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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先给你说说。”李文斌说：“这个杜立明的媳妇是他以前的嫂子，当初他陪他哥去看对象，他嫂子没相中他哥却相中了他，他也相中他嫂子，但是，这是给他哥介绍的对象，两家的老人也都同意，他不敢说什么，她嫂子也不敢说什么，最后就嫁了他哥。他嫂子嫁给他哥三年生了两个孩子，他却一直没有找对象结婚，他哥和他嫂子结婚的第三年出车祸死了，他就娶了他嫂子，现在他已经结婚5年了，一直对嫂子和两个孩子很好，她嫂子又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后来就有人给他取了‘钢枪不倒’的外号。”
罗车长看了一眼手表说：“还有两分钟时间，快说说学徒工贺国栋是怎么回事儿？”
李文斌说：“贺国栋你也认识，现在是二班的传递员，他刚来车站学徒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怕承担责任，每次接电话时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学徒工贺国栋啊’然后再问你有什么事情，你也知道，学徒工是不具备单独作业的资格，同时也不承担相应的责任，他这么说就是提醒对方我是学徒工，有什么事情别找我，就算你非安排我干，那么对不起，出了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一来二去，大家就都知道车号有个学徒工叫贺国栋了，现在他都出徒五六年了，大家一见到他还叫他学徒工。”
罗车长说：“老李，看来你这个全知道的外号还真没白起，什么事情都知道！我到点了，下次遇到你听你讲！”说着，急忙背起皮包拿着列车编组顺序表出了车号室。
唐正林说：“行了，老李，你也别白话了，赶紧干活吧！”
李文斌开玩笑说：“老唐，别看你是科室的干部，但却管不着我这一段，车号室的工作我说得算，只要我没违章，没出事故你就管不着，嘿嘿！”显然，他还不知道运转车间主任已经换人的事情。
正说着话，一班的值班主任叶玉林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肖远航和唐正林在屋里就是一怔，急忙上前说：“肖主任、唐主任，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唐主任就是随看看，熟悉一下情况。”肖远航这时候就不能不说话了。
叶玉林清楚李文斌爱白话原毛病，望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李文斌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肖远航当了运转车间主任的事情。瞪了李文斌一眼说：“李文斌，刚才你是不是又瞎白话了？”
李文斌本能的辩解道：“我没有啊！”
叶玉林说：“李文斌，当着咱们运转新来的肖主任和唐主任的面你还敢撒谎？”
“啊！”李文斌一听面前这个一直不说话的年轻人是运转车间新来的主任，而且他一直认为是安全科的唐正林也来运转当主任了，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第472章 艰苦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职工上进心很强，等级观念也很强，李文斌一听这个年轻人是肖主任，立即就想到了安全科新来的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肖科长，虽然叶玉林没有说明肖远航和唐正林谁是大主任和谁是副主任，可从唐正林只是安全科的助理工程师职务判断，这个姓肖的年轻人一定是大主任，十分尴尬的笑了笑说：“肖主任，我也不知道啊，你看，净听我瞎白话了！”
肖远航笑着说：“李师傅，也不能这么说，你这个全知道的外号可不是白起的，这证明你的知识积累比较多，我们铁路职工，不光要学习规章制度，也要学习其它方面的文化知识，综合素质高，反过来对工作也有很大的帮助。”
“是是是，肖主任说得是，多学一点东西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李文斌急忙点附和道。
肖远航说：“李师傅，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还要到统计室那屋看看。”
叶玉林听肖远航要去统计室看看，伸手做了一请的手式，出了车号室往走廊里面走，最面前的一间屋子是统计室。
统计员杨永军正坐火炉前用汤匙搅和着饭盒里的荤油，准备做菜，一见叶主任来了急忙站起身说：“叶主任。”
叶玉林用手指了一下肖远航介绍说：“这是我们车间新来的肖主任，原来是安全科长，唐工你也认识，这次来我们车间当副主任！”
杨永军急忙说：“肖主任好，唐主任好！”由于炉火很旺，说话的功夫饭盒里的荤油冒起浓重的油烟。
肖远航急忙说：“杨师傅不用客气，你赶紧下菜吧。”
杨永军急忙拿起酱油瓶子倒入一些酱油爆锅，然后立即拎起水壶给饭盒里加水，顿时屋里的油烟就满了，很呛人，叶玉林急忙打了门放烟，咳嗽着说：“老杨，你用豆油不行吗，这荤油也太呛人了！”
杨永军说：“叶主任，豆油做菜不好吃，荤油做菜才香。”说着，把切好的牛肉块放到了饭盒之中。
肖远航笑着说：“杨师傅，生活不错啊？”
杨永军笑了一下说：“也不是，光炖土豆不好吃，就少弄点牛肉借借味儿，还是偶尔，总吃可吃不起的。”
叶玉林说：“肖主任，老杨的家庭条件好，老伴在客运工作，就一个孩子已经出去了，家里一点负担没有，老俩口一个月开一百五六十块，不吃点好的干啥呀！”
肖远航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永军在一个木头盒里放着的油盐酱醋等调料，笑着说：“杨师傅，你这东西挺全啊？”
杨永军说：“车间一没食堂，二没蒸饭器，一顶班这饭全得自己做，不准备充足一些不行啊。”
肖远航一听，老杨这是在委婉的给自己这位新上任的主任提意见啊！不过，这个意见提得有道理。职工顶一个班就是12小时，有时忙起来都没时间做饭，这是车间的后勤工作没做好啊，既想让职工保安全，车间还不提供后勤保障，让职工精力旁顾，这也算是一个安全隐患了。
笑着点了点头，肖远航说：“杨师傅，职工吃饭难的问题确实是我们运转车间面临的一大难题，回去之后车间研究一下，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谢谢肖主任还想着我们职工的吃饭问题！”杨永军虽然说的是感谢的话，可脸上的表情没有感谢的迹象，好几任主任都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决，因此，他根本不相信肖远所说的话。
询问了一下这几天的周转量，肖远航和唐正林出了运转室，看着运转室外墙斑驳的土黄色外表，肖远航问道：“叶主任，运转室这房子是哪一年盖的？”
叶玉林说：“这房子可有年头了，具体是哪一年盖的我还真不知道，我70年参加工作的时候，这房子就有了，现在是一有列车通过，屋子里面就震得直掉墙皮，太不安全了，应该扒了盖新房。”
肖远航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建新运转室的事情别说运转车间，就算是车站也没有这个权力，最终决定权是在分局，看来这个事情还真的打报告反映一下，职工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何谈保证行车安全？
不过，在肖远航记忆中，古河车站89年就开工新建了运转室和信号楼，90年初就投入了使用，看来运转室老旧不安全的问题已经引起上面的重视，他要做的就是再用力推一把，争取早日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在叶玉林的陪同下，肖远航和唐正林又到1调和2调看了一下，1调和2调的房子格局是一样的，都是倒L形，一进门是一间大屋子，屋子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铁皮大桌子，四周放着四张长条板凳，这是调车组人员休息和吃饭的地方，屋子的四周放着五六组铁皮工具箱，每人一个工具箱，里面可以存放工具和个人物品。
从大屋子往里一走，是一个小厅，北面是水房，南面则是调车区长室，为方便调车指挥，调车区长室从扳道房整体凸出出来，从三面的窗户中能看到编组线、到发线和牵出线的情况，下面窗户前放着一张斜面的大工作台，工作台的一角放着一台调度集中电话和一部拔号电话，台面上压着一大张有机玻璃板，玻璃板下竖着画着13条编组线的分布表格，上面在每条线路的格里用红蓝铅笔标记着每条线路里面有多少辆车，以及货车的到达站。
肖远航三人来到1调区的时候，调车区里下进行着解体作业，进了扳道房，发现屋里地上放着一排轨道铁垫板，每个垫板上都放着一个饭盒，并且闻到了一股饭香味儿。
肖远航见状一怔，指着地上的饭盒问道：“叶主任，这是？”
叶玉林笑着说：“肖主任，你没在调车组干过可能不知道，调车组的人多，一到做饭的时候一个炉子根本不够用，他们就找来一些垫板，在调车机的锅炉里烧红了拿出来，把淘好米的饭盒放垫板是一放，一块烧红的垫板到冷却，正好可以把一饭盒大米饭闷好！”
唐正林在一旁附和着说：“是啊，主任，当年我在调车组的时候也是这么做饭，一块垫板烧红了正好可以做好一盒饭，如果在炉子上做，掌握不好火候就容易烧糊了！”
第473章 职工食堂
“哦，原来饭还可以这么做啊！”肖远航笑着说：“看来多下来看看有好处，不但能了解到第一手情况，还能学会许多东西！”
叶玉林望着屋子站着的一脸忐忑的制动员问道：“小张，这是咱们车间新来的肖主任和唐主任，今天你给大家做饭？”
由于古河站的作业量很大，调车组的人员从接班开始基本上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只有中午调车机停轮吃饭休息的时候，他们才能吃饭休息一下，根本没有做饭的时间，因此，每个班都抽出一个人专门给大家做饭，调车机一停轮这边就开饭。
小张说：“是的，叶主任，扳道那边这时候活多，抽不下来人，就把我抽下来了。”
叶玉林点了点头说：“那你忙吧，我们去区长那屋看看。”
区长这屋也有一个取暖加做饭用的火炉，但是，区长的工作很忙，他不但要接受和编制下达调车计划，调车作业的过程中还要监督，根本没有时间做饭，因此，他的饭一般由调车组这边抽下来的人给做，此时，这屋的火炉上也并排放着三个饭盒，里面炖的都是调车组人员的菜。调车组那屋加这个屋一共两个火炉，一次能做三盒菜，一般三个轮次就能把大家的菜都做好，调车机这片计划干完之后就停轮休息了，现在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
肖远航三人进了调车区长这屋，了解了一下调车作业的情况后，看看马上就到11点半了，便告别叶主任回到运转车间。一到车间肖远航就把主管后勤的副主任李强叫到自己的屋里。
肖远航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问道：“李主任，以前咱们车间有没有搞职工食堂的想法？”
李强说：“以前车间也过有几次办职工食堂的想法，而且还有一次办了起来，但是因为经费问题没几天就黄了！”
“经费问题？”肖远航没有想到以前运转车间还真办过职工食堂，可一听到没办几天就黄了，不由得有些疑惑，想了想问道：“办职工食堂达到收支平衡就行了，还需要额外的经费吗？”
李强说：“办食堂虽然用的都是本车间的职工，不需要人工费，但是煤水电什么的都需要花钱，这些成本一打进去，车站又不给补贴，职工就嫌饭菜贵，意见很大。另外，车间接待上面来检查需要在食堂吃，有时站领导那边来人也往车间食堂安排，钱就更没地方出了，本来是为职工办好事儿，没想到办出了这么多的麻烦，高主任一气之下就把食堂给关了。”
肖远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那车间没想点别的办法补贴一下么？”
李强说：“我们运转一不装车，二不卖票，根本就没有来钱的地方，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肖远航说：“我记得从去年5月份起，车站就鼓励各个车间搞多元经营，挣的钱车站不提成，全部留给车间自用吗？”
李强叹息了一声说：“肖主任，车站是有这个规定，但是我们运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优势啊，货装车间靠请车皮这一块可以名正言顺的收费，客运车间在候车室里卖东西也可以挣到钱，轮到我们运转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做的，夏天的时候，高主任组织车间的几个人，到站台上向过往的旅客列车卖西瓜，一下子就惹恼了劳服公司，站台售货是劳服公司的专营，告到了站长哪里，只卖了一天的西瓜就不让卖了。高主任找到罗站长好说歹说，才同意把剩下的西瓜卖完了。”
肖远航说：“李主任，既然以前办过食堂，那食堂的房子呢，现在还能不能用？”
李强说：“食堂就在车间后院的那座平房里，现在里面存放着一些杂物，如果想用的话，收拾一下就行。”
肖远航说：“那炊具和餐具还有没有？”
李强说：“炊具是全套的，还能用，餐具剩得不多，能用的更少。”
肖远航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