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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牙全名那武，只是因为年轻时候打架掉了一颗牙，趁着有钱的时候直接就镶了一颗金的，这小子大家反而忘了他原来的名字，只记得这东街口有一个小金牙。
小金牙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们，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拉着张成就走出了他们的街，直奔这凹晶溪馆的方向走。
这个时候谭江边才刚到店里，正在火急火燎的收拾着，因为凹晶溪馆最近风头正盛，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来，虽然只是几个对古玩感兴趣的老大爷，但也让谭江边忙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晕头转向。
小金牙直接把张成拉到了内室，紧张兮兮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已经发黄的卷轴，得意洋洋的冲着张成晃了晃，“张老板，这九河下梢天津卫，那可真是有好东西！我这又给你弄来了一副董其昌的作品，爷们儿给咱们掌掌眼？”
张成虽然看起来年强，但是在古董市场上已经是赫赫有名了！所以小金牙才带着宝贝来到凹晶溪馆，要不然说怎么是缘分呢！这还没出发，就遇到了张成，保不齐这东西那就应该是人家的。
“真的假的？”张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样的运气，这董其昌的作品本来就不多，自己居然能够见到其中的两幅，要说这不是上天注定，都有点让人不可置信了。
感觉到小金牙对自己的尊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在他们古董行业，还真的就是这样，所谓有志不在年高，但看你有没有本事就给你这个人的水平进行定位了。
再加上现在张成的背后那明显就是有心人推波助澜，所以张成才能这样名声大噪，小金牙自然是放心他的。
因为有求于张成，所以小金牙对张成才这么客气，没想到张成直接开口问道：“这是董其昌的哪一幅作品？”
“嘿！这幅画的名气可大了，叫《春夜宴桃李园》！”小金牙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成听后，扯着嘴角笑了笑，“那老板，你这会是蒙了不是？那董其昌的《春夜宴桃李园》可不是一卷就能成的，那都是一对儿一对的，你这单独搞来一个……是几个意思啊？”
小金牙赶紧摆了摆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怀里的画轴，看着张成，语气里有很多的无奈。
“嘿！您还真是个懂行的，这张口闭口就要找成对儿的，淡淡是这衣服，我都废了老大劲了，那一半儿除非是能掐会算，不然谁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他，不过张老板，你听我说，我找到的这个那可是下半卷，上边还有印章呢！您受累了，赶紧看看吧！”
小金牙这么着急是有道理的，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收回来这幅画，所以现在只希望张成赶紧确定这东西是真是假，好让他能收回本儿。
毕竟这东西可不是张成让他收的，如果是假货那自己倒是真的得不偿失，也没什么其他的话能说。
在古董文玩行当里，有一句老话“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张成比自己有本事，那在行业里他就必须要对人家有最基本的尊重。
这个是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除非小金牙转行去做赌博的行当，张成自然才压不到他。
小金牙着实无奈，因为原本这画确实是有一对儿的，但是他去天津卫的时候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和金条，还遇到了一个不开眼的孙贼！
他买什么，那孙贼跟着他买什么，明里暗里和他较劲，这才被人弄走了另外一半。
当然这种会影响他自己声誉的内容，小金牙是只字未提，只是告诉张成这幅作品收的时候就只有一半。
不过小金牙也不能怨天尤人，毕竟自己出门没带够钱还能把事情怪到别人的头上么？
张成当然感觉到小金牙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不想去当场拆穿别人，平白无故的惹得人家不开心，看到那副已经展开了的《春夜宴桃李园》，张成首先观察了一下子，随开缓缓开口：“那老板果真是好眼力啊！这草书手卷，传世之作多为绫本，你收回来的这幅根据古书上的记载与描述，是真的的可能性确实非常的大。”
张成只是摸了摸，就轻而易举的判断出来这个大轴不是仿制品。
毕竟用这明朝的绫本底子，宣纸的手感和味道也和其他的不同，值得张成去研究一下。
小金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张成在拿到画的第一时间就是先看作品的卷轴，这是坚定古代字画，最直接的方式之一。
先判断卷轴本身是不是有问题，如果卷轴就不怎么样，是个赝品，那几乎就没有在看下去的必要了，这东西肯定也是赝品毋庸置疑。
这个时期会出现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来蒙骗那些暴发户的，还有一些喜欢附庸风雅，但是并不知道如何判断这是什么东西的人也喜欢买这样的东西。
随后才是看书画作品中的起笔、风格、意境和印章等问题，这里面讲究的东西可就多得多了！
张成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放大将，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作品上的印章题跋。
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给了他肯定的答案：“确实是个宝贝，应该就是董其昌先生的亲笔作品，你这次可真是得着了啊！”
他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又一点惋惜，如果这是一整幅作品，那可真是上万的宝贝，可是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只有半幅……价格可真是不好定夺！
第191章 为什么出手和正儿八经的大事儿
小金牙虽然惊喜，但是也想到了作品的问题。
心下顿时无限感慨，董其昌啊、董其昌，您说书您老先生那么勤奋，一直活到了八十一岁的高龄……这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怎么就非得用两张纸呢？
不知道环境保护和节约资源的重要性么……
张成想起前世在故宫博物院看到的那副由董其昌高华后的《关山雪霁图》，以及之前张成和吴啸仙买下来的那幅作品，足以证明董其昌的画作价值远比其书法作品的价值高，但是因为水平和能力摆在这里，这幅《春夜宴桃李园》的价格也不会地到哪里，如果是让别人知道这是董其昌的正品，那都无需多说什么，价格就已经会高的吓人了，这个张成还是很有把握的。
感觉到外厅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张成直接拉着小金牙走了出去，毕竟和内室的光线相比，这外面可是好不少呢！
此时的杨柳青也到了，坐在一边，疯狂的打磨着手里的龟甲竹，耳朵很明显竖起来，似乎在打探着又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说，在凹晶溪馆的日子可比在白老板那只有鸟拉屎和植物风疯涨的地方有意思多了。
“我去！你是真牛逼诶！”谭江边惊叫了起来，“这、这……又是董其昌？真的假的？我说成哥，你说书该不会他是你家先人吧，这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落在你身上了。”
“我可去你的吧，还先人，他姓董我姓张，你这话说得。”张成冲着谭江边的肩膀上来了一巴掌。
这小子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如果张伟要是在现场，肯定直接把这小子给打出去，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可我怎么觉得这字，应该没有之前的画值钱呢？”
这东西都不需要专业素养，张成就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写毛笔字其实是很容易的事，跟何况还是草书，这差不多半个小时就搞定，而且其中还应该有一段时间应该是用来研磨墨水和准备纸张，但是如果要是一幅画，那时间成本可就大大增加了，所以一般来说，书法作品的价格都是比不上本人画作的价格的。
更何况，现在小金牙的手里只有一半，这真的是让人太难琢磨了。
想起这件事，小金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和他抢东西的那小子看起来差不多比自己还要大一点，怎么做事儿这么不地道呢？
再说了两个人又不是不认识，干什么非得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想过去的这几年，他做金银主要，那小子就必然和他做金银珠宝。他转行做了古董文玩，他必定也是跟着小金牙一起，甚至有一次他开始搞瓷器生意……想一想，小金牙就想拿着板砖拍在那小子的脸上。
现在可倒好，这成对儿的东西一旦不全乎了，那价格势必会受到影响，他收这幅画的时候差不多花了八百块钱，以他对张成的了解，说不定会直接压价到六千块。
他想不生气都不行！
看着张成没有要收的打算，小金牙只能悻悻的把书法轴给收好，招呼了谭江边一声，说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饭，算是答谢张成帮自己鉴定宝贝了。
反正也都是熟人了，就算不给鉴定费，一段早点也能打发了。
张成想了想这是自己应得的，那自己油饼还没吃完，就被拖过来，本来睡眠就不足，现在搞的连五脏庙都不祭一下，可就说不过去了。
“哟，这是咱们新收的伙计？”小金牙带着两个人走出了门，下巴抬了抬指向了屋里看门儿的杨柳青。
谭江边摇头晃脑解释道：“咱们别说是伙计，这可是成哥的心徒弟，那水平高的很，还会什么雕漆技艺呢！”
“雕漆？杨家人？”
“得嘞，这你也知道？”
“整个北京城，会这手艺的总共也就六家不到。其中有这个年纪的差不多也就杨王两家，随便一猜就出来了。”小金牙得意的笑了笑，那颗金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额外的闪耀。
路过一家炒肝儿店，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做了进去，“老板，三碗炒肝儿，两笼猪肉大葱的包子。”
这搭配，在蘸着点醋吃，那才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味儿。
“我就不炒肝儿了，老板，有没有面茶配排叉儿，来一套。”张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差点被自己的胡子给扎疼了手。
席间这张成看了小金牙一眼，费尽所有的力气睁开那开始发沉的眼皮，忍不住问道：“我说，那老板，你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本以为张成说的是那半幅画的事，小金牙旋即连忙抬头。
“这既然是董其昌的真迹，我不相信那人他看不出来，而且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再怎么着急也不至于这么匆忙出手不是么？”
古董文玩这种东西都是放在手里，越放越值钱的，既然不会贬值，那买家为甚要那么着急把东西给送出去呢？
至于小金牙是多少钱把这些东西给收回来的，张成当然没有去打听，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但是这件事总是让他觉得有蹊跷，所以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小金牙是个爽快人，很直接的开口，“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卖家是谁，反正我去那边的时候遇到一个二道贩子，说是熟人的东西，因为要结婚手头没有先前，只能出手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家伙估计也是不知道真假，所以想着赶紧出手也算是安全，这不是我去憋宝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的价值，这才出手买了下来。”
一听小金牙说是憋宝得来的，张成也不在问什么了，所谓的憋宝就是他们私人的进货渠道，张成现在不抽没有货源，自然也不着急去打听这些事。
等到小金牙那炒肝儿吃了半碗，冲着张成和谭江边透漏了一个大秘密，“张老板，谭哥！最近咱们市场上那是出现了一件儿大事儿，正儿八经的赚钱的营生，就是不知道你这能不能干呢！”
第192章 真正的技术
“切～”谭江边说着揽过来小金牙的肩膀，“这世界上还有咱们成哥不能的事儿。”
“去你的，老老实实的听着！”张成翻了一个白眼，示意小金牙继续说。
看了看四周的人，小金牙这才低声小心翼翼道：“你们不知道王家丢了一枚核桃！”
“咳……咳咳……”听到了这句话，张成差点被呛到，“怎么又是核桃？”
张成想起了自己手里那枚还没有雕刻成型的玩意儿，还有纪尚元那小子给他的那个看起来有一点橄榄核意思的东西，张成开口：“那核桃更准确点来说，是不是一枚核舟？”
张成想起纪尚元给他的那个核桃，表皮较厚，形状也呈现出一种狭长之感，而且他也要雕刻核舟。
但凡了解一些古玩知识的人应该都知道，古往今来最著名的核舟，莫过于苏轼《赤壁赋》。
所以张成之前就打算，在完成了核舟以后，他会在船底刻上“冯虚御风，不知其所止；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样更可以加深核舟的意境和内涵，让原本袖珍简洁的东西，更具有意境之美，虽说只是短小的一句诗词，但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意思。
在张成看来，纪尚元要让他雕刻核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体现方舟赤壁，山川河流相依的缥缈意境，但是如果真的按照纪尚元的意思，刻上整首词的上半阙，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除非市长称故意炫技，但是那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