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野山枣-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劝的人,说不来软声细气的话,一说话就想冒火动粗的,劝不到人家心里去。就我刚才说他叔那几句话,我也看出来了,根本就没说进他叔的心里去、、、、、、”

    说着说着,大炮媳妇停了停,不由地感叹了一声,忿忿地接着说道:

    “说劝说劝——去说去劝也就是了。真要是依着我的本心眼里,如果是你大炮哥敢这样对我的话,我才懒得跟他去费那些唇舌呢!”

    辫子一时只是听着大炮媳妇说话,低着脸并不答话,大炮媳妇一沉吟,又接着说下去,

    “唉,嫂子是越来越看明白了,你呀,就是太老实了。你看,刚过门的时候,让你踩踩他叔的鞋子吧——中用不中用的咱就试试看。可就这么点小事,你看把你为难的;又是不敢,又是觉得好像对不起人似的。唉——你呀,心眼真的是太善太软弱了。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着你这样,又摊上他叔这么个人,说心底的话,嫂子真是替你愁得慌。嫂子也真想能帮帮你。可看起来呀——唉,嫂子恐怕是有心无力,给你使不上啥劲了。再说,这讲到根上,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去圆,自己的曲别人唱不来——事情关键还是得靠你自己!就说我吧。你别看现在你大炮哥对我是服服帖帖,我说啥他就听啥。你可不知道当年我刚过门那阵,他也邪性着呢!这是后来硬是让我给他调理过来的。要说这其中的办法,其实也简单;第一,要论动手,你大炮哥的实力跟我根本就不对等,动起硬的,我是手拿把攥地稳赢他。第二,也是更关键的,那就是对症下药——只要是瞅准了他们老爷们的软肋穴道,一点一个准,没跑!”

    说至此,大炮媳妇停了停,看看一直听着她说话的辫子,越说越来了情绪的她继续说下去:

    “这事要往细里说呀,他婶子,咱们都是过来人了,不瞒你说,我就是觉得:男人家嘛,也不过就是个男人!别看他们都好像是些柴乎乎、硬橛橛的茬子,其实也都是没有几两骨头的软蛋货——三天不吃腥,两眼就点灯,急得腚上抓破皮!就说这两口子之间那点事,咳——‘下床是君子,上床是小人’。事情虽然没有谁挂在嘴皮上到处去明说的,其实心里谁还不知道谁呢?对不对?就是因为这,我刚过门那阵,有一次我跟婆婆那个老母猴子吵架,你大炮哥那个猪脑子的,他不光不分个青红皂白,不帮着自己媳妇说话,竟还撸胳膊挽袖子地朝我乱上蹿蹦高!这可一下子把我气了个够呛。当时我就警告他:你不是向着你娘,你就觉得跟你娘是一家子么?那好,往后你干脆就跟你娘过去吧!有本事你就永远也别再上我的床,近我的身!别说我还不是离了脱光腚就困不着觉的那种女人,就算我是那种人,我也让你鳖瞅蛋——干瞪眼!说了算定了干,不信你就试试看!我这么一震唬,你猜你大炮哥他怎么样?大炮也不过就是大炮——白叫了大炮!他得给我立马耷拉下脑袋,一边乖乖地蹲着去、、、、、、、。”

    听着大炮媳妇的话,辫子低着脸,一时不置可否,没有接上啥话来。而那大炮媳妇,沉吟了一下,一声叹息后,总结似地又道:

    “唉,说千道万,归根结蒂,虽然百药对百病,神鬼还怕恶人。但无论是啥办法,那也还得分谁去用;同一个办法,像我这样破马张飞的,拿来用用兴许还行。可要到了你这老实人这里、、、、、、唉、、、、、、对了——我看你家他叔平时待你二叔二婶倒还有点意思;要不,你看看就央求你二婶帮忙给劝劝咋样?还是那话:有枣没枣的,打上一杆子试试看呗。备不住老人有个老面子,真就能中些用也说不定。你好好寻思寻思看、、、、、、。”

    对大炮媳妇的建议,辫子觉得言之有理。她最后也打定了主意,去找上二婶把事情谈了。

    二婶呢?也是果真不负所托。但看实际效果却并不如人愿。

    尽管在二婶面前,无论二婶说啥,姚铁一概听着,既不说长,也不道短。可二婶的话显然也难劝到他的心里去;他不仅依然我行我素,还为此回家对辫子大发脾气,骂辫子故意出去臭他,败坏他的名声。并且警告辫子:

    往后家里的事情,不得出去跟外人“胡咧咧”。否则的话,你等着!

    对此,辫子颇感失望。可个性软弱的她,除了自己暗暗地痛苦落泪,她还能怎麽样呢?她感到无助,她感到无奈、、、、、、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何去何从
………………………………

四十四  何去何从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山区与平原的差异自然更是显著;眼下还不到阴历的四月底,平原地方还是一片麦青的景象,山区这边却已是麦梢泛黄,新麦上场的日子已近在眼前了。

    杏儿黄

    麦儿黄

    出嫁的闺女看爹娘

    ——按当地风俗,每年到这个时节,出了嫁的女人们,便会趁麦收前的这个空当,带着礼物,与丈夫相跟着去看望自己的父母。

    于是,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走亲回娘家的人们你来我往,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热闹景象;

    年轻的小夫妻们,有了孩子的,一般都是男人背着礼物,女人抱着孩子;大方一点的,两个人亲密地相跟着行走;怕羞含蓄一点的,则是两人一前一后拉开点距离走,有点儿像木匠吊线瞄准一般。

    而那些儿大女大的“资深”夫妻们,则是神态自若地随便走在路上,他们显然没有了小夫妻之间的那份青涩和莫名的激动,而是透出两人执手相牵、几度人生的风风雨雨之后的那种默契与坦然。

    尽管他们是今天的主角,可表现最为兴高采烈的却是他们的孩子们;孩子们不光在他们身旁边走边嬉闹着,甚至还会争先恐后地远远跑到他们的前头去,再回身呼喊着他们快点赶上来、、、、、、

    自从出嫁后,丁素梅压根就没想过回娘家的事。

    与曾经的那个家,从她出嫁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已算是恩断义绝了——她就没想到过还会走进那个家门去!

    这一点,与她的母亲当初出嫁离开娘家时的思想何其相似,简直是如出一辙!

    自从结婚后,头一个月,由于是“爹娘月”——一个月内,她和二全都不能跟她的父母见面。当一个月期满,按礼节,她该跟二全一块回娘家看望父母,俗称“认亲”。但最后也只是二全独自去了一趟而已。

    这其中的原因,那时她的身体尚未恢复,无法成行是一个因素。再就是,即便是她的身体恢复好了,她也是不会打算回去的!

    因此,直到眼下,她嫁进岳家都已近四个月了,可娘家她还一次也没回去过。从娘家的那头看来,她果然如母亲所预感的那样——真的是一去不回头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身体也一天天有了起色,眼见得慢慢好转了起来。

    但是,在身体渐渐恢复的同时,她的思想和内心里却是越来越翻腾得厉害。因为一直到现在,她和二全还没有圆房——婚后二全一直是睡在外间屋的那张小床铺上,这一现实越来越不容回避地摆在她的面前,促使她不禁常常口问心、心问口地发问自己:

    我该何去何从?我到底该咋办?

    至于答案,在她的思想和意识中,似乎一会有,而又一会没有;并且一阵似乎清晰,一阵却又混沌,如同天际飞逝的流云、、、、、、

    为此,她心乱如麻,她夜不能寐,常常整夜茫然地睁大着眼睛,面对着似乎跳荡着无数黑点的夜色出神、、、、、、

    而在她脑海里浮现最多的,还是婚后的那一幕又一幕;

    ——自从新婚之夜被撵出洞房,二全一直就睡在外间屋的小床铺上,再也没表现出想在里间屋睡觉的企图。只是每晚都把尿盆给她拿进里间来,盆口盖上一块木板,以备她晚上使用。到早上时再悄悄给她拿出去;

    ——每晚,临睡之前,二全都要问她是否喝水之类;起初,她懒得搭理。而二全见她不搭理,也就觉得不好再问,只是给她把油灯的灯头调小一些,尔后便轻轻地走出里间去。

    后来,渐渐地,二全再问她话时,她似乎不忍心完全不搭理,也就开始含含糊糊地应付上一声半句的。二全听后,依旧是把灯头给她调小一点,接着轻轻走出去;

    ——起初,二全给她送饭,见她一时不理会,也就无奈地先把饭菜放在她床头旁边的抽屉桌上、、、、、、

    一次,二全送的是几个荷包蛋,叫她吃饭时见她不理,二全怕一会就凉了,就端着碗催了她两句。哪知她突然就火了,一抬手把二全端着的碗打了一下,不想竟就把碗打掉在地上,跌碎了。二全一愣之后,只是慢慢蹲下身去,把地上的碎碗片一点一点地捡起来、、、、、、

    看着二全那蹲在床前地上捡着碗片的那低头耸肩、令人生怜的背影,这让她的心里禁不住动了一下,渐渐产生了点什么、、、、、、;

    ——自从她一过门,为了她的生活,也是放心不下她,病弱的二全娘数度让二全把自己背了来照看她。她见婆婆自己就是那么个难以支撑的赖身子,却还要来给她洗手擦脸,给她梳头,还要伺候她吃饭,这让她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婆婆过来陪伴她的那些个晚上,跟她还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起初,她也就只是听着而已。听着听着便不免上心起来——她开始了解了婆婆的不幸与苦难,并抱以由衷的同情与难过;她也了解了二全与辫子的兄妹情深,由不得心生感动、、、、、、

    有那么一次,当婆婆见她鬓边有一绺乱发,便忍不住抬手去给她抿在了耳后去——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起来,不自觉地就想把自己往婆婆的怀里去靠近——

    她自己尽管也有母亲,可母亲把母爱都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从小何曾享受过母爱的温暖与幸福!她不曾记得自己能像小伙伴们那样——在夏夜乘凉的场院上,躺在母亲的怀里,去数那满天的繁星,去猜想哪颗星星会是自己,最后在母亲讲述着“从前”的故事当中,悠然地进入到童年的梦乡、、、、、、

    由于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好,今天一早起来,丁素梅就觉得头昏脑胀,身上也感觉懒怠难受得慌。家去吃过早饭回来后,她本想睡上一觉,可躺在床上,老就是闭不住眼睛,心里如同堵着一把烂草似地糟乱不堪,无所适从、、、、、、

    听得院门外的街上有孩子在玩耍,叽叽喳喳的,似乎还挺热闹的,丁素梅感觉实在也躺不住,心里也憋闷得厉害,索性就起了床来,想到外面看看去。

    门外的街上,七八个男女孩子把一个男孩围在中间,大家正在玩着游戏;中间的男孩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手心冲上,其他的孩子都各将一个手指头去接触着他的手心。在他念叨完“红布绿布,香油蘸醋;有钱吃点,没钱走路,黄豆绿豆——啪”这套顺口溜、猛地一攥手时,孩子们都赶忙往回抽自己的手指——就看谁的反应快。那来不及抽回而被攥住手指的就算输,就要被罚刮鼻子一下;

    孩子们开心的玩着,不时发出刺激地尖叫声、、、、、、

    丁素梅轻轻敞开院门走出来。

    孩子们玩的这游戏,丁素梅小的时候也经常会跟小伙伴们玩,自然是熟悉得很。她不无兴趣地朝孩子们凑了过去,去看他们玩。

    看着看着,孩子们的快乐显然也就感染了他;

    当看到有一个女孩子在被连刮了两次鼻子后,由于心里紧张,不等中间的男孩子念叨完那套顺口溜,便急于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引得大伙发笑时,她也由不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孩子们兴味盎然地玩着。那个连连被罚刮鼻子的女孩在又一次输了之后,看样子是为了逃避刮鼻子,连喊着“不玩了”,转身就跑。别的孩子也就一哄而起,一齐喊叫着“羞了羞了”,追赶着那个女孩跑走了。

    看着孩子们顺着胡同跑走,丁素梅怅然若失地呆站了一会,这才转了身想走回家去。

    当她无意间朝胡同的另一端一瞥时,见自己的二姐丁素琴正朝她这儿走来——已是身怀有孕两三个月的素琴,看上去,面目上更见憔悴了。

    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她赶忙笑着朝二姐迎上去。

    二姐也加快脚步走过来。

    丁素梅招呼道:

    “二姐!您来了?”

    二姐笑着答言道:

    “嗯。多少日子没见了,就想来看看你。看你现在,这比上次我来时眼见得好多了。”

    丁素梅笑着点点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