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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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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人家那是眼皮的筋脉自小就有毛病。

    他来这里放蜂已有了几年。不知是洪霞的丈夫给他帮了啥忙,反正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甚至称兄道弟起来。而且三天两头的,不是洪霞丈夫去他的住处喝酒,就是他备上酒肉到洪霞家里来喝。这么你来我往、推杯换盏的,关系自然是越走越近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三年。

    到了第四年,当槐花盛开,又到了放蜂的时节,那个南地人又来了。花事一过就又走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一切也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可是,这次南地人走后的第二天,不正常的事情却发生了:洪霞突然不见了。仿佛人间蒸发,踪迹皆无!

    几经搜寻无果后,陈家决定按照南地放蜂人曾经告诉的地址,去放蜂人家里找找看。但当按照地址找到那个地方,人人都说那里压根就没有那么个放蜂人!

    唉,寡妇死了孩子——啥也别说了、、、、、、

    事情发生后,陈家肯定会到洪家讨要个说法。洪家呢?没有大变活人的本事,自然也就无人可交,只能是一筹莫展。这样一来,不想白白吃这个亏的陈家岂能善罢甘休,气急败坏之下便把自己的闺女从孙家弄回了家去。

    面对如此情况,孙家当然也不会干瞪眼看着。都说前头有车后头有辙,孙家也就来了个如法炮制,把自己的闺女桂香从洪家也弄了回去——一个曾经清贫、却是其乐融融的家庭小日月,就这样顷刻间便土崩瓦解,不复存在。纵然是“孔雀东南飞,十里一徘徊”,可那又能怎样呢?

    桂香一当被父母弄回家来,很快就被一个人给瞅上了。这个人就是本村的“二茬光棍”,比桂香大十几岁的“秋鸡子”。

    秋鸡子是他的外号。他本名有两个,起先他叫杨汉。不幸的是,老婆跟他结婚后,不光在家偷人养汉,还生下了孩子,让他这个绿帽子可是戴得不轻快。他一怒之下把老婆撵走之后,从小跟他一块撒尿和泥长大的哥们就给他献计献策,跟他说什么:

    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千不怨万不怨,还就得怨你的名字没起好!你想想,你自己都叫养(杨)汉了,老婆还能不养给你看?你还是叫杨干吧,往后你就去干别人的老婆,多少也算找补找补。

    不知他是否真的接受了别人所提建议的内涵,反正从此他就叫杨干了。

    至于他的外号,事实上,叫他秋鸡子很是贴切;你看看,他本来人就长得比较瘦巴,加之也不知始于某年某月,他竟然长姿势了;一年四季中,不管天寒还是酷热,只要是一坐下身 ,即使跟前啥也没有,他也会习惯地一缩脖子腰一弓,两手十指乍撒开,样子就像在烤火,活脱脱一副畏寒怕冷的秋鸡子样!

    秋鸡子杨干,家有兄弟三个,他排行在二。都说“大的喜,小的惯,中间的不愿看”,这话实在是经验之谈。杨干正由于是中间的那一个,这不,自小他就难以得到过父母的什么喜欢。

    他也曾一度怀疑过自己是父母捡来的,但邻里乡亲都可以证明他的确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话说到了杨干十五岁那年,快过年了,因为日子过得紧巴,父母亲没给孩子多添置啥,就是给大儿子跟小儿子各添了一件布褂。同样是儿子,杨干却没有。他可是也有好几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见父母老是这么另眼相待,杨干实在忍无可忍,就跟父母吵闹起来,说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最后还以死相威胁。不料父亲竟对他冲口而出说什么:

    “你要想死就死去,大门开着!吓唬谁呢?有你无多,没你不少,送终养老我靠别人,没指望你这块云彩下雨!”

    父亲这话说得真真是太伤人心,杨干不能再忍受下去,他决心要离开这个家,去闯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他心里暗暗发誓:

    “没把我当盘菜?那好,我就去混个样子给你们看看;混好则罢,要是混不好,哪怕将这把骨头扔在外头喂野狗,我也一辈子不再回来!”

    就这样,十五岁的杨干,凭着一股气,怀揣着一卷干巴煎饼,赤手空拳,身无分文的就步行上路,奔着大体是往东北去的方向走去了。

    他这一去就是杳无音讯好多年。

    多年后的一个冬天,一个手提皮包、一身大衣皮靴的杨干,从天而降一般,气宇轩昂地回来了,样子阔绰得很。

    唉,有谁能知道啊,这些年在外头,他是如何混过来的;为了生存,他是活人能干的苦力活几乎都干过,能动用的心眼他都动过。那个中的艰难与辛酸、、、、、、不提也罢,一提都是泪!

    但是,那一切毕竟都已过去,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应了一句电影中的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而且是衣锦还乡!

    可以想见,当杨干在村里一出现,人们自然是无不感到惊异。一见他土地老放屁的那股神气劲,人们的第一感觉都是:这小子发了。

    就连他的父亲,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跟前的这个穿戴不凡、一张嘴就是外路口音的儿子,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半天,一时也真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可有可无的儿子。乃至确信之后,心中禁不住升腾起一种羞愧难当的情绪。

    但是,杨干似乎早已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旧事,除了亲热地一口一声爹爹叫着,还潇洒地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钱来递给父亲,说是让父亲留着买酒喝的;

    他知道父亲的酒量尽管是不喝正好,一喝就高,可偏偏就跟小脚老太太迷上扭秧歌一样——明知不行,可还就是喜欢乱比划!

    父亲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他的钱,手都有点哆嗦了。杨干见状,满不在乎地开了腔:

    “嗨!这三头五百能算钱?鸡毛蒜皮的,小意思!给你的你就拿了花去。花完了再给!”

    这让杨干的父亲很激动,也很感慨、、、、、、

    嘻嘻,也许就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吧。杨干的父亲收了儿子给的钱之后,一向见火就着的炮仗性子显然绵软了许多;当听到人们问杨干何时回来的,杨干撇着外路腔回答说“昨晚回来的”,他心里不光觉得别扭,甚至是生了火气;

    一是这里的人们说话,从来都不习惯用“昨晚”这么一个洋气的词;二是“昨晚”二字从杨干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说“坐碗”——而他的小名恰恰就叫碗!

    对此,他嘴上一时不好发作,心里却由不得骂道:

    “娘的,从哪里学来的混账王八蛋话!你这回是坐着老子回来的,下回你想坐着盆回来不成?”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桂香与她的两个男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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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桂香和她的两个男人(2)

    杨干的荣归故里,表面的意义,是彻底改观了他在父母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更重要的,这也是他把自己和整个家庭的社会地位往上提高的开始。

    要知道,他现如今是在东北的一个窑厂里当把头,不光能自己挣钱不少,还可以把乡里人们也带出去一块挣钱。

    而那些起初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跟上他出去的人,也确实都挣到了钱,比在家里强多了。大家回来后还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在那边办事很够意思,对老乡都是多有照顾。

    如此这般之下,不仅是杨干本人,就连他的家庭,一时间也是声名鹊起。

    很快地,除开本村,外村里也开始有不少人慕名登门拜访,甚至请酒送礼,只求杨干把自己领出去发财挣钱。

    当然,感受最大的还是杨干的父亲;以前,他一个灰头土脸、破衣残帽的庄户老汉子在大街上走,那也就是个在大街上走而已,谁会在意他这盘腌菜疙瘩老黄瓜梢子呢?

    可是,这如今就不同了;出息了的儿子,让他不光日常生活水平有提高,他现在再要是大街上一走,那俨然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颇能给他一种“除了村长就是我”的自豪感觉!因为只要他走在街上,哪个遇上了还不是笑脸相迎呢?

    这,也使他免不得时常万端感慨,有时半夜醒来睡不着,前后过往那么一寻思,不由得就会来上一句:

    “唉,人哪、、、、、、。”

    俗话说:财长精神酒壮胆。有钱好办事。杨干自从衣锦还乡,意气风发自不必说,办事也显得颇有气度。

    都说庄户人过穷日子,那真是“今日攒,明日攒,攒个铜板买把伞”,标准的是小打小闹,盖几间房子那就是天大的事。可是人家杨干,站在宅基地上,这里那里一比划,不几天就材料备齐;再过没几天,几间新房就“嗖”地一家伙盖起来了。不就是盖几间房子嘛!

    新房盖完后,杨干却是越来越烦恼了。为啥呢?

    事实上,从他回乡不久,这烦恼就开始了,那就是对象的事。

    杨干回乡后不多日子,尽管从相貌上论,他实在叫不上出类拔萃,也就算是个一般人。可人家有本事能挣大钱,这可不是从人堆里随便拽出来一个就能行的事!

    有人就这么说:酒肉的朋友,米面的夫妻。光要个好看顶屁用?居家过日子,闺女跟人还是就得找有本事的!

    这不,从杨干回乡不久,那些主动上门给他提亲的人可就拍肿了他家的门神!

    在别的人家,发愁的是自己家庭条件不赢人,没人主动愿意给自己的儿子提亲,那情景是“门前冷落车马稀”。而杨干与父母烦恼的却是:可供选择的女方太多,他们挑花了眼,不知定下哪个为好。

    再说句不客气的话,答应了哪一家,也都会伤了一大堆人的心!

    就这么着,一家人成了磨沟里扛竹竿,转不开磨了,颠三倒四犯起了权衡:张家的闺女有麻,刘家的闺女有疤,王家的闺女是勾勾鼻——这个可是断断乎不可以娶的;算命的瞎子早都说了:勾勾鼻鹞子眼,一路同行三分险。这个可不行!

    比过来量过去,得了,就娶那李家的一枝花!

    还是那句话,有钱好办事。自从杨干主意打定拍了板,亲事说办那是容易。毕竟人们生活中最欠缺的就是钱,既然用钱能办的事都不算是事了,哪还能有啥让人犯愁的障碍!

    老话说得好:难熬的日子像慢抽筋,欢喜的光阴比风快。不知不觉地,转眼之间,喜联贴上门,鞭炮噼啪响,一个花不冷登地新娘子就坐在了婚床上。“人间成大礼,天上渡双星”!

    杨干确实是好妻命,娶的媳妇可真像是一朵花。人家不光俏鼻子俊眼的,还有一个优势更是一般女人望尘莫及的,那就是人家皮白。而且还白得有特点;

    别的女人,平常看上去似乎也是白净净的,但那是注意保护的结果。一旦在野地里干上几天活计,见见日头,立马就会现了原形,黑吧啦唧的,像蔫巴了的茄子皮。可人家就不同;她那个白是“气死日头”——不怕日头晒,日头一晒白里泛红,白生生红润润的,要是再有点汗津津的,嘿,活像一朵带露的洋粉莲!

    娶了个人人夸的漂亮媳妇,起初,杨干心里也是美得不行不行的。他自然也是享受得很,就像饥饿的小孩吃上了奶,又饱肚子又解嘴馋,真是乐不可支。

    但是,一当兴趣点跌下来,新鲜劲一过去,他就觉得这跟喝凉水也差不了多少,实在也没啥大意思。再说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女人身上那块地,耕多耕少还是小事,要是一个老爷们除了耕这块地不干别的了,那可是非要了儿命不行!怪不得人都说那是个盐坛子,不是蜜罐子——古时候的那些皇帝老子为啥都活不了年纪大?那都是活该!自找的!我还是好好出去多挣点钱才是正经。古今一理:有钱王八坐上席,无钱君子端盘子。只要有钱,王八都他妈能大三辈!

    就这么着,杨干打点起行装,把娇嫩的媳妇放在家里,又开始了创外的生活。一年又一年,都是春天走,冬天回家来过年。日子就在这日月更迭中一天天过去。直到婚后的第三年,媳妇生了孩子,杨干也没耽误了创外。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而正常。

    当孩子出生了,无意之中,杨干也曾粗略地数算了一下孩子出生的时间和自己与老婆在一起的时间,觉得时间上是吻合的。“孩子肯定是自己的种,错不了”——他还这样对自己玩笑地说过。

    但是,在孩子刚满周岁的那年冬天,杨干又从东北回家来过年。这次回家来没几天的功夫,他竟然就听到了有关媳妇的风言风语!

    乍一听时,杨干还有点惊疑呢。乃至奔回了家,抱起床上的孩子定睛一端详,我操!他顿时心里就大骂自己是猪脑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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