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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知道咋盘算的,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在提升简宁的地位。
山洞里住的都不是外人,范老师就不说了,宋大夫医术精湛,人品过关,简宁本生就想跟他亲近,她现在身怀三脚猫的医术很愿意去观察了解宋大夫怎么医治病人。
田春苗一家,人口简单,上头一个姐姐嫁人,下面两个弟弟十岁出头,心思单纯,跟德利的三弟简德贵是穿一条裤子的小伙伴,父母老实巴交的,不惹人嫌。
吴秀华一家在王安庆不懈努力下,两家人关系不知不觉贴拢。
既然不是外人,鸭汤鸭肉共享,鸭腿嘛分给简家几个壮汉子,很公平,干最重的活,吃最香的腿儿。
三只鸭子,六条腿儿,四个男丁一人一只,剩下两只,简宁做主分到老太太和简明玉碗里。
馒头用蒸格放在铝锅上,热气腾腾浸着肉味,配上鸭汤鸡杂就是一顿好饭。
下午,王安庆过来找简国强商量点事,吴秀华看自家老头子才一天一夜眼窝子就深陷,嘴角起泡,心疼坏了,连忙端出满满一碗鸭汤肉:“宁丫头特地给你留的,还热乎着呢,你快喝了。”
“哟,我就猜是你们在炖肉。”他一早就闻到肉味,不用打听就猜到多半是简家。
“国强,一会我准备组织点人去周边挖野菜,你们家出人不?”上午搭窝棚的那批人换了班,简家的壮劳力都闲置了下来,他过来问一嘴。
简国强还没说话,老太太就把话抢了过去:“不去咯,顶风冒雨累半天,歇一歇。”
自个儿子自个疼,现在不缺那三瓜两枣。
他们家又得了大队长青眼,拒绝起活来磕巴都不打一个,老太太觉得啊,这日子啊,过得是从未有过的舒心,什么水涝山汛,只要有孙女在,没多大点事儿。
王安庆干脆道:“行。”
一碗鸭汤下肚,王安庆一刻不歇,起身忙去,吴秀华追到门口:“老头子,你年纪不小了,悠着点哦。”
王安庆:“晓得了,啰嗦。”五十不到,啥就年纪不小了,说话不中听。
半下午时分,闷雷阵阵。
轰隆隆的雷声恍若砸在石壁上一样。
风卷着土腥气,雨裹着落叶满地飘飞。
简宁在洞口喊了一声:“站树下的人,小心被雷劈呀。”
话是好话,就是听着不大顺耳,在农村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里,会被雷劈的都是恶人。
很不讲科学。
待那阵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停歇,王安庆和几个小队长走向石壁对面的树林。
简宁也跟着去了。
他们穿过树林,站在山腰边缘,望向被山峦丘坡包裹起来的凹地。
罗镇长昨天承诺,他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下游在今天下午开闸。
他没有办到……
他可能尽力了……
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视野中的岭河,犹如一盆满当当的水,扔块小石头进去,那水就要漫出来,叫人看的心惊肉跳。
简宁头发上滴着水,睫毛上也是。
雨水像是凉到了人的心里。
王安庆眉间皱出一个深刻的川字。
头顶的乌云层低压压的,似乎随时要坠下来,把人的背脊压垮。
山川洪流无视岭河的负累,拼了命地往下泄水。
他们眼睁睁看着泥黄色的水漫出盆沿,流向他们的家。
他们无能为力!
一行人静静伫立于山腰,阴霾和悲伤萦绕在空气中,凉意嵌入骨头里,吞噬了侥幸。
天渐渐黑了,简宁说:“回吧。”
一行人就似得到指令的机器人,木然转身,默不作声朝树林里走去。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阴影压在人们心头。
面对村民们的询问,王安庆脸色很差,双肩向下耷拉,舔了舔嘴角的燎泡,有气无力安抚几句,无视村民们的哀嚎痛骂,转身无精打采往山洞走,去守着他的粮种。
他脚步虚浮,背影异常颓废,一股气被抽走。
他坐在地上抱着一袋粮种,眼神空洞,盯着石壁怔怔出神。
痛心、大失所望之余又忍不住再次庆幸采纳了简宁的意见,若不做两手打算,并快速做出反应,村委的仓库被洪水吞没,粮种和陈粮全毁,那才是真正灾难性的毁灭。
现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他苦笑。
夜里,寒风侵蚀,竟有种冬天的凛冽。
雨,又下了一夜。
破晓时分,出事了。
山洞外面人声惶惶嘈杂。
“你们继续睡,我去看看怎么了。”简宁起身披上外套:“德利你醒醒神儿看着点火堆。”
德利很懂四姐的弦外之音,立即裹件外套,拎着四姐给的钢刀坐到洞口的火堆旁。
老太太用脚踢了踢睡在她对面的简国强:“老大,你一道去瞅瞅。”
“哦。”简国强迷糊应声。
“我也去。”简振军爬了起来。
吴秀华也跟着去了,她担心老头子。
推开挡风的树枝,就看见王安庆领头在前,几个村民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丫头,快帮叔喊一声宋大夫,有人受伤了。”王安庆指挥村民把受伤的人安置到简宁他们洞口外的窝棚里。
宋大夫听见声儿,已经拎着医药箱走了出来。
“怎么受伤的?”宋大夫蹲下身,翻了翻他的眼皮。
一大娘惊魂未定道:“我起早到泉眼打水,老远就瞅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桶都给我下掉了。。。。。。”
“是陈家二娃,”抬人回来的村民补充道:“我们去时候他早就昏过去了,身上也没有伤,不晓得咋昏过去的,掐了半天人中也没醒。”
第171章 凶案
“把他翻个面。”宋大夫说道:“你们来两个人帮他搓搓手脚。”
陈二娃不知道在雨地里躺了多久,嘴唇发青,浑身冰凉,离死人一线之差。
人翻过面,宋大夫从他头顶慢慢往脊背摸,手停在后脑勺顿了顿,扒开头发检查:“找到了,他被人敲了闷棍,后脑勺有个鸡蛋大的肿块。”
“啥?有人暗害了陈二娃?”大伙一听,心提到嗓子眼。
村里人结怨,解决矛盾的方式,一般秉承能动嘴决不动手的原则,输赢全靠一张嘴,直接上来就动手的除去简家那两位没什么别的人了。
半夜三更偷袭,敲人闷棍明显是要人命啊。
这很恐怖啊,太狠辣了,万一落单这闷棍敲到自己头上呢。。。。。。
不少人在偷偷看简宁。
王安庆冷飕飕扫了那几个人一眼:“会不会是他自己摔一跤,磕石头上了?”
宋大夫摇摇头:“人跌倒,重力之下磕石头上肯定会破皮出血,肿块位置的皮组织呈现碎裂的状态,他脑袋上的肿块只是青紫了,显然是木棍一类的钝器造成的。”
“他天不亮去泉眼那边做啥?”王安庆皱着眉问:“你们谁跟陈二娃住一个山洞,有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年轻小伙回答:“我知道,下半夜我二哥家的妞妞闹腾,哭的哄不住,把大伙吵醒了,陈二娃很不耐烦,我看他往山洞外走,问他去哪,他说去放水。后来我就睡着了,没注意他回没回来。”
“放水?泉眼在山壁左边,解手的地方在右边,两头两尾不挨着,深更半夜他跑那边去做啥。”王安庆三申五令不许在泉眼附近拉撒,大伙都在泉眼打水,没有人会蠢到去破坏进自个嘴巴的水源。
小伙子不解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问话当口,陈二娃的父母来了。
一来就扑到陈二娃身上,哭天捶地的嚎,王安庆眼角直跳,烦躁道:“嚎啥嚎,你家二娃还没死呢。”本来就很烦躁了,山上山下一团乱麻,又出这破糟子事。
“没死?”陈二娃他娘打了个哭嗝。
“没死!”王安庆强调道:“淋了雨昏倒了,醒过来应该就没啥事了。”
他没提敲闷棍那一茬,免得又听他们哭闹:“对了,你家陈二娃半夜出去的事你知道不?”
陈二娃他爹摇头:“我跟他娘睡在山洞里边,他们年轻小伙睡在外边,我哪知道啊。”
王安庆不提,有别的村民提。
果然,两口子扭着王安庆又哭又闹叫嚷着,让他快点把凶手逮出来处罚赔偿。
王安庆按眉心:“查,肯定查,事儿一件一件来啊,你们闹能把凶手闹出来?当务之急先医治你们家二娃,等他苏醒,问一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点眉目我才好查啊。”
“那他咋还不醒?”
王安庆倦怠望天:“我又不是大夫,问宋大夫。”
“宋大夫,我儿脑子是不是被挨千刀的贼人打伤了?”
宋大夫:“现在不好说,等他醒了才知道。”脑袋里的毛病,没有仪器检查,他给不出精准答案。
“宋大夫,我家娃不会变傻子吧?”
宋大夫遵循医生一贯的保守回答:“不好说。”
模棱两可又保守的回答显示不能令人满意。
“你是大夫,咋一问三不知,你快把他救醒啊……狗日的贼人哦,我家二娃到底得罪了谁,遭了这老大罪,日子刚刚好过一点,他要傻了将来可咋办,他还没娶媳妇,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吃喝拉撒谁来看管……”
更多提到的是,儿子变傻了怎么生活,对未来生活的焦虑远远超越了对孩子身体健康的担忧。
有的父母用全部去无私的爱孩子,也有父母用爱做投资,等待收益。
在哭哭啼啼声中,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尖叫。
和刚才的嘈杂不一样,惊叫声充满尖啸的恐惧,特别醒脑提神。
唬得人心里发毛。
陈二娃父母无休止的哭诉声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王安庆心里咯噔一响,又闹啥幺蛾子?这两天的意外让他应接不暇,从心底透出一股浓浓的疲惫,很想不管不顾闷头睡他个三天三夜。
尖叫声来自树林方向。
人群浩浩荡荡涌去树林。
猩红的血被雨水带的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气和土腥气混合在一起,几欲令人作呕。
惊悚的凶案现场铺展在人们视野里,树下躺着一个明显失去了生命气息的人,叶尖掉落下来的雨滴把糊满血的脸冲出一道道交错的血痕。
受害人双眼凸起,脑袋不知道被什么凶器砸烂了,血肉模糊,一滩滩血迹从他头部位置蔓延开。。。。。。触目惊心的骇人。
湿哒哒的树林,阴沉的光线,血腥的画面,天空重重叠叠的乌云仿佛就坠在树枝上,森然的寒意窜进人头盖骨。
目睹可怖的一幕,赶来的人大惊失色,神魂出窍,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呼吸短促,双脚僵在原地,胆子小的甚至当场给吓晕了。
他们哪见过这般鲜血淋漓的可怖场景。
有人跑出树林疯狂打干呕。
场面乱得不行。
王安庆手突然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有点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
这几天本就各种忧心忡忡,身心疲惫,心烦意乱,刚有一个村民莫名其妙被人敲了闷棍,至今未醒,这又摊上了人命案,大队长的头衔和责任几乎要把他压垮。
在场的人恐怕只有简宁一个人是冷静又淡然的。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出挑,像个异类,简宁扭过头象征性地干呕了几声。
接二连三发生始料未及的事情,王安庆都有点绝望了。
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
精神饱受摧残!
他快要患上焦虑症了。
面对残忍的凶杀现场,惊慌失措的人们,简宁脸上除了事不关己的漠然,并无多余的情绪。
她见过的死人太多了,多到计不过数来。。。。。。死状千奇百怪。
王安庆下意识看向简宁,触及她面不改色的脸,竟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小姑娘身上拥有一种神奇的特性,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不需要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消除了他的恐慌与焦虑。
第172章 分析
“系统,你绑定的玩家出事了,你不管管吗?”简宁认出树林里的死者和刚才昏迷不醒的陈二娃正是重生大军中的一员。
【临时绑定,各取所需而已,任务世界中他们无能陨身,我要耗费能量保他们无恙,修复外伤,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现实世界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他们爹妈。】系统的语气有着和简宁如出一辙的冷漠。
作为主系统他只负责主人一个人,其他玩家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子系统在负责,这两人因何受害他不清楚,也懒得去查,无能的人不值得他费心思。
就这么一个破小地方,连自身的生命安全都保不住,不是无能是什么。
简宁挑挑眉:“你好无情,你好冷血哦。”
系统嗤道:【彼此彼此,跟你相比我还要修炼。】
“你绑定韩迎秋了吗?”简宁话锋一转,问了个题外话。
系统口气傲慢:【她不够格。】
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