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褚时健:影响企业家的企业家-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一个村的人都定为反革命分子,那就是把敌我矛盾扩大化了,这个评判标准肯定有问题。他急忙到县里反映,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县里领导很重视这个意见,派县公安局的同志和他一起下去,重新甄别。最后,只有一贯道的坛主被定为反动会道门头目。这样一来,群众才敢接触工作队干部,开始了春耕秋收。

    “我们这些工作完成得不错,关键是什么?就是实事求是,不搞一刀切。还是那句话:办事情要讲情理。每一个过程、每一个时期,共产党的政策观念都应该是团结多数、孤立少数。如果说多数人都是我们的对头,那就要怀疑我们自己了。”

    当时,有发现问题的眼光,而且还敢讲出来,并且有能力去解决问题的年轻干部可算是凤毛麟角。县里的领导认为,小褚是个朴实肯干、工作能力强、办法多的好苗子。就在这段时间,参加革命已经五个年头的褚时健,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53年,褚时健被组织上送进云南省党校学习,再一次走进了课堂。

    如果没有1957年那场运动,时光造就的大概会是领导干部褚时健,而不是一个全国闻名的企业家褚时健了。很多年之后,当人们开始反思所经历的一切,开始从人性的角度解析人的命运时,有人这么评价他:这是一个悲剧人物,因为他有成为悲剧人物的性格特征,性格即命运。

    “不适合”谈恋爱

    褚时健像上了发条一样地工作,以至回忆起当年,脑中浮现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说:“1954年至1958年,在玉溪蹲机关,先在地委宣传部管过人事,后又在行署当过人事科长。这些工作都是与人打交道,我一直认为自己善于和别人相处,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感到和人打交道的不容易。”

    在褚时健看来,蹲机关是件难受的事,因为接触基层少了。实际上,那个时候所谓的蹲机关,并没有办公室里一杯茶一份报的清闲,真在机关大院里的时间很少。几年间,褚时健担任过多次工作组组长,在玉溪所属的各县区间奔波。

    翻看那时褚时健的照片,精悍瘦削,一双鹰目,一对剑眉,显得英气勃勃,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不谈恋爱呢?实际上,20世纪50年代初轰轰烈烈的时代大背景中,也有温馨浪漫的空间。那时,年轻人穿布拉吉、跳交谊舞、唱苏联歌,这样的氛围足以催生绚烂的爱情花朵。精神生活的丰富和物质条件的匮乏并存之际,反而使得爱情更为纯粹,这一点,从那个时期过来的人都有体会。

    这段时间,褚时健身边出现过两个姑娘,是不是爱情,褚时健说不清楚。他就是这样的人,既不善于捕捉自己细腻的情感,又不长于发现别人情绪的变化,更不习惯细腻温柔地去表达。因此,他认为自己“不适合”谈恋爱。

    遇见人生伴侣——马静芬

    1954年,在呈贡县当教改工作队队长时,他又遇到了一个姑娘。他们的相识一点儿都没有浪漫色彩。

    听取县文教局的汇报时,“马静芬”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县中心小学的一名女教师,在汇报中被当威了不听话、不服从管理、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的典型。

    果真,工作组进校的时候,中心小学的所有教职员工悉数到场,这个“马静芬”缺席了。她请假到昆明看病,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归队,理由很简单:玩去了。

    褚时健见到马静芬的时候,这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姑娘,根本没把黑不溜秋的工作队队长放在眼里。马静芬是从边防局下到地方的,她身上有着明显的洋学生味道,当时称为“小布尔乔亚”,现在叫“小资”。

    褚时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姑娘。以他的工作经验,一个从部队转业的同志不应该无视组织纪律呀,莫非有其他原因?他没有贸然攻破这个“堡垒”,而是采取了侦查摸底的方法。每天政治学习的时候,他都到马静芬所在的组里,不出声,坐两个小时就走。这个过程中,褚时健对马静芬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马静芬出身于富裕人家,父亲是银行的高管,原先在武汉,后来回到家乡,在昆明兴文银行当襄理。马静芬中专毕业后参了军,从部队转业后,分配到县里当了小学老师。这样的背景造就了她率真、调皮、敢说敢做的个性,当然还有工农干部身上没有的自视清高和骄、娇二气。

    褚时健决定找马静芬谈话,说是让她来汇报工作,实际上是想听听马静芬的想法。他想知道,这么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同志,为什么要故意做违反组织纪律的事情。

    起先,心中抵触的马静芬直视着年轻的队长,她觉得队长一定认定她是落后分子,想教训她。可从褚时健的眼里,她看到的是真诚的关怀,马静芬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原来,从部队下来后,马静芬对地方领导的一些作风有看法,她既看不惯一些同志巴结领导、溜须拍马的风气,也看不惯有的领导任人唯亲、自以为是的作风。任性而敏感的马静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不良风气的鄙夷,于是选择了用不合作的方式表达不满。那天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双方都没有对笔者详说。只是从那天起,马静芬改变了态度,很快就成了教改的积极分子。

    成家:一样的婚姻,不一样的生活

    褚时健发现马静芬见解独到、工作能力强的特点后,干脆把她抽调到了工作队,在通海、元江等县参加文教改革工作。褚时健没有看错,不久,马静芬的工作就显出了成效,全区的工作队员都集中观摩了她的工作方法,马静芬当上了工作组组长。

    褚时健被这个美丽、活泼、聪慧的姑娘全身散发出来的浪漫气息吸引和打动了。不解风情的褚时健,有了心动的感觉。不过,他没有往更深处想,他觉得自己的条件不好,属于家庭负担重的人。母亲死后,长兄如父,他义无反顾地挑起了抚养弟妹的担子。当时是供给制,干部的收入很低,自己这么做算是理所当然,可别人呢?也愿意承担抚养、照顾弟妹的责任吗?

    说实话,这是两个从生活背景到人生经历完全不同的人。褚时健干练粗犷,有着山和水的深沉和宽广;马静芬聪慧敏锐,有着花和草的浪漫与敏感。和褚时健不修边幅、土得掉渣的生活习惯不同,马静芬喜欢雅致舒适的生活氛围。从他们家保存的老照片可以看出,花季年华的马静芬穿着裙子,扎着辫子,辫子上还系着蝴蝶结。每张照片都被她精心地贴在黑色的册页上,每一页都画有花花草草的点缀。也许这所有的不同正是互相吸引的力量,褚时健把自己的心动藏在心中,没有急切地表达。对于能不能跨过这些不同走到一起,褚时健没有刻意努力,一切随心。

    他们的故事和那个年代许许多多年轻人的经历没有什么两样。年轻英俊的队长经常到马静芬所在的工作组检查,见面就谈工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话题。马静芬已经习惯了这种谈话,这个有着宽阔肩膀的男人,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工作经验让她感到信任和依赖。

    不过,在通海时的一次谈话让一切都不一样了。

    谈话是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兼宿舍的房子里进行的,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小床。褚时健坐在桌子的一头,另一头坐着马静芬。褚时健低沉的声音有些发干,他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马静芬低着头,眼睛正巧看到褚时健的手,他的手指短而粗,显得厚重而敦实,只是指甲盖好像很短,和别人的有些不一样。除了这个发现外,褚时健好像还有些不一样,想到这儿,马静芬突然有些发慌了。

    “小马,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马静芬的脑子一下蒙了,她甚至听不清褚时健接下来的话,心跳得怦怦响。

    1991年3月23日,马静芬平静地回忆:“谈过话后我吓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时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连想都没想过这些事。”

    半年后,工作队完成了任务,两人的关系水到渠成,马静芬留在了玉溪。

    1955年,褚时健和马静芬在地委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婚后第三天,褚时健没有回家,这让新婚的马静芬十分疑惑,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很希望丈夫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谁知道,褚时健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只说了五个字:“到峨山出差。”

    一种和马静芬向往的完全不一样的婚后生活就此开始。一年后,他们的女儿褚映群出生了。

    疑惑:“脱轨”的前兆

    没从那个年代走过的人,无法想象当时的环境。运动一个接着一个,人们来不及停下来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整顿一次接着一次,人们进入一种集体的无意识,完全不需要个人头脑来思考。

    如果你心无旁骛,当一头埋头拉车的老黄牛,可能就平安无事。而如果你想对过往进行一下反思,对事情问个“为什么”,就可能脱离轨道。当时的组织部门大概有这样一种认识:服从,代表了一种忠诚,而忠诚是一个干部必备的品质。

    褚时健不是思想者,但他是个实千者,他时时会进行质疑,这种质疑源于生活,属于本能。1950年的“征粮”、1952年的“土改”、1953年的“肃反”,他提出的意见有幸被采纳,这让他颇为自得,他认为上级组织是能听取意见、纠正错误的。他并不清楚这种出于本能、出于经验的质疑,会把自己引到什么路上。

    1957年,轰轰烈烈的“反右”斗争开始了。

    这场运动,风一般刮遍了全国,在云南玉溪这个不大的城市里,风力丝毫没有减弱。29岁的褚时健当上了玉溪地区政法口“反右”领导小组副组长,担任组长的是当时的行署秘书长王瑞亭。

    玉溪政法口有六百多名干部,备单位的名单报上来一统计,“右派”有160人。这个比例让褚时健大伤脑筋。“反右”的指导性文件上有个公式:社会上的中间派是大多数,左派占人口的20%左右,“右派”大约占不到10%。实际上,当时的中国大地,恐怕没有一个单位、一个地区是按这样的比例来划定“右派”的。仅仅几个月,原先响应党的号召给党提意见的人,坐实了自己反党的证据,统统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挨整的人和整人的人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这一场波及全民的运动终于教会了人们: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你要想保全自己,就什么都别说。

    褚时健眼瞅着自己的同事、朋友、战友一夜间成了“右派”,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他在向地委领导汇报的时候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的比例是不是太高了?已经有24%了。”

    领导说:“有些单位报的高达25%,我们这个比例应该不算最高。”

    “可毛主席说的只占5%…10%。”

    “小褚,你年纪还轻,还要好好领会一下,这个文章后面还有五个字‘而情况不同’。这五个字是很关键的。”

    见褚时健仍不开窍,领导不耐烦了:“好,依你说的,24%多了点儿,你去和王瑞亭商量,把比例降下来。”

    组长王瑞亭和副组长褚时健研究来研究去,把他们认为明显不反党的人从名单中挑了出来,最终送出了一份八十多人的“右派分子”名单。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祥的预感

    名单是送走了,褚时健心头的疑虑却更重了。他没有也不敢质疑党的政策,只是从自己的良心上迈不过这个坎儿。那些参加革命多年的老干部,投身党的怀抱的知识分子,他们说的那些话,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他们的主观意图,真的是要反对自己的党吗?他的心头压上了一块石头。

    1958年开春,名单上的这八十多人被卡车送到了位于元江河谷的红光农场劳动改造。

    “反右”斗争告一段落,脚跟脚的,另一个全民运动“***”开始了,要想形容它,只能又一次用“轰轰烈烈”四个字。

    7月,褚时健“反右”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职位被解除了,他的新任务是“大炼钢铁”,种“试验田”。既然是全民动员,玉溪地委会不能落后,也种了7亩冬季稻试验田,由负责人事的地委副书记和褚时健负责。

    给这7亩地定产量时,褚时健综合了土地的肥、水、种、耕诸因素,一咬牙,报了个3000斤的指标。办公室主任一看,皱起了眉头:“小褚,你咋个不想想,报纸上人家都搞10000斤,我们3000斤怎么行得通?”

    褚时健说:“种地我是内行,一亩地能产多少,我心里有数。我们玉溪海拔一千多米,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