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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很值得推敲。我觉得，在那边的这伙人，应该就是我们的队友。甚至，我觉得，可能就是我爸的队友。”
“怪不得你一直在调查。”
“嗯，是这样。”執劍者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感觉，你跟我说这些，不只是因为信任我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陆令问道，“契机是谁？安树文吗？”
“你还真是聪明，对，就是因为这个，”執劍者道，“燕雨跟我说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查安树文一家，我发现了一件事。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他们是拍片的吗？也就是那种片子，你懂，对吧？”
“嗯，懂。”
“那你们有没有在网上查查，查他们的作品？”
“没有……”
“我查了。”執劍者道，“有，网上，有一些以他们公司为名义出品的片子，但是数量极少，而且都不是在他们这里拍摄的。也就是说，他们这个影视公司，实际上一部片子都没有。但是，运营状态很好，资金链看起来很充沛。”
“那你的意思是？”陆令对那边的文化不太了解，“他们在从事什么非法的行为吗？涉黄啊？我记得，那边这个不违法吧？”
“那倒不至于，这边的风俗店本来就很多，如果仅仅是做这个，其实并不是有多大的核心竞争力。”執劍者又接着给陆令普及了一下日国的现状。
首先，在这边，卖Y是违法的。从1958年开始，就制定了相应的法律。
但是，他们管理的非常松懈，比如说最常见的“泡泡浴”，客人支付的，只是高额的洗浴费用，并不存在支付P资的行为。在泡泡浴的过程中，男女发生感情，由于这种恋情的存在，而发生的后续的关系，通常不被认为是卖Y行为。
是个人都知道这是诡辩，但是确实是近乎默许的状态。
“总之，他们没干什么好事，对吧？”
“对，具体是什么，不好查，我感觉我查下去可能有危险。要不是这边我真的很熟悉，我也查不到这些内容。”
“已经很厉害了。”陆令道，“等我好消息吧。”
“行，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也安心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能把秘密都说出去，真的是有些幸福。”
“会的，你会拥有幸福的。”
“谢谢。”
執劍者的这些话，给陆令脑海中的拼图，补齐了一大片，他看了看自己记的笔记，也不急，收拾好了笔记，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陆令就起床了，他去了一趟厨房，厨房这里，有昨天晚上吃剩下的大饼卷肉。
昨天晚上吃烧烤的时候，陆令就知道第二天早上没饭吃，于是打包了大饼和烧烤，放在了厨房的冷藏里面，他拿出来，在微波炉里热了热，正准备吃，周新新也过来了。
陆令把周新新的那份也拿出来，放进了微波炉。
“还是你聪明，昨天晚上提前准备，真香！”
“不吃饱怎么干活呢？”陆令笑道，“我是越来越爱这东北烧烤了，第二天也这么香！”
“行啊，中午接着造啊？”
“再说再说，中午吃别的啊。”
二人吃着饭，就一起上了车，早上6点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杨玉家门口。
聊着派出所这一年多以来的各种趣事，时间也很快，早上七点多，杨玉的房门打开，杨玉带着一个包，离开了家。
陆令并不打算直接拦，而是想看看杨玉现在早出晚归在做什么。
二人下了车，跟在杨玉后面，间隔了五六十米。
杨玉也没什么反侦察的概念，就径直往前走，这会儿已经天蒙蒙亮，镇上的大街上，已经有了一些人。
二人跟了大概5分钟，杨玉已经走到了镇子最繁华的地方，这里有一家大超市，杨玉进去之后，在里面买了两条最便宜的香烟，接着就去了镇上的一家网吧。
沙头镇只有一家网吧，机器都是淘换的老机器，但每一台的机箱都有那种透明的塑料板和彩色的跑马灯，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网吧里烟味很大，陆令二人戴着口罩，就直接跟了进去。
一进屋，陆令等人就看到了正在上网的杨玉。本来他俩还以为杨玉是网管，没想到还真的是来这里上网的。按理说，杨玉是不懂电脑的，在这里上网，做什么呢？
陆令在旁边开了两台机器，总是不经意地看杨玉的操作。
杨玉的操作非常笨拙，按数字都很困难，大概三分钟过去，才登录了一个平台，开始打斗地主。
这个时间的网吧，除了陆令等人只有5个人在，而且都在睡觉。有仨人应该是职业搬砖的，玩的游戏应该是大话西游，其他俩人电脑屏幕什么也没有，估计是日常通宵。
杨玉大早上来打斗地主，是陆令怎么都想不到的，杨玉似乎很喜欢在网上玩，她虽然不太会用键盘，但是鼠标还算灵敏，并不耽误出牌。看得出来，杨玉在沙头镇没有一个朋友，连打牌都没有一起的。
到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等了，陆令直接坐到了杨玉的一旁，拍了拍杨玉的肩膀。
杨玉先是一愣，然后看到陆令摘下口罩，整个人就被吓了一跳：“警！警察！”
杨玉的声音不大，被众多主机箱运转的声音所掩盖，看得出来她很吃惊，但是并没有到害怕的程度。
“不急，”陆令指了指电脑，“打完这一局，我有话找你谈谈。”
“没，没事，我不打了……”杨玉道，“你……您说。”
“这么好的牌，”陆令看了看屏幕，这已经是百分之百稳赢的牌，“听我的，先出顺子。”
“不对，”周新新道，“这牌先出一个7比较稳。”
“一个7？万一对方出一个2，我们的王炸还得拆。”
“哪有一个7直接就跟2的？”周新新不服气。
“听我的，先出顺子，可能直接春……诶？自动出牌了？”
本来这是一副345677没有8的牌，说话这一耽误，系统自动出了一个3，好好的牌直接炸了。给陆令和周新新整的都挺尴尬。
好在只是游戏，杨玉也没心思玩，跟着二人一起出了网吧。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陆令道，“你还有一个女儿吧？跑到这边，女儿怎么办？她知道你搬过来了吗？”
“知道……我……我就是不想在村里了……”
“这样，不在这聊，把机器退了，咱们回你们家聊聊，行吗？”
“行……”杨玉状态不太好，一直低着头，陆令也不急，带着杨玉下了机，然后三人一起回到了杨玉的住处。
住处打扫的挺干净，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院子里的土地也翻了翻，看样子准备明年春天种东西。
“这地方不错，”陆令道，“我来这里，没别的事情，就一件事。王一雯，找你做的事情，你讲一下吧。”
这要是在审讯室，这都能算诱供了，但是在这，问也就问了，陆令可以感觉到，杨玉在这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果然，陆令一问这个，杨玉立刻神色就变了，头低着，一言不发。
陆令倒是不急，他知道，杨玉没有任何的反侦察能力，肯定会如实告诉他。
第609章 王一雯，化敌为友
杨玉面对陆令，感觉是真的不好。如果没有陆令，可能她丈夫的死因永远没人知道，但是，也正是因为陆令，她丈夫杀人犯的身份也被全村人得知。
所以，她在东坡村，已经生活不下去了。
陆令是理解杨玉的这种心情的，所以，陆令刚刚故意毁掉了杨玉的一手好牌。
虽然说杨玉不在意刚刚的斗地主，虽然说这只是游戏，但是这么好的牌被毁掉，陆令也是多少有些对不起杨玉的。
有了这样的一个前提，反倒是便于后面的沟通。
这算是比较常用的心理学技巧，主动欠别人的，反而能增加交流的机会。
杨玉并没有什么阴谋的，她承认，这个地方是王一雯给她安排的。
“今年开春之后，本来我还想收拾一下家里的那点地。我家的地之前的矛盾，现在已经没了，”杨玉道，“但是我现在就一个人，受欺负，村里的其他人也总是指指点点。雯雯找到我，让我把家里的地租出去，让我搬到这边来住，确实是再也没人骚扰。”
这边镇上的房租非常便宜，一年2000块钱，王一雯直接交了两年的房租，让杨玉过来。对于王一雯来说，杨玉已经是她最近的亲属了，之前父母被抓，她也是跟警察说，让杨玉给她当监护人。
杨玉是有一些存款的，自从丈夫死后，她女儿也给他钱，现在王一雯也给她钱，早就不需要工作了，每天的日常，就是到处转转、玩玩，去网吧打牌，也是最近才学会的。
杨玉承认，隔壁那个院子，东西都是她帮王一雯弄的，王一雯告诉她，这些东西都是用来自保的。
“这个院子，你们为什么没有通过租赁的方式获得？我问了房东，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房子被占用了。”
“雯雯找房东的女儿要的原本的钥匙，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房东的女儿，也在县城上学，那女孩说这个院子死了人，这房子谁爱用谁就用。”杨玉道，“要是房东现在想找我们要租金，我可以帮忙给。估计那房子，也没多少租金。”
“你刚刚说，那院子里的东西，是用来自保的？”
“嗯，雯雯是这么说的，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她总是很怕，总说有人要针对她。要是三年以前她告诉我有人要害她，我肯定不信，现在，我信她。”
“行，我找她来，当面对质。”陆令说完，看着杨玉。
杨玉感觉有些压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很快地，陆令给游少华打了电话，希望游队帮忙把王一雯带到这里来。游少华一听，就直接答应了。
大概1个小时后，游队的车就到了，陆令“亲切”地上去握手，接着就看到了王一雯。
“你这给我整的像是领导慰问似的……咋了？让我把她带过来干嘛？”
“你就一个人，就把她带来了？”陆令有些无语。
“咋的？怕啥？她还能造枪造炸药杀我啊？”游少华倒是无所谓，“没事，这不挺好的。”
“行吧。”陆令道看向王一雯，“来到这个地方，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能找到这里……”王一雯嘴巴一嘟，接着把双手抬起，递给了陆令，“来，抓我吧。”
“抓你？”陆令道，“急什么呢？走吧，带我去看看这个地方，看看有什么，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去吧，”王一雯点了点头，从杨玉这边拿到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院子门。
和陆令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打开屋内也一样，屋里的东西，全部摆在那里。
“这些是干嘛的？”游少华先走近了这些东西，“白糖、硝酸钾？这是要造炸弹？”
“游队很懂啊。”陆令道。
“我靠，怪不得你说我一个人带她来，她还有这个本事……”游少华有些后怕，盯着王一雯，“你一个女孩，搞这个干嘛？”
周新新和杨玉在院子里待着，并没有进来，屋里就游少华、陆令、王一雯三个人。王一雯咬着嘴唇，看着陆令：“我这些，能判多久？”
“光是存储这些化工药品，其实没多大的罪过，但是你要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要干什么？”陆令道，“我查了很多东西，最终查到这里，现在，就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了。”
“我不想告诉你，”王一雯道，“告诉你们，也没用的。”
“杨玉跟我说，你是想自保，”陆令道，“有谁要害你？你需要炸药来自保？你是不信任我们？王一雯，咱俩打交道也很多次了，我算是很了解你了，为什么你总是对我们如此抵触？”
“你这话说的，”游少华都听不下去了，“她爸妈都是你抓的，能不抵触你吗？”
“不，”陆令打断了游少华的话，“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抵触我。”
陆令这句话，让王一雯抬头看了看陆令，面露一丝疑惑。
“她父母的死，是因为什么？”陆令道，“王一雯12岁的时候，她很爱她的父母，那个时候，因为‘牙’造谣她母亲的事情，她不惜配合其他人搞死‘牙’。但是，后来，随着她慢慢长大，她已经发现，她的原生家庭已经严重束缚到了她。她父亲胆小怕事，她母亲贪婪成性，她父母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怪的是她父母自己。”
“虽然……”王一雯没有说啥。
“虽然我说的你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说的是真的。”陆令道，“你和我们如此抵触，是因为你认为，你骨子里，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王一雯继续保持着沉默。
“你现在，”陆令道，“你身上有钱我知道，一些黄金和现金，具体的数量我不知道，但是充其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