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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说，大刀哥也吓得头发微微竖起。
“现在的学生真不容易，比下墓还紧张。”
“别吐槽了，这时候忒难打到车了。”
看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于闲急得团团转。
通常情况下，机场附近的出租车很多。
此时刚好碰上早高峰阶段，市区打车的客流量大，许多出租车离开机场，加之先前降落了几个航班，导致于闲一时间打不到车。
改坐普通客车和机场专线，去凑他们的发车时间根本来不及，估计在8：30前抵达香河学院才保险。
“土猴子，酒店这边你看着，我跟于闲小兄弟去学校。”
“好嘞。”
一句话交代完事情，大刀哥抓起短袖衫，套住满是伤疤的身体。
“我们走。”
“去哪？”
“租车啊！”
许多游客是到地方后租车自驾游的，因此檀香市机场附近有车辆租赁的相关业务网店。
大刀哥没来过几次檀香市，但出于职业习惯这些和行动相关的渠道都会提前检查。
两人急匆匆租了车，大刀哥交了押金，风驰电掣冲出机场。
后续路线于闲熟悉，指着最不容易堵车的道路，尽可能缩短，途中耽搁。
抵达香河学院门口，时间显示为8：15。
“大刀哥牛P！”
“别吹了，你快进去吧。”
外来车辆没法进入，于闲抓着自己的小破背包一路冲进校园。
主教学楼，一层、二层…于闲犹如春天的野狗撒腿狂奔，迫切的心情夹杂着温暖，来自各方人员支持的温暖。
白关山、大刀哥、土猴子，以及只是打了几个电话的东叔，他们有意无意都在推动于闲前进。
就像个写书成绩拉垮的作者，感觉快要自闭时总有一些老书友撑着。
靠着书友们鼓舞，说不上强的作者一次次尝试突破，鼓起勇气去争取推荐位。
不知结果成败，这份感谢发自真心。
感谢各位书友。
“我，我是于闲。”
教室外头，于闲气喘咻咻刹住脚步。
面前这张临时摆着的课桌边坐着两位学生，他们负责沟通外边的考核学员和里边的考核组。
被称为：答辩秘书
“于闲学长…”答辩秘书看着名单，“下一个就是你了。”
“嗯嗯。”
绝大多数毕业生选择论文答辩，原因在于对本科生的论文要求较低。
尤其香河学院这个级别，抄抄写写，压一下查重率，很容易糊弄过去。
而考古学专业要想拿出像样的毕业成果，且还能表达对化石成果的独到见解，基本奔着优秀毕业生去的。
本届毕业成果答辩组一共四人，互为有利竞争对手，只不过其中三人已将于闲的竞争力排除在外。
“前边那个学生进去多久了？”
“二十分钟出头吧。”
“嗯…”
于闲和旁边同班的优等生打了个招呼，赶紧拿出手机查资料。
本科生论文答辩或是成果考核流程大致是：
简短的自我介绍，5分钟左右；
10分钟时间描述自己的论文/成果；
评审组成员依次提出问题，根据问题数量，考生一定时间准备并当场回答。
答辩秘书说前边的学生进去二十分钟出头，没准老师已经提出问题，学生准备作答了。
留给于闲的时间不多…可能只有10分钟。
10分钟内讲清楚对化石的见解，以及这一块化石为什么能作为毕业成果。
寻龙图谱搜到的化石指向奇翼龙，
这张手牌其实不错。
奇翼龙是恐龙分支往鸟类演化路上的一次尝试，蛮有突破性的。
而且单论化石完整度，35％算不错的。
早先有学者对比恐龙和现代鸟类的爪子、骨骼，推测鸟类是从恐龙演化而来的。
那时还未发现类似鸟的恐龙化石，理论仅限于假说而已（由赫胥黎提出）。
再往后，第一只有归整羽毛的小型恐龙化石被发现，命名：始祖鸟
为物种起源说提供了有力证据，对神学统治人心的局面发起巨大冲击。
而于闲手中的奇翼龙，其实羽毛并不成型，是丝状绒毛＋翼膜翅膀，还是最像蝙蝠。
奇翼龙和野鸡飞行能力差不多的始祖鸟、四翼滑翔的小盗龙，都是鸟类在演化过程中的尝试。
于闲没时间打一份纸质版的介绍，只能在脑中过一遍说词。
还是很危险。
毕业生不提交纸质的论文和报告，拿个石头进门全凭嘴说，已经是个负分的起点了，不允许毕业很正常。
除非这个奇翼龙化石完整度超过70％，相当罕见，于闲可以说自己是为了呈现高完整度的化石而久困深山。。。
可惜只有35％。。。
“还有什么角度吗？”
点开搜索引擎，寻找奇翼龙的相关资料，于闲心中难免焦急。
哪怕现在蹦出个非常前沿的文献，几分钟时间也来不及细读，更别提待会儿没稿子，空手进去直接说。
就在搜索引擎出结果的同时，于闲瞳孔一阵缩放。
“奇翼龙。。。还不是有效种？！”
世界上只发现过一个幼年体、带绒毛的恐龙化石，研究人员将之命名为：奇翼龙
由于就这么个残缺不全的样本，未得到学术界广泛认可，所以只是“模式种”，而非“有效种”。
这。。。
这和于闲记忆中的化石研究史不一样！
………………………………
第十九章 突破级发现
于闲记忆中，奇翼龙属于已被学术界认可的有效种，化石虽然少，但肯定不止一个。
按现在查到的资料，对奇翼龙的研究就像倒退诸多年月。
这样说不太合理，更可能是某种影响追溯到了史前，导致奇翼龙的数量变少、化石变少，这才体现为现代研究消失。
于闲能想到的是魔鬼蛙。。。
可营销号真实化的魔鬼蛙拿去对狙君主霸王龙了，白垩纪晚期。
奇翼龙在1。6亿年前，侏罗纪。
两边相差八千万年，这已经不是关公战秦琼了，玄幻小说都很少有这种时间跨度，没道理相互影响。
“下一位，于闲同学。”
教室门外，答辩秘书开口呼唤。
根本没有时间给于闲做更多的准备，或者说知道奇翼龙化石缺失，直接推翻之前所有的准备思路。
感觉就像张无忌说：全忘光了
张三丰才允许他出手对敌。
带着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情绪，于闲迈向教室。
在经过门口答辩秘书所坐的课桌椅前，蘑菇头女生低低提示一句，“学长小心点，檀香大学的文致远教授是评审组组长。”
文致远，古生物圈子的知名学者，任教于本市最好的学校：檀香大学。
没想到这么倒霉，交叉评审把他给叉过来了。
难怪前边几个学生脸色不咋滴，毕竟他们只是在三流学院成绩靠前，对比名校的眼光标准就力不从心了。
低低道了声谢，于闲进入教室。
本科生答辩的评审组只有三人，研究生则会加到五人。
人数少归少，尴尬的是三位评审老师桌面空空荡荡。
按照正常流程，他们本该提前一周得到考核报告，初步审阅完，心里有数。
现在倒好，直到于闲进入被考核席位，老师们也不知道这位学生到底拿个什么成果来参加考核。
想要毕业答辩或者考核通过，评审组给出的平均分不能低于70，且其中的最低分不能低于60。
于闲的样子状态在老师们心中并非0分起步，估计得…30分起步。
“各位老师早上好，我是于闲。”
老师们对这位学生的印象分爆低，甚至在心中笃定他没法顺利毕业，可还是非常有涵养地等待于闲自我介绍完毕。
“于闲同学。”身为评阅组组长，文致远开口引导流程，“你有准备书面的考核报告吗？”
“抱歉，老师，为了拿到足够完整的化石成果，我才刚从化石坑赶回来，没来得及准备。”
“呵…”
文教授未继续发言，旁边的张老师摇摇头。
他是香河学院本校的老师，只觉得学生丢人丢到外校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要是张老师来当评审组组长，肯定直接骂于闲一顿，再让学生滚出去。
“行，你开始介绍毕业成果吧。”
文致远并未通过话语直接表态，但他方方正正的扑克牌脸堪比老K般严肃，明显再一次降低了对于闲的评价。
“咳咳。”
清了清嗓，于闲知道常规的答辩模式必死无疑，先前准备了一大波关于恐龙向鸟类进化的描述不说了，教授们都知道。
直接放大招！
“各位老师，这是奇翼龙化石，我手里的化石足以让证明力不足的模式种变成学界认可的有效种。”
静——
通常来说，学生有10分钟左右的时间介绍自己的论文或成果，于闲上来这么一句话，不到10秒，却导致评审组超过10秒的沉默。
“你在说什么？”
文致远诧异之余，张老师更是拍案而起。
“真当毕业考核是儿戏啊？你可以出去了！”
“我，奇翼龙，有效！”
于闲将化石高高举起。
“古生物研究圈子当前只发现了一个化石，完整度低于15％，命名为奇翼龙的说服力不足，还未到广泛认可的地步。”
化石正面的保鲜膜被于闲打开。
“而我这个奇翼龙化石，不仅完整度比前者更高，个头也比前者大。”
“什么鬼。”张老师的手猛敲桌面，“再胡扯下去就不是延毕，是开除…”
“等等。”文教授摆摆手，“死刑犯都有最后申辩的权力，等这个学生说完。”
“谢谢文教授。”
等在查资料过程中，于闲知道古生物研究圈唯一一个奇翼龙化石体型和麻雀差不多。
化石骨骼中心有许多空隙，说明这只恐龙还能再长大，属于幼年期形态。
发现他的学者认为这是个新物种，给了命名；
也有学者觉得这属于其他手盗龙类成员的幼年体，并非独立个体。
于闲的说法非常简单粗暴，我的鸟更大、更饱满！
一番言论砸出，评审组老师们只觉得的喉咙发干。
他们预先想过一些问题来考验这个没有提交成果报告的学生。
比如：要如何证明化石是你亲手挖的？
随便哪个化石就来参加考核，但凡有点钱的学生都能顺利毕业。
可于闲说得如果是真的，那么此时展示的相当于世界上第二个奇翼龙化石，且化石完整度和个体发育程度远胜在先的模式种，根本没地方买。
“于闲同学，能把化石拿来让我看看吗？”
“没问题。”
递交化石后，文致远戴上手套仔细辨认，另外两名老师也围了上来。
共同研究讨论长达半小时，外头的秘书两次探头进来询问情况，又缩回去，让排在后面的考生多等等。
以文致远的水平，直接观察已初步排除闹乌龙的可能。
眼前这位学生当真挖出了完整度更高的奇翼龙化石，真的有可能让这种恐龙变成学术圈广泛认可的有效种。
讨论到如此地步，三位老师原本想要刁难于闲的问题彻底清空，张老师的面色却又红又紫，依旧不好看。
“于闲同学，你是在哪挖到这块化石的？”
“莲池山脉。”
老师们讨论的同时，于闲有大把时间完善魔改的故事，把自己说成提前知道玉莲峰有新的化石矿坑，可惜无缘进入勘探队。
又凑巧听闻莲池山脉外部村庄有村民偶然发现龙骨，赶紧去寻找，却发现早已不翼而飞，于是进入山林碰运气。
然后是一番艰苦卓绝的搜索，于闲在山脚下的沙土中发现了这块化石。
“当时即将下暴雨，如果不赶紧挖掘，化石可能又被后续的泥石掩埋，也可能被冲到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了。”
于是乎，于闲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莲池山脉，抢救式地将化石保管好，只因为被暴雨困住没法回来提交报告。
莲池山脉前些天的天气可查，至于于闲在里头具体做了什么，死无对证。
文致远他们哪里想得到于闲是跟着穿山甲团队进山的。。。
“你。。。拿出的毕业成果非常惊人，对化石研究与保护的热忱值得敬佩。”
文致远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这块化石还得经过同位素鉴定等各种检测手段，才有可能让奇翼龙成为有效种。”
“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