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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清理了扔掉。”彼得按动开关试了试排气扇有没有被修好。
“那我们一起吧。”
说着,两个人开始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开始一件一件分类整理。
他们找到了一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录音机,还有一大堆旧得彩纸都褪色的磁带。大部分是上个世纪的经典老歌,还有一部分是给彼得小时候的儿童故事。
“试试看还能不能用。”彼得将录音机通上电,从那堆磁带里找出一盒写有“”字样的磁带,不怎么抱希望地放进去试了试。
经过一阵嘈杂难听的刺耳噪音后,他最终放弃:“我还是留着看看能不能修好吧。”
“或者我们可以用手机放点音乐,不然确实有点沉闷。”
贝尔纳黛特边说边在播放器里找到磁带上的那首老歌,轻快活泼的音乐立刻流淌而出。
整理陈年旧物的感觉很奇妙,就像在翻看一个庞大的时光胶囊。尤其当贝尔纳黛特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找出来一大堆彼得四五岁时穿的小衣服时,那种感觉就更神奇了。
“你喜欢凯蒂猫吗?”她问。
彼得茫然地抬起头,一眼看到她手里那件旧得发白的死亡粉红色连体冬装,顿时脸色通红:“不!不喜欢!快扔了它,贝妮。”
“真奇怪,我怎么不记得你小时候有穿过这件衣服?”她的语气甚至是有点惋惜的。
“……我为什么要穿这个给你看?!”
“噢。”贝尔纳黛特了然地点点头,平静陈述,“你喜欢偷偷穿粉色凯蒂猫。”
什么叫偷偷?
彼得想想就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拼命试图解释:“那是梅姨买的!我也不记得是不是因为打折才买的这玩意儿。总之,全世界的小孩子都是悲惨的,因为他们都没有自主选衣服的权利。”
“好吧。”
放下粉色凯蒂猫,贝尔纳黛特开始更好奇还有些什么其他的东西。彼得则一把抓过那团罪恶的粉红色,用蛛丝卷吧卷吧裹成个球,销。赃一样塞进垃圾袋最里面。
被压在磁带下面的是一本本发黄的笔记,还有许多本杰明以前参加保龄球比赛赢得的奖杯,甚至还有一块刻着“中城高中科学杯金奖”的竞赛奖牌。
她将奖牌拿出来:“你不是专门做了个柜子放这些奖牌吗?怎么这里还有一个?”难道说是奖牌太多所以忘记了吗?
这让她这个理科白痴情何以堪。
彼得显然也有些不明白。他拿过奖牌端详片刻,然后很快回忆起那时候发生的事,于是垂下眼睫:“也没什么,可能就是忘了。放回去吧。”
“不是拿回去?”贝尔纳黛特不解地确认。
“不用,这块就放这里算了。”他说。
“为什么?”
虽然他类似的奖项有很多,但是这么随意处理的还是第一次见,好像很不待见这个奖牌似的。
彼得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头也不抬地回答:“这是今年的。”
也就是说,是贝尔纳黛特因为腿伤住院那段时候公布下来的,和他成功参与和奥斯本项目有关。
她花了半分钟才想出来这个联系,于是看了看手上那块可怜兮兮的奖牌:“既然你打算把它丢这儿积灰,不如送给我吧?反正我已经没机会自己赢了。”
彼得迷惑地看着她,但也没有反对,只很快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两个人继续翻找着其他箱子里的东西,还在一叠被仔细保存起来的贺卡和信件里,找到了当初理查德和玛丽结婚时送给本杰明夫妇的婚礼邀请函。
“可惜没有照片。”彼得自言自语着将邀请函小心翼翼收起来,目光瞥见贝尔纳黛特手里拿着的一本笔记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一封信从里面掉出来,上面还写着“给我的绿宝石美人”。彼得好像一下子回想起来这是什么,反应迅速地拿过那封信,脸色僵硬。
“那是什么?”贝尔纳黛特已经注意到那上面的话,并且感觉信封上的字迹非常陌生,肯定不可能是彼得自己写的。但她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只是一封没有用的信。”他干巴巴地回答。
“彼得。”
“它很旧了,你没必要看。”
“彼得。”
“你从来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的。”
“彼得。”
她简单叫着他的名字,只微微加强了语气。彼得知道这是她不打算跳过这个话题的意思,于是在一阵反复心理斗争后,最终还是将那封信递了出去,浓密眼睫垂敛着,语气心虚而沮丧:“对不起,贝妮。”
“为什么要道歉?”她拆开那封信,跳过开头和内容直接去看落款,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写做伯恩·柯林斯的名字。
好陌生,但又有点微妙的熟悉。
她皱着眉尖回想几秒,实在有点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代表的人是谁。但这种的沉默与皱眉落在彼得眼里,却完全变了另一个意思。
他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会儿,见到贝尔纳黛特好像已经完全陷入往日回忆般一动不动,也不再看他,一股浓烈到接近尖锐的焦躁与不安顿时油然而生。
“贝妮。”她听到彼得叫了自己一声,这才回过神,刚转头就被对方抱进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把这封信藏起来的。”他低下头,几乎是贴在贝尔纳黛特耳边说话,呼吸出的热气弄得她有点痒,下意识想躲却被抱得更紧。
“但是那时我的确很想这么做。”
“什么时候的事?”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但还是习惯性伸手抚摸着彼得的头发和后背,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安慰着他。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
彼得退开一点,垂着眼睛观察她的表情,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以后总算稍微放心下来,但又很快被这封信引发的回忆弄得表情不太好:“可是那时候你真的很向着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
她一头雾水,毫无印象的样子是如此真实,反而让彼得感到惊讶,开始忍不住努力提醒她:“伯恩·柯林斯,你外婆之前很喜欢的一个学员。上中城高中以前,他还跟我们在同一个学校上过学,八年级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吗?”
被这么一说,贝尔纳黛特想起来了:“是英国来的转学生?蓝眼睛,长头发那个?”
“就是他。”彼得现在提起这件事还有些不高兴,“他转学到我们班的学校,跟你一个年级。玛德琳让你多帮忙照顾他一些,所以那时候你什么都偏袒他。”
“我什么时候偏袒他了?”有这个人是没错,但这种指控又是怎么回事?她失忆了吗?
“我们都客观点吧,贝妮。你那时候就是偏袒他。”
彼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开始一件事一件事地翻出来回忆:“为了不让他一个人,你每周五天有四天都陪他一起坐校车,哪怕你不喜欢。”
“说到客观。”贝尔纳黛特也努力回忆着辩解,“那是在一开始,我两个星期后就没陪他坐校车了,我还是和你一起走路上学。”
“可你每天都等着他一起吃午饭,有时候还会给他带早餐。”
“那是我外婆做的,我实在吃不下所以就拿在手里。碰巧伯恩说他没吃早餐,所以我就给他了。不然怎么办,给你吗?你可比他挑剔多了,更吃不下。”
彼得语塞半秒,完全没被这个回答安慰到,反而莫名其妙将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棕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你在嫌弃我。”
“??”
“我没有。”怎么重点能歪成这样,难道不是她只是把不喜欢的东西给了别人吗?
“再说我也等着你一起吃午饭的,不是在单独等他。”她继续解释。
“哦,是啊。三个人一起吃饭,你们俩能在芭蕾舞的话题上聊个没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听众。”他凉凉地说。
贝尔纳黛特:“……”
“你们俩后来还在校庆晚会上一起跳舞。为了排练节目,连着半个月你都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家。”
“……客观点,只有后面一个星期。因为你说你不想再来舞蹈室等我排练完。”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和他跳舞,相互整理衣服,还笑着说悄悄话。”
“……”
“那段时间他还老是来你家,不管我们去哪儿他都会跟着一起。我不喜欢这样,可你从来不介意。”
“而且,你居然还把我给你做的理科笔记借给他。”彼得越说表情越差,连声音都冷下来,“真不凑巧的是,他来还笔记那天你不在,所以我过去拿了,还看到这封信。”
短暂的沉默弥漫在空气里。
她回过味来:“你在吃醋吗?”
彼得尴尬地移开视线,边收回抱着她手转而去收捡地上零散的物品,边含糊说一句“无所谓”以后便沉默得像是在赌气。
贝尔纳黛特试着用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没反应。
捏衣袖,也没反应。
摸摸耳朵,他僵硬一下,还是没反应。
明明都是四年前的事,他怎么还在这么较真。
贝尔纳黛特有点无奈又好笑地叹口气,干脆去拉他过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被触碰到的瞬间,彼得垂叠着的睫毛清晰颤抖一下,嘴唇抿住的直线也微微松懈开。
“别生气了。”都是些过去到她想不起来的事。
“我没有。”他轻声回答。
说谎。
她不信任地看着对方,思考几秒,放下少年的手,鼓起勇气凑上去吻了吻他有些干燥的浅红嘴唇。
彼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在原地,紧接着是第二个吻落下来,短促而轻柔,花朵一样层叠盛开,冲散他心里刚才还飘摇不定的负面情绪。
“还生气吗?”她认真地看着他问,清亮的翡翠色眼睛里有水纹般潋滟的光,让他想起那些装在绿色玻璃瓶里的酒,清艳浓昳的色彩总让人想要破犯禁忌去尝一口,体会那究竟是什么味道。
“彼得?”见对方没反应,贝尔纳黛特不得不又叫他一声、
彼得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一句,在她再次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时忽然凑上去,伸手扣住她的头朝自己靠近,低头含住那张刚刚才叫过他名字的嘴唇。
她睁大的绿色眼睛里全是他的模样。
彼得喜欢这种完全占据她注意力的感觉,隐秘到泛滥的兴奋感驱使着他将贝尔纳黛特的感官也一并夺过来。
用吻,用气息,用体温,用交缠的舌尖和紧贴到接近禁锢的拥抱。
她很快退无可退到连坐都坐不住,整个人失去平衡地朝身下的软垫倒下去。分开的瞬间,贝尔纳黛特忍不住急促喘。息着呼吸氧气,然后又被跟随着俯身下来的少年重新吻住。
柔软舌尖带着两人刚才混合过的温度,安抚性地舔。弄一下她微张的唇瓣,然后并不太熟练地朝里钻进去,一点点搅动纠缠着。
地下室的光线昏暗不清,唯一的光源是那扇天花板边的狭窄窗户。淡金色的阳光浅浅探进来,披淋在彼得微卷的褐色头发与眼睫上,泛出一层毛茸茸的亮光。
恍惚间,贝尔纳黛特感觉自己似乎正漂浮在一片初生的宇宙里。混沌不堪的空间中,只有他的眼睛是能被她注视到的明亮恒星,热烈到能在眨眼间将她的灵魂点燃。
“贝妮……”他微微松开对方,吞咽时的喉结弧度滑动得让人心痒难耐,叫着她名字的声音也是柔软而沙哑的,带着暧昧的潮湿气,“你还好吗?”
没有等她回答,绵密到接近溺水的亲吻再度覆盖上来,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也开始逐渐不再满足于徘徊在外面,而是试探着朝衣服里伸进去,却又克制着停在最后一层打底衫外,温柔缓慢地抚摸着她因为情绪紧绷而有些僵硬的脊背。
“嗯……嗯。”贝尔纳黛特艰难地哼了两声,第一声是无意识的,第二遍才是回答。
“你喜欢这样吗?”他似乎越来越难以被满足,像个贪婪的赌徒,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还变本加厉地想要更过分。
他拥抱着怀里的少女,手臂紧搂着她的腰,极具安全感的姿势。密集黏腻的吻落在她的鼻尖,眼睛,还有脖颈皮肤上,像是猎手在亲吻即将垂死的天鹅,偶尔有模糊的声音时不时响起:“这样呢?贝妮?”
又一个吻落在她咽喉的地方,停住不动许久才渐渐挪到旁边。带着温热气息的唇瓣贴覆在她的动脉上,隔着层温软的血肉用心感受着那种来自她心脏的跳动节奏,承载着她所有生命活力的脉搏,着迷地反复吻过,偶尔探出舌尖轻轻舔舐一下。
这种细微的湿热感很像在手术前,被沾着碘酒的棉球滚过肌肤的感受,让贝尔纳黛特感到一阵微慌的不安,触电般的头皮发麻感直窜全身。
她抬起腿想支撑起身体朝后退,膝盖刚碰到不知道哪里就被一把握住,勾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