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唔——”
温诗好用力摇头,有话要说。
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搁下酒瓶子,很不耐烦走过去,撕了她嘴上的胶带,恶声恶气地说:“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见男人生得彪悍粗狂,温诗好心头发怵,生怕惹怒了这些刺头,低声下气地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
男人嘿嘿冷笑了一声:“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的话……
第二卷 161:时瑾向笙笙坦白当年杀人案(二更)
不要钱的话……
温诗好大惊失色,瞳孔放大:“那你们为什么绑我?”她转念想了想,惊恐万分,“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图钱财的话,那必定是私怨。
男人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上了:“自己想想,最近做了什么自寻死路的事情。”
温诗好铁青着脸,缩到墙角,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仓库。
夜里,看守的两个男人喝了酒,守了一会儿就瞌睡了,脑袋一摇一晃地。温诗好趁着男人在打盹,对准粗糙的墙角,用力磨手上的绳子。
躺在废纸箱上睡觉的男人突然翻了身,她立马闭上眼,等呼噜声再响起来,才继续,绳子很粗,她磨了许久,手被摩擦生热的温度烫了几下,这才断了。
她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撕了胶布,解了脚上的绳子,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起来,借着仓库里老旧的白炽灯微光,绕过看守的男人,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突然,脚踩木棍,咯噔一声。
睡着的两个男人立马惊醒了,一看已经走到门口的温室,顿时火冒三丈,捡了根棍子就追上去:“臭娘们,还敢跑。”
温诗好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拔铁门的插销,门上生了锈,不灵敏,她使劲了几次才拔出来。
一打开门,她抬头,视线毫无预兆地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她瞠目结舌:“时、时——”
一副极其精致漂亮的皮囊,是时瑾。
他微微抬眸,眼底有霜:“乖乖坐回去,别逼我撕票。”
温诗好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完了……
姜九笙来例假,身子不舒服,睡得早,一觉醒来,看时间,十点,她揉揉眼睛,摸了摸枕边,是凉的,没有看见时瑾。
她披了件衣服起床,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时瑾,推开浴室的门。
时瑾正在梳洗台上洗手。
姜九笙走过去:“你在干嘛?”
他说:“洗手。”低头,继续洗手,洗得特别认真,喷了消毒水,又冲了好几次清水。
这是洁癖犯了。
姜九笙推疑惑:“你碰了什么,需要这样消毒?”
时瑾只说:“碰了很脏的东西。”
“伤口都碰到水了。”他手心还绑着绷带,边缘已经沾到水了,姜九笙拿了干毛巾,“手给我。”
时瑾把手递给她。
她仔细给他擦干水,然后说:“时瑾,我们谈谈。”
沉淀了一天,情绪也平息了,有些事该摊牌了。
时瑾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他给她要了一杯温牛奶,放在餐桌上,他们相对而坐。
姜九笙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我已经知道了,锦禹是我弟弟。”
餐桌的顶上,吊了一盏水晶灯,灯光很柔和,暖暖的,不刺眼,时瑾看着她眼睛:“还有呢?”
她没有隐瞒,全部坦白:“我的父亲是温书华的第二任丈夫。”
记忆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她只想起了一些锦禹与她父亲的零散片段,甚至,连父亲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身份。
“你想知道什么?”
姜九笙没有迟疑,坚定的口吻:“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时瑾突然沉默了。
第392节
他眼里,又沉沉浮浮的情绪,很复杂。
姜九笙大概能猜到一些了:“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时瑾只说,她母亲死于意外。
不,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她看着时瑾的目光:“我母亲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对吗?而且,和我父亲有关,对吗?”
时瑾的眼蓦然一沉。
她太聪明了。
即便没有想起来,即便只是听了他断断续续的转述,她也能用那些细枝末节来推演,然后不偏不倚地切中要害,精准得几乎没有半点差入。
所以,他才守口如瓶,瞒了这么久,就怕蛛丝马迹会让她有迹可循。
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也不急着追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对视他的眼,语速缓缓地说:“时瑾,瞒不了一辈子的,那是我的父母,我不可能一直稀里糊涂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早晚都要弄清楚,与其别人来告诉我,与其我千方百计地去查,我更想你亲口告诉我。”她情绪很平静,“我不是八年前的我了,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何况,他一直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都不是年少时的稚嫩模样了,经了沧海变迁,不会再轻易在风吹雨打里跌倒。
时瑾沉吟不语了许久,点了头:“嗯,不是意外,是他杀。”
果然。
她并不意外,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波澜,便又恢复平静了。
时瑾把牛奶推过去,等她喝了,才继续说:“你的父亲叫姜民昌,是一名警察,母亲叫宋培,是高中化学老师,你七岁时,父母离异,你与你母亲一起生活。”
难怪她的记忆里,关于她父亲的记忆很少。
“你父亲离婚后的第二个月,就入赘了温家,锦禹便是你父亲与温诗好的母亲再婚之后生下的弟弟。”
时瑾音色清润,语速不紧不慢,特别让人心安。
“在你十六岁那年,查出了良性肿瘤。”“
她纹身上的那个疤痕,就是肿瘤手术后留下的。
他一直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变化:“你母亲没有告诉我,带着你去了温家找你父亲要手术费。那天,温家刚要有生日宴会,因为要避客,你父亲带你母亲去了花房商谈。”
也是那天,他约了她看电影,是要告白的,他去得很早,在老巷的香樟树下,从早上等到黄昏后,她都没有来。
“后来呢?”
时瑾目光沉沉,长长的睫毛垂着,落下灰黑的剪影:“花房发生了命案,你父母当场身亡。”他抬起眼,“你当时,就在现场。”
姜九笙几乎立马切中了至关重要的点:“凶手是谁?”
她眼底一汪清泉,荡开了涟漪,起伏不定着。
时瑾沉默了很久:“是一个盗窃犯。”
她敛了眼眸,沉思着。
因为目睹了双亲的死,所以抑郁成疾?都解释的通,可哪里不对呢?是哪里不对……
她想了许久,抬头看向时瑾,再次确认:“杀人的理由,仅仅是入室抢劫?”
时瑾毫不犹豫:“是。”
姜九笙没有再问了。
时瑾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看她,有些担心:“笙笙,还好吗?”
姜九笙点头,眼底浮乱的光影缓缓沉静下来:“嗯,我没事。”
他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她不好,肯定不好。
纵使再平静镇定,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是生养她的双亲,怎会没有波澜,只是,她足够隐忍罢了,将所有心惊胆战都藏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叫他不要担心。
时瑾拂了拂她的脸:“今天就到这里,先去睡觉,嗯?”
她点头:“等过几天,你带我去墓地吧。”
“好。”
他俯身,抱她起来,往房间走。
姜九笙靠在他胸口:“时瑾。”
“嗯?”
她窝在他怀里,耳边能听到有力的呼吸声,惴惴不安的心缓缓安定下来,她仰起头,抬手摩挲时瑾的脸,他下巴上短短的青须,有些扎手,说:“别担心我,我有你,什么都不怕的。”
他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什么都没说,俯身吻她。
次日,天放晴,严冬已过,是初春来了,风还是凉凉的,枝头的芽儿却已经冒出了尖尖的角。
春日好风光,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温诗好失联了一天一夜,温家报了警,动用了所有人脉,居然还是查不到一点线索,温书华急得团团转,四处想办法。
下午五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管家回来,急冲冲地跑进了屋。
第393节
“大小姐,警局那边有诗好小姐的消息了。”
温书华一听,又惊又喜:“人呢?有没有事?”
“人在医院。”
温书华怛然失色:“我女儿怎么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话说:“诗好小姐被人吊挂在了红名山的断崖壁上,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已经严重脱水。”
吊挂?
温书华心急火燎:“到底是谁?居然敢这么对我女儿。”
她边说,边拿了外套出门,脚步很急。
管家连忙跟上去:“应该不是一般的绑匪,没有接到任何赎金交易的消息,说明对方不图财,很有可能是恶意报复。”
居然还有人敢打他们温家人的主意,温书华咬牙,最好别让她查到是谁。
医院。
温诗好输了三个小时的液就醒了,警察在给她做笔录,来了两个调查组的警察,一男一女,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纪。
“温小姐,请你配合一下。”女警是第三遍重复。
温诗好还是置若罔闻,她一言不发地坐着,目光呆滞,脖子与手腕上都缠了绷带,脸色很难看。
女警察再问了一次。
“有几个绑匪?”
停顿等了很久,依旧得不到答复,她继续追问,语气有些强势,带了点审讯的味道:“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吗?”
“你认不认识?有没有什么特征?”
“他们为什么绑你?对你做了什么?”
不论警察问什么,温诗好始终不吭声。
问了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女警察没有耐心了,正要再问,同伴拉住她:“她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回头再录吧。”
“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女警察坚持,“温小姐,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温诗好终于开口了,因为长时间脱水,嗓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小姐——”
她打断了女警察,语气已经有些过激了,情绪很不稳定:“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昨晚——”
女警察的话,再一次被截断,是温书华进了病房,疾言厉色抢了话:“够了。”态度十分不悦,语气很冲,“怎么查案是你们警局的事,不要再刺激我女儿了。”
“……”
女警察彻底无语了,就这态度,还查个屁!
调查组的两位直接走人了。
温书华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出了病房,并将房门带上了,待房里没了外人,温书华才问女儿:“诗好,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回答。
温书华有点心急如焚:“是不是来找我们温家寻仇的?”
早些年,还是老爷子当权的时候,耍了不少手段,开罪过很多人,她猜想女儿不肯说,肯定是另有隐情。
“妈,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温诗好不耐烦,直接躺下,背过身去。
温书华看她精神不太好,也不敢追问下去:“好了,我不问了,你先休息。”
她躺在病床上,却半点睡意都没有,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双阴翳的眼睛。
是时瑾,是他将她绑了。
她打开仓库的铁门,便看见了他,腿软得挪不动脚,身体颤栗,连声音都跟着发抖。
“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问你几个问题。”时瑾睨了她一眼,瞳孔像沙漠里的星子,亮得逼人,“如果你觉得我查不出来,可以选择说谎,只要不被我发现就行。”
语气处之晏然,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只是,莫名得教人胆战心惊,便连看守的那两个健壮孔武的男人,也都屏气凝神,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温诗好强装着镇定:“你要问什么?”
时瑾站着,似乎嫌地脏,踩在了一块废纸板上,即便在这样的脏乱的环境里,依旧举止自若:“你让她去温家的目的。”
像时瑾所说的,她没有把握时瑾查不出来,回答得异常小心谨慎:“我知道姜九笙失忆了,想让她记起八年前的事。”
时瑾不疾不徐:“然后。”
她没敢犹豫,回答得很快:“我很讨厌姜民昌,不想让他女儿好过。”