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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就趁今天,索性把话一次性都说清楚。
“电视冰箱坏了,这些找房东修还说得过去,可你们人为把马桶搞堵,这也要等着房东来修,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有,卿里,自从你们搬进来,你们倒过一次垃圾吗没有反而是把自己的垃圾天天掺进公共区,耍赖让别人帮你们丢掉。还有你们常常大半夜又蹦又跳又唱歌的,也不管影响不影响别人休息,你们每次上厕所都踩在马桶上,踩就是不对了,踩完还从来不知道擦干净,你们这样用完马桶还让其他人怎么用呢其他人不是一次两次来跟我说你们的事情了,我都压了下来,但今天必须得说清楚了,如果你们今后还这样,那就请搬出去吧”
宁檬这句请搬出去一说完,卿里和他女朋友就双双炸了起来。
女的声音尖刻地叫:“你叫我们搬我们就搬,凭什么呀你又不是真的房东,有什么好牛气的哟,一样都是租房子的,装什么大瓣蒜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卿里也喷着酒气怼宁檬:“谁敢让老子搬家试试老子不想搬,谁也别想把老子从这撵走”
宁檬听到卿里老子老子的说话,耳朵都被刺得疼。她厉声说:“少老子老子的,将来你孩子要是有你这样不讲理的老子,不知道在人前抬不抬得起头来”
卿里女朋友跺着脚嗷嗷叫唤起来:“死三八,你敢咒我孩子”
卿里也喷着酒气朝宁檬吼:“你他妈刚才说什么你他妈有胆给老子再几把说一次”
宁檬气得快疯了。她今天本来情绪就不好,眼下被这么一激,更控制不住了。
她对卿里也吼起来:“少他妈他妈的不会说话就闭嘴别说,别嘴里总带些啷里啷当的丢人现眼”
宁檬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对方万一被激怒动起手来怎么办。从目前的对阵形式看,她以一对二,且对方还有个男的,真发生起争执的话,怎么都是她倒霉。
可是她今天实在心情不太好,天干物燥的,她窝了一肚子无名火,现在就想把火发出来。
结果不出她所料,她一说完话,卿里就朝她扑过来。卿里那个女朋友不忘在他身后给他加油:“老公,对揍她”
宁檬真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睛,才把这么一对渣滓看走了眼当成了有素质的白领。
她被卿里一把扣住脖子。一瞬间她几乎有点倒不过气来。
她在瞬间的窒息中脑子却变得特别清明,当机立断狠推了一把卿里,把他推开后,她一边咳嗽一边逃跑。一瞬里她已经分析明白逃跑的方向她的房间离得远,来不及跑过去就会被卿里捉到。所以要往大门口跑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出再报警,不能硬刚了
她其实已经有点后悔,明明看到对方喝了酒,怎么还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谁能跟一个酒鬼讲明白道理况且这酒鬼不醉的时候也并不讲理。
宁檬冲到大门口,熟练拉开门栓跑出去。她以为自己逃脱了,可她低估了卿里的移动速度。
她刚冲出门,还来不及跑去楼梯间往下跑,就被从后面冲上来的卿里一把推在后背上,她被推得直接撞到门外走廊的墙壁上。
砰地一声,宁檬被撞得整个人一震,胸腔被墙壁反震得几乎上反血腥味。震荡中眼镜从她鼻梁滑落,掉在地上,跟着她感觉胳膊火辣辣一疼。她的胳膊擦到了墙皮上。
她转身想蹲下找眼镜,却被卿里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墙壁上不能动:“是不是给你脸了叫你一声二房东,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房东了你算是个什么几把东西,你还有权撵我们走了”
宁檬挣扎,但挣扎无果。她一个九十来斤的女孩子,在随便哪个稍有些力气的男人面前,都像个豆腐块一样不堪一击。挣脱不开的宁檬来了倔劲。真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左右逃不掉要挨打了,那就索性先过足嘴瘾。
她冲卿里冷笑:“我是个什么东西也比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强”
卿里的女朋友跟了出来,听到这句话,立刻煽风点火:“老公,等什么,揍她”
卿里高高抡起手臂,做了一个要抽耳光的起势动作。宁檬倔强地不屈着,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随后那抡圆了的胳膊带着一个饱含力量的耳光向宁檬脸上招呼过来。宁檬下意识地闭上眼,等着挨这一下。
不是不怕的,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她闭着眼握紧拳,微微抖着告诉自己,不能对个渣滓求饶认怂,大不了爆个嘴角出个鼻血而已。
她所有感官都汇集在一侧脸颊上,异常敏感地等待着耳光的到来。
可是两秒钟过去了,她的脸上没有落下巴掌。
又等了一秒,还是没有。
她睁开眼睛,意外看到卿里的手被凌空攥在另一只手里。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没有眼镜修正的世界那么的不清晰,可一片模糊中,她还是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是陆既明。
原来是陆既明从对门及时冲出来,拦住了那一巴掌。
原来他在家。
陆既明把卿里要扇巴掌那只手捏得死死的,卿里疼得呲牙裂嘴。陆既明把他往后用力一怼,卿里踉跄地后退着撞在他女朋友身上。
陆既明一脸阴沉,但顾不上继续修理卿里,他第一时间做的事是转头看向宁檬,对低头揉着脖子的宁檬问:“你怎么样他伤着你没”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护犊子的焦急与关切。
宁檬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地微抖,她没了眼镜,什么也看不清,抬起头,对着模糊视野里的陆既明说:“我没事。”
陆既明却看着她有点愣住了。
她不知道她抬起头看向陆既明那一刻,眼里正含着她同样不知道的薄薄水光,那是潜意识里的恐惧所激发出的不受控制的泪。
她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含着薄薄水光身体有点微微发抖的样子,是一种怎样触目惊心的荏弱。
陆既明就那么看着她,足足五秒钟那么久。
然后他突然转身,冲着一直骂骂咧咧的卿里一脚狠踢过去。卿里一下被踹得弯了腰摔倒在地,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把他的女朋友也带得摔倒在地。
陆既明走过去,掐住卿里的脖子,像他刚刚掐宁檬那样的,开了口。他的声音又狠又冷:“你他妈居然敢打她活腻歪了吧”
卿里挣扎着骂了句脏话,陆既明毫不客气呼了他一耳光。卿里鼻血喷出来,他女朋友发出刺耳尖叫。
“闭嘴再叫连你一起打”陆既明厉声呵斥卿里女朋友。他脸上的样子太凶太狠,要杀人一样,卿里的女朋友被他的神情慑住,不敢再乱叫。
卿里挣扎着叫骂:“你他妈松开老子别以为你有钱了不起这个世界有王法”
陆既明笑了,笑得阴森恐怖。他松了卿里,站起身,抬腿就往卿礼身上踹。他边踹边骂:“我让你他妈敢动她我让你自己找死”他身高马大,健身出来的肌肉在此时爆发出无限力量,他踢得卿里毫无反抗之力。卿里的女朋友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尖叫着求饶。
宁檬在这求饶声里回过味来,知道再踹下去卿李要废。她不心疼卿里这渣滓,但她怕卿里真出事陆既明会受连累。这么想着她连忙冲过来拼了命地拉开陆既明。
卿里被女友往后拖,靠在墙上,疼得直抽抽。
陆既明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厚厚一沓,甩到卿里身上,冷笑说:“你说对了,有钱就是了不起,这钱老子赏你的,拿去看病吧”说完冲上去又补了一脚,“滚”
卿里女朋友悲悲切切连拖带拽把人弄进了电梯。拖拽的过程中她不忘把那沓钱一张不差地都捡走了。他们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快关上前,确定陆既明冲过来也来不及之后,卿里挂着两条鼻血对着陆既明叫嚣:“孙子你他妈给爷爷等着,这事没完”
放完狠话电梯门正好关上。
陆既明对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发出极度鄙视的冷笑。
宁檬走回刚刚被卡着脖子的地方,找到了眼镜。镜片碎了一个,没法戴了。她叹口气,一瞬间特别沮丧特别难过。
陆既明站在她身后,看到她胳膊擦破了一块,皮像被刮起了丝的丝袜,乱七八糟地离了肉,那创口和着墙灰和血,看得人揪心。
陆既明刚刚打人的英勇不见了,他几乎是有点无措地,对宁檬说:“你、你胳膊破了”
宁檬回了声没事。
陆既明又问:“他谁啊,为什么对你动手”
宁檬极简地回答:“一个发疯的房客。”
答完她吸口气,转过身,对陆既明道谢:“刚才谢谢你。”然后低着头越过他想回家。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把自己缩在椅子里,让自己别再发抖,冷静下来。
可就在刚刚越过他时,她被他从身后一把扯住手腕。
宁檬被扯得不得不停住脚步。她回头,问声干嘛。
陆既明被她的眼睛一看,立刻也一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的样子,烫着了一样又把手松开了。
“你、你现在就要回家吗”松了手,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宁檬:“嗯,不然呢”
陆既明:“要不然,要不然你先来我家,我给你上个药吧”
宁檬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上就行。”然后她再次道谢以及道别,“刚刚真的谢谢了,再见。”
宁檬进了屋,关了门。
陆既明站在廊道里,看着那扇关合了的门,老半天才返身回家。
第58章 好像迷了路
第五十八章 好像迷了路
宁檬回到屋里蜷在椅子上缓了一会。陆续有其他租客回来; 有人上厕所; 发现马桶堵了,立刻来拍宁檬的房门。
宁檬闭了闭眼; 叹口气,强行整理好情绪; 下地开门。
敲门的租户像忍受到极限失去了耐性; 见门一开就气急败坏地告状:“小宁啊; 那两个人又把马桶搞堵了; 你能不能说他们一下啦这样子叫大家怎么好好住下去讲实话这房子的租金一点都不便宜; 我们交这么多钱却要因为那两个人天天堵心,这钱我们可交得不值得喔反正今天你得给个说法,要不就退钱给我们; 要不就撵他们两个走”
宁檬被这番牢骚和威胁顶得头晕脑胀的。
她这整个一天都头昏脑涨的。
她今天接受不了更多的消极内容了,她的神经已经到达崩裂的极限。她简洁明了地说了两句话; 把租户打发走了。
第一句:您先去用楼上的厕所; 我马上叫人来通楼下的马桶。
第二句:那两个人我会叫他们搬走。
租户对这样的解决方案满意了,放过了宁檬。
宁檬打电话联系通下水的师傅。等师傅来的过程中她心里隐隐有点悲哀的感觉。
有时候人连躲起来安静舔舐伤口的权利都没有。太多的红尘琐事来干扰; 各种不得不立刻解决的麻烦叫人没什么世间去伤春悲秋。
师傅马上就到了,没用上五分钟就把下水通好。
师傅走后,宁檬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那种无名的颤抖和找不到原因的心慌; 像那些西瓜沫一样,被抽水马桶一起抽走。
她平定下来; 带着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出了门。她得重新配一对镜片。
她出门的时候; 把开门关门的动作都放得非常慢非常轻; 像一个怕吵到别人的贼一样她不想砰的一声关门后,陆既明循声从对门里走出来。
她的眼镜碎了,这相当于她的保护罩瓦解了。她不愿意没了保护罩赤裸裸的见人。等她配好了眼镜,再去向他道谢吧。
宁檬在眼镜店里等了半个小时,眼镜片加急配好。
她戴着新配好的眼镜,像重新穿回了盔甲,终于又心安下来。
可是她这份心安却只够维持到回到家门口,连进门都没能坚持到。
准确地说,是只维持到她出电梯的时候。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呆住了。几个警察正站在楼道里,他们中间镶嵌着一个陆既明。
宁檬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微抖起来,那种说不清的恐惧又要化成薄薄的水光铺向眼底。
她堵在电梯口,视线穿透过警察直接望向陆既明,问:“他们为什么要带你走”她声音里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
相对她的慌,陆既明很平静:“没事,你赶紧回家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既明跟着几个警察乘着电梯走了。宁檬看着电梯门合上,看着电梯降下去,脑子里像炸了一颗雷,炸得眼前混浆浆一片空白。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空白下去,她必须清醒过来,必须镇定下来,必须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既明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特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