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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也知道这个项目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消息宣布给那些还滞留在格鲁曼公司的38所技术人员，他们作为项目参与者，现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该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见王总师要把项目下马的消息公开给滞留在美国的技术人员，杨辉想了想之后，也还是同意了这一点要求。虽然会有一些风险，但那又何尝不是一次考验。
杨辉在上一位面中见过在了太多的悲情消息，就整个共和国在改开之后的科研、学术界的情况来看，如果说在帝都大事件之前还因为国家有足够号召力，在八十年那样的艰苦条件之下，还是很少有出国之后一去不回的情况。
那么，在帝都大事件之后的90年代就是整个共和国彻底迷失的年代，不仅在国家的管理者层面出现了各种新的执政危机，表现在科研、学术界最典型的一点，就是各种国家花费大量资金派出去的公派留学生、科研技术人员，在到了国外的花花世界之后选择了“乐不思蜀”，这种情况在高峰期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十留学生出国之后不再回国。
杨辉在上一位面也是知道一些自己周边、系统内部人士的消息，比如上一位面的杨为就差点在90年代初那个时候混乱的时候跑道国外去发展，要不是当时的宋总师极力挽留并长谈良久，在后来的二十号工程还不知道是谁来扛鼎总师大任。
而和杨为相比之下，同样是在航空系统的单位，被誉为亚洲第一所的金陵14所，却发生了技术科研骨干借国外出差的机会一去不回，在那个时候也是轰动一时，甚至成为当时的反面典型，当时让14所丢尽了脸面。
现在同样是国内的雷达研制单位，这38所的技术人员在这个极为特殊的时间节点上，又是否可以做到像上一位面的杨为那样？
杨辉作为过来人，自然是知道这两种不同选择的人群最后是各自有什么结果，但现在的杨辉却是对所有人的选择无能为力。
说句不好听的，或许在那些38所的技术人员来看，杨辉已然是一位身居高位的肉食者，是帝都来的二代、是……
也就算杨辉现在说的再好听，那些打定主意要在国外发展，对国内现状死心的人也不会多听一句。所以这时候也只能是把该说的说了，该提供的支持提供到位，至于最后能不能全部回来，那就不是杨辉能左右的。
下定了决心之后的杨辉反而没有了担心，直接豪爽地对王总师说着：“这没有问题，您待会儿直接给那边打个电话就行了，给他们说清楚这次项目下马的始末，我相信但凡有脑子、有耐心的技术人员都能明白这次项目下马的原因。”
杨辉这嘴上说的很轻松，但实际的情况谁也不知道，特别是现在这风口浪尖之上……
而王总师作为38所的总设计师兼所长，年龄和社会经验更是不老少，一看杨辉的表情就知道是心口不一。而对于杨辉心里所担心又没有说出来的那一问题，他也现在也只能是做着最大限度的保证。
“这次帝都事件的确对大家在思想上的冲击很大，不过这种思想上的冲击主要还是集中在一些年轻人身上，一些老技术人员还是能够看清楚事情的深层次原因，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比较多，所以我对他们并不是太担心，相信队伍还能够全员归队。”
能够在这个时候把问题说出来，这足以见得王所长已经有了想法，这让杨辉也还是减少了很多的担心，虽然知道有的人想走再怎么都留不下，但现在听了王总师的话之后才发现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随波逐流的，只要大部队能够回，其它的问题也就不用太过于担。
“听起来倒还算是这么回事，我待会儿就通知和公司关系最好的中航政开进出口公司那边，让他们帮着照料一下这些技术人员的回国事宜，到时候还有大使馆的帮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话像是在对着王总师说，但杨辉自己知道这是他在自己安慰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最后到底会是什么情况，在没有出来结果之前谁也不知道。
……
之后才是开始了对滞留在美国的38所技术人员的处理，情况进展也按照杨辉说的那样开展着，再有半天应该就能从大使馆那边知道有没有人擅自离队的情况，这让杨辉和王总师两人都是提心吊胆着。
而就在这最后的半天时间中，他还是出了漏子，这让杨辉甚至连骂娘的心都有了，倒不是那批技术人员出了问题，而是这边杨辉和王总师等消息的期间又被来了烦心事，而这事件还正好有和38所有关，或者说是和这次的预警机项目下马有关。
“看看吧！这金陵14所这是要做什么？这预警机项目的下马是国家和军队的决定，14所这时候跑来找我们闹什么，还说什么要我们赔偿损失，我看他们是想钱想疯了。”
刚刚走进来的38所副所长一进门也不管这里是总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直接就爆发开来，想来应该是它知道这里有他们的王总师在，杨辉要给王总师面子，它自然就肯定是吃不了亏的。
而杨辉这时候倒是有些恶意的揣测着这家伙这时候跑过来是什么意思，这14所要38所赔偿损失虽然很搞笑，但反应也不至于这样过激吧！难道是这里面还有些杨辉都不知道的隐情才对？
一番思考和脑补之后，杨辉已经大概有了一些猜想，不过不管怎么样，到了最后的关头都发现是前后推测都相互矛盾着。无奈之下也只能先具体问问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14所要我们给什么赔偿？这次的项目下马是国家和军队决定的，38所不同样也是利益受损最大，现在14所又有什么理由来要求38所给他们赔偿，当年的合同中也是明确规定了项目若是遇到国家下马，各单位自行承担损失，它14所是看不懂合同还是怎么回事儿？”
杨辉对于两年前38所和14所签订合同的时候还是记忆犹新，那时候的14所各种走关系之下拿到了预警机用的AWG…9雷达国内大修任务，为那事儿还让两研究所撕逼了好一阵，现在14所还又要咋滴？
“这个我知道，昨天14所那边的所长也给我打电话沟通了。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得到了4200万的原预警机项目的后续资金，现在他们认为这笔资金不该仅仅只是我们38所拿，所以要求要分走一部分……”
第543章 这钱终究得给
终于算是从王总师那里搞明白了具体情况，算是明白了这14所在打什么主意，这还真的是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4200万的确是拨发到了西南科工，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笔资金就是用作38所使用，按照军队的说法，这笔钱是要用于歼18的研制所使用，那和38所的预警机项目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要真的硬要给他们拉上关系的话，似乎只是两笔资金的数目一样而已。
但这能够说明些什么？人家都说了这笔资金是要用于歼18的研制，那这笔资金就是用于歼18的研制，不同之处在于有了这笔资金之后的西南科工自筹资金可少用一些，然后这笔属于西南科工自筹的资金自然就可以拿给38所用。
“这都是哪里来的消息，我们这4200万资金都是要用于歼18的研制，用于给38所的是我们西南科工自己筹集的资金，这可和国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绕口令一般的说法也就是只有杨能这么清晰地表达出来，在实际的账目报表中就太简了，比如整个歼18项目耗资15亿人民，国家原本出十亿，剩下的五亿只能是西南科工自己筹集。现在的情况就是国家又多出资4200万，那简单啊！只需要西南科工少出4200万就行了。
这西南科工少出的4200万才是38所的这次得到的资，它和预警机项目的下马是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杨辉是这样想说的，但人家14可并不是这种想的，这种事明摆着的就是这4200万经过转手之后还是到了38所手中，14所的眼睛是雪亮的，反正就盯着这笔资金在。
要是军队不说这4200是原本预警机项目剩下的，14所那边还无话可说，但现在就是直接破门而入。
“总杨经理啊！你这话就说的不对，这笔4200万的资金是哪里来的我们都知道，现在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反正我们就只知道这预警机项目的资金全部都到了西南科工，其它的我们就不管了。”
看到这14所的所长已经走了进来，刚才前报信的38所副所长也做出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还别看这14所的所长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这个时候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输给年轻人，真的令人感慨。
还没有等到杨辉说话，王总师就要说：“这4200万和预警机工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
“不不，老王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要说的和38所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现在我需要和你们西南科工的总经理谈谈，我相信也只有他现在才能做主。”
说着，还对王总师报以不好意思的表情，看样子对于王总师这位雷达科研系统的老专家还是挺尊重，这倒是有了些意思，如果这14所的所长都亲口承认了这次和38所都没有关系，那他这次来是什么原因？
那好，我倒是想听听14所到底有什么理由来打这4200万的主意，这可是上面拨下来要用于歼18研制的专项资金，我们一定是要做到专项专用，绝对不会乱来。
杨辉把这话说的大义凛然，但那14所的老所长也不是吃素，他这次来就是冲着这新增的4200万歼18研制专项资金来的，至于什么预警机项目都是些借口而已，下马也就下马了，14所也不是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单位，还正好腾出人手参与新的雷达研制任务。
“没错，我知道这笔资金是要用于歼18研制使用的，所以我现在不就来了嘛，毕竟我们14所也有参与到歼18的整个系统工程中，这飞机的机载雷达可是我们14所正大光明地从各个研制单位的竞争中夺冠而出，更得到了军队的绝对认可。所以，这4200万还是应该给我们14所分一些。”
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杨辉这个时候也算是服了，这家伙也真的算是能找借口，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但是，你还真就得要承认这14所的借口天衣无缝，人家确确实实是赢得了歼18的雷达项目，虽然是山寨美国本来用于F…18上的APG…65雷达，但人家终归是拿到了项目不是，杨辉再怎么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况且这次的公开招标子系统是杨辉和西南科工亲自认定的，他现在可还真没有那自己打自己脸的勇气。
“这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但想必你也知道这雷达研发资金是从整个歼18项目中拨发的，现在只是国家方面多出资4200万在歼18项目中而已，但总的研制资金预算可真的是没有增加一分钱，所以雷达的研制费用也不可能借这个借口来增加，您说我这话对也不是？”
这14所想要从杨辉手中把钱拿到，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只要14所那边没有充足的理由要求增加雷达研制费用，杨辉是绝对不可能多给一分钱，这是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能轻易就改变了。
应该是被杨辉的说法给醍醐灌顶了，在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发现这还真的就是如此，只要总的研制预算没有增加，雷达项目的研制也就不可能再增加了，这可真的要了老命啊！
不住地皱眉着，又是各种都捏手捏脚的，这绝对是真的出了些问题才会有的特殊肢体行为表现，就让所有人都是搞不懂情况了。
没有要到资金就没有要到嘛，反正这用于研制歼18战机雷达的资金是之前就定了的，之前能够研制出来的资金预算，现在才过了一个月不到就不够了不成？况且预警机项目下马之后的也不用再继续在AWG…9大修线上死磕，这笔资金就算没有要到也无关紧要啊，也还是用不着这样的表现吧！
眼看着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14所的老所长也只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说一下真正的原因，成了自然是最好，不成也没有关系，反正这雷达是要给西南科工配套的，以后迟早还是要让西南科工知道。
下定决心之后，这才将这次的原因娓娓道来：“其实我这次厚着脸皮又来要这笔新到的4200万资金，最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我们这次为歼18配套研制的雷达预算不够了，14所争取这次的雷达项目之时预算较低，是因为我们所那时候还有AWG…9雷达项目，通过AWG…9雷达的自主大修项目，可以顺道为我们14所攻克很多的技术难关，而AWG…9和APG…65雷达都是美国产品，我们当时就……”
“你们当时考虑到国产化APG…65可以用到很多AWG…9原有的技术，就少算了一些APG…65的技术攻关费用，但没有想到的是AWG…9雷达随着预警机项目的下马也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