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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装上阵,脚程快许多,两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小时。
深山峡口,干枯的大片芒草随风起浪。
这处峡口非常隐秘,之所以把根据地定在这里,盖因水磨村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说。
据老一辈讲黑山岭深山里有一个受蛇神护佑的蟒蛇窟,人们只要靠近蟒蛇窟附近就会被大蟒拖进窟里喂蛇崽。
传得很玄乎,说是大蛇窟里边爬满密密麻麻的大蛇小蛇。
如果在那里杀了蛇还会被蛇神降罪,蟒蛇会带着它的子子孙孙找你报仇…
听得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汗毛根根竖立。
就是老早的那些专业猎人都要远远避开绕道走。
黑岭岩山地势险峻,山路陡峭,上山的路全是羊肠小道,人迹罕至。
穿过弯弯曲曲的小道,景色豁然一变,不同于山腰林木茂盛,而是大片大片裸露的岩石层。
那天简宁转到黑岭岩山,远远望见峡口上方支棱出一块长石头,形状酷似一个高高昂起头颅的蛇脑袋,蛇脑袋很有几分活灵活现。
当时就激动得质壁分离了,这里约莫就是传说中的蟒蛇窟吧。
好一块宝地!
没人敢来,正正好!
她一分钱都不相信那扯淡的流传,传说大多真假掺半,也许仅仅只是某一个人的片面之词,由他夸张描述,再经过口口相传添枝加叶,继而越传越玄乎,染上神秘莫测的色彩。
峡口上的蛇头哪是什么蛇神,不过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罢了,又凑巧某个倒霉蛋在这里被蛇咬了,就流出这么一个传说。
第四十章 我在深山里种田
一入峡谷视野豁然开朗。
正如简宁所料,峡谷里根本没瞧见蟒蛇的影子。
略遗憾,本来还想逮条大蛇回家炖汤喝,冬季是储瞟的好季节。
昨天来的匆忙,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峡口周边环境。
今天简宁打算把峡口外面拾掇的更隐秘些。
进入峡谷,去山洞把两个大瓮挪到洞口,燃起松枝谷壳烟熏堆。
用刚才砍来的几根粗竹竿放在三角形支架上,每块肉的一端戳个洞,穿上稻草,排排挂在竹竿上。
熏肉基本上就不用怎么管了,隔一两小时撒一层谷壳压压明火,添一些熏柴即可。
简宁就对坐在几竹竿熏肉前,喜滋滋吃早饭。
一块块腊肉悬挂眼前,简宁眉目舒展,心里的欢喜咕咚咕咚冒泡。
***
峡口上半部分几乎都被横斜生长的树枝给遮盖掉。
下半部分笼着一丛从一人多高的芒草,如果不特意扒开芒草,很难发现后面藏了一个隐秘的洞口。
峡口两壁,覆满脉络一般的干枯藤蔓,看起来像是枯萎了很久,但简宁知道,只待春风一拂,枯藤枝节便会冒出一丛丛绿色蔓芽,焕发盎然生机。
她倒退几步,站在远处看了看,回到峡口侧面,顺着峡壁挥起柴刀,劈开一条小径,路径紧贴山壁,上面牵扯着横生的枝丫,下面是丛丛厚重的芒草,如此一来走近了也很难发现那条小路径。
她又捡了些碎石,不规则地撒在小道入口,垫了一层石子,下雨天就不会留下人踩踏泥草的深脚印。
拾掇一番,前前后后检验成果,感觉达到了满意效果,简宁才晃悠着柴刀去洞口压了半筐谷壳。
之后就钻到荆棘林里归整田地,昨天没带锄头上来,杂草只清理了三分之一。
锄头荒废了一个冬季,挖了几下就脱了,把锄头重新按回去,削了一块薄木片卡住接壤处,使起来就顺手多了。
杂草清理出来全部堆到中间烧草木灰,烟火袅袅腾升,简宁这才得空站直了抻抻腰。
举目瞭望远山墨绿葱茏的树木,恨突然的,脑海里倏忽掠过一幕幕景象。
**年前城里再难搜寻到食物,舅舅便领着她去森林里觅食。
那时候的雪景真美。
高耸的树冠落满积雪,树冠如伞,像是扣了一顶顶洁白的帽子,剔透的冰梭子垂直坠下,轻轻一折,冰棱子发出清脆响声,手上就落了一根天然冰棍。
那时候,她还有玩性折下一截冰棱子一边舔食一边跟在舅舅身后叽叽喳喳。
初始那几年他们家因为舅舅和老爸储存了大量食物,政府也时有补贴,日子过得委实不差。
后来,政。ampamp权一泻千里崩溃,存储物资一日一日消耗,再生资源停滞,隐匿在心底的恐慌渗透肌骨爬了出来。
一年两年。。。…树冻死了,厚重的积雪压垮枝桠,满林子触目惊心地遗留着一根根光秃秃的树干,它们立在森林里荒凉得惊人。
心底仅存的一点玩性和轻松随之被冰雪深深掩埋。
简宁一直刻意不去回想过去的记忆,特别是关于父母和舅舅。
回忆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一打开,冻成一根冰棍的老妈似乎就在躺怀里。。。。。那么近,近得她不敢去触碰。
一场夺食大战,舅舅护着她狙杀掉最后一个人,轰然仰面栽倒,洁净无垠的冰面淌出一股殷红蜿蜒的血溪,血液的腥铁味窜入肺腑灼得人直不起腰。
老爸空荡荡的右衣袖从她面前摇晃而过,把脱落的牙齿偷偷扔去入床底,翌日她一大早出门,去冰天雪地的河道上凿冰窟窿,搓手蹬脚守了一天钓上来两条鱼,赶去聚集地换回一簇新鲜蔬菜兴冲冲回家,推开门只见一室空寂。
从此,偌大冰雪世界一个人踽踽独行。
水滴洇湿地面,草木烟熏得人流泪,简宁胡乱抹了一把脸,拖着锄头刨粪坑。
粪坑挖得比较大,四四方方,长宽两米,深度一米五。
每户人家的自留地可领的肥料都有定数,山上开出来的荒地只能靠原始沤肥。
粪坑掘好,把网兜里的野兽粑粑倒进粪坑,跑去割了两篓子鲜草倒进去,又去比较潮湿的树下刨回几筐肥沃的腐叶泥,灌水搅拌。
捏着鼻子搅了一会,简宁寻思夏天浇水也是个难事,还得挖一个水坑,到时砍几根竹子排地上从山洞里引水下来。
水坑挖好夯实,继续在麦田四周挖排水沟垒田坎,小麦旱不得涝不得。
简宁忙得脚不沾地。
大致忙完,看看时间不早了,简宁返回山洞收捡熏肉。
其实熏肉最好多熏两天,但她挪不出那么多时间,明天村里杀过年猪,后天要去农场,大后天就是年三十了。
自打来到这里,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两瓮猪肉垒了满满两箩筐,满满一背篓。
大瓮和其他的一些家什以后肯定还要用,就不准备搬回家了,家里再添置些新家什。
一道人影步履稳健出现在村口。
“四妹,”简明玉躲在一棵老树后面,看清人影面貌,弯腰拾起地上的背篓跨肩上,闪了出来。
简宁朝进镇的方向努努嘴:“走。”
姐妹两个并肩往镇上去。
“香肠卤肉家里留了一半吧?”
“嗯,留了。”
到黑山镇,天擦黑,上次从县城回来,简宁已经去探了一趟路。
这次熟门熟路摸进巷子弄堂,咚咚接上暗号,六子的小弟魏二出来帮忙把几筐肉抬到院子里,点上煤油灯称重。
因着熏肉香肠没晾晒干水分,重量和生猪肉相差无几,谈好的价钱,熏肉、卤肉、香肠都是六毛钱一斤。
猪肉市场价,瘦肉四毛钱一斤,肥肉五毛钱一斤。
多出来的两毛算是秘制手艺费和调料费。
黑市上买卖东西不用票,细算跟屠宰社的生猪肉价钱差不多,好在边角料下水这些东西调制一番也跟肉一个价,四舍五入也就不觉得吃亏了。
魏二那边也觉得好赚,秘制卤肉怎么也要卖个**毛一斤,倒手净赚几毛。
第四十一章 卖货
反馈好,涨个一两毛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卡在年关头。
熏肉、香肠要煮过水才能吃,简宁割了一块卤肉给魏二品尝味道。
“唔~香!下酒合适得很。”魏二舔了舔唇角,看着装卤肉的罐子说:“卤肉量有点少啊,下回多整点卤肉。”
“香肠、熏肉也好吃的,煮过香肠的水薅一把青菜下去又是一道肉汤,一肉两吃,比卤肉划算。”简宁笑眯眯地说:“你看吧,哪种好销,以后我就多弄点,我也是头一回做买卖,不大清楚行情。”
“成。”魏二瞅了瞅秤杆子:“熏肉一百四十八斤三两,香肠二十斤,卤肉十六斤八两。”
“零头抹了,凑个整184斤。”几两的小利简宁就当人情送了,长期合作的关系太抠搜不利发展。
“妹子爽利,一共114块。”魏二瞬间觉得妹子亲切了起来,掏出一叠票子数。
“不忙,我要卖点东西,等会一起结算。”简宁叫魏二称了五斤菜籽油,三斤细盐巴,细面大米各五斤,白糖白酒,杂七杂八几样调料,然后低声说:“魏二哥,年后你帮我准备三十斤麦种,桔梗、柴胡、牛膝种子各一斤。”
这几种草药种植简单,易活产量也高,今天挖腐泥,发现峡谷里的土质相当不错,荆棘林外边不好种粮食,虽说峡谷隐秘但做事总要防个万一。
就是种药材她也不准备捯饬药田,种子拿回去,胡乱一撒,随它们自由野蛮生长。
魏二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应声点头。
投机倒把准则之一,互不询问来处去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
买卖货物价格算清,简宁拿回来整一百,剩下六块钱算作种子的定金。
走前,简宁从留给自家吃的熏肉里边,提溜出来一块肥膘熏肉,约莫三四斤:“魏二哥,我这边留了点熏肉自家吃,你拿一块回去煮给嫂子尝个鲜。”
“这咋好意思。”几大斤肥肉呢,一般亲戚都没那么大方,魏二搓搓手,尽管眼馋,一时也没好意思接。
“咱常来常往不必那么客气,咱就当朋友处了呗。”简宁把系熏肉的稻草绳塞他手里:“日后还得拜托你帮我搜罗些稀罕货呢,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也是有求于你,跟你拉拉关系。”
要想交真情实意的朋友,前提首要,得坦荡,有些话不能藏着掖着把人当傻子糊弄,很多时候自作聪明反而弄巧成拙。
大妹子爽利,话说的漂亮,不藏心眼,魏二心生好感,也不白拿肉,硬是给简宁抓了一两斤花生:“你拿回去过年炒了当个零嘴,咱也算是走年礼的交情了。”
“那敢情好。”简宁爽快地接了花生:“多谢魏二哥了。”
花生也是稀缺物,证明交情初步建立。
摸黑回村的时候,简明玉懵里懵兮的,四妹上山两天就赚了一百多块,家里还余了几十斤肉,这是啥神仙四妹啊!
感觉退了婚的四妹越来越能干了!
她很开心!
回到家,简宁拿出一铁盒子,补齐了之前花三姐的钱,又单拎给三姐记了账,以后三姐挣的钱都单独记一本账。
以后三姐出嫁她给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这些算是三姐的私房钱。
第四十二章 你可能没领悟到抱大腿的精髓
忙碌一天,两边肩膀都磨破了皮,手掌里也起了好几个水泡,涂了药简宁坐下就不太想动弹了。
晚饭是三姐做的,吃了饭舒舒服服泡个热水脚,累积一天的疲乏才略略松泛下来。
“四妹,你来试试看毛衣合不合身。”简明玉收了最后一针,抖抖手上的薄毛衣。
“我的?”就说嘛,之前还奇怪三姐怎么把粗毛线分了股,原来又是巴心她呢。
“嗯,羊毛可柔软了。”粗毛线三股混制,简明玉不嫌麻烦,在家耐心地把粗毛线分作三股变成了细毛线。
简明玉怕四妹生气,小心翼翼补充道:“翻年就暖和了,厚毛衣穿不了几日,我索性分了股,给你织一件,剩下的织两件我换着穿。”
短短几日三姐已然摸索出既不惹她生气又能贴心她的方式,简宁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一点不给她表现,又该要无措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价值了。
“四妹,你穿这毛衣也太好看了,真俊!”
“是吗,”简宁转了一圈,家里没镜子,她也看不见啊。
羊毛没有染色,天然色泽白中显淡黄,应该很衬皮肤。
“四姐,江大哥找你有事。”德利叩了两下门。
“来啦,”正好简宁也有事找他。
把人从山上背回来,除了第一天进了两次他的房间,一次没再踏足过,有什么事都是指使德利,德利也做的很好,基本上她怎么吩咐,他都能做个差不离。
简宁手上捏了布包进屋,德利懂事的退去灶房舀水洗漱。
门扉吱呀一声,空气流动,昏暗的火光摇曳,晃动的光影打出斑驳的阴影,印在男人冷峻锋利的眉眼上。
他面容蕴了些许病气,漆黑的眼眸却依然锐亮锋利。
抬脚跨过门槛,简宁婷婷立在灯下抬眸看他,因失血过多,他唇色略显发白,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精神稍显怠倦。
江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