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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茶还是小吃,他都没碰。茶跟点心都完好地摆在茶几上。
荣峥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遥控拉上办公室面向工作区的两面落地窗的百页窗,走到短沙发坐下。
“那个孩子,找到了?”
荣惟善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
荣惟善:“……”
厉害了。
“那你要不要再直觉一下,那个孩子是谁?”
荣峥解开领带的动作一顿,“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荣惟善苦笑,“可不是。我们不但都认识,还跟那个孩子说过话,也聊过天呢。”
荣惟善拿起沙发上一个文件袋,递给荣峥:“你自己看吧。”
荣峥把松了的领带拽下,随手放到边上,接过父亲递给他的文件袋。
他端起茶几上,没有被碰过的那杯普洱茶,喝了一口。
“哎,烫烫——”
荣峥连忙把手中的文件袋给放到了一边,端过地上的垃圾桶,弯腰把过于烫嘴的茶吐进了垃圾桶里。
“要不是太烫,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喝?”
荣惟善给儿子递了纸巾,荣峥接过去擦了。
荣峥:“……”
是他想太多。
还以为父亲是心情受了影响,所以才会连茶都碰……
…
荣峥刚才的文件袋没放好,文件袋从沙发上滑落了下来。
里面的照片洒了出来。
简逸白皙干净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哎呀,怎么掉了了……”
荣惟善弯腰把文件袋跟照片捡起来。
荣峥蹲身,帮着一起捡。
两人重新坐回沙发。
荣峥拿过其中的一张照片,“简逸就是……”
“嗯。我医院的那个朋友查了十九年前中秋节前后出生的所有O型血健康男婴的档案,又雇了私家侦|探,确定就是简逸没错。DNA鉴定结果也出来了,简逸确实就是你弟弟。鉴定书也在文件袋里,你看看。”
荣惟善不由地感叹道:“是不是吃了一惊?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还怎么巧的事情。”荣峥翻了翻文件袋,在里面翻到了两分鉴定书。
不等荣峥发问,荣惟善解释道:“一份是简逸跟我的,还有一份,是绒绒跟简卓洲,就是……就是他亲爸的。”
以亲爸这个称呼称呼简卓洲时,荣惟善还是不可避免地别扭了下。
荣峥:“……样本是怎么拿到的?”
荣绒的样本好拿。
问题是,简家的样本是怎么拿到的?
荣惟善有点不大好意思,“这个很简单的么。只要让我在医一的工作的朋友打电话跟他们说,医院最近在办走进社区的体检活动,每个家庭都有三个名额,必须要在一个星期内去检查,过期就要作废了”
通常有免费的体检,还是有资质的正规医院,老百姓是不会不去的。
荣峥:“……”
荣峥分别打开两份鉴定书。
两份鉴定书已经充分地说明了,两个孩子分别是谁家的孩子。
荣峥把鉴定书放回去,注视着父亲,“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想先去见见简卓洲夫妇。既然是两家抱错了孩子,总得跟人家夫妻两人也商量下,看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荣惟善觑着大儿子,“就现在吧,择日不如撞日么。你觉得怎么样啊?”
荣峥:“……”
…
临风巷,“简单”花店。
阮玉曼坐在花束前插花,听见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她站起来,转过身,“您好,欢迎光……”
认出是荣惟善跟荣峥父子两人,阮玉曼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还是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花束,笑着热情地迎了上去,“你们好,你们好。请问两位是来买花吗?”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正好路过,就进来逛逛。”
阮玉曼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正好路过他们家花店吗?
荣峥对父亲拙劣的借口表示无语。
荣惟善左右看了看,没见到简逸,“小逸没在家呢?”
阮玉曼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小逸上学去了,他平时住校,要周末才回来。”
对荣惟善跟荣峥道:“两位请坐。两位想要喝什么?茶可以么?”
荣惟善连忙摆手,叫住阮玉曼,“不忙,不忙。简夫人,你也坐啊。”
阮玉曼还是麻利地去前台泡茶去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救了小逸的那个孩子的家里人,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风铃声响起,是外出送花的简卓洲也回来了。
见到店里坐着的荣惟善跟荣峥父子两人,也是一愣。
阮玉曼端着沏好的一壶茶,对丈夫解释道:“荣先生说路过我们家花店,就进来逛逛。”
荣惟善站起身,笑着接口道:“是这样,我呢就是跟犬子路过附近,先前听小逸提过,两位的花店就开在这附近,我们就在附近逛了逛,没想到,还真被我们给瞧见你们家的花店了。”
简卓洲恍然,原来是这样。
见荣惟善站起身,简卓洲连忙道,“您坐,您坐。”
“你们两个也都坐么。我就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我们两家因为绒绒跟小逸那两个孩子相识,也算是有缘了,不如坐下聊聊?”
虽然对于人家一个大企业家说要跟他们聊聊这件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生性热情的简卓洲还是一口应下,“好啊。”
简卓洲于是陪着一起坐下了。
阮玉曼端上绿茶,“小心烫。”
…
“你们这家花店开了挺久了吧?我记得好多年前我跟我爱人路过这里,就已经有这家花店了。花店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我记得好些年前路过,外面就摆了好多的花草,让路过的人看了就心情舒畅。”
简卓洲是真没想到,荣惟善竟然好多年前就经过他们家花店,并且到现在都有印象,他顿时有点感动。
对于开店的人而言,一家店能够开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各种艰辛,也就只有同样创过业的人才能够有所体会了。
简卓洲笑着道:“这家花店的确是开了挺长时间了,在小逸还没出生的时候我跟玉曼两人就开始筹备了。它的年龄,比小逸还要大一岁呢。”
“可不是。想当初,我们把小逸从医院接回家,他才那么点点大。现在,都长得比你还高了。”
提及儿子简逸,阮玉曼唇边是满满的笑意。
荣惟善也不由地跟着笑着道:“孩子们的成长总是很快的,往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长大了。”
简卓洲感叹地附和道,“是这样。”
荣惟善试探性地问道:“这些年,又要看店,又要忙着照顾孩子,肯定很辛苦吧?”
“一开始确实是挺辛苦的。小逸刚出生,从医院接回来的那几个月,身体不太好。照顾上稍微有点疏忽,就会感冒、咳嗽。大约四个月大的时候吧,有一次肚子。只要一吃奶,就会拉稀。去医院,也做过检查,吃了药还是不管用。他那个时候又太小,又不能吃辅食,只能喝奶,真的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荣惟善听说孩子那么小就遭了那么多的罪,心里顿时有点不好受。
阮玉曼察觉到荣惟善的脸色,碰了碰丈夫的手臂,“你跟人家荣先生说这个做什么。”
简卓洲连忙道歉道:“噢,对。你看我。这一提起孩子,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抱歉啊。”
荣惟善道:“不,不。这样挺好的。我挺喜欢听的。后来呢?后来孩子是怎么好的?”
因为当年简逸拉了整整闹了一个月的肚子,简卓洲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记忆深刻,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他回答道:“后来就是抱着孩子去了诊所,去做了雾化,吃了药,总算是好了。那之后我们就格外注意了,给买了肚围。最热的天气,我们空调也都没敢开,夜里就吹风扇,就怕孩子会着凉。那之后,小逸基本就再也没怎么拉过肚子了。后来孩子渐渐大了,抵抗力好了,也就好带多了。”
荣惟善听了有些惭愧,“你们对孩子是真的很尽职尽责。”
荣惟善反省了下他自己。
绒绒小时候倒是不怎么生病,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在带。
他跟小岚只要抽空,都会在家陪孩子,可因为没怎么带过,孩子跟着他们就总是出各种小意外,绒绒小时候也是他哥哥最亲。
再大一点,连小峥他也不粘了,放学回家就一个人关在房门里,不然就是周末就跑出跟他的朋友一起玩,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其实非常少。
相比人家这当爸的,他这爸当的太不称职了。
“害。为人父母么,肯定是一颗心全扑在孩子身上的了。何况我们也就这一个孩子。”
期间有客人进来买花,阮玉曼起身去招呼客人去了。
…
“冒昧问一下,我看你跟你夫人还很年轻,没想过……再要一个么?”
荣惟善先前在医院简逸也聊过天,知道他家就只有他一个,他是独生子。
荣惟善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是简卓洲、阮玉曼夫妻后来有另外再要一个孩子就好了。那样,对于简逸被抱错这件事,夫妻两个人可能不会太难过。
“想过,怎么没想过。不过小逸小时候身体不是不好么。我们夫妻两个人又要看店,还要抽一个人带他去看病,精力上实在有些顾不上。再一个就是,也怕有了二胎后,会不可避免地忽略小逸。再加上玉曼当年为了生小逸,吃了不少苦。想了想,就算了。”
简卓洲一开始语气还有点伤感,想到儿子,语气又开朗了起来,“不过,小逸那孩子懂事。从小就会主动帮我跟他妈忙,可贴心了。这养孩子啊,也不在数量么,把一个培养好了,也是一样的。”
荣惟善听了,心里更沉重了。
人家夫妻两人为了小逸,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孩子被抱错了……
荣峥端起茶,以茶杯作为掩饰,给他爸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迟早要说,不如现在就把话给说开,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那个进花店的客人最终买了一束玫瑰花,阮玉曼送客人到门口,又回来坐下来了。
荣惟善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件事想要跟两位商量下……”
简卓洲有些奇怪这位大企业家究竟要跟他们夫妻两人商量什么,他立即道:“您说。”
阮玉曼也一脸惊讶地坐下了。
“小峥……”
坐在一旁,从刚才起就始终没有说话的荣峥,从文件袋里拿出那两份鉴定报告。
考虑到简卓洲很有可能跟他父亲一样,应该看不懂上面的专业医用术语,荣峥把鉴定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并且把两份鉴定书一起递过去。
“您直接看最下面的那一行就可以了。”
“噢,噢,好。”
简卓洲直接看向最后一行,“依据现有资料以及NDA分析结果,确认简卓洲为荣绒的生物学父亲。”
简卓洲看到这一行字,整个人懵了,他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两份鉴定报告同时掉在了地上。
简卓洲吓得结结巴巴,“荣,荣先生,我,我,我跟贵夫人,不,不认识啊。这,这,孩子,怎么,怎么可能,可,可能……”
荣惟善:“……”
兄弟,我劝你住口。
荣峥:“……您再看另一份报告。”
…
简卓洲惊疑不定地弯下腰,阮玉曼比他快了一步。
阮玉曼听见丈夫提到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又提到了孩子什么的,心情哪里还能稳得住。
鉴定书因为掉在地上,扉页已经合上了,阮玉重新翻开。
她还记得荣峥刚才所说的,于是直接把鉴定书翻到最后一页。
也把另一份报告也都给看了,同样是翻到最后一页。
在先后看过两份坚定报告之后,阮玉曼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手里的玉镯碰到桌前的茶杯,“哐当”一声,茶杯侧翻,滚烫的茶水倒了出来,流在她的腿上。
阮玉曼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她手里愣愣地拿着两份鉴定报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玉曼!”
简卓洲第一时间拉着阮玉曼去了店里的洗手间。
荣惟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了一跳。
他担忧地看着简卓洲跟阮玉曼夫妻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转头对着儿子苦笑,“小峥啊,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您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