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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文的笔画和锈蚀浑然天成,肉眼怎么能看得出来?
她曾祖钟良于国博库房那铺天盖地的古玩残骸中,一眼找出这块残片,对她来说已经是超越世俗定义的‘非人’行径了。
她从小到大,一直把她曾祖钟良视若神明,钟良能做到,她能接受。
卑鄙无耻、手段下作、还敢挑戏她的陈宇也能做到,她真接受不了。
另一位参赛选手胡君杰更是登时泄气,举手投足皆气度不凡他,竟然罕见地软下了腰杆子,很沮丧地靠到了椅背上。
这他妈……怎么比啊?
他穷尽目力之所能,瞪大眼珠子瞅了半天,毫无头绪。
人家陈宇,漫不经心,轻松写意,玩着,笑着,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他还不服陈宇?不服个屁呀,憋着得了!
学神对学霸的碾压,往往就是这样。
学霸还在思索选择题第一题的答案呢,学神已经交卷离开考场出去玩了。
至于学渣……估计这时候刚写完名,连卷子上都有啥题型还没弄明白呢。
胡君杰和钟情分别是华夏古玩行青年一代的男女鉴宝宗师,归属于‘学霸’序列。而陈宇对他们的碾压,便是学神的碾压。
跨纬度碾压,堪称降维打击。
胡君杰哀叹一声,是真服了。残酷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服也不行。
钟情还在纠结犹豫,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当此时,燕正卿这个不懂古玩的外行人开口了。
他这个当‘弟弟’的为了给‘姐姐’钟情找回场子,忍不住酸溜溜道:“在我而言,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能证明恩公你眼神好,看东西更加清晰,体现不了什么能力的更胜一筹。”
内行神仙打架,外行理应观棋不语,这是常识,燕正卿当然知道。
但为了哄‘姐姐’钟情开心,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替钟情解围。
“呵呵,你说得对。”陈宇摊摊手,对燕正卿的话表示极度认同。
“闭嘴!”而钟情却发怒了,冷冷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我不需要你替我狡辩,眼力不行就是眼力不行,与‘眼神’好坏无关!”
所谓‘眼神’好坏,大多数是指正常人与近视眼或远视眼或眼睛有疾病者相比较,正常人的‘眼神’自然更好,能看到和看清的东西更多。
而‘眼力’则是在‘眼神’平等的基础上,比拼谁能在同一事物身上,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查案的侦探需要眼力,鉴定古玩的专家同样也需要眼力。
很显然,在‘眼力’层面,陈宇先后两度,无争议碾压了钟情和胡君杰。
燕正卿这个外行人的发言,只会令钟情的屈辱感更强烈。
拍马屁拍到了驴身上,燕正卿被‘姐姐’钟情严厉训斥,耷拉着脑袋连个屁都不敢放,毫无几千亿商业帝国执掌者的样子。
这场饭局他本来是想打压陈宇和胡君杰的,这下可倒好,他不光成了局外人,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钟情训斥了。燕正卿的心里,那叫一个恨呐……
陈宇杀人诛心地朝燕正卿眨了眨眼,紧接着张罗道:“来,咱们继续研究这块青铜残片上的铭文。钟情小姐,胡兄,可知道那上头的铭文写的什么?”
看似在一本正经地商讨学术,实则陈宇又华丽丽地装了个。
钟情和胡君杰连上面有铭文都看不出来,更别说知道铭文的内容了!
钟情倒是得到她曾祖钟良的指点,知晓铭文的内容,但那终究不是她自己的本事,她也不好意思说。
所以,只能由陈宇来揭晓铭文的内容,以及这块青铜残片的真实身份了。
第2126章 宁海地下宝库遇袭
在钟情、胡君杰、燕正卿三人不服不忿,却又无可奈何、不服不行的目光注视下,陈宇缓缓开口,讲起那块‘青铜龙虎大建鼓座残片’上铭文的内容。
“建鼓座属于乐器配套用具,有铭文的并不多。这块残片居然有如此之多的铭文记载,实属罕见。而它上面的信息,更是能直接成为一大历史佐证。”
“我从锈蚀里露出的些许笔画判断,大致能看出这样一行字:‘唯正月初吉庚午余……之玄孙……公……’,省略的部分已破损到不可读。”
“但只有这几个字,便足够了。”
“重点在于那个‘余’字。”
“根据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中的注解‘余语之舒也’,能够得知,当时写作‘余’的字读作‘舒’。而联系到出土它的地点是舒城县,那么……”
钟情早知道答案,倒是没有过于震惊,而胡君杰则是当即变颜变色,失态惊呼道:“不会吧?难道说……是舒国吗?”
“没错。”陈宇点头道:“正是舒国!”
“周武王克商之后,赐一位功臣‘偃’姓,以子爵之位,将他的家族分封到今天的舒城县,这些人相继建立了舒庸国、舒蓼国、舒鸠国、舒龙国等一系列小国。当然,说是国,其实以规模论,就是一群血脉部族。”
“然后这七个部落一致联合起来,统称为‘群舒’或者‘舒国’。”
“历史上,关于舒国的记载十分零散,只知道它们从周代一直延续到诸侯割据的春秋,被徐国所灭,后又复国,没多久又被楚国所灭,此后彻底消失在历史中。除此之外,再无半点与‘舒国’相关的文献记载。”
“别说舒国详细的历史,就连舒国在哪儿,都不知道。”
“直到……”
陈宇指了指钟情手中的残片,感慨道:“直到它出世。”
“锈蚀之下,藏着大量铭文,对舒国的研究极其重要。”
“没有上头的铭文,它就是一块破青铜残片,给它定‘三级文物’都算抬举。而加上这些铭文,给它定‘一级文物’都叫实至名归。”
“古玩的趣味便是在此,于无声处见惊雷,谁也不知道,一件破破烂烂的残器上,会藏着怎样富有历史价值的重要秘闻。”
“啪!啪!啪!”陈宇话音落下,包房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三阵掌声。
无论陈宇的人品如何,无论他们对陈宇有怎样的偏见,起码在鉴宝能力上,在眼力层面,陈宇完爆了另外两位青年宗师钟情和胡君杰。
他担得起掌声。
能到达这个层级,谁的心胸气量都不会太小,该鼓掌,还是要鼓掌的。
然而,陈宇却主动制止了三人对他的表扬,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你们高兴得太早了’的笑容。
紧接着,陈宇把手伸进桌下的裤兜里,开始一阵鼓捣,像是要掏什么。
见状,钟情、胡君杰、燕正卿三人当即正色,凝神静气,等待陈宇把东西掏出来。根据陈宇的表现来看,他们认为,陈宇也要掏一件古玩,来考考他们。为了不丢人现眼,钟情和胡君杰打起精神,做足了准备。
就这样,在其余三人紧张兮兮的注视下,陈宇把东西从兜里掏出来了。
“这……”钟情第一时间眯眼望去,却看了个寂寞。
古玩呢?
陈宇掏了半天,咋没掏出古玩出来?
不是陈宇也要考验他们一下吗?
什么情况?
不对,准确来说,陈宇并非空手,而是真的掏出了一件‘东西’。
一根线头。
陈宇怒气冲冲瞪着这根线头,低语道:“他娘的,我说咋这么痒呢,原来是裤子开线了,什么玩意儿呀?二十五买的地摊大短裤,就是不靠谱啊!”
“嗯?”陈宇抬头,瞪大眼睛惊讶地瞧着三人,诧异道:“我就是掏个线头,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噗!”三人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
尼玛,又被陈宇耍了!
是陈宇自己,用神态表情告诉他们,陈宇要掏宝贝考验他们了!
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掏了根线头?
这不是拿他们当礼拜天过,拿他们当傻子糊弄吗?
燕正卿满脸阴鹜,对‘恩公’的杀气都不藏着掖着了。
钟情更是俏脸发白,恨得牙痒痒,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胡君杰被耍,脸色同样不太好看,正当他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时,电话响了。胡君杰说了声‘不好意思’,离开包间出门去接电话。
时间不大,胡君杰回来了,脸色平静如常,风轻云淡,毫无变化。
在这场饭局中,陈宇成功化被动为主动,装了逼,挑戏了钟情,还险些把钟情气出个好歹来,算是大获全胜。他呲着口大牙,咧嘴笑个不停。
“叮铃铃!”这时,陈宇的电话忽然也响了,低头一看,是好兄弟高大奎打过来的。陈宇也说了句‘不好意思’,离开包间去接电话。
电话里,高大奎说的第一句话,登时吓得陈宇心都凉了。
高大奎不是留在宁海,一边开物流公司,一边帮陈宇照顾地下藏宝库吗?
陈宇这辈子的私人收藏,全在宁海的地下藏宝库里呢。
而陈宇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地下藏宝库,出事了。
有一伙歹人不知从哪儿获得的情报,确定了陈宇藏宝库的确切位置,悄无声息潜入,猛然发动强攻。
电话中,高大奎告诉陈宇,目前守护地下宝库的铁卫,正在跟歹人们激烈交锋,一切情况不明,希望陈宇赶紧回宁海一趟,亲自部署。
宁海地下藏宝库里的那些珍宝,可谓陈宇的,陈宇当然要回去了!
陈宇紧急部署道:“大奎,你别着急,让铁卫们坚持住,我马上给你安排援兵!”说完挂断电话,陈宇又给商业代言人兼老丈人黄博伟打电话,叫他派死士和铁卫赶去支援高大奎,然后再派一架飞机来京城,接陈宇过去。
部署好了一切后,陈宇长长出一口气。
他皱起眉头,满脸杀气腾腾。
这件事发生得未免太突然了。
明天是全国古玩大会总决赛,今天他的宁海藏宝库遭袭。
很难不令人浮想连篇。
第2127章 奇葩的理由
宁海地下藏宝库事关重大,陈宇必须亲自回去一趟。
目前一切情报都不甚明朗,只能等回去临场判断了。
陈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耗费重金修建的宁海地下宝库固若金汤,铁卫也皆悍不惧死,歹人想从外部强攻没那么容易。
时间还很充裕,足够他赶回去了。
因此,陈宇调整好情绪,脸上重新焕发出无耻的笑容,重新回到包房。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嬉笑如常,继续变着花样挑戏钟情,且他每次挑戏钟情都极为内涵,点到而止,使钟情不好发作,恨不能活活咬死他。
就这样,一切如故,直到二十分钟后,刚才同样接到电话的胡君杰起身致歉,找个了借口走掉了。陈宇不知道胡君杰那边发生了什么,没等胡君杰离开太久,他也朝钟情和燕正卿挥挥手,走人。
“叮铃铃!”陈宇前脚刚踏出包房,后脚燕正卿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陈宇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恨不得背生双翅,立马飞回宁海,燕正卿的电话为啥会响,他没兴趣,也没心情理会。
自顾走出包房,当即有吵闹声传入陈宇的耳畔。
仔细一听,声音是隔壁包房传来的。
隔壁包房里是什么人?
整座酒楼都没有外人,隔壁包房里能是什么人?
自然是钟情的卫队了。
这家名为百花深处的酒楼老板范厨师,之前不是招待了钟情的卫队吗?钟情卫队用餐饮酒的地点,正是在一墙之隔的旁边包房。
隔壁包房有人,会传来响声自然不稀奇。
稀奇的是,陈宇听到的声音,是一群醉汉在彼此劝酒、吹牛比。
钟情的卫队居然喝醉了,这事够新鲜的。
然而,这与陈宇没关系。
此时此刻,陈宇的心在宁海,京城如何,钟情的卫队如何,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陈宇没想太多,一路往外走,打算离开百花深处酒楼。
“嗯?”很快,又有异样的事情出现了。
陈宇翕动鼻子,诧异地发现,酒楼内部的淡淡香气,换了。
之前酒楼内部到处充斥着一种淡雅到几不可闻,但细细体会,却能沁人心脾,使人通体舒畅的异香。这会儿,香气的味道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依然很香,却失去了之前的素雅与高级感。
不过,还是那句话,陈宇的心在宁海。
这座位于京城的百花深处酒楼,陈宇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管它香气如何变化呢,就是变成尿骚味,也与陈宇无关。
一路穿行于寂静无人的酒楼,陈宇最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