛经纸色还有美观。
谭江边想着，不愧是张成连拍马屁都拍得和常人不同，果然了不得！
不过看在他帮忙增加了和那个老头子对话的几率，谭江边还是兴奋得不得了！
“不用麻烦人家老板了。”刚才在一边嘻嘻哈哈的何花突然开口，看着张成的神色满满的惊喜。
难怪罗倩在和她的来往书信里，多次提到过这小子，看来他还真得有点厉害。
“我外公粗手拙作，让你见笑了，不过张成你怎么说着东西虽然是茄皮但是却比佛经纸还要好呢？”
何花这一句话说的张成和谭江边激动了起来，那年前男人看着何花，恍然大悟一般，“哦～我知道你是谁了，刚才没有注意到，你是何老的外甥女儿，我们小时候还见过面的！”
何花笑了笑，“小华哥可真的是，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你竟然现在才认识出我。”
罗倩也有一些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何花，“死丫头，你居然还有这个心思，你之前都没和我说过。”
“和你说？”何花十分诡异地看地看了罗倩一眼，“就你这样三句话不离张成的，每个月浪费我多少邮票钱知不知道？”
“我、我……”罗倩看了张成一眼，顿时羞红了脸，这人还在这里呢，怎么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死丫头，看我有机会撕烂你的嘴！”
两个女孩子打打闹闹，十分活跃，张成和谭江边对视一眼，这是什么精彩刺激的情节，他们根本就想不到这是何花给他们的一个试验啊！
难怪他们突然离开，对那个关公像研究的那样彻底，这三个人都好像没事人一样……
不过现场只有杨柳青一个人好像一个铁憨憨那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甚至不知道他们突然之间在说什么，不过看张成和谭江边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这次肯定是搞到了宝贝，所以才会在这里说得如此兴高采烈。
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所谓的宝贝居然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的垂青与欣赏。
“我外公说过，如果谁能说出这句话，那不管何时何地，什么年纪什么身份都要把人领回家给他看一看，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何花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或许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她天津味儿的口音都出来了。
“老人家辈分高，是我们冒昧了。”张成俨然一副乖巧的模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难怪罗倩带着人便直接重来了他们凹晶溪馆，何花也好像对他们很熟悉的样子，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闺蜜了。
不过张成倒是没想到这两位大小姐居然还用写信这么古老的方式，毕竟这里可是北京，今年刚好是数字电话交换机可以使用的年份，寻常普通老百姓肯定是没机会用了，可是他曾经在甄宝卿那里看到过座机电话和诺基亚，他以为罗倩应该也会有。
不过，反正到明年的11月，大哥大普及可以使用，这两个女人还会有更多的八卦的机会。
张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随后对着何花侃侃而谈：“佛经纸一般都是香炉才会出现的颜色，配合造型会更显得雍容华贵，还有一些古朴的气质在上面，但是这是任务的雕塑，茄皮会更能显示出严谨和庄重之感，而且这种颜色也会让武财神的面部表情显得更加生动一点。”
何花不停地点头，似乎对张成的回答，非常满意，这计划就和她外公说得一个字也不差！
“只不过这颜色的度量是非常难以把控的，太紫会显得很廉价，太黑会更像曹操，所以要把握准了，倾向于佛经纸，但本质还要是茄皮，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我们才说啊！这即便是大师转世，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和张成的阐述事实相比，谭江边已经把马屁拍得噼啪作响！
但是就这实际物品来说，还真的没有特别的夸张！
第272章 备下厚礼登门拜访
何花问年轻的老板要来了一个座机电话，随后很是激动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谭江边有些紧张看着张成小声地问道：“这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家里还有电话这东西……”
张成忍不住挂上了一丝苦笑，要知道这个时代一般只有那种国营单位和企业会有这些东西，普通人家里想要安装一个这玩意儿那得花费多少钱。
但是能在一个圈子里玩的人，能穷到哪里去？
“张成，我外公要和你说话。”何花冲着张成招了招手。
明明已经用过了手机，但是这么长时间不碰电话，张成还有那么一点小激动了起来。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座机那头却传来了一阵声音，“哈哈哈哈哈，小先生，听说你和花儿的年纪差不多大，竟然有这样的眼力，确实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天才。”
“叨扰老先生了，是您的作品实在是过于优秀，吸睛程度很高，所以有感而发的。”张成十分诚恳地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说道，“把电话给花儿吧！”
占城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走个过场？那要和自己说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这位老人家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再纠结这些事，赶紧把电话听筒交到了何花的手上。
她接过了电话，不停地点头，说什么“嗯嗯”之类地表示肯定的词语，随后朝着张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