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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了？”
“有点虚。”
土猴子失踪太久，不知他经历了什么，此时也没法问，先安顿下来再说。
好在这盗洞附近才是先前盗墓者的正式营地。
能看见石头垒叠的灶台、被泥水冲垮的帐篷，以及一些留在外边的物资。
先从泥地里翻出未被完全弄坏支架，吊上防水布搭起简易凉棚，再用帐篷布铺个平面，放土猴子躺下。
此时的他再不复墓区中那般神勇，小小的身板显得尤为无力，嘴唇灰败干瘪。
好在土猴子意识清醒，配合大刀哥用剩余药品一通治疗，又吃了些东西。
能吃东西就是好兆头。
吃饱喝足，呼呼大睡，看土猴子的样子，只是心力劳损，没有生命危险。
“于闲小兄弟，你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要参加毕业考核了。”
于闲哭丧着脸，“大刀哥，你能确认现在的日期吗？”
作为资深穿山甲，只要不在地底下呆好几天，时间感准确度就还行。
“现在是5月2日。”大刀哥抬头看一眼朦胧云层后的太阳，“早上9点、10点这样。”
“哎，本来我昨天该交考核报告的。”
“小兄弟，时间这么紧凑，家族里还派你来倒斗啊。”
进山出山，一周时间紧俏得很，大刀哥此番没有深入墓区探索，否则耗时远不止这些。
“我。。。”
于闲阵阵苦笑，自己根本不是来倒斗的，又没法解释。
“我们5月5日前能到玉参市吗？”
“不好说，尽力吧。”
现阶段土猴子在昏迷，于闲也不太走得动，只能歇息。
和大刀哥轮流守夜，直到隔天天空蒙蒙亮，众人才再次整装下山。
恢复精力的土猴子一番探查得出结论，当前位置离于闲、大刀哥下斗的另一个盗洞剩余半截山岩的正反面，前后偏差不算远。
看着上蹿下跳的土猴子，于闲总觉得这家伙是神仙。
那么大的运动量，不算轻的伤，睡一觉又精力充沛了。
而于闲。。。下山路上腿不由自主打颤。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肌肉疲劳，走下坡时制动负荷，就会导致这般酸胀打颤。
“土猴子，你消失到哪去了？”
“嗐，还不是碰上僵尸了。”
土猴子起初没发现那么的小盗洞，而是直接翻上山坡，看到营地帐篷，不曾想泥水中埋着僵尸。
幸亏只是紫僵，阴天的太阳光足以将之压制，但土猴子被阴风一吹，颇有元气受损，灵魂颤悚的意思。
古书有过类似记载，有小儿“因观神戏受惊，时时悲啼，不食如醉”。
古医学所谓的“受惊”、“惊悸”大致就这状况。
按于闲理解，相当于受到魔法攻击、精神伤害。
所以土猴子那时真可谓心神疲敝，顶着一股气下墓去和大刀哥汇合。
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
三人皆是耗损甚大，绕了山路，过了半坡又已天黑。
再过一夜，隔天清晨抵达前些日子下车的地点。
接连泥水冲刷，即便大刀哥把小面包车停得地势较高，还盖了防水板，依旧给埋过半个车胎。
看泥水痕迹，最高曾经淹没到门把手的位置。
于闲站在边上默默祈祷，面包车可别坏在这儿。
5月4日了，要是走出莲池山脉，别说赶飞机，于闲怕是要累死在路上。
好在这款叫小绵羊的廉价面包车没让人失望，正常启动。
坐入车内，于闲小心翼翼驶出淤泥区，回到逐渐成型的野路子上。
再往外能到更平的乡道，然后是斑驳的柏油路，再回归正儿八经的官道。
驾驶座里有备用的卫星电话，大刀哥得到于闲的身份卡号码，让东叔帮着抢定飞往檀香市的机票。
“于闲小兄弟，白天的我们赶不上，中午和下午的没票了，晚上23点吧，5月5日凌晨到檀香市。”
大刀哥说完，未得到回应，后座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土猴子和于闲睡得深沉。
“这两个家伙真是的，考虑一下我啊，我也困得要命，还打呼噜给我催眠。”
说着埋汰的话语，大刀哥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
任务情报已经汇报给东叔，简直立大功，酬劳少不了的。
能安稳返回，享受一阵岁月静好的日子，难能可贵。
看着后视镜里于闲年轻的睡脸，大刀哥真心希望这小子远离倒斗行当。
可惜倒斗是个带诅咒的活儿，有一就有二，身不由己，不是那么容易干干净净退圈的。
………………………………
第十七章 考核规则剧变
“于闲小兄弟，快醒醒，登机了！”
“哦？哦——↑”
候机大厅，大刀哥叫醒昏昏欲睡的于闲。
在山里的时候，于闲危机意识存在，警惕、紧张、担忧，没感觉疲惫。
返回时在车上一睡，精神一松懈，一发不可收拾，连日疲惫感几乎要把意识完全吞没。
以至于在候机大厅被大刀哥叫醒，于闲还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状态。
直到拿临时补的短期身份卡入座，于闲的脑筋才稍稍转开。
“大刀哥。。。为什么你和土猴子也跟我一起上飞机？你们也去檀香市吗？”
“不然呢？你这个状态确定能一个人到檀香市？”
事实如此，若非大刀哥一路拎着，于闲早就睡过头了。
找东叔交接完任务情报，大刀哥和土猴子没啥后续事务，也不像于闲这般累到神志不清，干脆陪着去一趟檀香市，就当旅游了。
“太感谢了。。。”
于闲打从心里感动。
模糊的记忆中，三人离开莲池山脉，在一处私人诊所进行了全套的检查和处理，也换了新衣着。
要是没有他们安排，于闲别说赶飞机了，换衣服、买新手机、补临时身份卡、处理伤口。。。
这些事情浑浑噩噩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完，还得护着小破背包里的化石。
“出生入死的兄弟说什么感谢。”大刀哥摆摆手，“赶紧睡吧。”
ZZZzzz
5月5日凌晨，延误了两小时的航班这才起飞。
于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丢到酒店客房的，只记得入睡前窗外艳阳高照。
等于闲昏昏沉沉醒来，天空灰蒙蒙的。
“我睡了多久？！”
床头万年历显示着触目惊心的5月6日，时间是早上7点。
明天正式的毕业成果考核。
房间里呼噜声此起彼伏，另一张床上，大刀哥和土猴子四仰八叉，丝毫没有因为于闲起床的动静而被吵醒。
可见他们也累得够呛。
不能辜负两位的大力支持！
于闲撑起酸软带着抽筋感的身体，先得去找点吃的，顺便补个手机卡、买新手机，然后是找网吧赶紧写报告交给教授。
呃，还得和白教授打个招呼。
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摆在最前边的是。。。没钱。
得补银行卡，才能花钱搞手机卡＋手机。
“嗯？”
目光瞥到床头柜，于闲这张床边，一沓钞票静静躺着，这是大刀哥提前备的。
这是什么极品好男人？！
感动地拿起钞票，于闲走出酒店。
这地方其实只在檀香市机场边上，降落时大家实在太累了，就近入住，离市区有好长一车程。
暂时没地方补银行卡，幸亏有临时身份卡，一周有效期内替代使用，可以用于补电话卡。
买了个便宜的手机，插入新卡，随后大串提示接连蹦出。
起初是白关山问于闲怎么样了，到了没有。
4月28日时他又问了一句，考虑到玉莲峰那边的化石坑信号不佳，白关山暂时没再联络。
4月30日，白关山终于坐不住了，隔天要交成果报告的。
虽然白关山提前表示来不及交报告也正常，可以尽力帮忙把期限往后，但学生不能连个联络都不给啊。
紧接着，白关山明显联系上了化石勘探队那边，发现于闲没到玉莲峰，反而有个扰乱社会治安的家伙混了进去，最后被警备署拘留处罚。
这么一来，白关山意识到学生可能出了危险，急切联络。
5月3日，有檀香市、玉参市几通警备署的电话打进来，于闲当然接不到。
直到今天，5月6日，看完记录的于闲不由捏了把汗。
警备署搜索失踪人口的效率没那么高，要是拿出追踪通缉犯的架势，早该观测到对应身份证订了机票返回檀香市，而且还开了房。
不…更早些，在玉参市登机前补办临时身份卡就该给逮住了。
不过，大刀哥和土猴子在外行动时能用自己的身份卡，说明他们在道上洗得挺白，此时于闲向警方汇报，不会把他们拖下水。
先是拨通檀香市、玉参市两边警备署预留的联系方式，于闲表明自己只是亲自进山挖化石遭遇暴雨，导致手机遗失、失去联络而已。
再三感谢警备员们的付出，也非常惭愧，给他们造成了额外的工作负担。
然后是…
咽了口唾沫，于闲抱着被骂死的决心拨打了通讯录中白关山的号码。
“白…白教授。”
“臭小子，你滚哪去了？！”
白关山已经不记得上次如此生气是在什么时候。
他有两三年没当论文指导老师了，没想到撞上如此糟糕的指导体验。
先是学生莫名其妙把论文写到底层逻辑崩塌，好不容易帮忙改成学术成果考核，这臭小子又玩失踪。
最为尴尬的是白教授还不能撒手不管，于闲之所以前往玉参市，是在白教授走私人关系的前提下。
若是学生在这档行动中受伤、死亡，白教授难辞其咎。
“现在怎么样了？！”
“白教授，其实是这样的，我在抵达玉参市后先是上错车，又在莲池山脉遭遇暴雨，偶然发现被泥水冲下山的化石，有东西交差了。”
于闲把大幅魔改的经历说完，白教授那边未置可否。
只要确认学生安全，他不想再管这档子P事，而且也管不了了。
“你还想准备成果报告？！直接给我滚到香河学院来。”
“我马上就去见白教授。”
“不是见我，是直接参加成果考核。”
“考核…不是在明天吗？5月7日。”
“哼，你自己上学校官网看公告吧，我是救不了你了。”
于闲心中咯噔，在结束通话后赶紧打开网站查看与毕业相关的校方公告。
接市政教学署通知，全市高校严格进行交叉评审制度。
单看这些关键词，于闲差点没拿稳手机。
按照规矩，为了保证毕业生答辩与考核的质量过关，答辩组成员不能全由本校老师组成，所以老师会到别的学校交叉组成评审组。
规则大多数时候只是摆设而已，香河学院这样的三流学校哪有或交叉评阅的说法。
唯独特殊的年份，教学属管得比较严，香河学院才会严格执行。
在严格的制度下，指导老师不能作为评阅组人员，需要像法庭一样“回避”，利益相关人不能担任庭审成员。
白关山才会气冲冲说：救不了
让于闲自求多福。
………………………………
第十八章 研究缺失了
酒店房门打开，于闲急匆匆跑入。
大刀哥和土猴子已经醒来，点了不少食物大快朵颐。
“于闲小兄弟，来吃一些吗？”
“吃啥啊，我才发现答辩时间提到了今天。”
除了答辩委员会评审制度变得严苛，时间也提前到了，5月6号上午8点。
于闲位于第三考核组，按顺序是第3个入场展示并介绍毕业成果、回答考核组老师提出的问题。
先前打电话时白关山说得毫不留情，于闲还是得打心眼里感谢这位极度照顾学员的教授。
不是白关山做的工作，完全未提交毕业成果说明报告的于闲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本次的考核名单上。
他已经帮忙搬到了极致，按照本次的严格规矩，导师不能负责名下的学生答辩员或考核。
就看于闲了。
抓起背包，于闲慌慌张张拿起手机。
时间是上午7点近半，考核即将开始。
缺席前期的考核规则朗读、考核委员会成员介绍的机械流程没关系，但绝对得赶在前两个学生考核完之前到场。
被这么一说，大刀哥也吓得头发微微竖起。
“现在的学生真不容易，比下墓还紧张。”
“别吐槽了，这时候忒难打到车了。”
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