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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车人员挑选结束,原箱扣锁,搬到牛车上捆牢,箱子表面铺一层厚厚的稻草做遮掩,收拾妥当的牛车停在村委门口,只待天一黑就出发。
最先王安庆有考虑过要不要暂时只拿出一部分金银财宝去置粮,留一部分入库保管,熬过这一段再做打算,毕竟现在粮食价疯涨,当前阶段全部兑了粮食不太划算。
细一琢磨,深觉不妥。人心难测,虽说他在水磨村的威信毋庸置疑,但几千人中难免出现几个心里打着小九九脑子发昏的人。
留下大笔财富总归是个隐患,不如全兑换成粮食,立时分发到各户村民手中,粮食分瓜下去巨额财富一下子就分散在群众中,等于把他肩上的压力分摊到几千人头上,有人想要富贵险中求也要看几千人答不答应。
退一步说,假设未来东窗事发,几千人已经把粮食吃到肚子里,总不能全拉去枪毙吧,法不责众。
如此才万无一失。
大雪纷纷扬扬,寒风肆虐,人们心头却止不住的火热,村干部给他们算了一笔账,纵使粮食涨价,那批财宝也能给他们淘换约莫百万来斤粗粮。
这一次王安庆调动了他全部的精明细胞,一开始就没有擅自主张,而是抛出两个选项,上不上交全权由村民投票决定,包括选人跟车,淘换粮食的种类,他一概不插手多言,反正你们要换什么我就给你们跑腿换什么回来,一副极好说话的民主样儿。
经过热烈讨论,最终大家一致决定,首选玉米粒和高粱米,红薯土豆倒是比这两样稍微便宜一点,不过土豆红薯最多放一冬,干透的玉米高粱保存的好不受潮的话起码可以放三年。
今年是什么情况光秃秃摆在大家眼前,明年开春又是个什么光景难以预料,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持续几年闹灾荒的。
黑咕隆咚的夜,牛车缓行,在雪地里划出一道道明显的雪痕,顷刻又被漫天雪花所掩盖。
幽暗煤油灯下,魏二看清箱子里装载的货物,小眼睛鼓鼓瞪大,舌桥不下望着一脸淡定的简宁久久失语。
简宁低咳一声,将一个布包塞他怀里,笑语晏晏道:“魏二哥你也看见了,这次我们要的量比较大,劳烦你费些心,这是大伙的一点小小心意。”
布包里装了两条黄金鱼,几串玛瑙玉珠,一块成色上佳的玉佛牌。
事儿不一般,势必要双方统一在一条战线上,收下赃物,大家就彻底绑在一条船上了,几次交易简宁不否认魏二的诚信,但她从不低估人心。
舍一点小财,换一份安枕无忧,值!
“你可真是,”小人儿成精了啊!魏二怎会不清楚她的用意。
好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魏二犹疑片刻,心一横,反正这笔买卖做下来,一条腿已经掺和进黄泥坑,不收白不收。
不过,这笔买卖实在太大了,魏二吃不下,连夜带着简宁几人赶往关岭县去跟六子碰头。
简宁早有预料,魏二肯定吞不下,出发前准备赃物的时候就备下两份,六子那一份稍微比魏二贵重一点。
收买人心的封口赃物在村里过了明路,至于去跟谁交易,他们就不得而知了,他们也不太关心财宝的具体去处,只要给他们拉回足够的粮食就成。
抵达关岭县六子的老巢,箱子一经打开,且不谈六子如何震惊,简宁迅速照贿赂魏二的步骤塞给他一个布包,六子可比魏二出息多了,胆子也大,瞟一眼立在简宁身旁的保护神,几乎不作犹豫就泰然自若收下赃物,他既已决定揽下这笔大买卖,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瞻前顾后。
他若是畏首畏尾的人,就不会霸占整个关岭县的黑市交易了。
“我手上没多少现粮,给我一点时间筹备。”六子捏着手里的布包摩挲,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我争取一个月之内凑够数,你们知道的,现在粮食紧张,上头盯的紧。”
二十几口箱子不可能来来回回倒腾来倒腾去,凭白惹眼,那么箱子里的东西就要先交给六子,简宁眼睫下垂,沉吟不语,江熠华便知道该他出面的时候了。
“可以是可以,”江熠华停顿一瞬,态度强硬道:“但,你要满足我们一个条件,粮食的事你交予手下人去办,你本人暂时不可离开这间院子,直到粮食结清。”
意思很明显,在这期间六子会被他的人看守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然要施以必要的震慑。
“自然。”六子苦笑:“我岂敢在江团口中夺食。”
关岭县任何重要职位变动,像他这样的倒爷一有风吹草动,必是要第一时间掌握的,他又怎会认不出江熠华,正因为有江熠华在,他才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笔踩薄冰的买卖。
贿赂震慑双管齐下,双方很快谈妥交易数额,由于粮食价格疯涨,县里买粗粮的人变多,细粮反而有不少库存,正好他们计划买一批细粮,给村里一岁以内或即将出生的奶娃准备着。
数量不大,二千斤。
箱子卸货,装上了白面大米,本来简宁提议买一点奶粉,王安庆摇头没同意,奶粉太贵了,买回去搞不好要弄出怨言来,年景好的时候也没有人家会喂小娃奶粉,辅食一类面糊糊米糊糊已是不错,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217章 断崖上的意外
王安庆不同意买奶粉,简宁大概猜到他的顾虑,没在多说,自己入手购买了十袋奶粉给简欢欢肚里的宝宝备着。
她空间里倒是有好几箱品质优良的奶粉,江熠华存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想到存奶粉。
简宁不好去动他的奶粉,就算拿来用也没个出处,借此机会明面上购入一些反倒便利一点。
粮食抵村,王安庆立即把粮食按量分发到各户,这一批都是细粮,家里有奶娃,如果想多给孩子备一点细粮,让他们自己私下以物易物,具体换法由个人协商,他不沾手。
他打定主意,横财买到的粮食,到一批发一批,一两不入库。
一周之后。
凌晨,魏二送来一批粮食,大伙不畏寒冷点燃火把趁夜瓜分干净新到的粮食,欢欢喜喜带回家妥帖保存,然后就看见家家户户烟囱里升出袅袅白烟,大部分人吃个六七分饱,紧赶慢赶汇去坝场集合。
鉴于水磨村近期经常全民开会,宽敞的坝场上搭了几间挡风的草棚子。
“大牛,三贵宁队长来了没。”苍茫雪地里疾步跨来一汉子,他大嗓门一吼,草棚子边缘的雪簌簌往下掉。
三贵扭头瞥他一眼:“天还早,是我们来太早了。”
汉子咧嘴嘀咕:“娘们就是麻烦!干点事儿磨磨唧唧。”
汉子名叫莽子,人如其名,性格跟他的身体一样粗犷,在水磨村力气也属于拔尖那一层,秋猎的时候简宁带队,他颇显不服,几次嘴上不把门言语挑衅简宁,后来被简宁摁地上收拾了一气,顿时老实了,不过背着简宁还是会忍不住嘟囔几句。
有一部分男人莫名其妙,骨子里就看不起女人,一顿收拾不管用。
“死莽子你说什么呢。”他话音刚落,三贵几个人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你丫又犯嘴臭的毛病,是不是又欠抽了?”
要知道秋至冬季几番动作下来,村里绝大多数青壮年对简宁满是崇拜,不管简宁干点什么都觉得她聪明绝顶,不同凡响。
已是无限接近无脑吹,无脑跟随,哪里听得别人诋毁她。就像这次雪冻,简宁发起沼泽地逮野鸭子活动,一伙小迷弟摩拳擦掌嗷嗷叫着就要往沼泽地冲,根本不去考虑以往他们畏惧的沼泽地是不是具有危险,宁队长出的主意能有错?
崇拜到盲目的程度。
简宁当时就惊着了,感觉自己没干啥呀,这伙人咋跟邪教狂徒似的呢!
赶紧拦下来,昨儿个先带了一队人,去沼泽地泼水,隔一夜等雪冻实,剔除危险再去逮鸭子。
一个简简单单的行为又换来一波无脑吹。
扯远了
早到的几个人示威性地捏着拳头靠拢莽子,莽子讪讪笑:“我就随口一说,你们咋还当真了呢。”
“随口说也不行!什么娘们不娘们的,难听不难听,你个手下败将还好意思说。”几个人围上去不轻不重捶他一拳,警告道:“你个莽汉再管不住嘴,下回就别跟着宁队长出去,你既然看不起宁队长,有本事就别报名参加我们的活动啊!”
三贵嗤笑道:“就是,报名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得了好处还说三道四,你咋这么欠呢。”
水磨村已经形成了一个规矩,跟着简宁行动,会额外得一些好处。
“唉哟,哥几个莫和我这个没文化的人计较”被人虎视眈眈盯着,莽子讨饶道。
“你们站在外面干嘛?”雪地里出现一行人,简宁牵着简丽的手,带头慢悠悠走过来。
家底富裕,又正值猫冬,她整个人显得慵懒了一些,懂得享受生活了。不再像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每分每秒都在热血燃烧,不给自己一口缓气的时间。
“宁队长,”三贵迎上去,笑呵呵说:“我们在外面看景儿呢。”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免得影响他们队长的心情。
“看景儿?”简宁瞅瞅远处被大雪覆盖的连绵山脉和银装素裹的山村,着实不懂有啥风景可看的。
“哟丽丫头也去咧?”三贵看着简宁身后一长串的人,笑着和简振军他们打招呼。
简家人一听说要去沼泽地逮鸭子,激动坏了,提起鸭子就想念四姐烧的菌子鸭,卤鸭脖、鸭翅…纷纷闹着要加入,简宁寻思冰天雪地天天搁家猫冬,确实怪无聊的,村里其他人家也有妇人参加的,又有几个婶婶看着,没什么危险,孩子们去了在周边捡捡鸭蛋也是个趣味。
是以,除了老太太和四叔家的双胞胎以及怀孕的简欢欢,全体出动。
人凑齐,带上箩筐绳索出发。
到了断崖下,几个力气大的汉子先来搬石头砸冰冻的沼泽地,看看冻得结不结实。
连续下了**天的雪,再使水一泼,冰层稳固厚重,脸盆大小的石头砸下去,只见冰屑子四溅,冻得严严实实的冰层纹丝不动。
没了后顾之忧,众人齐齐欢呼一声,人群撒欢一样的四处分散,找藏在草丛里的野鸭子。
一阵鸭毛雪花飞。
汉子们进入沼泽深处搜寻野鸭,跟来的孩子们和妇人则拖着筐子在外围翻找鸭蛋。
断崖下一时热闹得紧。
之前在深山里挖到不少天麻,老鸭炖天麻汤,滋补美味,再来个面皮烤鸭简宁正美滋滋盘算着晚上的菜谱时,凛冽寒风中隐约传来耳熟的呼喊声。
声音细弱充满恐慌。
“四姐,有坏蛋,救我,”
简宁循声四望,便看见令她惊悸的一幕,断崖上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驼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急速飞驰。
一抹耀眼的红刺痛了简宁的眼睛。
先前江熠华不是给简宁搞了一件火红的狐毛披风嘛,这么艳丽漂亮的颜色可把家里小娃们羡慕的,有事没事就围在她身边摸一爪,看他们那么喜欢,简宁就弄了一点染料把存在家里的兔毛染成火红色,让四娘和三姐她们给家里的小娃一人缝了一件兔毛围脖,满足孩子们的心愿。
今儿出门的时候,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戴上了颜色绚丽的围脖。
全村独一份。
有人劫走了他们家的孩子!
第218章 他来了
异情突发,远处那抹红映入眼帘,简宁便扔了手中的网,几个呼吸间冲刺到断崖底下。
断崖面岩石凸凹起伏,上面零星老树扎根在岩缝里,枝干遒劲,简宁徒手攀着陡峭岩石老树枝干飞速上行。
看呆了一众人。
这是什么神仙手法?!
寻常人不比简宁五感灵敏,待他们发现不对劲时,只看见简宁矫健攀岩的身姿和断崖上一个模糊的黑点。
而他们的队长显然是追着那个渐渐变小的黑点去的。
就很迷糊,宁队长不逮鸭子去追断崖上的人做什么?
“国强,丽丫不见了!”沼泽地外围,曹凤珍撕破嗓子吼道。
一声吼震醒呆怔的众人,简国强率先醒过味儿来,全身一震,神情哗然一变:“振军,丽丫出事了,宁丫头一个人追去了,你快跟我上断崖。”
“三贵,莽子你们跟我来。”他一边跑,一边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声音微颤道:“剩下的人呆在原地莫动,清点人数。”
简振军正悄咪咪蹲在一人高的草丛里靠近一窝鸭子,听闻自家人出事的消息,哪还顾得上鸭子,蹭地站起来,紧随简国强脚步飞奔上崖。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就说嘛,一向把猎物看得比天大的简宁怎么会无缘无故去追击陌生人,敢情是贼人掳走了他们村的人,好像还是简家人,他们队长不急才怪。
不过,奇了怪了,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哪里窜出来的暴贼?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