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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得用多高的价格才能从化石猎人手中买到长臂浑元龙，也可能是化石猎人看走了眼。
文致远给出的评价是，傅海涛家里属于早些年黑暗商业战场厮杀出来的企业家，办事不择手段，且多少有些黑色背景。
虽然文致远不太愿意相信檀香大学出现了通过犯罪手段抢夺学术成果的学生，但于闲证据确凿，且对方是傅海涛。。。
他还真有相当一部分概率。
“动机呢？”于闲发出疑问，“我和他几乎没有交流啊。”
“学术研讨会。”
文致远点出关键，“傅海涛一家人都是锱铢必较的性子，你发表的论文直接超过了研究组大半年的研究成果，又在研讨会上掀了他的饭桌。”
“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他们也去山里挖奇翼龙、挖长臂浑元龙啊。”
文致远只是苦笑两声，没有话语回应。
笑声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于闲说的在理，又如何呢？
傅海涛连同背后的家庭都是不讲道理的，或者说太讲道理的生意人活不长久。
他们想要同时掌握财阀与学阀的两股力量，将天仪国东南区的生意资源以及考古圈的学术资源全都纳入麾下，哪能有多少古道热肠。
“我听说于先生也要成立研究所？”
“是的。”
“幸亏于先生起步较晚，没有和他们形成竞争关系，否则遭受的打击只会更多。”
每年能通过审批成立研究所名额有限。
假设檀香市一年有五个古生物研究所名额，于闲和傅海涛属于同期申请的竞争对手，必然会遭到打压。
往后也一样，每年升级区域级别研究所的名额也有限，竞争对手在暗处的战争只会更加激烈。
在文致远看来，于闲组建古生物研究所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没有团队、没有投资。
单单是学术因子，十年时间再凑个一百多都算成果斐然。
即便于闲有办法找其他学者组成团队，凑齐因子积分，没个三五年折腾，很难成立研究所。
到时以傅海涛的背景，早就成为区域级，朝着国度级研究所发起冲击，不会形成竞争对手关系。
“了解，感谢文教授提供的情报。”
“我其实做不了什么，也保护不了你这样的优秀青年学者，希望你在知道消息后多多小心，多多防备。”
再次感谢的文致远关心与支持，通话结束，于闲心中多了个值得注意的组织。
傅洲地产、傅洲研究所。
前者是傅海涛他们家的母公司，后者是对应成立的研究所，涉及古董珠宝玉石研究，以及近些年开设的古生物研究。
文致远觉得于闲若是成立古生物研究所，不会和傅洲研究所在审批资质和级别的时候行程直接对冲。
那可不一定。。。
以于闲的化石发觉速度和论文写作水平提升速度，少许几年冲击区域级研究所不算怪事。
比如当下，于闲的手机上亮起消息。
来自蓝管事的通知：从印安国寄来的超大号包裹到了。
能看到前方险阻重重，于闲也相信那些家伙不会构成致命威胁。
明面上的学术，于闲不怕傅洲研究所；
如果他们继续玩黑暗的脏手段，作为投资人的白家、苗家都会出手。
“呵呵，还有什么挑战都摆出来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星号、星号、星号）！”
什么事情都结束了，就连傅海涛的情报也和文致远打听清楚，这时营销号才露头。
吐槽归吐槽，于闲依旧从容淡定，看都不看营销号内容，直接封禁的素材格子。
这就是有两个素材格子的游刃有余。
前一格封印的太清尸解随时可以通过U盘编辑成古人无法使用的技能；
后一格直接把最新的营销号内容封进去。
悠哉悠哉吃个宵夜、洗好澡，于闲打开电脑听了一会儿音乐，这才慢条斯理查看素材格子里的内容。
【小伙伴们，你们知道吗？深夜时分，选择旧街区之类阴气较重的地方，拿着蜡烛托举到心口，站在镜前，午夜前后将会看到镜子里的影像出现异常】
【那是藏在黑暗中的灵魂体，积蓄着负面情绪、霉运】
【如果不迅速熄灭蜡烛闪开，里头的亡灵将会透出境面，夺走你的肉体，将你封印在镜中】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的小编也很好奇。】
【欢迎已经被封印在镜子里的小伙伴在评论区发言讨论】
“这。。。接受邀请的人越来越奇怪了。”
于闲回都市生活，营销号的内容倾向于都市传说，而且刚刚好和出租屋所在的教学区对上号。
这些玩法经常在各种探灵节目和故事中见到，午夜点蜡烛、请笔仙、削苹果之类的。
可能真会产生作用，因为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灵魂体。
本次营销号真实化的麻烦在于，让那些玩午夜蜡烛游戏的人真的遭遇危险。
思前想后，于闲对内容进行编辑。
动用“利刃”词条替换“蜡烛”。
把利刃托举在胸口，等过午夜才能召唤积蓄的负面情绪和霉运的怨灵。
这条件几乎没有列在传统的探灵、招灵玩法中了。
于闲倒是可以玩玩。
“积蓄霉运的怨灵。。。直接干掉的话，我最近运气是不是会好很多？”
………………………………
第九十七章 怨灵
午夜时分，于闲百无聊赖举着水果刀托在胸前。
原本的玩法是关灯点蜡烛，现在改成利刃，关灯后没有光源，普通人无法夜视，不会这样玩。
营销号已经真实化，素材格子空出来，但未必会碰上那一份召唤怨灵的概率。
“可能是我这个旧城区不够邪门吧，改天买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来。”
嘴上的嘀咕还未结束，于闲忽然见到黑暗中有一道暗影顺着墙角爬来。
阴阳眼效果存在，事物一清二楚。
那家伙的形象非常经典，白色破了连衣裙，一头长发像是湿哒哒的海带，手脚并用着，以婴儿爬行的姿势前进。
而后。。。挤进镜子背后。
于闲看得无比尴尬。。。原来传说中镜子里的怨灵是这样进去的。
按照乱七八糟的探灵文学理解，总是说镜子在阴气重的地方恰逢午夜，将会连接阴间或者其他平行世界，怨灵是从对应世界跑出来的。
现实非常残酷，怨灵只是仗着寻常人看不见，爬着挤到镜子背后，再从再从镜子里透出来。
所谓镜子里的影像异样，因为寻常人没法看见怨灵全貌，顶多看到些扭曲模糊的人形迹象。
营销号内容里的蜡烛被编辑成了利刃，于闲在房间里开了盏小夜灯，让自己显得更像正常人。
时间推进到午夜，镜子里的影像微微扭曲。
在阴阳眼看来，怨灵非常的辛苦的在镜子表面爬来爬去，用它不稳定的阴气造成光线折射异常，产生扭曲现象。
这时候，于闲非常配合地露出恐惧表情，退后两步，手中的水果刀跌落在地。
嘿嘿嘿。。。
若有若无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海带型头发的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爬出镜子，手中握着一小坨阴气，掺杂负面情绪和霉运。
生死相生相克、阴阳相生相克。
在莲池山脉墓区对战怨灵童子时，白墨说过这套理论，于闲也亲自战斗时见过。
活人的阳气可以伤到怨灵，怨灵也会以生命之火为食。
弱小的灵魂体没法直接吸食生机，得让人感受到畏惧，阳火颤栗才行。
眼前这个弱鸡更是需要通过负面情绪和霉运抵消一部分阳气伤害，方才敢去进食。
白衣少女扑至近前，身形突然僵住。
它看见眼前这位男生手中多了一米余长的链锤、大蜗牛形状的盾牌。
“是不是我太警惕了。。。”
看着身形消瘦的怨灵女子僵在原地，于闲于心不忍，升起一股怜香惜玉的情绪，暂时收起甲龙尾锤和菊石。
然后。。。撸起袖子一巴掌狠狠甩在怨灵脸上。
Pia！
Pia——！
两声脆响，一是巴掌打脸的声音，二是怨灵粘在墙上的声音。
这巴掌差点把它打得魂飞魄散，大量负面情绪和霉运化为黑烟飘飞。
“嗯，这应该就是近些时间从我这里收集的霉运吧，一巴掌过后，短期内不会有倒霉的事情。”
走到角落，于闲将怨灵少女拎起。
“你还能继续吸收霉运和负面情绪恢复元气吗？”
怨灵形体比之前模糊许多，吓得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
灵魂传递来的意思是，它虽然能够再次吸收阴邪气息变强，但再也不敢了！
“没关系，你继续收集我的负面情绪和霉运，每隔一段时间我打你一顿，保持天天都有好心情和比较好的运气。”
怨灵愣住。
这里真的是阳间吗？
为什么会有魔鬼？！
“别废话。”于闲拿出菊石，“再不老实回答，我就把这个有触手的大蜗牛塞到你肚子里去，让它把你玩到坏掉！”
那种事情不要呀————！
（菊石：我也不要呀！）
怨灵抱头蹲防：我只是个可怜虫，只能用一点点霉运换人类一点点阳气延续存在，晒晒太阳就死了呀！
“那就好好配合。”
从午夜照镜子到控制住怨灵，于闲并非只是一时兴起，而是计划着更深远的目标。
这个怨灵能吸收霉运和负面情绪，程度非常弱，霉运放出来顶多让人平地摔一跤。
时间久了没准会产生一种对于霉运的感知。
营销号消息对于于闲来说其实是一种倒霉事件，从中获得的能力固然厉害，但需要经过小心编辑和处理，一个失误没准会导致人类历史改写甚至消亡。
遇到危险时，营销号即便有消息也会暂时压下，保持安静如鸡的状态，直到事件经过才放出。
于闲希望通过怨灵感知能力判断出那一抹本该出现，又暂时按下不表的霉运。
有两个素材格子，于闲对抗营销号的操作空间增加，整体仍旧处于比较被动的状态，不能得意忘形。
通过怨灵，尽可能预知一下营销号消息是否有出现的端倪。
听上去这种做法不能改变被动地位，可也是朝着争取主动权迈步的迹象。
莫名其妙的营销号系统存在，于闲并不想永远躺平，为了处理它的消息而绞尽脑汁。
一点一点夺取主动权，不说成为系统真正的掌控者，至少要也要捏着开关，握住让它闭嘴的权力。
“先说说看，你在这间出租屋里呆了多久？”
怨灵：有八九十天吧
它示意于闲把床铺挪开，在床底靠墙的一侧，墙壁上一小块区域密密麻麻，满是细小的抓痕。
大致的意思是每度过一天，怨灵就在墙上刻一道指甲痕迹。
话才刚说完，怨灵脑门子上狠狠挨了一记爆栗。
“谁让你在别人家墙上乱刻乱画了，而且还躲在我床底下乱刻乱画！”
呀——！
怨灵蜷缩在角落：别打了！再打要魂飞魄散了！
对照它说的八九十天日期，往前回溯到7月份。。。
“那我才刚进来的时候啊？”
是。。。
怨灵表示它的意识渐渐清晰也就是那段时间，再往前没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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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更久以前只是个无意识的灵魂体。
“这么巧？”
于闲对如此凑巧的时机抱以怀疑态度，把面前的怨灵吓得瑟瑟发抖。
它的确没有说谎，就怕再被揍一顿。
“你能提前感受到我要倒霉吗？”
不太行。
怨灵实在太弱了，限于在这间出租屋活动，顶多游离到其他楼层，而且还得避开人多的区域。
即便真的能够预感营销号暂时压制的消息，怨灵没法跟着于闲出行，一切都白搭。
除非让它变强，得比游魂还强很多。
………………………………
第九十八章 提炼骨骼
“于先生，这是你的包裹。”
苗家别墅后段，蓝管事在仓库里介绍着。
于闲掀开防水布，里头是一大块岩板，接合着大水沟龙的化石。
离开寒疆高原前，六绝户帮着稍微切割过化石外的围岩，当时只能做到初步处理，还得想办法将之细细分离出来。
工序尤为复杂，往往得用上稀释的乙酸（醋酸）消解岩石。
化石含有钙质成分，磷酸钙不溶于乙酸，因而能防止化石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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